第捌拾陆章 纠缠
“还人情。”
闻言，宋归言带着气音地轻笑了一声。
他走到屋内的取暖炉前，添了点柴火。火发出嗞嗞的响声，顿时暖和了许多。
“真是有劳林小姐为了还人情跑了这么一趟。”
宋归言见她的茶杯空了，又给她添了些热茶。
取暖炉发出的暖光，映上两人的眉眼，染上了那温柔的色调。
林时清的感觉身子暖了不少，唇色也恢复了润色。
她手捧着茶杯，她斜靠着椅上的软垫，道：“当然，我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语气轻飘飘的，好似有点小骄傲。
宋归言拿起桌上厚厚的一沓纸，不紧不慢地看着，语气悠然：“那林小姐想怎么还？”
林时清自然想起他那位早逝的母亲，承晋伯府的嫡女，章菀臻。
章菀臻的死很蹊跷，其中必然有阴谋。
林时清看着手中茶杯，语气忽然变得平静：“我说过了，你我想要的，无非都是复仇。”
她上一世死得早，也不知宋归言找没找出章菀臻的死的真相。
宋归言的眉眼本就是生得雕刻精致。如今长睫掩住情绪，染上柔光，更让人移不开眼。
拿着纸张的指尖忽然捏紧了些，而脸上的神情淡然，他问：“林小姐怎么知道我的目的是复仇？”
林时清一怔。
当然是因为她的上一世了。叶脩私底下偷偷的议论着，她也曾偷听过些许。
可她总不能说出自己的重生的事吧？就算说出来，谁会信？
宋归言看着她踌躇的模样，眼眸忽然眯了眯，目光带着探究。
林时清莞尔而笑，道：“因为，同类总能嗅出同类的味道。”
“同类的味道？”
“宋二公子不知。动物都是靠嗅觉来寻找同类的。”林时清佯作淡定地抿了口茶，“我也是如此。”
林时清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希望蒙混过关。
宋归言哂笑：“这么说，林小姐并非人？”
“咳——”
正在喝茶的林时清听到这话，差点被呛死。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时清神色自如地清了清嗓子，道：“总之，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你救过我，帮过我，就是我的恩公。我林时清，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
宋归言看着她的眼眸，清澈如流水，映上火光更是璀璨如繁星。他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什么，只有坚决和期待。
他倏然垂首，深吸一口气，神情明显有点不好。
“那你知道，我要为谁复仇吗？”
林时清闻言，缓缓垂眸，道出两字：“知道。”
手中的热茶有些凉了，她将茶杯放到桌上，又道：“你母亲。”
宋归言的语气有些冷：“那你可知，我的仇人是谁？”
他的神情与举止，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可是冷冷的语气，却是无尽的恨意。
林时清默然。她的确不知，前世一直被困于宅院中，从哪得知这么多事？
章菀臻死的蹊跷一事，也是无意间，从叶脩与平南侯那偷听到的。
“不知。”
“巡抚府，想必你也是听过的。”
林时清一惊。居然与巡抚府有关？
宋归言道：“那云三公子，你应当也见过。”
林时清问：“与云三公子有关？”那云霁好似还对她有情来着。林时清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倒也不是。”宋归言笑得戏谑，“不过那小子也该死。”
宋归言抬眸，静静看着她，问：“我母亲的事，你想听么？”
“你若愿意说，听听也无妨。”
“我母亲，她是承晋伯府的嫡女。先帝还在时，承晋伯府也是人人不敢高攀的。”
承晋伯府当时的地位，也与今日的元临侯府一样。人人都想，却也人人不敢。
“我母亲与父亲相识相知，两情相悦。不久，父亲便到承晋伯府提亲。”
承晋伯府见元临侯是武将，为人不错，而且身世显赫，再加上两人情投意和，自然同意了。
而当时的齐宣帝得知此事，立马不同意。承晋伯府与元临侯府的地位高，若是结亲，那日后还得了？
齐宣帝虽是昏君，可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皇位与权势受到威胁。
宋归言的眼眸凛若冰霜，他道：“先帝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得知云巡抚喜欢承晋伯府嫡女，便立马赐了婚。”
云巡抚当时可不是云巡抚，是正四品的官，中书侍郎。
家世算不得差，看着也挺好。可让章菀臻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怎么会愿意？
别说章菀臻，就是承晋伯与承晋伯夫人也不同意。可是赐婚圣旨已下，他们也无能为力。
看着日渐消瘦的章菀臻，承晋伯决定要抗旨。可抗旨会带来什么，他们也是知道的。即便如此，承晋伯依然要决定抗旨。
可不等承晋伯做出此举，便发生了另一件事。
宋归言的手抓紧了纸张，眼底杀意弥漫：“母亲为了不背叛父亲，竟在当晚就服了鹤顶红。外祖与外祖母只进宫求解药，在诸多恳求与谩骂中，先帝还是同意了。”
赐婚圣旨也跟着作废。章菀臻如愿嫁到了元临侯府，两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就这么过了四载，在这四年里，章菀臻生下了宋归瑾与宋归言。
可就在宋归瑾与宋归言还是垂髫之年时，事情又发生了。
宋归言冷笑：“云巡抚编造罪证，尽数落在了承晋伯的头上。先帝怕自己的皇位受到威胁，自然想寻个由头除了承晋伯府。”
林时清听着，眉头蹙起。
他道：“先帝执意要治两人的罪。可承晋伯却一口否认，甚至拿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可惜先帝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就这样，承晋伯被冤枉死了。承晋伯夫人不愿相信事实，也一条白绫跟着去了。”
宋归言眼眸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他淡淡道：“后来，母亲因为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不久，也与世长辞。”
直到后来元临侯出手，将铁证狠狠甩齐宣帝脸上，齐宣帝这才宣布承晋伯是清白的。而这一切都出自云巡抚之手，却只是被贬为了从二品，没有更多的惩罚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其中的悲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的语气又转为冰冷：“人人都说母亲是因为得知外祖父母的死，太过伤心而死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在收拾母亲遗物时，发现了一个香囊。里面的一物与母亲喝的一味药冲突。”
也许，章菀臻的确是因为承晋伯夫妇二人的死伤心过度，导致卧病在床。
可章菀臻却病了不到一年，便先去了。她的病并不严重，应当很快就好了。可怎么不到一年便与世长辞？
宋归言冷冷道：“我一直都认为，母亲的死是因为人陷害的。因为那个香囊，是外祖母唯一的遗物。母亲总是拿着它，片刻不离手。”
林时清开口道：“你怀疑是云巡抚干的。是吗？”
“是。”宋归言道。
这得不到就毁掉的做法，也是真令人作呕。
林时清听完宋归言说的这些话，心里多了些愤然，也有点惊讶。
她没想到堂堂彝卉宗宗主，竟然会将埋藏在心底的伤疤露出给别人看。
都说他不喜欢自己母亲。其实不是，他并不是不喜欢母亲，而是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要舍弃多余的感情。
什么冷漠，什么杀人不眨眼，只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方式罢了。
林时清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不过才十八岁，却要承担那么多。
她一手打在桌上，茶杯震了震。宋归言抬眸，却见眼前的少女一手撑着桌案，身子前倾，与他靠得很近。
少女眼神坚毅，下定决心道：“宋归言，你救过了我，帮过了我，我同样也会以我的方式回报你。”
“复仇，我会和你一起，无论如何，我也是会站在你这边的。”
宋归言听着她这番不是告白，却胜似告白的话，一时间怔在原地。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少年移开了目光，垂首继续看着手中的纸，只是用鼻音回复了一声。
林时清还在疑惑为何他会是这般反应，突然发觉这距离有些近了，难免会让人不适。
她急忙坐回椅上，故作镇定道：“总之，你要相信我。这就是我说的还人情。当然，你有困难，我也还是会帮的。”
“嗯。”宋归言简单回了她一声。
少女却没发现他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红，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
良久，他抬头道：“要不要到元临侯府坐坐？”
林时清：“现在吗？”
“嗯。”
“可外面很冷啊。”林时清在屋里待着挺暖和的，根本不想去感受外面的寒气。
宋归言将纸张收拾好：“做马车不就好了。”
林时清迟疑：“可这里是彝卉宗，难道不会……？”
“那你未免太小看彝卉宗。”
林时清还是坐上了去往元临侯府的马车。她也常被元临侯邀到元临侯府做客，这么说来，她也是元临侯府常客了。
为了不被发现，她还是选择在彝卉宗换了身打扮。
马车很快便到了元临侯府。
可车内两人还未下车，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宋归瑾！那个女子有什么好？她与我根本就不能比，你凭什么选她！”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子声音。
接着就是另一个温文有礼的声音，却多了一些不耐烦：“云大小姐，这不是你第一次在元临侯府无理取闹了。”
“我已有婚约，望你不要纠缠于我。”
林时清注意到，宋归言的神情变得冰冷。
闻言，宋归言带着气音地轻笑了一声。
他走到屋内的取暖炉前，添了点柴火。火发出嗞嗞的响声，顿时暖和了许多。
“真是有劳林小姐为了还人情跑了这么一趟。”
宋归言见她的茶杯空了，又给她添了些热茶。
取暖炉发出的暖光，映上两人的眉眼，染上了那温柔的色调。
林时清的感觉身子暖了不少，唇色也恢复了润色。
她手捧着茶杯，她斜靠着椅上的软垫，道：“当然，我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语气轻飘飘的，好似有点小骄傲。
宋归言拿起桌上厚厚的一沓纸，不紧不慢地看着，语气悠然：“那林小姐想怎么还？”
林时清自然想起他那位早逝的母亲，承晋伯府的嫡女，章菀臻。
章菀臻的死很蹊跷，其中必然有阴谋。
林时清看着手中茶杯，语气忽然变得平静：“我说过了，你我想要的，无非都是复仇。”
她上一世死得早，也不知宋归言找没找出章菀臻的死的真相。
宋归言的眉眼本就是生得雕刻精致。如今长睫掩住情绪，染上柔光，更让人移不开眼。
拿着纸张的指尖忽然捏紧了些，而脸上的神情淡然，他问：“林小姐怎么知道我的目的是复仇？”
林时清一怔。
当然是因为她的上一世了。叶脩私底下偷偷的议论着，她也曾偷听过些许。
可她总不能说出自己的重生的事吧？就算说出来，谁会信？
宋归言看着她踌躇的模样，眼眸忽然眯了眯，目光带着探究。
林时清莞尔而笑，道：“因为，同类总能嗅出同类的味道。”
“同类的味道？”
“宋二公子不知。动物都是靠嗅觉来寻找同类的。”林时清佯作淡定地抿了口茶，“我也是如此。”
林时清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希望蒙混过关。
宋归言哂笑：“这么说，林小姐并非人？”
“咳——”
正在喝茶的林时清听到这话，差点被呛死。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时清神色自如地清了清嗓子，道：“总之，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你救过我，帮过我，就是我的恩公。我林时清，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
宋归言看着她的眼眸，清澈如流水，映上火光更是璀璨如繁星。他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什么，只有坚决和期待。
他倏然垂首，深吸一口气，神情明显有点不好。
“那你知道，我要为谁复仇吗？”
林时清闻言，缓缓垂眸，道出两字：“知道。”
手中的热茶有些凉了，她将茶杯放到桌上，又道：“你母亲。”
宋归言的语气有些冷：“那你可知，我的仇人是谁？”
他的神情与举止，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可是冷冷的语气，却是无尽的恨意。
林时清默然。她的确不知，前世一直被困于宅院中，从哪得知这么多事？
章菀臻死的蹊跷一事，也是无意间，从叶脩与平南侯那偷听到的。
“不知。”
“巡抚府，想必你也是听过的。”
林时清一惊。居然与巡抚府有关？
宋归言道：“那云三公子，你应当也见过。”
林时清问：“与云三公子有关？”那云霁好似还对她有情来着。林时清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倒也不是。”宋归言笑得戏谑，“不过那小子也该死。”
宋归言抬眸，静静看着她，问：“我母亲的事，你想听么？”
“你若愿意说，听听也无妨。”
“我母亲，她是承晋伯府的嫡女。先帝还在时，承晋伯府也是人人不敢高攀的。”
承晋伯府当时的地位，也与今日的元临侯府一样。人人都想，却也人人不敢。
“我母亲与父亲相识相知，两情相悦。不久，父亲便到承晋伯府提亲。”
承晋伯府见元临侯是武将，为人不错，而且身世显赫，再加上两人情投意和，自然同意了。
而当时的齐宣帝得知此事，立马不同意。承晋伯府与元临侯府的地位高，若是结亲，那日后还得了？
齐宣帝虽是昏君，可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皇位与权势受到威胁。
宋归言的眼眸凛若冰霜，他道：“先帝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得知云巡抚喜欢承晋伯府嫡女，便立马赐了婚。”
云巡抚当时可不是云巡抚，是正四品的官，中书侍郎。
家世算不得差，看着也挺好。可让章菀臻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怎么会愿意？
别说章菀臻，就是承晋伯与承晋伯夫人也不同意。可是赐婚圣旨已下，他们也无能为力。
看着日渐消瘦的章菀臻，承晋伯决定要抗旨。可抗旨会带来什么，他们也是知道的。即便如此，承晋伯依然要决定抗旨。
可不等承晋伯做出此举，便发生了另一件事。
宋归言的手抓紧了纸张，眼底杀意弥漫：“母亲为了不背叛父亲，竟在当晚就服了鹤顶红。外祖与外祖母只进宫求解药，在诸多恳求与谩骂中，先帝还是同意了。”
赐婚圣旨也跟着作废。章菀臻如愿嫁到了元临侯府，两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就这么过了四载，在这四年里，章菀臻生下了宋归瑾与宋归言。
可就在宋归瑾与宋归言还是垂髫之年时，事情又发生了。
宋归言冷笑：“云巡抚编造罪证，尽数落在了承晋伯的头上。先帝怕自己的皇位受到威胁，自然想寻个由头除了承晋伯府。”
林时清听着，眉头蹙起。
他道：“先帝执意要治两人的罪。可承晋伯却一口否认，甚至拿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可惜先帝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就这样，承晋伯被冤枉死了。承晋伯夫人不愿相信事实，也一条白绫跟着去了。”
宋归言眼眸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他淡淡道：“后来，母亲因为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不久，也与世长辞。”
直到后来元临侯出手，将铁证狠狠甩齐宣帝脸上，齐宣帝这才宣布承晋伯是清白的。而这一切都出自云巡抚之手，却只是被贬为了从二品，没有更多的惩罚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其中的悲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的语气又转为冰冷：“人人都说母亲是因为得知外祖父母的死，太过伤心而死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在收拾母亲遗物时，发现了一个香囊。里面的一物与母亲喝的一味药冲突。”
也许，章菀臻的确是因为承晋伯夫妇二人的死伤心过度，导致卧病在床。
可章菀臻却病了不到一年，便先去了。她的病并不严重，应当很快就好了。可怎么不到一年便与世长辞？
宋归言冷冷道：“我一直都认为，母亲的死是因为人陷害的。因为那个香囊，是外祖母唯一的遗物。母亲总是拿着它，片刻不离手。”
林时清开口道：“你怀疑是云巡抚干的。是吗？”
“是。”宋归言道。
这得不到就毁掉的做法，也是真令人作呕。
林时清听完宋归言说的这些话，心里多了些愤然，也有点惊讶。
她没想到堂堂彝卉宗宗主，竟然会将埋藏在心底的伤疤露出给别人看。
都说他不喜欢自己母亲。其实不是，他并不是不喜欢母亲，而是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要舍弃多余的感情。
什么冷漠，什么杀人不眨眼，只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方式罢了。
林时清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不过才十八岁，却要承担那么多。
她一手打在桌上，茶杯震了震。宋归言抬眸，却见眼前的少女一手撑着桌案，身子前倾，与他靠得很近。
少女眼神坚毅，下定决心道：“宋归言，你救过了我，帮过了我，我同样也会以我的方式回报你。”
“复仇，我会和你一起，无论如何，我也是会站在你这边的。”
宋归言听着她这番不是告白，却胜似告白的话，一时间怔在原地。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少年移开了目光，垂首继续看着手中的纸，只是用鼻音回复了一声。
林时清还在疑惑为何他会是这般反应，突然发觉这距离有些近了，难免会让人不适。
她急忙坐回椅上，故作镇定道：“总之，你要相信我。这就是我说的还人情。当然，你有困难，我也还是会帮的。”
“嗯。”宋归言简单回了她一声。
少女却没发现他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红，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
良久，他抬头道：“要不要到元临侯府坐坐？”
林时清：“现在吗？”
“嗯。”
“可外面很冷啊。”林时清在屋里待着挺暖和的，根本不想去感受外面的寒气。
宋归言将纸张收拾好：“做马车不就好了。”
林时清迟疑：“可这里是彝卉宗，难道不会……？”
“那你未免太小看彝卉宗。”
林时清还是坐上了去往元临侯府的马车。她也常被元临侯邀到元临侯府做客，这么说来，她也是元临侯府常客了。
为了不被发现，她还是选择在彝卉宗换了身打扮。
马车很快便到了元临侯府。
可车内两人还未下车，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宋归瑾！那个女子有什么好？她与我根本就不能比，你凭什么选她！”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子声音。
接着就是另一个温文有礼的声音，却多了一些不耐烦：“云大小姐，这不是你第一次在元临侯府无理取闹了。”
“我已有婚约，望你不要纠缠于我。”
林时清注意到，宋归言的神情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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