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宴会
施蔚文笑着摆摆手，“不好意思，各位，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今天来呢，一呢，是为了盘账，二呢，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一下。”
施蔚文站起来，朝各大掌柜作揖鞠躬，“从今往后，我就将整个施家的生意，交给我儿子，也就是这个臭小子（施蔚文用手指了指站在身边的施金阳）。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家该骂的骂，别给我这个老头子面子。”
底下各个掌柜都坐不住，神色皆是一凛。
交班了？
他们前段时间都或多或少听到大当家要交班的消息，却没想到这件事来得这么快。
施蔚文说道：“关于这笔钱怎么花，怎么用，怎么从六十万两变成一百六十万两，你们都听他的。不要来问我。”
施蔚文拔高音调：“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掌柜们虽有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这么大的生意，交给一个没什么经验的毛头小子能成吗？
他们嘴上不说，心里难保不会这样想。
施蔚文探出头，对三叔施敬文重新说了一遍，“你们二房没意见吧？”
施瀚阳啪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脱口而出：“有意见。”
施敬文吓得瞪大眼睛，赶紧举手打了一下他头，拽住他的头发，将施瀚阳脑袋硬按了下去，一脸火气地对他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话能说吗？”
施瀚阳委屈巴拉道：“爹，怎么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施敬文急的直跳脚。
施蔚文则在眉宇间添些阴郁，脸拉长，“你们二房有什么意见，尽管说。”
“没意见，没意见。”施敬文赶紧说。“一切全凭大哥吩咐。”
“那，老蔡你们呢？有没有意见。”施蔚文问向那些坐在施敬文后面的老人。
“没有。”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从今往后，整个施家的生意就交托给我儿施金阳。希望各位多多关照。多多提携。”
“当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辅佐金阳大少爷的。”那些掌柜说道。
“好了，我累了，长顺，扶我回去休息。金阳，接下来的事你来安排一下。”
“是。爹。”
施蔚文不再多说，在长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施金阳谈不上欢喜。看上去自己简简单单就获得了无数人垂涎的施家经营权，但他知道，接下来才是对自己真正的考验。
要是没有让施家摆脱困境，不用别人反对，他施家自己就倒了。
“李大掌柜，有件事要麻烦您。”
施金阳恭敬地朝李大掌柜弯腰行礼。
“不敢，不敢，少爷有什么事请直接吩咐。”李大掌柜赶紧上前，手掌一托，将施金阳托起。
“我想要在全城最好的酒楼，宴请全江阳城的相与，富商。”施金阳说道。
“什么事要和全城的相与商量？”
“借钱。”
九花香酒楼在江阳城已有百年历史，凡是大户人家有什么事要办，大多会选择在这里，算是一处江阳城的地标。
此时酒楼人声鼎沸，几乎全江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大家听说施家有笔大生意要和大家谈，便一个个都来了。
包括那些昨天还上陆家送礼的人。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有生意嘛。就是这样。
施家各大掌柜站在门口迎接客人进去。
等人到得差不多了，施金阳便携朱昭来到现场。
许多正在喝酒的人立即注意到他们。
“那个就是朱大小姐？”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小伙眼睛放光。直勾勾盯着朱昭曼妙的身姿。
“真是漂亮啊。”
“要是我能牵一下她的手，死也心甘。”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看什么美女？你们没看见，今天来的人不是施蔚文，是他的儿子，施金阳。”
带他们来的老板没好气说道。
“施金阳？就是前段时间盛传的那个，连挫陆家两大高手，逼得陆家不能再进施府的那个？施家的傻儿子？”
“傻？他可比你聪明。”
“你们没听说，现在施家变天了，施蔚文把生意上的事都交给那小子。”
“？”
“并不意外。施蔚文就他一个儿子，不给他给谁？再说，那小子可不像传言里的那么简单。”
许多年长者都在酒桌上谈论起施家易主的事。
不少小生则讨论起施金阳和朱昭的婚事。
酒过一旬，朱昭搀着施金阳，让施金阳站在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高椅上，小声对施金阳说道：“别急，就按我先前教你的说。”
这回不像上次比试，他施金阳就一个普通人，突然面对这么多商家大佬，难免有些紧张。
“好的。”施金阳点了点头，摸着朱昭柔软有力的手，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大声说道：“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麻烦大家了，我有两句话要和大家说。”
大家纷纷放下酒杯。酒楼里也安静下来。
“这次宴请各位，一来，是感谢各位这么多年，对我们施家生意上的照顾。感谢各位了，我施金阳作为晚辈，刚接家业，算是初识各位，先敬大家一杯。”
施金阳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一股酒劲上来，弄得他头晕眼花。
等酒劲下去后，施金阳倒上酒，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有一件大生意要和大家分享。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
耳朵全竖起来。
施金阳说道：“不知的大家听说没有，现在申国东海出现大妖，阻断我们江阳城出海的商路。”
“听说过了，现在大部分商家都断了货，进不了原料，弄得大家要么停产，要么从别的地方高价进货。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大妖毁的是全江阳城的生意，引起大家的共鸣。
纷纷摇头叹息。
一个商人站起来问道：“施家少爷，这件事和你说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施金阳说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从海上打通商路。帮大家把东西贩到沪京，再帮大家从沪京把各位需要的原料货物连同银子带回来呢？”
“施少爷，您这想法是好的，不过，现在大妖盘踞东海。镇灵抚司封锁海面。您怎么把货贩到沪京去？”
“我想，大妖再强，再厉害，也不可能覆盖东海全境。只要我的船队小心，总能找到妖族的缝隙，从而穿过封锁抵达沪京。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怎么找到缝隙，恕晚辈直言，那是我的事，各位就不用操心了。你们只管把货托付给我，我帮你把货送到就行。”
下面商人讨论起来。
“还有，我施某想和大家再借一笔钱，再收一波粮食。”
“还收粮食？”众人不解。
“上次你们施家就因为收粮食亏了一大笔钱，怎么又收？”
施金阳嘿嘿一笑，“大家都知道去年半年多来，我施家和陆家争做粮食霸盘。当时，我施家总计屯粮超过二百万石，现如今，我施家卖了一半，还留有一半。”
“大妖现世，不仅我们江阳断了海路，还阻断了沪京与各地的粮道。你们可以差人打听，他们那粮价飞涨，翻了一倍有余。沪京有多少人，有多少银子，不用我多说。如果我把剩下的粮食全贩到那卖，铁定能卖光，一趟下来少说能赚一百多万两。”
“既然如此，那不是多多益善。能多买多少买多少？各位要是不放心把货交给我来贩，可以借钱给我。我保证能把钱还回去。利息给到一成五。”
一人说道：“施大公子，您说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想和我们借钱吗？”
施金阳说道：“哎，对了，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您可以换个角度想：您把钱借给我，我替您卖命。”
又一人问：“要是把货交给您来贩，抽水多少？”
“不多，老规矩，抽两成。”
那人掐指一算，“这买卖可以。施家大少爷，我德胜庄将库里存的货都交给你来贩。”
不过其他大部分商人没有立即答应。
他们一方面是想等等看，看大妖何时能被消灭，通常按经验，普通的大妖短则一月，长则数月就能解决，他们能抻一抻，除非是百年一遇的天妖，才会造成数年不能通航。
大妖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还不知道，不敢做出头鬼。
另一方面，托人带贩的风险不小，要问过背后的东家才能决定。
施金阳从椅子上下来，和几位掌柜合计生意。
见来人不多，他并不着急。而是和朱昭眉来眼去，不知打什么密语。
施蔚文站起来，朝各大掌柜作揖鞠躬，“从今往后，我就将整个施家的生意，交给我儿子，也就是这个臭小子（施蔚文用手指了指站在身边的施金阳）。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家该骂的骂，别给我这个老头子面子。”
底下各个掌柜都坐不住，神色皆是一凛。
交班了？
他们前段时间都或多或少听到大当家要交班的消息，却没想到这件事来得这么快。
施蔚文说道：“关于这笔钱怎么花，怎么用，怎么从六十万两变成一百六十万两，你们都听他的。不要来问我。”
施蔚文拔高音调：“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掌柜们虽有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这么大的生意，交给一个没什么经验的毛头小子能成吗？
他们嘴上不说，心里难保不会这样想。
施蔚文探出头，对三叔施敬文重新说了一遍，“你们二房没意见吧？”
施瀚阳啪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脱口而出：“有意见。”
施敬文吓得瞪大眼睛，赶紧举手打了一下他头，拽住他的头发，将施瀚阳脑袋硬按了下去，一脸火气地对他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话能说吗？”
施瀚阳委屈巴拉道：“爹，怎么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施敬文急的直跳脚。
施蔚文则在眉宇间添些阴郁，脸拉长，“你们二房有什么意见，尽管说。”
“没意见，没意见。”施敬文赶紧说。“一切全凭大哥吩咐。”
“那，老蔡你们呢？有没有意见。”施蔚文问向那些坐在施敬文后面的老人。
“没有。”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从今往后，整个施家的生意就交托给我儿施金阳。希望各位多多关照。多多提携。”
“当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辅佐金阳大少爷的。”那些掌柜说道。
“好了，我累了，长顺，扶我回去休息。金阳，接下来的事你来安排一下。”
“是。爹。”
施蔚文不再多说，在长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施金阳谈不上欢喜。看上去自己简简单单就获得了无数人垂涎的施家经营权，但他知道，接下来才是对自己真正的考验。
要是没有让施家摆脱困境，不用别人反对，他施家自己就倒了。
“李大掌柜，有件事要麻烦您。”
施金阳恭敬地朝李大掌柜弯腰行礼。
“不敢，不敢，少爷有什么事请直接吩咐。”李大掌柜赶紧上前，手掌一托，将施金阳托起。
“我想要在全城最好的酒楼，宴请全江阳城的相与，富商。”施金阳说道。
“什么事要和全城的相与商量？”
“借钱。”
九花香酒楼在江阳城已有百年历史，凡是大户人家有什么事要办，大多会选择在这里，算是一处江阳城的地标。
此时酒楼人声鼎沸，几乎全江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大家听说施家有笔大生意要和大家谈，便一个个都来了。
包括那些昨天还上陆家送礼的人。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有生意嘛。就是这样。
施家各大掌柜站在门口迎接客人进去。
等人到得差不多了，施金阳便携朱昭来到现场。
许多正在喝酒的人立即注意到他们。
“那个就是朱大小姐？”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小伙眼睛放光。直勾勾盯着朱昭曼妙的身姿。
“真是漂亮啊。”
“要是我能牵一下她的手，死也心甘。”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看什么美女？你们没看见，今天来的人不是施蔚文，是他的儿子，施金阳。”
带他们来的老板没好气说道。
“施金阳？就是前段时间盛传的那个，连挫陆家两大高手，逼得陆家不能再进施府的那个？施家的傻儿子？”
“傻？他可比你聪明。”
“你们没听说，现在施家变天了，施蔚文把生意上的事都交给那小子。”
“？”
“并不意外。施蔚文就他一个儿子，不给他给谁？再说，那小子可不像传言里的那么简单。”
许多年长者都在酒桌上谈论起施家易主的事。
不少小生则讨论起施金阳和朱昭的婚事。
酒过一旬，朱昭搀着施金阳，让施金阳站在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高椅上，小声对施金阳说道：“别急，就按我先前教你的说。”
这回不像上次比试，他施金阳就一个普通人，突然面对这么多商家大佬，难免有些紧张。
“好的。”施金阳点了点头，摸着朱昭柔软有力的手，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大声说道：“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麻烦大家了，我有两句话要和大家说。”
大家纷纷放下酒杯。酒楼里也安静下来。
“这次宴请各位，一来，是感谢各位这么多年，对我们施家生意上的照顾。感谢各位了，我施金阳作为晚辈，刚接家业，算是初识各位，先敬大家一杯。”
施金阳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一股酒劲上来，弄得他头晕眼花。
等酒劲下去后，施金阳倒上酒，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有一件大生意要和大家分享。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
耳朵全竖起来。
施金阳说道：“不知的大家听说没有，现在申国东海出现大妖，阻断我们江阳城出海的商路。”
“听说过了，现在大部分商家都断了货，进不了原料，弄得大家要么停产，要么从别的地方高价进货。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大妖毁的是全江阳城的生意，引起大家的共鸣。
纷纷摇头叹息。
一个商人站起来问道：“施家少爷，这件事和你说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施金阳说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从海上打通商路。帮大家把东西贩到沪京，再帮大家从沪京把各位需要的原料货物连同银子带回来呢？”
“施少爷，您这想法是好的，不过，现在大妖盘踞东海。镇灵抚司封锁海面。您怎么把货贩到沪京去？”
“我想，大妖再强，再厉害，也不可能覆盖东海全境。只要我的船队小心，总能找到妖族的缝隙，从而穿过封锁抵达沪京。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怎么找到缝隙，恕晚辈直言，那是我的事，各位就不用操心了。你们只管把货托付给我，我帮你把货送到就行。”
下面商人讨论起来。
“还有，我施某想和大家再借一笔钱，再收一波粮食。”
“还收粮食？”众人不解。
“上次你们施家就因为收粮食亏了一大笔钱，怎么又收？”
施金阳嘿嘿一笑，“大家都知道去年半年多来，我施家和陆家争做粮食霸盘。当时，我施家总计屯粮超过二百万石，现如今，我施家卖了一半，还留有一半。”
“大妖现世，不仅我们江阳断了海路，还阻断了沪京与各地的粮道。你们可以差人打听，他们那粮价飞涨，翻了一倍有余。沪京有多少人，有多少银子，不用我多说。如果我把剩下的粮食全贩到那卖，铁定能卖光，一趟下来少说能赚一百多万两。”
“既然如此，那不是多多益善。能多买多少买多少？各位要是不放心把货交给我来贩，可以借钱给我。我保证能把钱还回去。利息给到一成五。”
一人说道：“施大公子，您说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想和我们借钱吗？”
施金阳说道：“哎，对了，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您可以换个角度想：您把钱借给我，我替您卖命。”
又一人问：“要是把货交给您来贩，抽水多少？”
“不多，老规矩，抽两成。”
那人掐指一算，“这买卖可以。施家大少爷，我德胜庄将库里存的货都交给你来贩。”
不过其他大部分商人没有立即答应。
他们一方面是想等等看，看大妖何时能被消灭，通常按经验，普通的大妖短则一月，长则数月就能解决，他们能抻一抻，除非是百年一遇的天妖，才会造成数年不能通航。
大妖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还不知道，不敢做出头鬼。
另一方面，托人带贩的风险不小，要问过背后的东家才能决定。
施金阳从椅子上下来，和几位掌柜合计生意。
见来人不多，他并不着急。而是和朱昭眉来眼去，不知打什么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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