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转机
“那怎么办？”施金阳无语。
如今的施家就像是股价暴跌的垃圾股，谁买入前都会担心自己的钱是否被套牢。
施金阳揉揉脑袋，还有十来天就要到账期了。
搞纺织业？弄个七彩布行？不行，施金阳立即把所有制造业的方案给否了。
他看过穿越的书，知道穿越三大件：火药，炼钢，蒸汽机。还有各种小物件：染料，肥皂，玻璃，制盐，制糖的制作工艺。
但他目前所处的时代，玻璃，肥皂，染料等等东西都已经被发明出来，连蒸汽机也在西洋人的口中习以为常。
虽然申国目前因为封闭而没有弄这些，但搞制造业需要大量的前期投资，沉没成本非常大，而且，即便弄出了商品，商品还要宣传，打包，运输，分发，回笼资金等等等，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钱、需要人，更重要的是，需要时间。
他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那，空手套白狼？
问题是，目前没有现成的大肥狼给自己套啊。这里的商人一个比一个精。
施金阳把一切都想了一遍，直想到浑身冒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摸了摸缝在胸口里衬的荷包，里面是一个玻璃小瓶，是自己为了备用留下的一管药水，心想：实在不行把它卖喽？
不行不行。
他摇晃脑袋，立即把这个想法否了。我怎么会这样想？这东西是福是祸还不知道，要是这玩意招来的不是福，而是祸怎么办。
经过这么多天的历练，他也清楚世态炎凉，这玩意很大概率不仅不会让施家摆脱困境，反而会使施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恶，貌似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大掌柜喝了口茶水，突然支支吾吾起来，打断施金阳的思绪。
“怎么了，李大掌柜，有什么话请直说。”
李大掌柜搓着手，“少东家，其实我还听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有什么告诉不告诉的，咱俩什么关系，有什么消息，你尽管说。”
“少东家，听说他们不借给我们银子，还有一个原因。”
“哦？还有一个原因？”施金阳见李大掌柜李大掌柜有些为难的样子，踢了他一脚，“哎呀，急死我了，有什么事快说，快说，和我弄什么弯弯绕绕？”
这些天，他和李大掌柜东奔西跑，已然混熟。小小打闹一下都算正常。
李大掌柜在施家服侍二十年，从最小的伙计坐起，到如今坐上掌管施家在江阳城一切生意的大掌柜。可是说靠得不仅是能力，还有对施家的一片忠心。施蔚文从来不把他当外人看，什么事都和他商量着来。是施家少有几个绝对可靠的外姓人。
李大掌柜佝偻起身子，凑到施金阳跟前，压低声音，“那我可要说了，不过这事我事先先说好，这消息算是个流言，捕风捉影，没什么真凭实据，少爷不必当真。”李大掌柜又觉得不放心，瞥见桌上的一把花生米，坐到施金阳旁边，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丢进嘴里，边嚼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陆家，可能有妖怪在后面撑着。”
“什么，妖怪撑腰？陆家居然投靠妖族，他不要命了？”即便做好足够多的心理建设，施金阳还是被吓一跳。
要知道，妖一直都是人类永远的痛，不管哪个国家，都把灭妖，除妖放在第一的位置上。都见了除妖师组织，并赋予其莫大的权利。谁要是敢私通妖兽，哪怕是和妖有丁点接触，都是杀头的重罪！
这陆家不想活了，敢投靠妖族？
对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陆家这段时间莫名奇妙招了许多江湖人士，院子里多了许多生面孔，除此之外，还有流言说，他外面还有几个大能坐镇，许多和他们有矛盾的对头，无论白道黑道，都被弄得服服帖帖...
多了许多高手，大能坐镇，压制黑道。
种种迹象表明，里面有问题。
施金阳再把前后两件事串联起来，谨慎地询问：“李大掌柜，这消息哪来的。”
李大掌柜嚼了嚼，“我打听了这几天我们找的那些大户，他们的下人说，他们的主子最近几天心神不宁，做了好几场噩梦，梦里有个妖怪，对他们发出警告：告诉他们，不要去惹陆家。”
“这一家两家还好说，问题是一连七八家都是这样。我就觉得，这里有问题，可能，陆家背后有妖怪的事是真的。”
“那我们去告诉镇妖抚司，让除妖师调查一下。”
“告诉镇妖抚司可以，但要他们插手调查...据我估计，是不可能的。现在江阳城外松内紧，那些除妖师到现在还在调查葛家村的屠村事件，很难再让他们抽调人手，去调查这种没有实质性证据的事。”
李大掌柜嚼完花生米，拍拍手上的暗色花生屑，“再说，做梦嘛，当不得数的。谁会信这种事？也就我们觉得有问题。”
又过了几天，马上就是账期。
一大早，施曹氏和施蔚文就把施金阳找过去问话。
打头，不等施金阳坐下，施曹氏就问：“金阳啊。你说，你对那个朱家大小姐有什么感觉没有？”
施金阳蒙了，“？感觉？没，没感觉。”
“没感觉？你别骗娘了，虽然汝（ngu）是个后娘，但汝这个后娘也清楚你的性子，那天你们两个人呀，在凉亭里卿卿我我。我就看出来了，你也对人家有意思不是？”
施金阳刚要反驳，就被施曹氏抢说道：
“你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嘛。你喜欢这么好的姑娘，那是很正常的事。在有，我都找人打听过了，说，那天，你都和人家牵起手来啦。”施曹氏双眼笑意盈盈地望着施金阳，遮嘴笑个不停。
“什么？听谁说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在这个深受礼教熏陶的申国，牵姑娘手不能算是一件小事。
怎么能平白无故....说实话呢？
估计是栓柱那小子告的密。他当时恰好撞见。
施金阳羞愧死了，脸顿时烧得滚烫，但他非扯着嗓子，硬着脖子道：“我才不喜欢她。她一个小丫头，不好好说话，整日文绉绉的。我不喜欢。”
施曹氏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文绉绉的，那是人家有教养。能被这么好的姑娘看上，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不好好说话，就在这装。”
“我确实对她有些喜欢，但我与她还不熟。怎么都开始询问这个来了？”
施蔚文拖着病体，拄着一截檀木拐杖，颤悠悠从后面里屋走了过来，这几天，施蔚文仿佛老了十岁，原本只有额头两边有几块白发，如今，已经白了大半。前几天他还不能下地，现在倒是能够了，“那天，你去朱家借钱怎么说的？”
施金阳想了想，三天前他去朱家借钱，一文钱没借到，对面的朱家老爷，朱大治，又是装病，又是装疼，话里话外都是说他有心无力，资金周转不开的事。
施金阳想想就生气，要不是看在朱昭的面子上，他当场就想甩朱大治脸色，一走了之。
施蔚文叹了口气，问道：“施金阳，你现在知道这个家不好当了吧。”
这些天，施金阳吃了无数的闭门羹，见惯了人情冷暖。他知道书本和现实的差距，懂再多的金融知识，画再大的饼，算得再精明，不懂得人，没有人，也是白搭。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人。
尤其在这个落后的古代。没有银行，没有股票，没有债券的时代。想要融资非得靠人。
有名丫鬟忽得跑了进来，她神色慌张，说道：“三爷又带人在外面闹。说要见大老爷还钱。”
看样子，是施敬文又带着一群债主闹事。
这个陆家真是好手段啊，自己不好出手，就怂恿施敬文他们来闹，由于施敬文是施蔚文的兄弟，他们还真不好拿他怎么样。
“让他闹。让他们闹。”施蔚文阴沉着脸，抬了一下拐杖，示意丫鬟先退下。
如今的施家就像是股价暴跌的垃圾股，谁买入前都会担心自己的钱是否被套牢。
施金阳揉揉脑袋，还有十来天就要到账期了。
搞纺织业？弄个七彩布行？不行，施金阳立即把所有制造业的方案给否了。
他看过穿越的书，知道穿越三大件：火药，炼钢，蒸汽机。还有各种小物件：染料，肥皂，玻璃，制盐，制糖的制作工艺。
但他目前所处的时代，玻璃，肥皂，染料等等东西都已经被发明出来，连蒸汽机也在西洋人的口中习以为常。
虽然申国目前因为封闭而没有弄这些，但搞制造业需要大量的前期投资，沉没成本非常大，而且，即便弄出了商品，商品还要宣传，打包，运输，分发，回笼资金等等等，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钱、需要人，更重要的是，需要时间。
他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那，空手套白狼？
问题是，目前没有现成的大肥狼给自己套啊。这里的商人一个比一个精。
施金阳把一切都想了一遍，直想到浑身冒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摸了摸缝在胸口里衬的荷包，里面是一个玻璃小瓶，是自己为了备用留下的一管药水，心想：实在不行把它卖喽？
不行不行。
他摇晃脑袋，立即把这个想法否了。我怎么会这样想？这东西是福是祸还不知道，要是这玩意招来的不是福，而是祸怎么办。
经过这么多天的历练，他也清楚世态炎凉，这玩意很大概率不仅不会让施家摆脱困境，反而会使施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恶，貌似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大掌柜喝了口茶水，突然支支吾吾起来，打断施金阳的思绪。
“怎么了，李大掌柜，有什么话请直说。”
李大掌柜搓着手，“少东家，其实我还听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有什么告诉不告诉的，咱俩什么关系，有什么消息，你尽管说。”
“少东家，听说他们不借给我们银子，还有一个原因。”
“哦？还有一个原因？”施金阳见李大掌柜李大掌柜有些为难的样子，踢了他一脚，“哎呀，急死我了，有什么事快说，快说，和我弄什么弯弯绕绕？”
这些天，他和李大掌柜东奔西跑，已然混熟。小小打闹一下都算正常。
李大掌柜在施家服侍二十年，从最小的伙计坐起，到如今坐上掌管施家在江阳城一切生意的大掌柜。可是说靠得不仅是能力，还有对施家的一片忠心。施蔚文从来不把他当外人看，什么事都和他商量着来。是施家少有几个绝对可靠的外姓人。
李大掌柜佝偻起身子，凑到施金阳跟前，压低声音，“那我可要说了，不过这事我事先先说好，这消息算是个流言，捕风捉影，没什么真凭实据，少爷不必当真。”李大掌柜又觉得不放心，瞥见桌上的一把花生米，坐到施金阳旁边，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丢进嘴里，边嚼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陆家，可能有妖怪在后面撑着。”
“什么，妖怪撑腰？陆家居然投靠妖族，他不要命了？”即便做好足够多的心理建设，施金阳还是被吓一跳。
要知道，妖一直都是人类永远的痛，不管哪个国家，都把灭妖，除妖放在第一的位置上。都见了除妖师组织，并赋予其莫大的权利。谁要是敢私通妖兽，哪怕是和妖有丁点接触，都是杀头的重罪！
这陆家不想活了，敢投靠妖族？
对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陆家这段时间莫名奇妙招了许多江湖人士，院子里多了许多生面孔，除此之外，还有流言说，他外面还有几个大能坐镇，许多和他们有矛盾的对头，无论白道黑道，都被弄得服服帖帖...
多了许多高手，大能坐镇，压制黑道。
种种迹象表明，里面有问题。
施金阳再把前后两件事串联起来，谨慎地询问：“李大掌柜，这消息哪来的。”
李大掌柜嚼了嚼，“我打听了这几天我们找的那些大户，他们的下人说，他们的主子最近几天心神不宁，做了好几场噩梦，梦里有个妖怪，对他们发出警告：告诉他们，不要去惹陆家。”
“这一家两家还好说，问题是一连七八家都是这样。我就觉得，这里有问题，可能，陆家背后有妖怪的事是真的。”
“那我们去告诉镇妖抚司，让除妖师调查一下。”
“告诉镇妖抚司可以，但要他们插手调查...据我估计，是不可能的。现在江阳城外松内紧，那些除妖师到现在还在调查葛家村的屠村事件，很难再让他们抽调人手，去调查这种没有实质性证据的事。”
李大掌柜嚼完花生米，拍拍手上的暗色花生屑，“再说，做梦嘛，当不得数的。谁会信这种事？也就我们觉得有问题。”
又过了几天，马上就是账期。
一大早，施曹氏和施蔚文就把施金阳找过去问话。
打头，不等施金阳坐下，施曹氏就问：“金阳啊。你说，你对那个朱家大小姐有什么感觉没有？”
施金阳蒙了，“？感觉？没，没感觉。”
“没感觉？你别骗娘了，虽然汝（ngu）是个后娘，但汝这个后娘也清楚你的性子，那天你们两个人呀，在凉亭里卿卿我我。我就看出来了，你也对人家有意思不是？”
施金阳刚要反驳，就被施曹氏抢说道：
“你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嘛。你喜欢这么好的姑娘，那是很正常的事。在有，我都找人打听过了，说，那天，你都和人家牵起手来啦。”施曹氏双眼笑意盈盈地望着施金阳，遮嘴笑个不停。
“什么？听谁说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在这个深受礼教熏陶的申国，牵姑娘手不能算是一件小事。
怎么能平白无故....说实话呢？
估计是栓柱那小子告的密。他当时恰好撞见。
施金阳羞愧死了，脸顿时烧得滚烫，但他非扯着嗓子，硬着脖子道：“我才不喜欢她。她一个小丫头，不好好说话，整日文绉绉的。我不喜欢。”
施曹氏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文绉绉的，那是人家有教养。能被这么好的姑娘看上，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不好好说话，就在这装。”
“我确实对她有些喜欢，但我与她还不熟。怎么都开始询问这个来了？”
施蔚文拖着病体，拄着一截檀木拐杖，颤悠悠从后面里屋走了过来，这几天，施蔚文仿佛老了十岁，原本只有额头两边有几块白发，如今，已经白了大半。前几天他还不能下地，现在倒是能够了，“那天，你去朱家借钱怎么说的？”
施金阳想了想，三天前他去朱家借钱，一文钱没借到，对面的朱家老爷，朱大治，又是装病，又是装疼，话里话外都是说他有心无力，资金周转不开的事。
施金阳想想就生气，要不是看在朱昭的面子上，他当场就想甩朱大治脸色，一走了之。
施蔚文叹了口气，问道：“施金阳，你现在知道这个家不好当了吧。”
这些天，施金阳吃了无数的闭门羹，见惯了人情冷暖。他知道书本和现实的差距，懂再多的金融知识，画再大的饼，算得再精明，不懂得人，没有人，也是白搭。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人。
尤其在这个落后的古代。没有银行，没有股票，没有债券的时代。想要融资非得靠人。
有名丫鬟忽得跑了进来，她神色慌张，说道：“三爷又带人在外面闹。说要见大老爷还钱。”
看样子，是施敬文又带着一群债主闹事。
这个陆家真是好手段啊，自己不好出手，就怂恿施敬文他们来闹，由于施敬文是施蔚文的兄弟，他们还真不好拿他怎么样。
“让他闹。让他们闹。”施蔚文阴沉着脸，抬了一下拐杖，示意丫鬟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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