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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踏春(一)

    但无论是悟性还是技巧,都不是自己瞎琢磨能琢磨出来的,通常,需要过来人,或者名师的悉心教导,才能知道其中的关键,才能按图索骥般慢慢突破。

    这正是名师的价值所在。

    赵飞虎虽然是过来人,但他是在狮相门里进修两年,在不停的生死搏杀中突破的。对于施金阳来说,这没什么大的参考价值。用赵飞虎的话说,我是个粗人,只懂得武功,不懂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怎么说呢,当时稀里糊涂的就突破了。

    看来要想突破只能靠名师了。

    名师常年钻研这个领域,手下教过许多弟子,有经验,有技术,有理论。再适合不过。

    通常一名修士想要突破,也只有靠名师指导。

    但请名师这事...可讲究了。

    一来,名师不是这么好找的,他们数量稀少,且大部分名师都是供职在圣地宗门,少部分人供职在朝廷,只有年老退休,告老还乡的名师才可能被请到,而且,他们通常架子很大,很清高,喜欢清闲,加上地位超群,一般看不上钱,要有做够硬的关系才会令他们免为其难的出山。

    总之,很难办。

    非常难办。

    比退伍的成名除妖师要难请得多的多!

    二来,他一旦托人去找,就等于大声宣布:他施家的大公子有灵体了!

    这么招摇和他的行事作风不符。

    他不喜欢。

    苟住不浪,稳住修炼才是上策。

    正好,趁这段时间把他前些日子落下的武技给提上去。

    在赵飞虎的亲力指点下,短短几天,他普通的一拳,隔空,就能在一尺厚的石板上留下一个深陷的拳印。

    舞起刀来,更是日益精湛,甚至能和赵飞虎过两招。

    “少东家,你之前没藏着掖着吧?”

    “...”

    看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赵飞虎,施金阳不知道作何回答。只好装傻充愣,傻傻站在原地。

    “怎么昨天还使不出斗狮这一招,今天却能将更难的斩狮使得格外的好?而且听少东家的内息,缓转绵长,显然留有余力?”

    赵飞虎弄不明白。一夜之间这施金阳的实力提升也太大了。

    “不知道啊,我仿佛就是突然悟了。”施金阳随口编了句谎话,他也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昨天练习的时候,还没怎么练,胳膊就酸了,腰也痛了,使招的时候,每每到了最后会出现后继乏力的现象。

    而今天就不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好像怎么用都用不完,对了,会不会是因为昨天的灵气团是鸡蛋大小,今天的灵气团是橘子大小?

    要知道,这些天,施金阳虽然没有突破,但打坐炼化是不停的。通常上午打坐,下午晚上练武,体内的灵气是越积越多。

    “不管了,”赵飞虎陡然大喝一声,“也许真是少东家天赋过人。”

    他不再关注这个,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掂了掂手里的沉甸甸大刀,兴奋地大喝一声:“我们再来!看看这次你能接几招?”

    赵飞虎发现,每次训练,施金阳都会进步一截。

    两人又缠斗一起。

    显然,赵飞虎开始有点沉浸在养成的快乐当中了。他心中隐隐在想,等以后施金阳出去闯出了名堂,别人都会说,这是赵飞虎教出来的好徒弟。那面子上多有光啊!

    至于那个奇怪的同化率,施金阳也研究了一阵,他发现,在过去的七八天当中,除了缓慢地增长了一点,从原有的【0.00045】增加到了【0.00057】,其他没变化。

    施金阳仔细将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除了发现身体比刚开始时更通透了一点,其他一点感觉没有。

    施金阳见此就没把这个东西当回事。

    “他妈的,怎么禅房又锁上了?施金阳,是你在里面吗?”施瀚阳又一次站在禅房外敲了敲门,回头看见不远处施金阳的贴身丫鬟玲儿,正在和另外几个丫头谈笑。

    答案不言而喻。

    “这个傻缺,没啥本事,偏爱装努力。装给谁看啊?”

    施瀚阳忿忿不平:“不过正好,他占住了禅房,那我就可以找借口去醉春楼,哦,不,是和同学一起努力学习去啦。”

    施瀚阳想到这里,顿时从刚刚的郁闷中跳转出来,美滋滋地走开了。

    施金阳这段时间一连串反常的行为不仅是施瀚阳发现,还被施府不少人看在眼里,啧啧称奇。

    “这小子不胡闹了?”

    “嗯,最近他不是在禅房,就是在往东院那个方向跑?”

    “他之前乱搞的那些瓶瓶罐罐呢?”

    “听他们说,都收起来了。”

    “哦?还有这事?”

    “这不算什么,我还听那些退灵师说,他现在天天和赵飞虎学武呢!”

    “学武?他什么时候又和赵飞虎好上了?”

    “不知道。”

    这样议论在施府随处可见。

    施金阳懒得搭理,面对这些流言,他早就练就一身水泼不进的功夫。

    晚上,施瀚阳被他老爸——施金阳的三叔,施敬文,在醉春楼抓住,回来跪在一块开了口的瓦片上反省。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长房大公子变了。”

    “爹,你是说施金阳那小子?”施瀚阳依旧不知悔改,对施金阳的一切嗤之以鼻,“不就是装装样子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一个凡人,努力死了能有多大能耐?能翻天吗?爹,别听那些外人们胡咧咧,他施金阳就是在表演,好挽回一直以来大家对他的印象。有个是不知爹你听说过没有,再过两天,朱家大小姐就要见他...他这是在临时抱佛脚。好讨人家的欢心。”

    “你给我闭嘴!”施敬文气鼓鼓地说道。不提这事还好,提了这事他一肚子火。

    朱家大小姐是多少人家做梦都想娶的人。他施敬文作为施家三房,也是想都不敢想。怎么...这个一直以来半疯半傻的施金阳大侄子能有这个机会?

    而他一直以来悉心培养的儿子却连学宫里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都看不上。

    这算什么事啊。

    喘了好几口大气后,他才缓过来:“他施金阳再怎么胡闹,再怎么装样子,他都是你大伯的儿子,施家长房的大公子,要是你大伯死了,退了,以他在施家的地位,这下一届的掌印还就是他施金阳的。”

    “哼,不就是有个好爹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看我以后怎么把他的位置抢了。”

    “抢?你能行吗?有志气是好事,但你看看你做了什么?逛青楼...看我不打死你。”

    施敬文脱下鞋子佯装要打。

    “爹,我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圣地宗门,光宗耀祖。”施瀚阳哀求再三,等看见施敬文放下鞋子,他又嬉皮笑脸起来。

    “哼。”

    施敬文也拿这个孩子没办法。

    “爹,您放心好了,等我从宗门求学回来,成为镇灵抚司的副将,拿捏他一个半疯半傻的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是谁?我是谁?到时候,即便他施蔚文给他儿子留下多少东西,我想,都不难夺走。”

    “少爷,你怎么躲在这!”玲儿气得直跺脚。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恨不得把施金阳给生吃了。

    “叫什么叫,打扰我练功了。”一大早,天还没亮施金阳就坐在房顶的屋檐上打坐,他想试试看,小说里描写的紫气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希望能早日摸索出突破的法门。

    可惜,根本没用。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们大伙都找了您半天了,您还在练功?快下来,快下来。”玲儿仰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喊,指挥其他人赶紧拿部梯子过来。

    下面其他几个仆人也跟着喊。“大少爷,老爷夫人他们都在找您喽。”

    施金阳不解,不等梯子拿来,在众人一副惊愕的表情中从一丈多高的屋檐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地上,“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

    “哎呀,少爷,您忘了,昨天晚上才告诉你的,今天要去踏春,去见朱家大小姐!”玲儿本来一肚子火,但被施金阳刚刚的动作吓了一跳,语气缓和不少。

    “哦。”施金阳一拍大腿,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怎么不早说。”

    这些天他一直高强度修行,白天黑夜几乎连轴转,持续的疲劳让他居然忘了这茬!要知道,早在好几天前,老爹后妈就派人天天叮他。叫他不要忘了。

    结果...

    “不是明天吗?”

    施金阳边说,边换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什么明天?是今天!”

    “他们人在哪?”

    玲儿帮施金阳穿戴好衣冠,朝南边一指。

    “车队都备好了,在大门口等你呢。还有,戴上这个...”

    一伙人忙得手忙脚乱。

    施金阳顾不得理头,洗脸,一副乱糟糟样子就朝大门跑去。

    远远的,他看见一高一矮两个妙美女子,站在一辆精致的马车前面翘首相望。

    高个的女子,身穿一身桃色长裙,头戴一支一尺长的金花步摇,冲施金阳不停的招手,她是施金阳的姐姐,施紫嫣。

    “金阳,这里,这里,爹娘,你们别急,二弟来了。”施紫嫣朝车里说道。

    “死哪去了?我们都在等你!”

    不等施金阳靠近,那个站在施紫嫣旁边,个头矮小的家伙就叫了起来。

    她是施金阳的妹妹,施微嫣,此刻,她正叉着腰,挺着胸,鼓着腮帮子说道。

    施金阳跳上马车,把她抱了上来。低头搂住一瞧,好家伙,今儿这小妖怪也打扮起来了,不仅偷偷摸了粉,画了眼影,还换了身红色裙子,头上戴了一支小巧金钗。也许是裙子稍短,也许是款式如此,只见她的三寸小脚和裙摆之间露出一小截雪藕般的小腿,又细又长又白的,令人不禁想冲上去咬上一口。

    哦,不,是亲上一口。

    哦,也不是,我是说,我不想...

    施金阳拽回思绪。

    全江阳城都知道他施家长房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而今天,原本就已清纯可人的施家二姐妹这回更是花枝招展,美若天仙,加上他们一静一动,一高一矮,竟暗合一体,成一对璧人。更衬得施金阳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把后妈施曹氏以及施蔚文气得半死。

    不过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得已施蔚文只好让他以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出发。

    在路上颠簸了一个时辰,到了栖霞山,此时正值初春二月,樱花盛开,漫山遍野的樱花如同粉色白色的海洋,在人群面前一点点铺展开来,似要将任何踏入其中的人给淹没、融化。

    朱家的一行人到的稍早,他们坐着马车停在路口,等和施家汇合后,再一起前往山脚,朱家老爷和施蔚文二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下了车,他们不去爬山,而是找了一处山下水榭喝茶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