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告别
开始吃活食后不久，法赛和他的兄弟姐妹们相继迎来了龙生的快速成长期，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食量也随之水涨船高。
到小家伙们一周岁时，他们的平均体长已经突破六米，每龙每天要消耗成吨肉食。
而这就显著增大了龙父龙母的狩猎压力。
森林中的野生动物资源虽然称得上丰富，但多以小群落的形式零散分布，捕食效率并不算高，难以满足一大家子的营养需求。所以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在伊贡和茜拉带回巢穴的猎物中，驯养家畜所占的比例直线上升，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牧场这么倒霉。
可即便如此，雏龙们犹觉不足，往往前一头猎物刚刚下肚，就又围着父母喊饿，逼得伊贡和茜拉片刻不敢停歇，一天里大半时间都在为糊口奔波。
其结果就是，不论是伊贡还是茜拉都明显感觉到，养育后代这件事没有一开始好玩了。
雏龙们不再像刚破壳时那般可爱，变成了塞不满的大饭桶、沉甸甸的负担。
于是自然而然的、除了最受宠的伊翠丝和法赛，伊贡和茜拉对其他四个孩子的态度剧烈滑坡。不仅好脸色越来越少，就连食物有时也懒得提供，只关心伊翠丝和法赛吃没吃饱。
这是龙族天性，无可厚非。
一般到了这个阶段，同批孵化的雏龙们也就来到了命运的分歧点。
最健康、最强壮的如伊翠丝和法赛，他们将会成为父母重点照顾的对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享受最好的资源，直至觉醒吐息能力，才会被驱逐自立。
次一档如雷欧、米兰达、罗姆、还有薇奥莱特这样的，则会被无情抛弃。虽然依旧可以留在巢内，但父母不会再为他们提供任何额外食物，只能靠拾人牙慧果腹。
唯一的希望是伊翠丝和法赛夭折，伊贡和茜拉才会从他们当中挑选一个当做后备方案继续抚养，不过绝大多数劣势雏龙都等不到这个机会，就因营养不良而被提前淘汰了。
真龙后代成活率十不存一，绝非危言耸听。
好在他们比较走运，摊上了法赛这么一个神仙哥哥。由于不需要进食，法赛每天都会趁父母不注意，留下自己的一部分食物分给弟弟妹妹，以确保他们不至于饿死，而且一视同仁，连最令人讨厌的罗姆也有份。
拜法赛的慷慨所赐，这一窝雏龙直到两岁都没有任何一只被饿死，让伊贡和茜拉啧啧称奇。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其他雏龙或许没有察觉，但天生聪慧的米兰达已经发现了问题。
某日深夜，法赛被一颗石子弹醒，抬起头来便看到米兰达一如当初的自己，盘着尾巴蹲坐在巢穴洞口的月光下。
“米兰达？你叫醒我做什么？”他蹑手蹑脚地起身——经过两年的成长，法赛的体型如今已突破十米大关，如果不多加小心，很容易弄出动静将其他龙吵醒——来到米兰达身边：“这剧情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不会是想要挑战我吧？”
米兰达被他这话逗乐了，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别闹了，看看你，再看看我，我不要命了才会向你发起挑战。”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由于发育时期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四条劣势雏龙的体型现在要显著小于伊翠丝和法赛。在此基础上，身为雌性的米兰达和薇奥莱特还要再小一号，满打满算也才八米出头，而且体魄还很瘦弱。
就这，十个米兰达估计也不够法赛打。
那她到底是想干嘛呢？
法赛安静地盯着米兰达，用眼神替自己发问。
米兰达随即收敛笑意，抬头望向明月：“我决定要走了，法赛。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走？”法赛晃了晃脑袋，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你还没办法飞行吧？”
米兰达无奈地耸耸肩膀：“滑翔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原因……法赛，你不会觉得你分出来的那些食物还能够我们四条龙吃吧？大伙现在都长大了……所以我决定，不如趁自己还没虚弱到动弹不了，去拼一拼，博一条出路。”
法赛沉默良久，方才叹息一声：“你说的对，离开才是出路。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悄悄离开，还要特意跟我告别呢？”
说到这里，米兰达又嘻嘻一笑：“因为你很有趣啊，法赛。我预感到以后咱们俩肯定还能再见面，怕到时候你认不出我，所以想让你给我留个记号。”
“什么记号？”法赛问。
“喏。”米兰达把脑袋凑到法赛眼前，伸出一只耳朵，“在这里留个牙印。以后你要是遇到一只耳朵上有缺口的森林龙，就知道是我了。”
于是法赛满足了她的要求，然后也将自己的脑袋侧了过来：“现在到你了。”
米兰达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想什么呢？长你这样的真龙天底下还能有几个？用得着做标记吗？再说，你连耳朵都没有。”
说归说，她嘲笑完还是迅速在法赛脸颊轻轻一亲：“再见了，我一点都不像条龙的哥哥，有缘再会！”
随后从龙巢边缘一跃而下，张开稚嫩的双翼消失在了寂静的夜色里。
米兰达离开后，法赛继续在原地坐了一会，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所有龙都发现了米兰达的失踪。
对此，伊贡和茜拉不以为意。
茜拉出言讥讽：“没想到那孩子还挺聪明，不过也就只是小聪明……两岁的雏龙，离开巢穴能活几天？”
伊贡更加无情：“希望她死在领地里面，这样尸体还能带回来喂给孩子们。”
茜拉翻了个白眼：“别忘了，法赛他不吃会说话的。”
伊贡不耐烦：“伊翠丝不挑食。”
两龙说着腾空而起，照例出门捕猎去了。
没了父母在场，雏龙们立刻就炸开了锅。
先是罗姆欢呼雀跃：“太好了！走了一个米兰达，她的那份食物就归我们了！”
雷欧则忍不住在一旁抹起眼泪：“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都不告诉我一声，不行，我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同样感到悲伤的还有薇奥莱特，同为雌性，她和米兰达的关系一向不错：“呜呜……米兰达姐姐……”
而轮到伊翠丝时，她竟罕见地表露出了一丝善意：“希望她别死太快吧，我还不想吃同类的尸体呢。”
说完伸了个懒腰原地躺倒，少了米兰达的龙巢宽敞了不少，让她非常满意。
真龙果然是亲情淡漠的种族。
这时伊翠丝注意到法赛始终没有表态，忍不住翻身来问：“法赛，你怎么不说话？”
法赛没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敷衍道：“累。”
他没有说谎，而是真的非常疲惫。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五只同巢手足所提供的的温暖气息，可米兰达的骤然离去打破了这一平衡，让法赛一时难以适应。
这感觉就像是冬天暖气突然断供，被突如其来的寒冷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仅如此，法赛还发现，在少了米兰达的那一份暖流后，自己的生长发育似乎也不如之前快了，再联想到自己不需要进食的特殊体质，法赛终于豁然醒悟：
所以说，原来这股气息才是我成长的养料？我到底是个什么龙啊！
他迅速翻找回忆，罗列出所有曾经让他感受到温暖气息的事物——首先是同巢的兄弟姐妹、其次是龙父龙母、还有……
还有当初被抓回巢穴的那个倒霉人类！
法赛瞳孔一缩，一个大胆的猜测浮出脑海：这样来看，似乎我成长需要的能量来自于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而且好像都不用捕食，只需要待在他们附近即可自动吸收……
那我还待在这龙巢里干什么？
去找一个城市蛰伏下来，成长的效率岂不比这高上几倍？
这一刻，法赛产生了强烈的离巢冲动，但还是被他用理性克服：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首先，和米兰达一样，他的翅膀还没有发育成熟，这就意味着他还不具备真龙最重要的保命能力——飞行。如果此时贸然脱离父母的保护，一旦在外面遭遇超出能力范围的危险，不会飞的话必然凶多吉少。
其次，雷欧和薇奥莱特还需要自己来庇护。他俩不像罗姆还能靠跪舔伊翠丝换口剩饭，没有自己的关照大概率要被活活饿死。
所以法赛想要离巢，至少要等到自己和弟弟妹妹都羽翼丰满才行。
好在根据血脉传承，他知道那不会需要太长时间。
作为天之骄子，真龙一般会在三到五岁之间掌握飞行能力，个别特殊的龙种除外。
也就是说，最差的情况也只需要再蛰伏三年，法赛等得起。
可惜龙生无常，总不能让他事事如愿。
就在法赛打定主意再安心发育三年的时候，几百里外的橡树坡庄园里，齐亚图男爵正在为领地所遭受的龙灾焦头烂额：
“已经快两年了！那两头恶龙天天都来打劫，再这么下去我的庄园就要完了！”
想到这两年来损失的牲畜，他的心都在滴血：“还没有人接下悬赏吗？我明明都把赏金提高到两千枚金币了！”
在他面前，庄园的总管同样一脸苦涩：“老爷，要不再把赏金再提高些？”
齐亚图男爵怒极反笑：“我倒是想！但是我哪还有钱了？”
忽然，他灵光一闪：“要不……要不这样……对！就这么办！你马上就去替我发布公告，只要有人能替我除掉那两条恶龙，就可以娶我的女儿为妻！”
橡树坡庄园只是边陲地区不起眼的一个小镇子，齐亚图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
但爱丽丝·安娜·齐亚图，却是南郡家喻户晓的俏佳人。
于是新的公告一经发布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王国南疆的少年英雄们纷纷拿起宝剑，踏上了热血沸腾的屠龙之旅。
到小家伙们一周岁时，他们的平均体长已经突破六米，每龙每天要消耗成吨肉食。
而这就显著增大了龙父龙母的狩猎压力。
森林中的野生动物资源虽然称得上丰富，但多以小群落的形式零散分布，捕食效率并不算高，难以满足一大家子的营养需求。所以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在伊贡和茜拉带回巢穴的猎物中，驯养家畜所占的比例直线上升，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牧场这么倒霉。
可即便如此，雏龙们犹觉不足，往往前一头猎物刚刚下肚，就又围着父母喊饿，逼得伊贡和茜拉片刻不敢停歇，一天里大半时间都在为糊口奔波。
其结果就是，不论是伊贡还是茜拉都明显感觉到，养育后代这件事没有一开始好玩了。
雏龙们不再像刚破壳时那般可爱，变成了塞不满的大饭桶、沉甸甸的负担。
于是自然而然的、除了最受宠的伊翠丝和法赛，伊贡和茜拉对其他四个孩子的态度剧烈滑坡。不仅好脸色越来越少，就连食物有时也懒得提供，只关心伊翠丝和法赛吃没吃饱。
这是龙族天性，无可厚非。
一般到了这个阶段，同批孵化的雏龙们也就来到了命运的分歧点。
最健康、最强壮的如伊翠丝和法赛，他们将会成为父母重点照顾的对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享受最好的资源，直至觉醒吐息能力，才会被驱逐自立。
次一档如雷欧、米兰达、罗姆、还有薇奥莱特这样的，则会被无情抛弃。虽然依旧可以留在巢内，但父母不会再为他们提供任何额外食物，只能靠拾人牙慧果腹。
唯一的希望是伊翠丝和法赛夭折，伊贡和茜拉才会从他们当中挑选一个当做后备方案继续抚养，不过绝大多数劣势雏龙都等不到这个机会，就因营养不良而被提前淘汰了。
真龙后代成活率十不存一，绝非危言耸听。
好在他们比较走运，摊上了法赛这么一个神仙哥哥。由于不需要进食，法赛每天都会趁父母不注意，留下自己的一部分食物分给弟弟妹妹，以确保他们不至于饿死，而且一视同仁，连最令人讨厌的罗姆也有份。
拜法赛的慷慨所赐，这一窝雏龙直到两岁都没有任何一只被饿死，让伊贡和茜拉啧啧称奇。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其他雏龙或许没有察觉，但天生聪慧的米兰达已经发现了问题。
某日深夜，法赛被一颗石子弹醒，抬起头来便看到米兰达一如当初的自己，盘着尾巴蹲坐在巢穴洞口的月光下。
“米兰达？你叫醒我做什么？”他蹑手蹑脚地起身——经过两年的成长，法赛的体型如今已突破十米大关，如果不多加小心，很容易弄出动静将其他龙吵醒——来到米兰达身边：“这剧情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不会是想要挑战我吧？”
米兰达被他这话逗乐了，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别闹了，看看你，再看看我，我不要命了才会向你发起挑战。”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由于发育时期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四条劣势雏龙的体型现在要显著小于伊翠丝和法赛。在此基础上，身为雌性的米兰达和薇奥莱特还要再小一号，满打满算也才八米出头，而且体魄还很瘦弱。
就这，十个米兰达估计也不够法赛打。
那她到底是想干嘛呢？
法赛安静地盯着米兰达，用眼神替自己发问。
米兰达随即收敛笑意，抬头望向明月：“我决定要走了，法赛。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走？”法赛晃了晃脑袋，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你还没办法飞行吧？”
米兰达无奈地耸耸肩膀：“滑翔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原因……法赛，你不会觉得你分出来的那些食物还能够我们四条龙吃吧？大伙现在都长大了……所以我决定，不如趁自己还没虚弱到动弹不了，去拼一拼，博一条出路。”
法赛沉默良久，方才叹息一声：“你说的对，离开才是出路。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悄悄离开，还要特意跟我告别呢？”
说到这里，米兰达又嘻嘻一笑：“因为你很有趣啊，法赛。我预感到以后咱们俩肯定还能再见面，怕到时候你认不出我，所以想让你给我留个记号。”
“什么记号？”法赛问。
“喏。”米兰达把脑袋凑到法赛眼前，伸出一只耳朵，“在这里留个牙印。以后你要是遇到一只耳朵上有缺口的森林龙，就知道是我了。”
于是法赛满足了她的要求，然后也将自己的脑袋侧了过来：“现在到你了。”
米兰达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想什么呢？长你这样的真龙天底下还能有几个？用得着做标记吗？再说，你连耳朵都没有。”
说归说，她嘲笑完还是迅速在法赛脸颊轻轻一亲：“再见了，我一点都不像条龙的哥哥，有缘再会！”
随后从龙巢边缘一跃而下，张开稚嫩的双翼消失在了寂静的夜色里。
米兰达离开后，法赛继续在原地坐了一会，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所有龙都发现了米兰达的失踪。
对此，伊贡和茜拉不以为意。
茜拉出言讥讽：“没想到那孩子还挺聪明，不过也就只是小聪明……两岁的雏龙，离开巢穴能活几天？”
伊贡更加无情：“希望她死在领地里面，这样尸体还能带回来喂给孩子们。”
茜拉翻了个白眼：“别忘了，法赛他不吃会说话的。”
伊贡不耐烦：“伊翠丝不挑食。”
两龙说着腾空而起，照例出门捕猎去了。
没了父母在场，雏龙们立刻就炸开了锅。
先是罗姆欢呼雀跃：“太好了！走了一个米兰达，她的那份食物就归我们了！”
雷欧则忍不住在一旁抹起眼泪：“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都不告诉我一声，不行，我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同样感到悲伤的还有薇奥莱特，同为雌性，她和米兰达的关系一向不错：“呜呜……米兰达姐姐……”
而轮到伊翠丝时，她竟罕见地表露出了一丝善意：“希望她别死太快吧，我还不想吃同类的尸体呢。”
说完伸了个懒腰原地躺倒，少了米兰达的龙巢宽敞了不少，让她非常满意。
真龙果然是亲情淡漠的种族。
这时伊翠丝注意到法赛始终没有表态，忍不住翻身来问：“法赛，你怎么不说话？”
法赛没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敷衍道：“累。”
他没有说谎，而是真的非常疲惫。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五只同巢手足所提供的的温暖气息，可米兰达的骤然离去打破了这一平衡，让法赛一时难以适应。
这感觉就像是冬天暖气突然断供，被突如其来的寒冷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仅如此，法赛还发现，在少了米兰达的那一份暖流后，自己的生长发育似乎也不如之前快了，再联想到自己不需要进食的特殊体质，法赛终于豁然醒悟：
所以说，原来这股气息才是我成长的养料？我到底是个什么龙啊！
他迅速翻找回忆，罗列出所有曾经让他感受到温暖气息的事物——首先是同巢的兄弟姐妹、其次是龙父龙母、还有……
还有当初被抓回巢穴的那个倒霉人类！
法赛瞳孔一缩，一个大胆的猜测浮出脑海：这样来看，似乎我成长需要的能量来自于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而且好像都不用捕食，只需要待在他们附近即可自动吸收……
那我还待在这龙巢里干什么？
去找一个城市蛰伏下来，成长的效率岂不比这高上几倍？
这一刻，法赛产生了强烈的离巢冲动，但还是被他用理性克服：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首先，和米兰达一样，他的翅膀还没有发育成熟，这就意味着他还不具备真龙最重要的保命能力——飞行。如果此时贸然脱离父母的保护，一旦在外面遭遇超出能力范围的危险，不会飞的话必然凶多吉少。
其次，雷欧和薇奥莱特还需要自己来庇护。他俩不像罗姆还能靠跪舔伊翠丝换口剩饭，没有自己的关照大概率要被活活饿死。
所以法赛想要离巢，至少要等到自己和弟弟妹妹都羽翼丰满才行。
好在根据血脉传承，他知道那不会需要太长时间。
作为天之骄子，真龙一般会在三到五岁之间掌握飞行能力，个别特殊的龙种除外。
也就是说，最差的情况也只需要再蛰伏三年，法赛等得起。
可惜龙生无常，总不能让他事事如愿。
就在法赛打定主意再安心发育三年的时候，几百里外的橡树坡庄园里，齐亚图男爵正在为领地所遭受的龙灾焦头烂额：
“已经快两年了！那两头恶龙天天都来打劫，再这么下去我的庄园就要完了！”
想到这两年来损失的牲畜，他的心都在滴血：“还没有人接下悬赏吗？我明明都把赏金提高到两千枚金币了！”
在他面前，庄园的总管同样一脸苦涩：“老爷，要不再把赏金再提高些？”
齐亚图男爵怒极反笑：“我倒是想！但是我哪还有钱了？”
忽然，他灵光一闪：“要不……要不这样……对！就这么办！你马上就去替我发布公告，只要有人能替我除掉那两条恶龙，就可以娶我的女儿为妻！”
橡树坡庄园只是边陲地区不起眼的一个小镇子，齐亚图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
但爱丽丝·安娜·齐亚图，却是南郡家喻户晓的俏佳人。
于是新的公告一经发布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王国南疆的少年英雄们纷纷拿起宝剑，踏上了热血沸腾的屠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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