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干饭
次日，伊翠丝果然一改往日跋扈，不敢再触法赛霉头。
而她的跟班罗姆没有嗅到风向转变，还想继续通过戏辱法赛向伊翠丝表忠心，在法赛替薇奥莱特清理鳞片时故意尖声讥笑道：“看啊！傻大个又在给小豆丁抓虱子了，这么喜欢抓虱子不如去当猴子好了，呼呼呼哈哈哈！你俩肯定很合适~”
结果还没等法赛有所表示，伊翠丝直接上来就是一巴掌将他拍翻：“白痴！闭上你的臭嘴，否则别怪我亲手把它撕烂！”
“为什么？伊翠丝？”罗姆整个龙都被打蒙了，心中一万个委屈，“你不是最讨厌法赛了吗？”
还说！
伊翠丝恶狠狠地呲出牙齿，吓止了罗姆进一步的口无遮拦，同时用余光偷瞄法赛，发现后者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回过来警告罗姆道：“我现在改主意了，再让我看到你到处惹事，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罗姆不敢面对伊翠丝的怒火，只得夹起尾巴唯唯应诺。
这番景象惹得雷欧大为惊奇，忍不住悄悄来问法赛：“天呐，伊翠丝她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怎么突然好像变了一条龙似的？”
薇奥莱特也有相同的疑问，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法赛。
“谁知道呢？”法赛只是耸耸肩膀、抖抖翅膀，装作同样一无所知，“反正也算是件好事不是吗？”
四个弟弟妹妹中，唯有米兰达表现得若无其事。
后来她寻了个机会，趁其他雏龙们玩闹时坐到法赛身边，笑眯眯说道：“法赛，昨晚我都看到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好帅哦~我喜欢。”
原来昨天晚上她也被法赛闹出的动静吵醒，只不过一直假装还在睡觉，实则暗中观察，后来发生的一切全都被她尽收眼底。
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法赛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样啊，那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说，我可是答应了伊翠丝，昨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米兰达脑袋一歪，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你其实比伊翠丝更厉害，为什么还要处处忍让着她？难道你不想自己当老大吗？让我们都敬畏你、侍奉你……”
“我要你们敬畏我干嘛？”法赛撇了撇嘴，“当一窝小屁孩的老大有什么好争的？我可没有那么幼稚。”
说罢起身离去。
有趣的家伙。
望着他的背影，米兰达心里这样想到：伊翠丝只会用肌肉思考，雷欧是个胆小鬼，罗姆下贱的像一条狗，薇奥莱特发育不良早晚要夭折……
只有法赛还有点意思，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真是教人期待。
想着想着，米兰达又忍不住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另一边，以米兰达的试探为契机，法赛在穿越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起第二次生命的意义。
首先，自己的前世绝对算不上了无遗憾。
学业、事业、家庭、感情……各方面的经历都充满坎坷，即便如此，最终也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高考与第一志愿失之交臂；实习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和父母的关系从未缓和；暗恋的女孩也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虽然也考上了一本、拿到了offer、逢年过节会回家、交到了新的女朋友，但总归还是意难平，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甘心就这样凑合一辈子。
所以能穿越重生、从头开始，哪怕是以一条龙的身份，对他而言也绝对是一个求之不得的机会。
这一次，我一定要活得潇洒、活得明白，活出一个人……一条龙的样子！绝不留下任何遗憾！
法赛如是下定决心，顿时感觉心潮澎湃，尽管他的心脏已经变成了一块石头疙瘩。
而就在他大发宏愿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早早出去狩猎的伊贡和茜拉双双归巢，还带回来了一头活的野猪，体型巨大，长有骇人獠牙，即便是被巨龙按着也有余力挣扎，扬起大量尘土，呛得伊贡咳嗽连连。
雏龙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以往父母带回来的都是死去的尸体，它们只管吃就行了，如此生猛的野兽还是头一次见。
于是纷纷缩进巢穴角落，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伊翠丝都面露惶恐。
可伊贡和茜拉仿佛没有看到孩子们害怕的样子，仍坚持将野猪拖回巢内：“好了，小家伙们，你们已经一个月大了，差不多该见见血了。这玩意就是今天的食物，不过你们得靠自己的力量把它放倒才行，我和妈妈都不会出手。”
说完，伊贡两爪一松，野猪立刻在巢穴里横冲直撞起来。
好家伙……真不愧是龙族！
法赛震惊了，怪不得真龙就算一窝能生六个，依然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种，就凭这狂野的育儿策略，也不知道有几成雏龙能侥幸成年！
要知道他们可才刚满月呢！就要被迫和特大号异世界野猪搏命了！
但容不得他多想，野猪很快就注意到了巢穴深处的六只雏龙，恐惧之下直接发起了攻击，喘着粗气像一辆坦克似的冲了过来。
这下可把雷欧给吓坏了，一边大声尖叫一边拼了命地往后面躲，哪有一点真龙的样子。
罗姆稍好一点，但第一反应也是脚底抹油，靠森林龙的攀爬天赋往墙壁上蹿，还不忘蹬踩薇奥莱特的身体借力，俨然是存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歹毒心思。
相比之下米兰达就要聪明得多，她不动声色地躲到法赛身后，这样既有最强壮的兄长保护，又能在情况危急时直接上墙，可谓是双份保险。
至于薇奥莱特，她原本也是想爬墙的，但被罗姆给无情踹了下来，一时急得团团乱转。
好在法赛及时出马，用身体将她护住，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而就在其他兄弟姐妹们丑态百出时，伊翠丝不愧是这一窝的扛把子，一声大吼便冲了出去，看样子是想要从侧面将野猪扑倒。
可惜她低估了双方的吨位差距——虽然这头野猪的体长与雏龙们相差无几，但毕竟是实打实的陆地动物。不像为了适应飞行而身材纤细的森林龙族，它庞大的身躯厚实而沉重，体重至少是伊翠丝的五倍以上，巨大的惯性完全不是伊翠丝可以凭一己之力轻易撼动的。
故伊翠丝的飞扑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倒是把自己撞了个七荤八素，被野猪轻松一晃就甩了下来，掉在地上摔得不轻。
野猪可不会给她重整态势的机会，立马亮出獠牙拱向伊翠丝脆弱的腹部。
这要是让它得逞了，伊贡和茜拉这一窝孩子就要从六只变成五只了。但他们依然没有出手，只是守在巢穴洞口漠然旁观。
没办法，法赛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于是他挺身而出，抢在野猪伤害到伊翠丝前一口咬住其后腿，锐利的龙牙没受什么阻碍就刺破了野猪的皮肤，疼得这畜生嗷嗷大叫，再也顾不上伊翠丝，扭过头来就要反咬法赛。
而这就将它脆弱的脖颈部位露给了伊翠丝。
后者立刻瞅准机会，狠狠用前爪在野猪侧颈一抓，割开的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动脉血随即喷涌而出。
在濒死时刻，受了致命伤的野猪迸发出了全部力量，原地一跳老高，硬是挣脱了法赛的下颌，本能地向着龙巢洞口逃去，一路鲜血狂喷，模样甚是骇人。
然后就被守在洞口的伊贡一爪拍翻，骨头碎了不知凡几，仰躺着抽搐咳血而死。
可见不论肌肉再怎么结实，也终归还是无法抹平体型的差距。三米长的野猪就是再强壮，面对二十米长的巨龙也只能被一巴掌拍死。
“啧啧，居然只靠你们两个就搞定了，真了不起。”直到这时，伊贡方才恢复往日的和蔼模样，托起伊翠丝用吻部蹭个不停，“真不愧是我的小公主~”
茜拉也慈爱地抚摸起法赛的脑袋：“做的不错，小家伙，去吧，去享用你应得的战利品吧！”
法赛本来其实没什么食欲，但既然茜拉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和伊翠丝一起在弟弟妹妹羡慕的眼神中大快朵颐。
直到两者都表示已吃饱了，伊贡和茜拉才允许其他四只幼崽来打扫残局，留给他们的自然也就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从这一天起，雏龙们正式开始进食活食。
相比于半岁才能吃固体食物的人类，进度不知道快了多少。
此后，伊贡和茜拉便不再为雏龙们提供尸体，而是每次都带回来活蹦乱跳的猎物，有时是野猪、野鹿，也有时是驯化痕迹明显的家畜，如绵羊、奶牛，都要雏龙们亲手杀死后才能享用。
甚至还有一回，龙父母竟带回来了一个人类，看打扮好像是个商人，被丢进巢穴后一直在拼了命地向伊贡和茜拉乞饶：“伟大的真龙！我愿意献上全部的财富，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还要养活我的家人，孩子们不能没有父亲……”
由于拥有血脉传承，真龙生来便通晓各种语言，所以雏龙是能听懂商人在说什么的。
但是这并不耽误罗姆一口就咬断了他的脖子：“哈！这个人是我杀的，好肉全都归我！”
话虽如此，伊翠丝毫不客气地上前撕下一条大腿，也没见他敢有丁点不满。
随后雷欧、米兰达和薇奥莱特也加入了用餐，一个体格偏胖的大活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堆骸骨。
而自始至终，法赛都没有任何行动。
“怎么了，我的孩子？不好好吃东西可是长不大的。”茜拉见状，关切地趴下来询问。
法赛欲言又止，许久才艰难吐出一句：“他会说话……”
“那又怎样？”茜拉不以为然，“对于咱们真龙而言，一样是食物。”
法赛看着人骨遗骸，心情十分复杂。
是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巨龙了，还在意这些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他试着说服自己，人类一样可以被当做食物，然而眼前不断浮现出商人临死前拼命求饶的样子，最终还是无法接受。
为了使龙母安心，他只得换了个说法：“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恶心。”
而她的跟班罗姆没有嗅到风向转变，还想继续通过戏辱法赛向伊翠丝表忠心，在法赛替薇奥莱特清理鳞片时故意尖声讥笑道：“看啊！傻大个又在给小豆丁抓虱子了，这么喜欢抓虱子不如去当猴子好了，呼呼呼哈哈哈！你俩肯定很合适~”
结果还没等法赛有所表示，伊翠丝直接上来就是一巴掌将他拍翻：“白痴！闭上你的臭嘴，否则别怪我亲手把它撕烂！”
“为什么？伊翠丝？”罗姆整个龙都被打蒙了，心中一万个委屈，“你不是最讨厌法赛了吗？”
还说！
伊翠丝恶狠狠地呲出牙齿，吓止了罗姆进一步的口无遮拦，同时用余光偷瞄法赛，发现后者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回过来警告罗姆道：“我现在改主意了，再让我看到你到处惹事，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罗姆不敢面对伊翠丝的怒火，只得夹起尾巴唯唯应诺。
这番景象惹得雷欧大为惊奇，忍不住悄悄来问法赛：“天呐，伊翠丝她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怎么突然好像变了一条龙似的？”
薇奥莱特也有相同的疑问，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法赛。
“谁知道呢？”法赛只是耸耸肩膀、抖抖翅膀，装作同样一无所知，“反正也算是件好事不是吗？”
四个弟弟妹妹中，唯有米兰达表现得若无其事。
后来她寻了个机会，趁其他雏龙们玩闹时坐到法赛身边，笑眯眯说道：“法赛，昨晚我都看到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好帅哦~我喜欢。”
原来昨天晚上她也被法赛闹出的动静吵醒，只不过一直假装还在睡觉，实则暗中观察，后来发生的一切全都被她尽收眼底。
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法赛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样啊，那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说，我可是答应了伊翠丝，昨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米兰达脑袋一歪，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你其实比伊翠丝更厉害，为什么还要处处忍让着她？难道你不想自己当老大吗？让我们都敬畏你、侍奉你……”
“我要你们敬畏我干嘛？”法赛撇了撇嘴，“当一窝小屁孩的老大有什么好争的？我可没有那么幼稚。”
说罢起身离去。
有趣的家伙。
望着他的背影，米兰达心里这样想到：伊翠丝只会用肌肉思考，雷欧是个胆小鬼，罗姆下贱的像一条狗，薇奥莱特发育不良早晚要夭折……
只有法赛还有点意思，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真是教人期待。
想着想着，米兰达又忍不住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另一边，以米兰达的试探为契机，法赛在穿越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起第二次生命的意义。
首先，自己的前世绝对算不上了无遗憾。
学业、事业、家庭、感情……各方面的经历都充满坎坷，即便如此，最终也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高考与第一志愿失之交臂；实习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和父母的关系从未缓和；暗恋的女孩也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虽然也考上了一本、拿到了offer、逢年过节会回家、交到了新的女朋友，但总归还是意难平，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甘心就这样凑合一辈子。
所以能穿越重生、从头开始，哪怕是以一条龙的身份，对他而言也绝对是一个求之不得的机会。
这一次，我一定要活得潇洒、活得明白，活出一个人……一条龙的样子！绝不留下任何遗憾！
法赛如是下定决心，顿时感觉心潮澎湃，尽管他的心脏已经变成了一块石头疙瘩。
而就在他大发宏愿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早早出去狩猎的伊贡和茜拉双双归巢，还带回来了一头活的野猪，体型巨大，长有骇人獠牙，即便是被巨龙按着也有余力挣扎，扬起大量尘土，呛得伊贡咳嗽连连。
雏龙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以往父母带回来的都是死去的尸体，它们只管吃就行了，如此生猛的野兽还是头一次见。
于是纷纷缩进巢穴角落，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伊翠丝都面露惶恐。
可伊贡和茜拉仿佛没有看到孩子们害怕的样子，仍坚持将野猪拖回巢内：“好了，小家伙们，你们已经一个月大了，差不多该见见血了。这玩意就是今天的食物，不过你们得靠自己的力量把它放倒才行，我和妈妈都不会出手。”
说完，伊贡两爪一松，野猪立刻在巢穴里横冲直撞起来。
好家伙……真不愧是龙族！
法赛震惊了，怪不得真龙就算一窝能生六个，依然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种，就凭这狂野的育儿策略，也不知道有几成雏龙能侥幸成年！
要知道他们可才刚满月呢！就要被迫和特大号异世界野猪搏命了！
但容不得他多想，野猪很快就注意到了巢穴深处的六只雏龙，恐惧之下直接发起了攻击，喘着粗气像一辆坦克似的冲了过来。
这下可把雷欧给吓坏了，一边大声尖叫一边拼了命地往后面躲，哪有一点真龙的样子。
罗姆稍好一点，但第一反应也是脚底抹油，靠森林龙的攀爬天赋往墙壁上蹿，还不忘蹬踩薇奥莱特的身体借力，俨然是存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歹毒心思。
相比之下米兰达就要聪明得多，她不动声色地躲到法赛身后，这样既有最强壮的兄长保护，又能在情况危急时直接上墙，可谓是双份保险。
至于薇奥莱特，她原本也是想爬墙的，但被罗姆给无情踹了下来，一时急得团团乱转。
好在法赛及时出马，用身体将她护住，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而就在其他兄弟姐妹们丑态百出时，伊翠丝不愧是这一窝的扛把子，一声大吼便冲了出去，看样子是想要从侧面将野猪扑倒。
可惜她低估了双方的吨位差距——虽然这头野猪的体长与雏龙们相差无几，但毕竟是实打实的陆地动物。不像为了适应飞行而身材纤细的森林龙族，它庞大的身躯厚实而沉重，体重至少是伊翠丝的五倍以上，巨大的惯性完全不是伊翠丝可以凭一己之力轻易撼动的。
故伊翠丝的飞扑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倒是把自己撞了个七荤八素，被野猪轻松一晃就甩了下来，掉在地上摔得不轻。
野猪可不会给她重整态势的机会，立马亮出獠牙拱向伊翠丝脆弱的腹部。
这要是让它得逞了，伊贡和茜拉这一窝孩子就要从六只变成五只了。但他们依然没有出手，只是守在巢穴洞口漠然旁观。
没办法，法赛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于是他挺身而出，抢在野猪伤害到伊翠丝前一口咬住其后腿，锐利的龙牙没受什么阻碍就刺破了野猪的皮肤，疼得这畜生嗷嗷大叫，再也顾不上伊翠丝，扭过头来就要反咬法赛。
而这就将它脆弱的脖颈部位露给了伊翠丝。
后者立刻瞅准机会，狠狠用前爪在野猪侧颈一抓，割开的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动脉血随即喷涌而出。
在濒死时刻，受了致命伤的野猪迸发出了全部力量，原地一跳老高，硬是挣脱了法赛的下颌，本能地向着龙巢洞口逃去，一路鲜血狂喷，模样甚是骇人。
然后就被守在洞口的伊贡一爪拍翻，骨头碎了不知凡几，仰躺着抽搐咳血而死。
可见不论肌肉再怎么结实，也终归还是无法抹平体型的差距。三米长的野猪就是再强壮，面对二十米长的巨龙也只能被一巴掌拍死。
“啧啧，居然只靠你们两个就搞定了，真了不起。”直到这时，伊贡方才恢复往日的和蔼模样，托起伊翠丝用吻部蹭个不停，“真不愧是我的小公主~”
茜拉也慈爱地抚摸起法赛的脑袋：“做的不错，小家伙，去吧，去享用你应得的战利品吧！”
法赛本来其实没什么食欲，但既然茜拉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和伊翠丝一起在弟弟妹妹羡慕的眼神中大快朵颐。
直到两者都表示已吃饱了，伊贡和茜拉才允许其他四只幼崽来打扫残局，留给他们的自然也就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从这一天起，雏龙们正式开始进食活食。
相比于半岁才能吃固体食物的人类，进度不知道快了多少。
此后，伊贡和茜拉便不再为雏龙们提供尸体，而是每次都带回来活蹦乱跳的猎物，有时是野猪、野鹿，也有时是驯化痕迹明显的家畜，如绵羊、奶牛，都要雏龙们亲手杀死后才能享用。
甚至还有一回，龙父母竟带回来了一个人类，看打扮好像是个商人，被丢进巢穴后一直在拼了命地向伊贡和茜拉乞饶：“伟大的真龙！我愿意献上全部的财富，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还要养活我的家人，孩子们不能没有父亲……”
由于拥有血脉传承，真龙生来便通晓各种语言，所以雏龙是能听懂商人在说什么的。
但是这并不耽误罗姆一口就咬断了他的脖子：“哈！这个人是我杀的，好肉全都归我！”
话虽如此，伊翠丝毫不客气地上前撕下一条大腿，也没见他敢有丁点不满。
随后雷欧、米兰达和薇奥莱特也加入了用餐，一个体格偏胖的大活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堆骸骨。
而自始至终，法赛都没有任何行动。
“怎么了，我的孩子？不好好吃东西可是长不大的。”茜拉见状，关切地趴下来询问。
法赛欲言又止，许久才艰难吐出一句：“他会说话……”
“那又怎样？”茜拉不以为然，“对于咱们真龙而言，一样是食物。”
法赛看着人骨遗骸，心情十分复杂。
是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巨龙了，还在意这些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他试着说服自己，人类一样可以被当做食物，然而眼前不断浮现出商人临死前拼命求饶的样子，最终还是无法接受。
为了使龙母安心，他只得换了个说法：“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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