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阿肖跟阿岷
巫师达尔木不同于部族里的那些头人，虽然别格部自从成立至今，从来没有过奴隶的先例，但是在头人家里充当仆役的族人还是不在少数。
与对待奴隶的态度一样，达尔木对于仆役的存在还是嗤之以鼻。
别格部能够在草原上扎根千年，最重要的不是能够接受圣湖的馈赠，也不是能够在王庭的萨满群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是每一个别格部的族人都有一双勤劳的手，善良的心。
也许现在的族人并不知道，但是拥有师承的达尔木明白，没有别格部，就不会有现在的王庭，也不会有如今坐在曾经族长位置上面的大萨满。
别格部是草原人的种子，遥远的王政时期，汉人的战火就被别格部的先知阻挡在了圣湖，让狼居山以北的草原子民得以存活，再到花蕊女王，也是别格部发出了将所有萨满巫师联合在一起的邀请，让草原人有了自己真正的精神依赖。
达尔木看来，草原人太淳朴，所以就很容易受到像老柴这类人的迷惑。
每次拜访达尔木，老柴都会收到达尔木精心准备的礼物，这也是将两人这份微妙友谊保持到现在的一个主要原因。
尽管达尔木不待见老柴，但是老柴依旧收到了礼物，带着自己的仆役从达尔木的帐篷里面退了出去，人自己已经送到了，对于老柴而言，自己将几个孩子送到了达尔木这里，就算不是自己自愿所为，那也算是一桩功德。
地上的几片碎纸就是这份功德的证明。
两个人各有各的坚持。
“希望不又是什么从湖边捡来的破石头。”老柴咕囔一声，打开了包着礼物的皮兜子。
“救他一命！”
看见老柴走了，达尔木这才从帐篷里看见，外面还刮着寒风，雪点被风吹起来就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生疼，达尔木带上了自己的狗皮帽子，笑眯眯地看向待在雪地里的几个小家伙。
几个娃娃自己早就认识了，别格部虽然不使用奴隶，但是战奴比赛一直都是头人们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别格部与世无争，各个大族的头人巫师们也喜欢来圣湖这里寻求天神的启示。
虽然是几个娃娃斗的不是自己，而是卧在自己脚下的獒犬，但是当獒犬发狂的时候，也会撕咬对手的主人，在老柴的手下，这些娃娃最多活不过两年。
等到獒犬成年，就是生命凋谢的时候。
达尔木不知道自己有成为诗人的潜质，但是看见几个娃娃站在寒冷里面一动不动的样子，甚是满意，或许这几个孩子不能成为巫师或者萨满，但是一定能够成为合格的武士。
但是最后面一个眼睛四处乱瞟的家伙，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萨满。
达尔木漏出了跟之前还在的阳光一样和煦的微笑，带着四个孩子走进帐篷，火堆上面的铁锅正在散发着吸引人的肉香。
小孩子毫无疑问是最经不住食物吸引，哪怕是几个早早就经历了世间冷暖的獒孩，几条刚刚到达尔木小腿的獒犬在主人的身边欢快地蹦跳着。
也趁着这个机会，达尔木将面前的几个娃娃好好的观察了一番。
只要将那个男娃培养成下一代的智者，那么自己的担忧将不再发生。
不看不要紧，达尔木万万没有想到，其中一个灰发灰眼的，小口小口吃肉的竟然是一个女娃。
少年阿岷的嘴里还叼着一块煮地绵软的肉块，不同于其余两个草原上的孩子，跟灰发女孩一样，阿岷也是在慢慢地吃肉，丝毫不抢，但是不断往铁锅里面伸进去的两手告诉达尔木他并没有少吃多少。
感觉到这个善良的老爷子盯着同伴一动不动，阿岷停下了嘴跟手的动作，含糊不清道：
“她叫阿肖，是我大哥。”
达尔木并没有注意到阿岷在开口说话，他现在在思考，思考怎么跟大萨满解释。
草原上从来没有女人成为萨满或者巫师的先例。
如果入了自己门下，那么自己就会成为草原男人的罪人。
没有人会忘记曾经女人掌权带给草原的危害，哪怕她并不是一个草原人。
达尔木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智慧去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大萨满才能给自己答疑解惑。
留下几个孩子在帐篷里面大快朵颐，达尔木破天荒地骑上了自己的马匹，仅仅留下一句不要乱跑的话。
达尔木走了，帐篷里面忽地安静了下来，只有几只獒犬一直在不安分地叫唤着。
阿岷张了张嘴，看了眼一旁的灰发女孩儿，心里犹豫。
“跑？”
阿岷试探。
“跑！”
另外三个同时发出了声音，就连脚下的獒犬都同时吼叫了起来。
阿岷飞速地从帐篷里跑了出去，牵过来拴住湖边喝水的两匹战马，另外两人找来一张羊皮，将锅里剩下的肉食全部都包在了里面。
阿肖快速地在达尔木的床边一顿翻腾，两个拳头大的银子装进了她的怀里，小鱼干一样的少女顿时好像变得成熟了一些，另外两个少年已经跑到了门外，阿肖还在帐篷里面继续翻腾着。
银子很想插一句嘴。
“看来是一个不想过苦日子的人，是个操持家里的好手。”
阿岷翻身上马，独独没有看见阿肖，焦急地朝着里面大喊，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追逐他们一样。
“阿大阿二，带阿肖出来。”
都是八九岁的小孩子，能让一直老成稳重的阿肖忘记了正事，那绝对就是与钱财有关。
遇上这么一个贪财的师姐，阿岷也很头疼。
阿大阿二就是另外两个少年的名字，阿大还在迟疑，阿二就已经跑了进去，连拖带拽地将阿肖拉了出来。
阿肖的怀里，已经是鼓鼓囊囊的一片。
既然出来了，那就一刻也不愿意耽搁，两人一骑就快速往达尔木相反的方向跑去。
横跨圣湖的壮举！
草原上没有汉地那样的村落，但是有能够移动的城池，勒勒车城。
不知道身后有没有追兵，阿肖将怀里小一些的银子分给几人，自己把拳头大的银子小心地放进贴身的褡裢里面，跟在阿大阿二的后面进了这个车城。
草原上什么都是移动的，但是这种由勒勒车组成的聚居地，里面大部分都是汉人居多。
要知道勒勒车本来就是由汉人发明的东西。
四个小屁孩小心翼翼地走在街上，锐利警惕的目光就像是刚刚学会觅食的小豹子，除了一些抱着长刀的武士敢一直盯着他们打量，一般的商贾竟然是不自觉地为他们让开了道路。
四个小孩子小小的身高还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一处紫色的牦旗下面，正有一个他们极为熟悉的人在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车城里面的道路很空旷，可能这就是草原上面的特色，将几个孩子卖给达尔木的柴老板骑在一匹黑马上面，低垂着头，偷偷打量着面前骑着白马的大萨满。
老柴圆滚滚的脑袋上面有着一道血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远近闻名的别格部大萨满竟然是个女人。
看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一眼，无妄之灾就降临到了头上。
大萨满穿着一身轻纱，身后披着带有波纹的披风，看着像紫貂，但又像是雪狐的毛发，在紫外线的照射下，不断变换着色彩。
在人人都恨不得越穿越厚实的冬日，大萨满的身上穿着要比汉地水乡的姑娘还要妖娆，但是老柴不敢看她，也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只有一双眼睛在微微地动作。
能将皮肉修炼到这个地步的人，除了莲花教的苦行，老柴还没有见过。
这是血气丰厚的特征。
“这件事，达尔木知道，你就死！”
老柴作为一个标准的商人，估算价格当然算是他的本命技能，还在估算这件披风到底要值几千两银子的时候，清冷的声音从眼前的阴影里面发了出来，如果不是轻薄的纱衣可以看出眼前人的曲线，老柴还真的会以为眼前的人就是传闻中的大萨满。
老柴闻言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点头，保证自己不日就返回汉地，再不踏足圣湖半步。
很明显大萨满自己偌大的名头惊吓住了身后这个卑微的汉人，大萨满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一个面色清秀的武士接着说道：
“你是别格部的恩人，那就是草原的恩人，不必发如此重誓。”
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出神的大萨满，见被面纱挡住的下颚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又退回了原地。
老柴心想大萨满才刚来部落，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那也曾经是一个白毛风降临的冬天，曾经在马匪手中救下了老柴的达尔木情急之下向老柴救助，老柴就是在车城把自己所有的货物都换成了粮食，从圣湖上面运了过去。
从此，老柴拥有了跨越圣湖的独家权利，达尔木那时告诉牧民这是天神派来的使者。
只有天神派来的使者才能从圣湖而来。
也许达尔木现在悔青了肠子。
老柴陷入了回忆，竟然全然没有注意方才说话的年轻人说了一口流利的大凉官话，等到又是一场雪落，老柴这才发现刚才面前的人，以及身后的鬼面骑士都已经消失不见。
草原上第一次出现了不敢将自己真面目展露出来的武士，常年经商养成的谨慎性子让老柴感觉到一丝不安。
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担心那几个孩子。
几个小小的孩子在车城拥挤的空档上面走着，没有办法，车城一直都是这么热闹而拥挤，现在阿肖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买上一件合身的衣服，一双合身的鞋，现在是真的天高任海阔，不用再去想那个变态师傅交给自己的试炼了。
阿大阿二倒是无所谓，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以及背在身后的肉块。
至于阿岷，他的眼里只有阿肖。
与对待奴隶的态度一样，达尔木对于仆役的存在还是嗤之以鼻。
别格部能够在草原上扎根千年，最重要的不是能够接受圣湖的馈赠，也不是能够在王庭的萨满群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是每一个别格部的族人都有一双勤劳的手，善良的心。
也许现在的族人并不知道，但是拥有师承的达尔木明白，没有别格部，就不会有现在的王庭，也不会有如今坐在曾经族长位置上面的大萨满。
别格部是草原人的种子，遥远的王政时期，汉人的战火就被别格部的先知阻挡在了圣湖，让狼居山以北的草原子民得以存活，再到花蕊女王，也是别格部发出了将所有萨满巫师联合在一起的邀请，让草原人有了自己真正的精神依赖。
达尔木看来，草原人太淳朴，所以就很容易受到像老柴这类人的迷惑。
每次拜访达尔木，老柴都会收到达尔木精心准备的礼物，这也是将两人这份微妙友谊保持到现在的一个主要原因。
尽管达尔木不待见老柴，但是老柴依旧收到了礼物，带着自己的仆役从达尔木的帐篷里面退了出去，人自己已经送到了，对于老柴而言，自己将几个孩子送到了达尔木这里，就算不是自己自愿所为，那也算是一桩功德。
地上的几片碎纸就是这份功德的证明。
两个人各有各的坚持。
“希望不又是什么从湖边捡来的破石头。”老柴咕囔一声，打开了包着礼物的皮兜子。
“救他一命！”
看见老柴走了，达尔木这才从帐篷里看见，外面还刮着寒风，雪点被风吹起来就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生疼，达尔木带上了自己的狗皮帽子，笑眯眯地看向待在雪地里的几个小家伙。
几个娃娃自己早就认识了，别格部虽然不使用奴隶，但是战奴比赛一直都是头人们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别格部与世无争，各个大族的头人巫师们也喜欢来圣湖这里寻求天神的启示。
虽然是几个娃娃斗的不是自己，而是卧在自己脚下的獒犬，但是当獒犬发狂的时候，也会撕咬对手的主人，在老柴的手下，这些娃娃最多活不过两年。
等到獒犬成年，就是生命凋谢的时候。
达尔木不知道自己有成为诗人的潜质，但是看见几个娃娃站在寒冷里面一动不动的样子，甚是满意，或许这几个孩子不能成为巫师或者萨满，但是一定能够成为合格的武士。
但是最后面一个眼睛四处乱瞟的家伙，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萨满。
达尔木漏出了跟之前还在的阳光一样和煦的微笑，带着四个孩子走进帐篷，火堆上面的铁锅正在散发着吸引人的肉香。
小孩子毫无疑问是最经不住食物吸引，哪怕是几个早早就经历了世间冷暖的獒孩，几条刚刚到达尔木小腿的獒犬在主人的身边欢快地蹦跳着。
也趁着这个机会，达尔木将面前的几个娃娃好好的观察了一番。
只要将那个男娃培养成下一代的智者，那么自己的担忧将不再发生。
不看不要紧，达尔木万万没有想到，其中一个灰发灰眼的，小口小口吃肉的竟然是一个女娃。
少年阿岷的嘴里还叼着一块煮地绵软的肉块，不同于其余两个草原上的孩子，跟灰发女孩一样，阿岷也是在慢慢地吃肉，丝毫不抢，但是不断往铁锅里面伸进去的两手告诉达尔木他并没有少吃多少。
感觉到这个善良的老爷子盯着同伴一动不动，阿岷停下了嘴跟手的动作，含糊不清道：
“她叫阿肖，是我大哥。”
达尔木并没有注意到阿岷在开口说话，他现在在思考，思考怎么跟大萨满解释。
草原上从来没有女人成为萨满或者巫师的先例。
如果入了自己门下，那么自己就会成为草原男人的罪人。
没有人会忘记曾经女人掌权带给草原的危害，哪怕她并不是一个草原人。
达尔木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智慧去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大萨满才能给自己答疑解惑。
留下几个孩子在帐篷里面大快朵颐，达尔木破天荒地骑上了自己的马匹，仅仅留下一句不要乱跑的话。
达尔木走了，帐篷里面忽地安静了下来，只有几只獒犬一直在不安分地叫唤着。
阿岷张了张嘴，看了眼一旁的灰发女孩儿，心里犹豫。
“跑？”
阿岷试探。
“跑！”
另外三个同时发出了声音，就连脚下的獒犬都同时吼叫了起来。
阿岷飞速地从帐篷里跑了出去，牵过来拴住湖边喝水的两匹战马，另外两人找来一张羊皮，将锅里剩下的肉食全部都包在了里面。
阿肖快速地在达尔木的床边一顿翻腾，两个拳头大的银子装进了她的怀里，小鱼干一样的少女顿时好像变得成熟了一些，另外两个少年已经跑到了门外，阿肖还在帐篷里面继续翻腾着。
银子很想插一句嘴。
“看来是一个不想过苦日子的人，是个操持家里的好手。”
阿岷翻身上马，独独没有看见阿肖，焦急地朝着里面大喊，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追逐他们一样。
“阿大阿二，带阿肖出来。”
都是八九岁的小孩子，能让一直老成稳重的阿肖忘记了正事，那绝对就是与钱财有关。
遇上这么一个贪财的师姐，阿岷也很头疼。
阿大阿二就是另外两个少年的名字，阿大还在迟疑，阿二就已经跑了进去，连拖带拽地将阿肖拉了出来。
阿肖的怀里，已经是鼓鼓囊囊的一片。
既然出来了，那就一刻也不愿意耽搁，两人一骑就快速往达尔木相反的方向跑去。
横跨圣湖的壮举！
草原上没有汉地那样的村落，但是有能够移动的城池，勒勒车城。
不知道身后有没有追兵，阿肖将怀里小一些的银子分给几人，自己把拳头大的银子小心地放进贴身的褡裢里面，跟在阿大阿二的后面进了这个车城。
草原上什么都是移动的，但是这种由勒勒车组成的聚居地，里面大部分都是汉人居多。
要知道勒勒车本来就是由汉人发明的东西。
四个小屁孩小心翼翼地走在街上，锐利警惕的目光就像是刚刚学会觅食的小豹子，除了一些抱着长刀的武士敢一直盯着他们打量，一般的商贾竟然是不自觉地为他们让开了道路。
四个小孩子小小的身高还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一处紫色的牦旗下面，正有一个他们极为熟悉的人在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车城里面的道路很空旷，可能这就是草原上面的特色，将几个孩子卖给达尔木的柴老板骑在一匹黑马上面，低垂着头，偷偷打量着面前骑着白马的大萨满。
老柴圆滚滚的脑袋上面有着一道血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远近闻名的别格部大萨满竟然是个女人。
看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一眼，无妄之灾就降临到了头上。
大萨满穿着一身轻纱，身后披着带有波纹的披风，看着像紫貂，但又像是雪狐的毛发，在紫外线的照射下，不断变换着色彩。
在人人都恨不得越穿越厚实的冬日，大萨满的身上穿着要比汉地水乡的姑娘还要妖娆，但是老柴不敢看她，也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只有一双眼睛在微微地动作。
能将皮肉修炼到这个地步的人，除了莲花教的苦行，老柴还没有见过。
这是血气丰厚的特征。
“这件事，达尔木知道，你就死！”
老柴作为一个标准的商人，估算价格当然算是他的本命技能，还在估算这件披风到底要值几千两银子的时候，清冷的声音从眼前的阴影里面发了出来，如果不是轻薄的纱衣可以看出眼前人的曲线，老柴还真的会以为眼前的人就是传闻中的大萨满。
老柴闻言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点头，保证自己不日就返回汉地，再不踏足圣湖半步。
很明显大萨满自己偌大的名头惊吓住了身后这个卑微的汉人，大萨满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一个面色清秀的武士接着说道：
“你是别格部的恩人，那就是草原的恩人，不必发如此重誓。”
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出神的大萨满，见被面纱挡住的下颚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又退回了原地。
老柴心想大萨满才刚来部落，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那也曾经是一个白毛风降临的冬天，曾经在马匪手中救下了老柴的达尔木情急之下向老柴救助，老柴就是在车城把自己所有的货物都换成了粮食，从圣湖上面运了过去。
从此，老柴拥有了跨越圣湖的独家权利，达尔木那时告诉牧民这是天神派来的使者。
只有天神派来的使者才能从圣湖而来。
也许达尔木现在悔青了肠子。
老柴陷入了回忆，竟然全然没有注意方才说话的年轻人说了一口流利的大凉官话，等到又是一场雪落，老柴这才发现刚才面前的人，以及身后的鬼面骑士都已经消失不见。
草原上第一次出现了不敢将自己真面目展露出来的武士，常年经商养成的谨慎性子让老柴感觉到一丝不安。
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担心那几个孩子。
几个小小的孩子在车城拥挤的空档上面走着，没有办法，车城一直都是这么热闹而拥挤，现在阿肖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买上一件合身的衣服，一双合身的鞋，现在是真的天高任海阔，不用再去想那个变态师傅交给自己的试炼了。
阿大阿二倒是无所谓，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以及背在身后的肉块。
至于阿岷，他的眼里只有阿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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