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曹家再叙前缘
闵信行租住在滁州穷人区，这里的居民都是本地土著，滁州人虽然拥有南直隶户籍，但历朝历代都一样，有权有势的人享受到特权，底层百姓只能卑微的活着。他在老郝包子店吃包子时，常听一些穷食客胡吹祖上跟随明太祖朱元璋建立丰功伟业的事迹，渐渐对所属时代有了一些了解。当年朱元璋起兵反抗元朝统治，滁州百姓积极参军（可以参考国民党抓壮丁），只要是身体健康的男丁都去打仗（连傻子都不放过），年纪甚至放宽至十岁到七十岁！功成之后，便是名就！滁州人祖上在明朝初期大都阔过，只是百年过去了，后代子孙过回当初的苦日子，他们只能嘴上宣泄生活的不如意。这些算是小城的野史，让闵信行对所处朝代和当地人文环境有个大致了解，现实帮助不大，因为他走的是科举路。
大明万历四十六年，四月，滁洲地区府试如期举行，通过第一轮县试的童生需要到滁州府衙拿考贴（准考证）参加第二轮考试，过了府试就是朝廷认可的童生。闵信行从张教谕那里很容易拿到考贴参加府试。对他而言考试没多大变化，考场没变，监考人员没变，就连考生数量也没变，唯一变化的是部分学子的来路有变化。滁州原来有二百人参加童生第一轮考试通过一百人，来安和全椒两县也有一百名学子通过本地第一轮童生考试前来滁州府衙参加第二轮府试。
闵信行对府试信心十足，考试难度和现在初中生水平相当，就是考的内容不同。四月天，天气暖和意味着不冻手指头，他这两个月时间一直练字，虽说字写的不是很潇洒飘逸，但是很工整，一手的蝇头小楷很耐看，估计不会因为字丑而影响考试成绩。他没想能中第一名案首，那是内定名额！现代社会的研究生很容易掌握童生考试内容，很顺利的过了第二轮考试成为童生，成为一百名童生中一员（录取率还是百分之五十）。
这意味着闵信行可以实现第二目标：秀才，有了秀才功名才算正式走上科举道路，
秀才考试也称院试，考试地点就在滁州知府衙门，连考试地点都没变动，监考人员还是没变，主场优势很明显，只是闵信行对录取率计算出错。温有道知府只给了二十九名增补秀才名额，也就是新取得一百名童生资格的考生和将近三十名秀才争夺这二十九个名额，录取率一下子降低好多！（这里补充一下，近三十名秀才是自认为学业好而不愿意向有关人员行贿以保住秀才资格的品学兼优学子。）
院试也称生员考试，一般由省学政主持，三年考两次，考试内容不变，但对学生的文章策论水平要求高，过了院试边取得秀才资格。秀才有免除差徭，见官员不拜的权利，其中成绩最好的授以禀生资格，他们享受朝廷供养。
朝廷是这样规定的，但到了地方执行就是另一回事。万历朝后期，朝政荒废、吏治腐败，滁州隶属于南京管辖，应由南京礼部派遣学政（二品官职）来主持院试，但直接改为滁州知府温有道主持，毕竟这人是二甲进士，同时兼任二品南京太仆寺卿职务，要学历有学历，要资质有资质。
四月末，温有道风尘仆仆从浙江老家赶回滁州主持院试，对外宣称尽心尽力为考生服务，其实这次回老家花费超过预算急需银钱填补亏空。张教谕将这次府试（童生第二轮考试）卷子圈选出二十份考卷供温有道最后定夺名单，同时根据自己猜测推断王君健应该收了来安和全椒考生不下三百两银子的保费！
二天后，也就是温有道决定院试的前一天，王君健来拜访老师，同时送上一百两银子孝敬。温有道很有涵养的咬牙念了一段《大学》章句，王君健根据以往经验明白老师向自己泄露考题，拜会结束，王君健做足功课参加第一场院试，却发现老师给的考题和卷子根本不一样，他还是有功底的，十分完美的答了考卷，考试结束就去府衙后院问老师怎么回事，却被衙役拦住告知之：温知府还在养腿伤，不接受任何人拜见！
王君健忐忑的考完接下来两场院试，自认为考的不错，三天后，滁州府衙门口告示牌贴出成绩单，他是三等附生秀才！院试榜首禀生是另一名全椒秀才，据可靠消息（张教谕告知）温有道已经收此人为亲传弟子，这大不妙呀！
王君健失魂落魄回到家中，躲在书房痛骂温有道是虚伪小人，同时也想出应对法子，他变卖家财加上私贪的作保银子凑足三百两给老师送去，奈何被衙役拦着进不了府衙后院，只好跪在院门口请罪。半个时辰后，温有道才面色不善的见他，收下三百两银子后，温有道和颜悦色的许诺：下次禀生秀才的资格还给他，这让另一位刚拜入温有道门下的弟子压力山大。
院试公布成绩这天，正好是闵信行给父母上坟的日子，他为了保持孝子的好形象，只好一身孝服前去城北墓地祭拜。
这一天，闵信行是第一次虔心的给“父母”扫墓、焚香、磕头，祈求他们保佑能考取秀才。闵信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穷的就剩下一条烂命，考不中都不知道怎么将日子过下去。靠偷鸡摸狗吗？这不算营生呀！那是没法子采取的下下策，一旦事发赔上的是一生的耻辱，想换个地方重新做人都不行（大明朝可是历史上最严格的计划时代，连人从事什么职业都规定好），他离不开滁州。名声毁了，在熟人社会意味着一切都完了，等待他的除了要饭，就是去陪葛六斤这个老男人过穷困的日子。
秀才名单公布，闵有田也来看录取名单，今年闵家也有人考秀才，其中就有他的一个儿子。闵有田看了三遍榜文了也没有找到儿子的名字，他叹口气摇头，儿子又一次落榜和他当年的际遇一样屡试不第！闵有田注意到这次家族中参考的子侄辈没有一人考中，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多年，看来闵家真的衰落了，闵家真的要分家了。\ufeff
“呀，小闵考中了。”一个粗鲁的声音传到闵有田耳中，接着听道：“爹，你没看错吧，你识字不多，可千万别弄错了闹笑话。”
一声很响亮的巴掌声，随之传来呼痛声，紧接着骂声传来：“你一个字都不认识，老子至少还认识两个字，闵信行的名字我能看错！”
闵信行！闵有田猛然一惊，榜单上是有这个名字，但不能肯定是那人。这名字太熟悉了，上次又让这小子耍了一道，寻遍滁州城都没找到这混蛋，后来要不是急着去南京做生意，他非把滁州城翻一遍将小无赖捉住狠狠打一顿。
闵有田看是曹氏父子激动地对着榜文指指点点，他认识这对父子，也知道曹家和闵家的关系，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曹哥，您也来看榜文，不知道是家中哪一位中了秀才。”
“原来是老六，我家女婿中了，哈哈！”曹士庆咧着嘴笑的很开心。
“您女婿，哪位呀？”闵有田问道。
“小闵，闵信行，就是你四哥的儿子，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开窍了。曹成，快回家告诉你母亲这个好消息，哎！怎么没看到我的好女婿。”\ufeff曹士庆高兴的手舞足蹈，曹成确认无误后也很开心，完全忘了曾经的不快。
曹成带回来了好消息，刘氏先是不相信，接着惊喜！没想到开窍后的闵信行真是个读书胚子，看来人还要有压力才能成才。曹士庆接着也乐呵呵的回来了，刘氏是个精细人，掐指一算就知道闵信行的行踪，立刻打发这对父子去将闵信行接过来兑现承诺：当上门女婿。
刘氏知道迟则生变，那个小兔崽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更何况现在有了秀才功名，一定要趁早攥进手心里让他和宝贝女儿成婚。曹士庆领命带着曹全去城北墓地找寻乘龙快婿，路有些远，父子俩累的气喘吁吁相互搀扶着来到地方。
\ufeff“曹叔，你怎么来了。”闵信行见到曹氏父子先是一愣，接着心中一阵狂喜，这两位到来只能印证一件事：他考中秀才了。
“我来祭拜一下闵兄。”曹士庆道，这是闵有为死后，他第一次来祭拜，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很淡漠，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一走茶就凉的说法，更何况是死人。
闵信行一看就知道人家在逢场作戏，来祭拜好友空着手，什么祭品都不带，只是装模做样的磕个头！更可恶的是，曹成脸上还挂着笑意。
\ufeff“小闵呀，你很争气，闵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的。”曹士庆爬起来道，可能被闵信行盯着看有些不自然，接着报喜：“你恐怕还不知道，这次，你考取秀才了。”
\ufeff“我是秀才了。”闵信行赶紧进入角色配合道：“爹、娘，你们听到了吗？我考取秀才了。”
“好孩子，你不要太激动。”曹士庆安慰道，顺势踢了曹成一脚，这孩子咋一点眼色没有，老子敷衍了事，儿子代父受过接着跪呀！站在旁边露张笑脸，这不是膈应人吗？曹全被踢了一脚立刻收起丑恶嘴脸。\ufeff
\ufeff“贤婿呀，我选了良辰吉日将你和曹悦婚事办了，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都给你安排好。你人住到我家，要是以后和曹悦有了孩子，我和你婶子帮你带。”曹士庆一张笑脸泛着油光，丝毫不介意在墓地谈论婚嫁事宜。
“停！曹叔，我年纪还小，想等考取举人再成亲，这样曹悦妹妹嫁给我才能享福。”闵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好，好，我先给你们办定亲酒。”曹士庆拉着好女婿不松手。
“我们有婚约，滁州人都知道，就不要麻烦了。”闵信行退一步道，其实不少人也知道婚约作废了，闵信行耍了心思，他才不想娶曹悦，虽然是个美女，但这一家子实在惹不起。
“你再写一份婚书给我。”曹士庆立刻猜出闵信行心思。
“行，君子一言，必然守信，更何况秀才给你写的承诺书。”闵信行道。
他是被曹氏父子硬拉回家，一身孝服很显眼，刘氏很快找来一套曹成的新衣服让闵信行换上，新衣服穿上去显得肥大，但顺眼多了。曹家新富，还没那么多规矩，男男女女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饭菜是精心准备的，有家宴的性质。
闵信行感到曹家人真的很善良，曹悦也很温柔的，席间把酒言欢、冰释前嫌。刘氏一再提及让闵信行搬回曹家住（开玩笑，当初住进来差点被打死！），曹士庆更是恨不能立刻就将女儿的婚事办了，闵信行以还在孝期为由，拒绝了当晚就和曹悦拜堂成亲的荒唐要求。
曹悦给闵信行做了一双鞋子，这双鞋子不分左右脚（古时鞋子都不分左右脚），明显看出大小不一样，闵信行只是稍微一愣神（女红也太差了），满脸微笑道：“谢谢曹悦妹妹心意。”
“信哥哥，鞋子做的不好，你别介意。”曹悦羞涩道，她可是想了一阵子才想出的信哥哥亲近称呼，以前都叫傻小子。
闵信行考取秀才，曹悦心思就回来了，将他以前的种种不是忘掉，急着做秀才娘子。曹家底蕴不足，滁州上层贵女小圈子不接纳她，可当上秀才娘子就不一样了。更何况，闵信行科举再进一、两步的可能性极大，到时候，她可就是官夫人了。
\ufeff“男女授受不亲，还私相授受，成何体统！”曹全皱眉道，他没有考取童生，对闵信行考取秀才很是羡慕。
“小妹和闵信行一块玩到大，她小时候光屁股拉屎，闵信行都见过。”曹成道。
此话一出，曹家混混出身本质立刻暴露，席间顿时安静下来，曹悦淑女形象崩溃，气的扭头就走。
“滚，不会说话就闭嘴。”刘氏骂曹成，顺手还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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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万历四十六年，四月，滁洲地区府试如期举行，通过第一轮县试的童生需要到滁州府衙拿考贴（准考证）参加第二轮考试，过了府试就是朝廷认可的童生。闵信行从张教谕那里很容易拿到考贴参加府试。对他而言考试没多大变化，考场没变，监考人员没变，就连考生数量也没变，唯一变化的是部分学子的来路有变化。滁州原来有二百人参加童生第一轮考试通过一百人，来安和全椒两县也有一百名学子通过本地第一轮童生考试前来滁州府衙参加第二轮府试。
闵信行对府试信心十足，考试难度和现在初中生水平相当，就是考的内容不同。四月天，天气暖和意味着不冻手指头，他这两个月时间一直练字，虽说字写的不是很潇洒飘逸，但是很工整，一手的蝇头小楷很耐看，估计不会因为字丑而影响考试成绩。他没想能中第一名案首，那是内定名额！现代社会的研究生很容易掌握童生考试内容，很顺利的过了第二轮考试成为童生，成为一百名童生中一员（录取率还是百分之五十）。
这意味着闵信行可以实现第二目标：秀才，有了秀才功名才算正式走上科举道路，
秀才考试也称院试，考试地点就在滁州知府衙门，连考试地点都没变动，监考人员还是没变，主场优势很明显，只是闵信行对录取率计算出错。温有道知府只给了二十九名增补秀才名额，也就是新取得一百名童生资格的考生和将近三十名秀才争夺这二十九个名额，录取率一下子降低好多！（这里补充一下，近三十名秀才是自认为学业好而不愿意向有关人员行贿以保住秀才资格的品学兼优学子。）
院试也称生员考试，一般由省学政主持，三年考两次，考试内容不变，但对学生的文章策论水平要求高，过了院试边取得秀才资格。秀才有免除差徭，见官员不拜的权利，其中成绩最好的授以禀生资格，他们享受朝廷供养。
朝廷是这样规定的，但到了地方执行就是另一回事。万历朝后期，朝政荒废、吏治腐败，滁州隶属于南京管辖，应由南京礼部派遣学政（二品官职）来主持院试，但直接改为滁州知府温有道主持，毕竟这人是二甲进士，同时兼任二品南京太仆寺卿职务，要学历有学历，要资质有资质。
四月末，温有道风尘仆仆从浙江老家赶回滁州主持院试，对外宣称尽心尽力为考生服务，其实这次回老家花费超过预算急需银钱填补亏空。张教谕将这次府试（童生第二轮考试）卷子圈选出二十份考卷供温有道最后定夺名单，同时根据自己猜测推断王君健应该收了来安和全椒考生不下三百两银子的保费！
二天后，也就是温有道决定院试的前一天，王君健来拜访老师，同时送上一百两银子孝敬。温有道很有涵养的咬牙念了一段《大学》章句，王君健根据以往经验明白老师向自己泄露考题，拜会结束，王君健做足功课参加第一场院试，却发现老师给的考题和卷子根本不一样，他还是有功底的，十分完美的答了考卷，考试结束就去府衙后院问老师怎么回事，却被衙役拦住告知之：温知府还在养腿伤，不接受任何人拜见！
王君健忐忑的考完接下来两场院试，自认为考的不错，三天后，滁州府衙门口告示牌贴出成绩单，他是三等附生秀才！院试榜首禀生是另一名全椒秀才，据可靠消息（张教谕告知）温有道已经收此人为亲传弟子，这大不妙呀！
王君健失魂落魄回到家中，躲在书房痛骂温有道是虚伪小人，同时也想出应对法子，他变卖家财加上私贪的作保银子凑足三百两给老师送去，奈何被衙役拦着进不了府衙后院，只好跪在院门口请罪。半个时辰后，温有道才面色不善的见他，收下三百两银子后，温有道和颜悦色的许诺：下次禀生秀才的资格还给他，这让另一位刚拜入温有道门下的弟子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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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闵考中了。”一个粗鲁的声音传到闵有田耳中，接着听道：“爹，你没看错吧，你识字不多，可千万别弄错了闹笑话。”
一声很响亮的巴掌声，随之传来呼痛声，紧接着骂声传来：“你一个字都不认识，老子至少还认识两个字，闵信行的名字我能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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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有田看是曹氏父子激动地对着榜文指指点点，他认识这对父子，也知道曹家和闵家的关系，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曹哥，您也来看榜文，不知道是家中哪一位中了秀才。”
“原来是老六，我家女婿中了，哈哈！”曹士庆咧着嘴笑的很开心。
“您女婿，哪位呀？”闵有田问道。
“小闵，闵信行，就是你四哥的儿子，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开窍了。曹成，快回家告诉你母亲这个好消息，哎！怎么没看到我的好女婿。”\ufeff曹士庆高兴的手舞足蹈，曹成确认无误后也很开心，完全忘了曾经的不快。
曹成带回来了好消息，刘氏先是不相信，接着惊喜！没想到开窍后的闵信行真是个读书胚子，看来人还要有压力才能成才。曹士庆接着也乐呵呵的回来了，刘氏是个精细人，掐指一算就知道闵信行的行踪，立刻打发这对父子去将闵信行接过来兑现承诺：当上门女婿。
刘氏知道迟则生变，那个小兔崽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更何况现在有了秀才功名，一定要趁早攥进手心里让他和宝贝女儿成婚。曹士庆领命带着曹全去城北墓地找寻乘龙快婿，路有些远，父子俩累的气喘吁吁相互搀扶着来到地方。
\ufeff“曹叔，你怎么来了。”闵信行见到曹氏父子先是一愣，接着心中一阵狂喜，这两位到来只能印证一件事：他考中秀才了。
“我来祭拜一下闵兄。”曹士庆道，这是闵有为死后，他第一次来祭拜，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很淡漠，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一走茶就凉的说法，更何况是死人。
闵信行一看就知道人家在逢场作戏，来祭拜好友空着手，什么祭品都不带，只是装模做样的磕个头！更可恶的是，曹成脸上还挂着笑意。
\ufeff“小闵呀，你很争气，闵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的。”曹士庆爬起来道，可能被闵信行盯着看有些不自然，接着报喜：“你恐怕还不知道，这次，你考取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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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你不要太激动。”曹士庆安慰道，顺势踢了曹成一脚，这孩子咋一点眼色没有，老子敷衍了事，儿子代父受过接着跪呀！站在旁边露张笑脸，这不是膈应人吗？曹全被踢了一脚立刻收起丑恶嘴脸。\ufeff
\ufeff“贤婿呀，我选了良辰吉日将你和曹悦婚事办了，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都给你安排好。你人住到我家，要是以后和曹悦有了孩子，我和你婶子帮你带。”曹士庆一张笑脸泛着油光，丝毫不介意在墓地谈论婚嫁事宜。
“停！曹叔，我年纪还小，想等考取举人再成亲，这样曹悦妹妹嫁给我才能享福。”闵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好，好，我先给你们办定亲酒。”曹士庆拉着好女婿不松手。
“我们有婚约，滁州人都知道，就不要麻烦了。”闵信行退一步道，其实不少人也知道婚约作废了，闵信行耍了心思，他才不想娶曹悦，虽然是个美女，但这一家子实在惹不起。
“你再写一份婚书给我。”曹士庆立刻猜出闵信行心思。
“行，君子一言，必然守信，更何况秀才给你写的承诺书。”闵信行道。
他是被曹氏父子硬拉回家，一身孝服很显眼，刘氏很快找来一套曹成的新衣服让闵信行换上，新衣服穿上去显得肥大，但顺眼多了。曹家新富，还没那么多规矩，男男女女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饭菜是精心准备的，有家宴的性质。
闵信行感到曹家人真的很善良，曹悦也很温柔的，席间把酒言欢、冰释前嫌。刘氏一再提及让闵信行搬回曹家住（开玩笑，当初住进来差点被打死！），曹士庆更是恨不能立刻就将女儿的婚事办了，闵信行以还在孝期为由，拒绝了当晚就和曹悦拜堂成亲的荒唐要求。
曹悦给闵信行做了一双鞋子，这双鞋子不分左右脚（古时鞋子都不分左右脚），明显看出大小不一样，闵信行只是稍微一愣神（女红也太差了），满脸微笑道：“谢谢曹悦妹妹心意。”
“信哥哥，鞋子做的不好，你别介意。”曹悦羞涩道，她可是想了一阵子才想出的信哥哥亲近称呼，以前都叫傻小子。
闵信行考取秀才，曹悦心思就回来了，将他以前的种种不是忘掉，急着做秀才娘子。曹家底蕴不足，滁州上层贵女小圈子不接纳她，可当上秀才娘子就不一样了。更何况，闵信行科举再进一、两步的可能性极大，到时候，她可就是官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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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和闵信行一块玩到大，她小时候光屁股拉屎，闵信行都见过。”曹成道。
此话一出，曹家混混出身本质立刻暴露，席间顿时安静下来，曹悦淑女形象崩溃，气的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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