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昭和与红白
中午的烈日唤醒了汪寒山。
凌晨5点，他发完投资方案后，倒在小床上，没来得及拉下窗帘，刺眼的阳光催促着他起床。
他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已过了中午12点，是该起床了。
走下楼，小胡早已离开，毛巾毯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上。这是经过严格军训过的人，才有的素质。不象他，从来不叠被子。
他急切地冲下楼，拿出头罩进入电脑世界。
财富游戏显示的是请等待的提示，屏保上的画面是一个红色的邮筒，立在一片青绿的草地上，十分醒目，远处有成群的羊在低头吃草，泉水弯曲从草场流过，天上的白云一朵朵给地上罩着一块块巨大的阴影斑点，，他奔跑在草原上，草原一望无际，除非有一匹马带着他才能离开。
他返回到邮筒处，找到一个石子，在上面写下了投标目期6月29日。
这时电脑响起了暗哑的机器声音：请等待三天，请等待三天，请等待三天。
他长舒了一口气，这表明对方收到了他的投标方案，需要时间核定，虽然是游戏，但它区别了打怪设定的爽文风格，一路所向披靡，最后被冷枪击毙，死得也痛快，而财富类的游戏费神费脑，耗死的是大脑细胞。
他摘下眼罩，揉揉肚子，早饭中饭合并一餐，点了份好嫂子面条，去卫生间冲了个澡的功夫，外卖小哥已经把他点外卖，挂在了门把手上。
效率是生存的基石。
汪寒山边吃边想着今后三天怎么安排？是被动等通知，还是主动地进入实操阶段？他决定进入实操阶段，一分一秒都不浪费。
网上关于这个楼盘项目公开的资料很多，你怎么好没人知道，但你怎么不好，人人皆知，基本都是同行找枪手写的稿，一篇篇貌似中立的稿件，把这家名企业的运作方式、业绩，包括老总的个人爱好，一一扒了个干净。
他第一个列出董事长兼总经理周董的个人简历。
从一名建筑工人，成长为管理型的人才。
他给合作过的道具组小李打电话：
“李师傅，您们的《鲁班传》快杀青了吧？这里面有什么最难弄的道具？我的意思就是传説中鲁班用过的，标志性的。”
“是大头吗，快了，我这儿早完工了，要説最难弄的道具，就是鲁班发明的会飞的鹊和木鸢，它们真的可以飞行一段距离。”
“那您是新时代的鲁班。”
“不敢和祖师爷叫板。”
“您能帮我再做一只喜鹊吗？我要送给一位朋友，尺寸要和真的一样大小。材质要最好的。”
“可以的，材质是竹子。”
“用木料可以吗？比如红酸枝？”
“没用过，这种木料比较重，怕飞不起来。”
“可以试试吗？”
“试错的成本比较高了。”
汪寒山立刻説给他打2000元定金，作品的价格让他决定。
“好嘞，啥时要？”
“越快越好。”
如果三天之内投资方案批下来，那给他留下操作的时间不多了。
他脑中转着如何才能联系上周董，民宿那边好办，交给小仙女，妥妥的会搞定。
他也一直奇怪过为何长相平平的师傅，会有一个这样的昵称，直进他听到她给客户打电话，那声音如二八少女，清脆如铃铛，柔美如仙乐，听后飘飘欲仙，恨不得见到真人，销售人员总有一技之长，才能立足在丛林世界，汪寒山觉得她应该去做配音，这个工作现在正是赚钱的时候，随便接个活，一天挣个上千元的不难。
汪寒山收拾好快餐盒，打开门扔在门口，每天保洁会收拾走道，正要关门，走廊里闪出了明哥的身影，他这才想起来昨天联系清洁鱼缸。
明哥进屋前套上鞋套，把身上的工具大包放到缸边，让汪寒山协助他打开下面的柜门。
一共有四扇黑色的柜门，他从卫生间拿出大脸盆，明哥已经捞起里面的过滤棉，一块块地将它们放入脸盆中。
每过一个月，他会让明哥过来换缸。他突然问：
“哥，你説这些鱼是不是贵着呢？”
虽然他和鱼相处了三个月，但他在这方面的知识也是小白。
明哥的惊讶是写在脸上的：
“贵？这些鱼，可不是一个贵字能説道的。知道为什么有钱人喜欢养锦鲤吗？”
“漂亮啊。”
“鱼是财。这种鱼皮实，一是好打理，有钱人时间少，养太麻烦的浪费时间，这种鱼放入熟水缸里，只要不出意外，养它个十年二十年、七十年，都没问题。”
汪寒山惊讶于鱼的长寿记录。
“再看品种，这里的每一条，都是精品，有的是绝品，你看这三条昭和三色，头部墨斑呈倒“人”字型，胸鳍基部有两个对称的半圆型墨斑，红色与白色像打翻的墨汁一样混在黑色中，但边缘清楚，这可是千挑万选不断育种淘汰，才能出现的种啊。”
经明哥这么一説，汪寒山才仔细观察这三条鱼，起初看到时它们时，还觉得斑纹长得混乱，不如红白锦鲤好看。
红白锦鲤通体瓷白色的圆润鱼体上，背部是鱼形状的油亮的红，尾部有两个像蝴蝶一样的红斑对称，怎么看都仪态万方，似大家闺秀，他心里起它们起了个名字：大小姐。
“这些鱼很贵吧？”
“贵？在养鱼人心中，它们都是无价的宝宝。”
汪寒山眼里反射出昨夜，小胡同事看着它们时，眼中闪出的贪婪。
“它们刚刚过了6岁，越往后养，明年最好要换大缸。或拿掉一半。”
相信他们能为他带来好运，也相信明年他可能就有自己的住房，到时候他请求业主给他两三尾鱼，他要把它们带到自己的天地里去。
“它们能长到多长呢，鱼缸会装不下吗？”
“看这些品种，长到一米没问题。”
汪寒山想到日后，得按时多喂它们，勤着换水。
“天气温度高了，不能喂太多的食，按正常量投喂就行。”
明哥象是看破了他的心思，他把一瓶药水倒入缸中，换了三分之一的水，用磁力刷收拾内壁。
“要是房东想把多出的鱼让给朋友，要通知我啊，我这客户多。”
明哥也很想分得几尾。
“明哥你的客户肯定都是有钱人。”汪寒山突然想到了明哥的资源。
明哥笑笑：
“有钱不有钱不知道，但是您的房东是提前一年把清理费结了。”
汪寒山想到业主养着这么贵的鱼，要是花钱雇人，肯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让他看守着鱼，也不算白住，要是遇到突然停电或其它的事，也好有个照应。
明哥收拾干净屋子，又把他屋里扔的垃圾顺便带下楼，省得他下楼倒垃圾。
想到还没给道具李师傅转定金，打开手机，发现自己转给胡同事的5000元钱，又回到了钱包。
这不可能。
他看了看短信的回执，明明是他已转出成功，查了查打款信息，只写了一条：代发投资人员奖金。
看来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囊中羞涩，没有瞒过电脑。
他给李师傅转了二千，接下来，就是等回音。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不会是明哥把什么拉下了吧，他看了看地下，收拾得干干净净。
门的密码给了胡同事，他要进来不必这么急着敲门。
透过猫眼，门外站着一位矮个子的女生，扎着马尾辫，穿着一身白色的高尔夫套裙，化着浓艳的妆容，神色焦急。
他打开半扇门。
“你好，对不起，我是你邻居，就住在隔壁，没带家里钥匙，等不及下楼了，想借你的卫生间小解。我在楼下洗脚城工作，是会计。我姓王，叫我小王。”她晃了晃手中的身份证。又指了指胸前的一个白色的工牌。
女孩推开半扇门，直接进入卫生间把门反锁了，也不经他的同意，这算是硬闯。
他见过上门推销的，见过保洁要硬纸盒板的，见过推销保险的，见过半夜楼下邻居上门检查是否装修的，还没见过借用卫生间的。
怕引起误会，汪寒山也不关门，把门开成最大角度，好让来回走动的邻居看见，万一有啥问题也好有个证据，虽説楼道里有监控，这万一坏了咋办？
好一阵子，终于听到抽水马桶声响，小王出来，向他道谢，然后离开了，顺手把门给他关上。
汪寒山不放心，回到卫生间上下打量，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原来他将脏鱼水倒入洗脸盆时漏出来的水渍，也被她擦干净了。看来就是一次邻居内急的求助，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凌晨5点，他发完投资方案后，倒在小床上，没来得及拉下窗帘，刺眼的阳光催促着他起床。
他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已过了中午12点，是该起床了。
走下楼，小胡早已离开，毛巾毯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上。这是经过严格军训过的人，才有的素质。不象他，从来不叠被子。
他急切地冲下楼，拿出头罩进入电脑世界。
财富游戏显示的是请等待的提示，屏保上的画面是一个红色的邮筒，立在一片青绿的草地上，十分醒目，远处有成群的羊在低头吃草，泉水弯曲从草场流过，天上的白云一朵朵给地上罩着一块块巨大的阴影斑点，，他奔跑在草原上，草原一望无际，除非有一匹马带着他才能离开。
他返回到邮筒处，找到一个石子，在上面写下了投标目期6月29日。
这时电脑响起了暗哑的机器声音：请等待三天，请等待三天，请等待三天。
他长舒了一口气，这表明对方收到了他的投标方案，需要时间核定，虽然是游戏，但它区别了打怪设定的爽文风格，一路所向披靡，最后被冷枪击毙，死得也痛快，而财富类的游戏费神费脑，耗死的是大脑细胞。
他摘下眼罩，揉揉肚子，早饭中饭合并一餐，点了份好嫂子面条，去卫生间冲了个澡的功夫，外卖小哥已经把他点外卖，挂在了门把手上。
效率是生存的基石。
汪寒山边吃边想着今后三天怎么安排？是被动等通知，还是主动地进入实操阶段？他决定进入实操阶段，一分一秒都不浪费。
网上关于这个楼盘项目公开的资料很多，你怎么好没人知道，但你怎么不好，人人皆知，基本都是同行找枪手写的稿，一篇篇貌似中立的稿件，把这家名企业的运作方式、业绩，包括老总的个人爱好，一一扒了个干净。
他第一个列出董事长兼总经理周董的个人简历。
从一名建筑工人，成长为管理型的人才。
他给合作过的道具组小李打电话：
“李师傅，您们的《鲁班传》快杀青了吧？这里面有什么最难弄的道具？我的意思就是传説中鲁班用过的，标志性的。”
“是大头吗，快了，我这儿早完工了，要説最难弄的道具，就是鲁班发明的会飞的鹊和木鸢，它们真的可以飞行一段距离。”
“那您是新时代的鲁班。”
“不敢和祖师爷叫板。”
“您能帮我再做一只喜鹊吗？我要送给一位朋友，尺寸要和真的一样大小。材质要最好的。”
“可以的，材质是竹子。”
“用木料可以吗？比如红酸枝？”
“没用过，这种木料比较重，怕飞不起来。”
“可以试试吗？”
“试错的成本比较高了。”
汪寒山立刻説给他打2000元定金，作品的价格让他决定。
“好嘞，啥时要？”
“越快越好。”
如果三天之内投资方案批下来，那给他留下操作的时间不多了。
他脑中转着如何才能联系上周董，民宿那边好办，交给小仙女，妥妥的会搞定。
他也一直奇怪过为何长相平平的师傅，会有一个这样的昵称，直进他听到她给客户打电话，那声音如二八少女，清脆如铃铛，柔美如仙乐，听后飘飘欲仙，恨不得见到真人，销售人员总有一技之长，才能立足在丛林世界，汪寒山觉得她应该去做配音，这个工作现在正是赚钱的时候，随便接个活，一天挣个上千元的不难。
汪寒山收拾好快餐盒，打开门扔在门口，每天保洁会收拾走道，正要关门，走廊里闪出了明哥的身影，他这才想起来昨天联系清洁鱼缸。
明哥进屋前套上鞋套，把身上的工具大包放到缸边，让汪寒山协助他打开下面的柜门。
一共有四扇黑色的柜门，他从卫生间拿出大脸盆，明哥已经捞起里面的过滤棉，一块块地将它们放入脸盆中。
每过一个月，他会让明哥过来换缸。他突然问：
“哥，你説这些鱼是不是贵着呢？”
虽然他和鱼相处了三个月，但他在这方面的知识也是小白。
明哥的惊讶是写在脸上的：
“贵？这些鱼，可不是一个贵字能説道的。知道为什么有钱人喜欢养锦鲤吗？”
“漂亮啊。”
“鱼是财。这种鱼皮实，一是好打理，有钱人时间少，养太麻烦的浪费时间，这种鱼放入熟水缸里，只要不出意外，养它个十年二十年、七十年，都没问题。”
汪寒山惊讶于鱼的长寿记录。
“再看品种，这里的每一条，都是精品，有的是绝品，你看这三条昭和三色，头部墨斑呈倒“人”字型，胸鳍基部有两个对称的半圆型墨斑，红色与白色像打翻的墨汁一样混在黑色中，但边缘清楚，这可是千挑万选不断育种淘汰，才能出现的种啊。”
经明哥这么一説，汪寒山才仔细观察这三条鱼，起初看到时它们时，还觉得斑纹长得混乱，不如红白锦鲤好看。
红白锦鲤通体瓷白色的圆润鱼体上，背部是鱼形状的油亮的红，尾部有两个像蝴蝶一样的红斑对称，怎么看都仪态万方，似大家闺秀，他心里起它们起了个名字：大小姐。
“这些鱼很贵吧？”
“贵？在养鱼人心中，它们都是无价的宝宝。”
汪寒山眼里反射出昨夜，小胡同事看着它们时，眼中闪出的贪婪。
“它们刚刚过了6岁，越往后养，明年最好要换大缸。或拿掉一半。”
相信他们能为他带来好运，也相信明年他可能就有自己的住房，到时候他请求业主给他两三尾鱼，他要把它们带到自己的天地里去。
“它们能长到多长呢，鱼缸会装不下吗？”
“看这些品种，长到一米没问题。”
汪寒山想到日后，得按时多喂它们，勤着换水。
“天气温度高了，不能喂太多的食，按正常量投喂就行。”
明哥象是看破了他的心思，他把一瓶药水倒入缸中，换了三分之一的水，用磁力刷收拾内壁。
“要是房东想把多出的鱼让给朋友，要通知我啊，我这客户多。”
明哥也很想分得几尾。
“明哥你的客户肯定都是有钱人。”汪寒山突然想到了明哥的资源。
明哥笑笑：
“有钱不有钱不知道，但是您的房东是提前一年把清理费结了。”
汪寒山想到业主养着这么贵的鱼，要是花钱雇人，肯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让他看守着鱼，也不算白住，要是遇到突然停电或其它的事，也好有个照应。
明哥收拾干净屋子，又把他屋里扔的垃圾顺便带下楼，省得他下楼倒垃圾。
想到还没给道具李师傅转定金，打开手机，发现自己转给胡同事的5000元钱，又回到了钱包。
这不可能。
他看了看短信的回执，明明是他已转出成功，查了查打款信息，只写了一条：代发投资人员奖金。
看来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囊中羞涩，没有瞒过电脑。
他给李师傅转了二千，接下来，就是等回音。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不会是明哥把什么拉下了吧，他看了看地下，收拾得干干净净。
门的密码给了胡同事，他要进来不必这么急着敲门。
透过猫眼，门外站着一位矮个子的女生，扎着马尾辫，穿着一身白色的高尔夫套裙，化着浓艳的妆容，神色焦急。
他打开半扇门。
“你好，对不起，我是你邻居，就住在隔壁，没带家里钥匙，等不及下楼了，想借你的卫生间小解。我在楼下洗脚城工作，是会计。我姓王，叫我小王。”她晃了晃手中的身份证。又指了指胸前的一个白色的工牌。
女孩推开半扇门，直接进入卫生间把门反锁了，也不经他的同意，这算是硬闯。
他见过上门推销的，见过保洁要硬纸盒板的，见过推销保险的，见过半夜楼下邻居上门检查是否装修的，还没见过借用卫生间的。
怕引起误会，汪寒山也不关门，把门开成最大角度，好让来回走动的邻居看见，万一有啥问题也好有个证据，虽説楼道里有监控，这万一坏了咋办？
好一阵子，终于听到抽水马桶声响，小王出来，向他道谢，然后离开了，顺手把门给他关上。
汪寒山不放心，回到卫生间上下打量，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原来他将脏鱼水倒入洗脸盆时漏出来的水渍，也被她擦干净了。看来就是一次邻居内急的求助，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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