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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云稀疏艳阳挂,青天直上鹤两旁

    好一幅山上风景,人生在世不以物喜,悠然自得方为自在,

    群山相叠,古松伸枝扰路人,江湖传闻,那深山中有隐士高人或前辈洞府,如果有人能够遇上其中之一,或是拜师学艺或是能得到的武学秘籍足以叱咤江湖。

    群山中有一山上高墙大门,不知者以为是山中仙府,但见那大门之上有一匾,上写白鹤山庄。

    原来是蜀北青峰山白鹤山庄,白鹤山庄成立近百年,庄中绝学翻云掌更是享誉江湖,上一任庄主李长空于十数年前退位,独子李立仁成为下一任庄主,现任庄主李立仁有二子一女,长子李云广,次子李云淼,三女李云月。

    李云广常随父亲与人来往,与人打交道之熟络,俨然有老江湖之范,李云广也实是白鹤山庄定下的下一任庄主,不仅风度翩翩,待人温和得体,文有成,武亦有成,年纪轻轻武功直追其父。

    次子李云淼是个武痴,比他哥哥小了几岁,样貌不比李云广俊美,但有一丝方刚之气,平时常与山庄管事常德讨论那江湖之事,心中向往已久,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有几个不想叱咤江湖,名垂青史的?

    今日常管事又与二少爷谈那江湖高手之事。

    常德:这武功水平虽无详细之分,可大体也有上乘中乘之分,具体再怎么分只有比试过才知道了,但现在江湖太平,且武功高深之人多半不喜争斗,所以也难说谁武功更高。

    李云淼:那上乘之上又是什么境界呢?

    常德调侃反问道:你见过?

    李云淼被呛:你又见过啊?

    常德:我说了吗?我问了吗?二人关系极好,开开玩笑是时有的事。

    李云淼:我,,,,好了不问这个了,那既然有上乘中乘之分,那我问你,当世有谁是上乘高手呢?

    常德:当世江湖,少林为首,青城峨眉居后,再就是名门散人,若说当世第一人怕只有少林寺方丈方正大师。

    常德说到方和大师,不自觉的有些激动,上乘境界谁不向往?

    李云淼惊叹道:那老和尚是天下第一?

    常德:明面上少林方丈是江湖第一人,至于隐世的就不知道了。

    李云淼:那在他之下的呢?

    常德:也有好几位,少林怎么也有一手之数、青城四剑之首李时亮道长和周不平道长、峨眉惠尘师太、中原也有好些俱是上乘境,至于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李云淼追问道:那我爷爷呢?

    常德略带微笑道:老庄主退位之前已是中乘巅峰,这十年清修无扰,想必已入上乘门槛。

    李云淼似有遗憾,常德看出李云淼所想,便道:你以为上乘有那么好练的?你想江湖中步入上乘中人不过双手之数,老庄主一只脚迈进去,实乃我白鹤山庄之幸也。

    李云淼听罢面容已有笑脸,心中窃喜又道:那我爹我哥还有我是那一层啊?

    常德抚须笑道:庄主只是比老庄主低了一截,想必十数年内也一样有望得窥上乘,大少爷天资聪颖是个人才,年纪轻轻便直追庄主,要是大少爷到了庄主的年纪只怕武功还在庄主之上,大少爷今后得成就可能远不止此。

    李云淼还没等常德说完,便急道:还有我呢?

    常德微笑不语,伸出了三根手指在李云淼面前晃了晃。

    李云淼见状还不死心:怎么可能,你定是老眼昏花了,是你看不出我是个练武的奇才,那你又是哪一境啊?想必你才是这个吧。李云淼说着便也举起三根手指。

    常德也是老江湖了,知道二少爷是个武痴,但也不碍两人打趣。常德摇头笑道:我是不是这个,不重要,反正你现在打不赢我哈哈哈,,,,,,

    李云淼有些气,起身走了,念叨着:我找爹去,爹定然能看出来我是个练武的奇才,到时我下山去,闯出一番名头来,,,,,

    说着说着便见一白衣少女跑来,那白衣少女跳脱可爱,一双大眼睛最是传神,只见她向着李云淼喊道:二哥二哥,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听的江湖故事啊?快说与我听听。

    这少女正是三小姐李云月,年方十四,人长得煞是可爱乖巧尤其喜欢江湖之事。

    李云淼这时还在气头之上:哎,你别烦我,你找常德去。说罢便甩手而去,李云月也是气的直跺脚。

    原来是李云淼与管事常德常常讨论江湖趣事,却并不带上李云月,李云淼觉得小妹不该学那江湖之事,学好琴棋书画便行了,而常德以为三小姐只是年小不懂事,便很少与其说那江湖之事。

    李云月便气的离去,常德就在那微笑摇头。

    李云月回到房中,被侍女兰芷看到,便跑了过来:小姐,你怎么了?什么事不开心啊?说与我听听。

    李云月与兰芷关系甚好,打小就在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庄中丝毫未把她当作丫鬟看待。

    李云月气道:二哥又不和我说那江湖之事。

    兰芷解释道:二少爷是觉得小姐不该老想着江湖的事,这些都是男人的事。

    李云月:江湖上还不是有女侠,我也可以成为一代女侠,所以我怎么就不能听了?我不光要听,要看,还要亲手闯下名声,让他们看看我有多厉害,兰芷,你说是不是?

    兰芷也只能无奈道:是是,,,,小姐,你肯定是最棒的。

    云月眉飞色舞:到时候你就是我手下一员大将,到时候给你找个大侠,哈哈。

    兰芷无奈道:我哪也不去,这就是我的家,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啊,真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喜欢这些。

    李云月还在做着江湖梦,看见兰芷一副无奈得表情,大喊道:兰芷护法何在?

    兰芷忙打起精神:在!

    李云月故作深沉道:兰护法,我刚才看你可是一副敷衍的样子呢,我实在是担心你的忠心啊。

    兰芷心中千百个无奈敷衍,但此时她不敢表现出丝毫不耐,大声道:忠于小姐,小姐武功盖世,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云月:今日就且放过你。

    李云月越想越气,庄里都以为自己年少不知事,喜好那江湖风情,只当是个笑话,就连父亲也时常拿这个说事,说女儿家得不好好学那琴棋书画,非要做女侠。

    李云月心想:不行,一定要付诸实践,不能让他们说我笑话,我一定要成为女侠,一时间便计上心头,便吩咐兰芷出去,没事不要打扰她,兰芷已经见怪不怪的离开了房间,李云月见兰芷已出去便关上了房门,转身收拾了些衣物,银两,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也有,也不知在打些什么算盘。

    晚饭时间,白鹤山庄李家一家大小,围在桌旁,李云月一反往常,吃饭速度快了些许,年近五十的李立仁只道是怪了,却也没问什么,给李云月夹了些菜。

    李立仁只有一妻,在生李云月时难产,只留下了孩子,李云月从小都是父亲和哥哥们带大,少了母亲的关怀,不是父亲与哥哥不疼他,只是成长的路途上总是缺少点什么。

    李云月扒拉着饭,接着父亲夹的菜,嘴巴含糊不清的道:谢谢爹。

    李立仁忙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但见一修长身体,样貌俊美的男子对李云月黠笑道:只怕云月丫头,心中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吧,哈哈。

    李云月听罢,埋在饭碗里得眼珠子咕噜睁大左右晃了晃,赶紧道:大哥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是不是爹没给你夹菜,你吃醋啊,来来我把爹夹的菜给你。

    说罢便要把碗中的菜夹给李云广,那俊美男子便是李立仁长子李云广,李云广接过菜吃了一口笑道:嗯,爹夹的菜是要香些啊,小妹你说是不是啊?

    李云月笑嘻嘻应道:是啊是啊,哈哈。说完便向李云广使眼色,意思是堵你的嘴,少说话。

    李云广也不再使坏了,自己吃着饭,李云淼在饭桌上也不怎么说话,都是随便吃点就放下碗筷又去做自己的事了,李立仁闲来无事,便多喝了几杯,众人吃完饭早早散去歇息。

    李云月早早就溜回了房间,在床上歇息了,巡夜的常管事见小姐房中的灯早早熄了,嘴角略微上扬,许是夜黑,并没有人看见。

    待夜深,众人都已熟睡,只见李云月拉下盖被,睁开了眼,听外面无甚动静便下了床,原来早早上床外衣都没脱,李云月拿起白日收拾的包袱悄悄开了门,见外面明月当空是个出走的好天气。

    慢慢出了门口,合上房门,左右无动静,便向院门墙靠去,谁又知那李云广也是没睡,睁开了眼,似是就在等李云月出来一样,李云广慢慢下了床,暗中观察。

    见李云月偷偷摸摸的左右观望后准备溜走,李云广心中顿时冒出个想法想做弄一下小妹,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只见李云广藏身在门后,假装说梦话:哪里走?李云月正路过李云广的房间外,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吓得李云月左看右看不知往何处躲藏,哪知屋里又传出了声音:快快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哈哈!

    李云广在屋里憋着笑,李云月在屋外听到这么一声愣了一下心道:什么跟什么?不是在说我?吓死我了,哼,想不到大哥平日里那么正经,晚上还说梦话,哈哈,这个得记下来,下次在大哥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殊不知是李云月大哥在捉弄她,见无其他异样,李云月继续往外边走去,李云广待李云月离去,便在房中留下一纸于李立仁,出门尾随李云月。

    书曰:爹爹勿忧,小妹外出散心,我自会暗中保护。

    原来是李云广在晚饭时便察觉李云月有异动,料到李云月肯定会有小动作,所以也是假寐,哪知李云月却是要出走。

    也无怪李云月有此想法,云月丫头自小无娘,接受到的都是父亲和哥哥们所谈甚多的江湖,自然对那女儿家的琴棋书画兴趣不佳,也常是有那大侠之梦,倒是像她武痴哥哥李云淼一样钟情江湖,但武功却也有小成,白鹤山庄家传武学足以至上乘境界,想来李云月空有金山银山在前,但无勤劳之思啊。

    夜深人静,李云月看了看那两人高的院墙,咽了一下口水,咬紧牙关提了一口气,跑了几步跃上了墙头,心中窃喜,心想:区区院墙不过如此嘛。

    李云广藏身柱后,见李云月翻墙出院,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偷偷摸摸的下山去,途中李云广多次捉弄云月,用石子丢向远处,弄出动静,吓得云月一惊一乍的加快脚步匆匆下山去。

    待二人下山去,天也微亮了,云月却已精疲力尽,心道:闯个什么江湖啊,好累啊,不行了,我要睡觉。

    云月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了一间客栈要了一间客房,李云广随后跟上也要了一间临近的客房,云月一进房间便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管了,听到隔壁房间没有了动静,李云广也躺上了床眯着眼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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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兰芷便来到小姐的房间叫小姐起床洗漱,却发现被子底下没人,大叫不好,跑去与庄主说此事。

    李立仁昨晚多喝了几杯,早上起来还有点头胀,让人煮了些粥,此刻正坐在桌前吃早饭,只是不见李云月和李云广,只有李立仁和李云淼在,李立仁还在与李云淼说道:月儿丫头赖床倒也罢了,你大哥今日也不知怎得还不来吃早饭。

    在看到兰芝丫头跑了过来便道:兰芷,小姐怎么没过来?你没叫她起床吗?兰芷跑的有点急,喘着气道: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李立仁一听便急了,马上随着兰芷向云月房间走去,见到被子下的绣枕,李立仁气不打一处来,但听李云淼从外边跑进了屋,手中拿有一张信纸,李云淼:爹这是在大哥屋里找到的,大哥也不见了。

    李立仁上前拿走信纸,看了下内容便知情况如何。

    李立仁看完了信稍定了内心,有云广在,云月应该没什么事了。

    李云淼见父亲没方才那么大火便道:爹,应该没什么事吧?

    李立仁:云月溜出去散散心,有你大哥在暗中保护没什么大问题,过些时日他们两个就会回来的,你们都散了吧,云淼你且随我来。

    众人告退,李云淼随父亲走到大堂,李立仁:云淼,你时常与云月来往说那江湖之事,你既知道小妹向往武林,你怎的不与她多说那些个事,还把她激下山去?

    李云淼愧道:爹,是我不对,那日我与常管事谈那江湖高手有哪些,我就问他我是哪一层,他说我才是个三流的,我就气不过,恰好小妹过来想与我们说道说道,我又在气头上,就没理她转身走了。

    李立仁无奈道:云月因你娘难产自小无娘,爹与你兄弟二人又是大老爷们的,不懂女儿家的心思,这些年来实在是对不起云月,往后与你小妹相处,你要多照顾一下她,不要一心痴迷武学,你这样武功不但不会进步有可能还会停滞不前。

    李云淼:是,谨遵父亲教诲。

    李立仁:过些时日你也可以下山去历练历练,这样对你也有好处,再过些年等你大哥接任庄主你也好为你大哥分担分担,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

    李立仁:是,孩儿告退。

    李立仁独自走到了堂外,青峰山上晴空万里,不时有那白鹤飞过,想那鸟儿空中飞舞,自由自在,云月是人终究不是物,就当出去透透气吧!那空中白鹤像是明了李立仁的意思,欢快的叫着向那远处飞去。

    条溪不尽遨游意,争流一跃睹海阔,但使身从龙门跃,势必腾海舞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