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鹤飞涯 » 第二章:

第二章: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明月当空,夜凉风爽。

    蜀地白日的炎热,夜晚却是如此的凉爽。

    蜀地山多,云雾难散,所以很多时候一年到头除了冷就是热。

    本该就寝的时间,却见一人在堂中悠闲踱步。

    阔肩方脸、挺鼻粗眉、中高身材,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张铁山,不知渐入深夜,张铁山为何还不入睡?

    张铁山享受着夜晚的凉爽,白日的暑气尚未消停,所以夜来未睡。

    走了几下坐回座上,拿起茶碗喝了口老鹰茶,入口清凉,回味甘甜。

    抚须心想:盛世太平,安居乐业,这样的好日子不知能否延续?

    就在张铁山伸手要放下茶碗时,但听一阵破空声起,张铁山心惊:何人?人已不待思考出门循声掠去。

    二人身形快速,只见前面那人左右闪掠十分保守的掠去。

    张铁山心中更是疑虑:此人是谁?武功看似不在我之下,意欲何为?

    张铁山扬声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无故夜探我府上?前面那人却是不答

    张铁山怒道:阁下如此是当我张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说话时手中已有一物,不是那暗器却是茶碗盖。

    原来张铁山出门之时带上了茶碗盖,足见张铁山经验丰富。

    但见一物破空而来,那黑衣人以为是暗器空中翻转躲去。

    清脆的破碎声想起,黑衣人才知有诈,哪想张铁山就是在茶碗盖打去之际就已经蓄势,飞剑般向黑衣人窜去,打出一掌。

    黑衣人堪堪运功迎向张铁山,被张铁山阴了一招,那黑衣人稍落下风。

    数息间两人已拆了数十招,张铁山玄铁掌掌劲雄厚,打的黑衣人只有接招。

    想来黑衣人武功还是比张铁山差了点,如果继续缠斗下去,必败无疑。

    黑衣人心想再不摆脱,必然会栽在这里,便暗中运功于掌中,与张铁山对掌之时悄悄做了手脚。

    张铁山与黑衣人过招之后便知此人武功稍弱于自己,现已被自己缠上很难脱身,只需找到破绽便可拿下此人。

    思索间二人又拆了十数招,张铁山起初没有发觉,自己出招比之前费劲了些许,虽然还能支撑许久尚无大碍,但张铁山久经江湖不想阴沟翻船,便招数突变以凌厉几招换来换气时间,再在换气时再提真气,黑衣人眼中流露出得逞的眼神。

    张铁山压下不适又与黑衣人对了几招,黑衣人心知张铁山一会定要真气絮乱,血气翻涌,硬是吃了与张铁山对招后的余力。

    张铁山几招后,便觉真气翻涌,适才又强提真气对敌,突觉喉咙一甜,张铁山一掌打去同时后退,再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黑衣人虽然受伤但不伤根本,狡黠笑道:玄铁掌不过如此,在下领教了,告辞,哈哈哈。说罢已远去。

    张铁山听罢有些怒意,但身体已有内伤,急需调息,暂且不管黑衣人离去,自个就开始打坐调息。

    纵使张铁山江湖经验老道,每一步几乎都算到了,奈何黑衣人武功路数着实怪异,使人血气不自觉地便翻涌起来,让人防不胜防。

    盏茶时间,张铁山便缓过劲来,叹了口气,便闪身回了张府。

    回到堂中便见一人站在堂内,但见此人身形比张铁山略廋面容却是比张铁山俊俏些许。此人见张铁山掠回表情诧异,问道:爹,怎么了?

    原来是张铁山的独子张海,张铁山:你怎还未睡?

    张海:难得清凉,便来堂中坐坐,不曾想刚刚听到你喊话,我便跑了过来,但是跟不上你,所以回堂中等候以防调虎离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张铁山:适才我也在堂中坐,听到有人掠过屋顶,便追了出去,那人武功本不如我,但功法怪异,我与其对了数十招却不知对方早已运转功力于掌中,我每次与他对掌都沾染他奇怪的真气。

    张海心中疑惑,世间功法有的平平无奇、有的含毒、有的属寒、像那更高深的内功,传闻峨眉、青城、少林等江湖大派的独门心法更是直达一流巅峰水平,想父亲张铁山阅历丰富,能被父亲说为奇怪的定有其独到之处。

    张海:不知父亲所说那黑衣人的武功有何奇特之处?

    张铁山:我与那人对掌后,便觉自身真气涌荡,气血翻涌,每次出掌用的气力都会增加,待我强提真气与之过招,就是我中招之时,那人在我受伤后便离去,却并未加害于我。

    张海吃惊道:父亲受伤了?父亲玄铁掌大成,竟然还着了道?张铁山:此人武功虽然不如我,但是他更加狡诈,防不胜防啊。

    张铁山不语,转身望向屋外。

    张海:此人武功如此邪异,又是大半夜的,很难相信他只是路过,可见他带走什么?

    张铁山平定了一下心情转身摇头道:没有。

    张海:此人武功路数,父亲可曾听闻?若是知底的人物还好,如若是邪派人物定会贻害江湖。

    张铁山的心提了起来,微低头眯起了眼,在脑海中找寻关于此人任何线索的蛛丝马迹。但听一声尖叫扰了张府入夜的清净,张铁山暗叫不好,忙出堂掠向出声之地,张海随后跟上。

    步入内宇,楼阁亭榭,府邸不大,看来张家也是比较持俭的人家。

    张铁山如此担心,原因无他:张府本身不是特别的大,那么佣人自然很少,张铁山只有一位妻子,且儿子张海尚未成婚,只给夫人配了两个年轻利索的丫鬟,如今这叫声是年轻女子所发出,地点张铁山自然很清楚,也很快赶到目的地。

    厢房入眼朴素,除开梳妆台与衣柜等物品外,点缀的也只是些许盆栽。张海入房中便听到有女子抽泣声,拉开隔帘便见一绿衣丫鬟坐在地上抱膝哭泣,又见一黄衣丫鬟倒瘫在地面部朝下。

    张海走过去准备扶起倒在地上的丫鬟,那绿衣丫头见张海赶忙道:少爷,小莺她,,,,她,,,

    张海在绿衣丫头身边停下蹲下了身子双手抓住她的双肩,张海:小骊,别哭,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那叫小骊的丫鬟又泣不成声。

    张海只好先把小骊扶上椅子,再走过去将趴在地上的小莺扶起,但见那本有些许姿色的小莺,面容惊恐毫无血色,脖颈处有深深的抓痕,张海也是被这吓得不轻。

    想来是那黑衣人干的事情,张海平复了一下今夜再提起的心,向小骊道:我娘呢?小骊仍是哭泣但断断续续说了出来:夫人在厨房。

    张铁山听到张海问话小骊,听到夫人不在房中在厨房,便又转身想去厨房查看,此时张府众人也围在了门口,只见一着装雅素,举止得体的妇女从人群外走来,众人一见忙礼让并问候到:夫人!

    张铁山听到有下人在喊夫人,便向那处望去,只见一妇人提着一食盒走来,那人不是张夫人还有谁?

    张铁山心安,快步上前握住夫人的手

    张铁山:你可让我担心啊!

    张夫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张夫人:我只是见你还未睡,就去厨房做了些绿豆汤,想给你消消暑气,小骊本与我一起,我见天色不早便让她回去与小莺早点歇息,发生什么事了?

    张海也从房中走出,望向父亲,张铁山会意,便对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才散去,张铁山一家进了房间。躺在地上的丫鬟已被张海拿帕子蒙住了脸,另一个丫鬟见老爷夫人进来,边站起了身打了招呼。

    张海:小骊你先回去,今夜之事不许你和任何人提起。

    小骊忙到:小的知晓,定然守口如瓶,只要少爷不赶我走就行。

    张夫人:海儿你吓唬小骊干嘛。

    张夫人走向小骊,用手绢替小骊擦了擦眼泪,对小骊说到:别怕,过了今夜就当过去了,回去好好休息啊。

    小骊感激道:谢谢夫人!奴婢告退。说罢便出门而去合上了门。

    见已无旁人,张铁山便道:如何?

    张海:那人不知以何种方法杀害小莺导致小莺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张铁山疑惑,又是什么鬼怪?张铁山掀开盖在小莺脸上的帕子,脸色不太好看。

    张夫人没说话独自坐在外房的凳上,她知晓这事情她说话也没用,便让他们两父子决定,一个不懂武功的寻常妇人,就应该做自己该做的事。

    张铁山:你将尸体带出去,吩咐管事刘伯安葬,完事后你在书房等我,我与你母亲说些话便过去。

    张海:是。

    张海将丫鬟的尸体带走后便去处理,此时,房中便只剩下张铁山夫妇。

    张铁山在张夫人身旁坐下,张夫人微笑道:老爷劳累,适才做了些绿豆汤,我盛与你尝尝。

    张铁山柔色道:好,多谢夫人。

    张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盛了一碗绿豆汤,带上汤匙递了过去。

    张铁山喝了一口:不错,夫人手艺一向很好,夫人可曾恼过我不与你说江湖之事?

    张夫人:这不是我一个寻常妇人该问的,我只需要照料家庭,管理内务即可,这些是你们大男人的事,我只需要坐镇我的江湖即可。张夫人说罢,手指在空中绕了一圈,意指张府。

    张铁山笑道:我心甚慰,夫人早些休息,我还有些事要与海儿商讨。

    张夫人笑道:迟早海儿要变成你这个样,过几年等海儿要娶亲时,我就给他多找几个婆娘,到时候咋们家就热闹了。

    张铁山:只要你愿意,海儿不答应也得答应,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张夫人问道:什么要求?

    张铁山:那就是媳妇要像你一样贤惠才行。

    张夫人嗤笑却又转变成忧心的面容,张铁山不明:怎么?张夫人作忧愁状道:可怜我海儿竟要打光棍啊。

    张铁山这才反应过来:啊,,,啊哈哈哈想不到夫人是与我打浑呢。张夫人便也忍不住笑意,笑了起来。

    ----

    张铁山推门入了书房,早已在此等候的张海迎了上来:爹!

    张铁山:嗯,今夜之事,着实让人难以相信,以理论上来说,那黑衣人怕是在以女子精元血气修炼邪功,所以他才能击败我。

    张海:此事已不是我张家所能解决的了,这可如何是好?张铁山:过两天让你娘回娘家避避风头,待此间事了再让她回来。

    张海:父亲是怕那人再来?张铁山:早做打算的好,虽然那人与我以伤换伤,但他若是卷土重来,我没把握赢他。

    张海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张铁山:先将府上打点安排,这几日我闭关疗伤,待我恢复如初,我们走一遭峨眉。

    张海:峨眉派?张铁山:峨眉在蜀中,是距离我门最近的江湖大派,如能阻止浩劫发生,我们张家也是尽了力,在我闭关的这几天,你去打探一下最近是否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时间地点最好也问清楚,更要注意自身安全。

    张海:是,爹!

    张铁山: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明天你就派个马车送你娘回娘家,就说探亲。

    张海应声,便出门而去,随手关上了门。

    张铁山待张海走后便坐了下来,靠在了椅背上按了几下眉心,事发前的怡然早已变成了忧虑。

    张铁山:哎,,还是上了峨眉再做商议吧。

    一早,张海便叫了马车。

    张海:娘,路上注意安全,我和爹可能要久点才能回来,待我们回来就我去接你。

    张夫人:你和你爹才是注意安全,我就当是去游玩了。说罢,马车便缓缓驶去,除开马车上张夫人和小骊以及车夫,还跟着几匹马,俱是张家的护院,路上保护张夫人的。

    张海望着马车远去,便离开去打探有关神秘人的消息。

    若说消息谍报府衙渠道或许准确些,但消息最多的无疑是人群流动最多之处-茶馆、赌坊,张海进进出出好几家茶馆赌坊了,但还是没消息,终于在一茶馆听到些消息。

    只见一江湖郎中打扮的人儿,在一角落与人坐着喝茶解暑,见那人身材微胖,油脸大嘴,墙边靠着一幡,上写:苗药秘方专治跌打损伤、化瘀止痛。

    但听那卖药对面的一黄衣男子道:周兄来往苗蜀,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与我说道说道啊?

    周郎中:我来往苗蜀数年,每次回来都与黄兄说道途中见闻,要是别人,怕早就听厌了周某的叨叨了。

    黄衣人:周兄见笑了,我也只是没出过这个山,也想听听周兄的见闻,好见见世面罢了,哈哈。

    周郎中:哈哈,说到这次回蜀南,其实也没什么新鲜事,要说有的话就是途中有好些村都莫名其妙死了人。

    黄衣人:苗地死人很是正常,那边气候湿热,毒虫最多,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人。

    周郎中:话是如此,你也知道我们外地来回跑的都不怎么走官道,都是走那村路捷径以求缩短时间,听那些消息好想全是村里的死了人,镇上却是没有。

    黄衣人:难不成是被跑商的人传染的?

    周郎中:且听我说,有一次夜晚我落脚一个村庄,半夜听到一声尖叫,全村人都被惊醒,我也跑过去看了,是一个女孩倒地不起,死了,且面容毫无血色,表情还保持着很恐惧的样子。

    黄衣人:那是怎么发现的?

    周郎中:听说是她母亲半夜见她上茅厕没回来,便出去寻她,就看见她倒在地上。吓得我一晚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赶忙上路回蜀了。

    张海因跑了几处地方有些累,进了这家茶馆倒没急,都打探了那么几处了,也不差这,便坐下倒杯茶喝了起来。

    张海在此落座,恰好听到了墙角江湖郎中与黄衣人的对话,他没有马上上前询问,招手让小二过来。

    张海:小二,那边那张桌子的茶水钱我付了。

    张海指向黄衣人那桌,翻手取出了银子,小二道了声好的,便过去与那黄衣人一桌言明。

    二人听说有人付了茶水钱,便向张海望来,张海起身走过去抱拳道:小弟姓张,听闻两位在此谈那苗地趣闻,二位不知,在下最喜欢听人说道那些奇人异事,这茶水小弟已付,就当是给这位兄弟润润喉了。

    周黄二人起身回了个礼,周郎中笑道:既然老弟有此爱好,那就与你说说便是,反正也没几个人爱听这些,在下姓周,这位兄弟姓黄,请坐,哈哈。

    张海:周兄,黄兄,有故事的人多半阅历丰富,想必周老哥是位老江湖啊,哈哈。

    三人就座,张海:适才听到周兄,谈那苗地村庄有人莫名死去,不知此事周老哥听闻几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周郎中:这事听到五六起,时间约莫有两个月之前开始。

    张海:可有什么共同之处?

    周郎中:要这么说的话,好像都是晚上发生的,死的都是女的,还是未出嫁的女孩。

    张海心中暗道:看来是同一人所为了。

    张海:可还有其他消息?

    周郎中:嘶,,,,好像没了,我也记不太清了,我见到的那个,也只看见面容苍白,当时我也是吓得不敢再看。

    张海见无其他消息便道:我想起家中还有些事,两位老哥慢慢歇息,茶水管够。

    周黄二人起身相送:慢走!

    -----

    张铁山低语道:苗地开始发生的吗?

    张海:按那卖药的消息来看,应该是的。

    张铁山:此人修炼邪功,已人命作为代价,乃江湖公敌,看其行程一路北上,不知如今是否还在北上。

    张海:爹,我们何时出发?你的伤怎样了?

    张铁山:今晚再调息一番就可以了,明日出发,速速前往峨眉,在我俩出门的这段时间,府上事宜照旧执行,若有人提起我,便说是出远门了。

    张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