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柯一梦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唐安社前线记者程泷羽。
“目前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抵达净土寺现场，关于9号线失联的事件正在跟进报道中……”
唐安社的摄影师们扛着长枪短炮跟在胖子记者身后。
江流儿离开后不久，消防车、救护车和警车呼啸着抵达净土寺站，医生和警察一涌而出。
旁边还站着各个报社媒体的新闻记者。
连市政局的车都来了。
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好奇市民早就把周围堵得水泄不通，手机的闪光灯咔咔乱晃。
“我滴个亲娘嘞……”
地铁站里，警长满脸只有“见鬼”二字，两腿发软地勘察着现场。
这几节车厢简直像是被航炮轰炸过一样，没有一张座椅是完整的，扶杆或断裂着插进车壁，或扭曲着揉成一团。
照明灯早就被爆完了。
为数不多还能工作的灯滋啦滋啦地闪烁着，忽明忽暗，奄奄一息。
“妈的，这是遭遇恐怖袭击了？！”
一名警员站在隧道里，看着挤压碰撞在不远处的那些车厢。
至于还立在轨道上的车厢，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一节居然没了上半层，断口看起来像是某种激光武器的切痕。
被光滑切割掉的那一半虬结盘曲，卡在隧道里导致了后面车厢的脱轨碰撞！
“啧啧，要真是恐怖袭击，那劫匪绝不是简单的暴徒，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是普通武器能实现的！”
警长脑子已经麻了，惊得后背发凉，干了一辈子警察，没遇到过这么夸张的现场。
这得上报政府让国安部来处理了吧？
“人员伤亡情况查清了吗？”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急匆匆赶了下来。
“暂时没有人员伤亡。”警长一脸懵逼。
“没有人员伤亡？”市长松了一口气。
没死人就好，没死人就好。
“查过监控录像了没？锁定凶手了没？三天时间能破案吗？我得给民众一个交代！”
“案件发生前，警局和地铁公司同时遭到不明黑客团队的入侵，附近街区的监控系统以及地铁监控系统都、都……”
“混账！混账混账混账！纳税人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别告诉我到现在还没修复！”
“确实还没……”
“老天，完了完了完了！”
“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调取事发前的乘客信息了，应该会有线索……”
“要快！要更快！三天内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
净土寺就是江流儿单位所在地，当然他虽是个光头但并不是什么和尚，净土寺也只是个街区名。
这就好像王府井不是一口井，苹果园不是一处园子，公主坟也不是一片荒坟。
同样的道理，之前经过的高老庄站自然也不是一处村庄。
或许曾经这里真的有一座净土寺，但都多少年过去了。
城市规划拆迁，新区扩建，现代化的进程早就将这些历史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所见只是一样的写字楼一样的咖啡馆一样的购物中心。
一样的钢铁丛林。
时间就像潮水，历史只是海滩上的沙子，潮水起起落落，一次又一次冲走画在沙上的名画，不管它是《蒙娜丽莎》还是《清明上河图》。
一视同仁。
江流儿迈着疲软的双腿前进，之前买的早餐已经不知道摔烂在什么角落里了。
看到阳光的那一刻，他忽然从内到外颓了，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大梦，梦里惊天地泣鬼神，手握日月摘星辰。
可现在他梦醒了，那股子狂傲劲不知何时已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地铁大战的很多记忆都模糊错乱，他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今天的经历是如此幻灭，要不是他确认过地铁车厢内的千疮百孔，怕是真要以为在白日做梦了。
……
“识别为陌生人，请重试！”
刷脸机上红灯闪烁，发出警告，江流儿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不明白为啥今天会出现打卡异常。
如果经历了震碎三观的恐怖事件，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说，没疯掉的话就应该溜回家里抱着枕头瑟瑟发抖，或者在网上匿名求助。
呃……匿名求助还是算了，大概率下一秒就有警察上门拷走。
总之，能直接转头去上班的，多少有点牛逼在里边。
可江流儿是什么人？是个社畜！他选择跟没事人一样上班打卡，这就是作为一个社畜的职业素养。
哪怕是死，也得死在岗位上，这样就能拿一笔赔偿金。还是那句话，公司可能会赚，但我永远不亏。
“识别为陌生人，请重试！”打卡机再次警告。
我尼玛.....
啥情况？
“江流儿是吧，不必再试了，你的辞退申请我已经签过字，现在去行政部交接一下工作。”
有人在江流儿身后懒懒地开口，语气轻蔑。
“财务会在今晚八点前把剩下的工资打进你的账户，半小时后我再过来一趟，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滚蛋了。”
江流儿回头，皱着眉：
“辞退？为什么？话说你谁啊。”
面前这又矮又胖的肥佬他还是第一次见，那身加宽版的昂贵西装套在肥佬身上依然紧绷如热气球。
妈的这人怕不是代谢有问题吧，正常人能胖成这鬼样子？
“总经理你不认识？前天新来的总经理，王总！”有眼尖的同事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前天？我怎么没映像，不是，凭什么辞退我？”
江流儿低头俯视着这个死胖子，既然局面已定，他这个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
若是平时他多少会语气恭敬，毕竟为了那几两碎银，总是要学会低头的。
可如今退局已定，这王八蛋却还能摆出一副臭嘴脸，那就有点欺人太甚了。
谁他妈有义务给你当狗啊？
被你辞退了我他妈还得点头哈腰得听你训话？
再说，我虽然一直卡点上下班，但自问没犯过一次错，你凭什么辞退我？
“呦，瞅啥？你再瞅一个试试？瞧你那穷酸样，除了会嘴硬还会干嘛，没功夫跟你废话，赶紧滚蛋！
“嘴硬可不能抵消你的房贷车贷，在这座城市，要靠实力说话，钱就是实力，可惜……”
总经理随手接过女孩战战兢兢递来的热咖啡，拍拍她青春白嫩的脸，表示很满意。
“可惜，你没有。”
“目前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抵达净土寺现场，关于9号线失联的事件正在跟进报道中……”
唐安社的摄影师们扛着长枪短炮跟在胖子记者身后。
江流儿离开后不久，消防车、救护车和警车呼啸着抵达净土寺站，医生和警察一涌而出。
旁边还站着各个报社媒体的新闻记者。
连市政局的车都来了。
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好奇市民早就把周围堵得水泄不通，手机的闪光灯咔咔乱晃。
“我滴个亲娘嘞……”
地铁站里，警长满脸只有“见鬼”二字，两腿发软地勘察着现场。
这几节车厢简直像是被航炮轰炸过一样，没有一张座椅是完整的，扶杆或断裂着插进车壁，或扭曲着揉成一团。
照明灯早就被爆完了。
为数不多还能工作的灯滋啦滋啦地闪烁着，忽明忽暗，奄奄一息。
“妈的，这是遭遇恐怖袭击了？！”
一名警员站在隧道里，看着挤压碰撞在不远处的那些车厢。
至于还立在轨道上的车厢，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一节居然没了上半层，断口看起来像是某种激光武器的切痕。
被光滑切割掉的那一半虬结盘曲，卡在隧道里导致了后面车厢的脱轨碰撞！
“啧啧，要真是恐怖袭击，那劫匪绝不是简单的暴徒，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是普通武器能实现的！”
警长脑子已经麻了，惊得后背发凉，干了一辈子警察，没遇到过这么夸张的现场。
这得上报政府让国安部来处理了吧？
“人员伤亡情况查清了吗？”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急匆匆赶了下来。
“暂时没有人员伤亡。”警长一脸懵逼。
“没有人员伤亡？”市长松了一口气。
没死人就好，没死人就好。
“查过监控录像了没？锁定凶手了没？三天时间能破案吗？我得给民众一个交代！”
“案件发生前，警局和地铁公司同时遭到不明黑客团队的入侵，附近街区的监控系统以及地铁监控系统都、都……”
“混账！混账混账混账！纳税人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别告诉我到现在还没修复！”
“确实还没……”
“老天，完了完了完了！”
“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调取事发前的乘客信息了，应该会有线索……”
“要快！要更快！三天内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
净土寺就是江流儿单位所在地，当然他虽是个光头但并不是什么和尚，净土寺也只是个街区名。
这就好像王府井不是一口井，苹果园不是一处园子，公主坟也不是一片荒坟。
同样的道理，之前经过的高老庄站自然也不是一处村庄。
或许曾经这里真的有一座净土寺，但都多少年过去了。
城市规划拆迁，新区扩建，现代化的进程早就将这些历史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所见只是一样的写字楼一样的咖啡馆一样的购物中心。
一样的钢铁丛林。
时间就像潮水，历史只是海滩上的沙子，潮水起起落落，一次又一次冲走画在沙上的名画，不管它是《蒙娜丽莎》还是《清明上河图》。
一视同仁。
江流儿迈着疲软的双腿前进，之前买的早餐已经不知道摔烂在什么角落里了。
看到阳光的那一刻，他忽然从内到外颓了，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大梦，梦里惊天地泣鬼神，手握日月摘星辰。
可现在他梦醒了，那股子狂傲劲不知何时已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地铁大战的很多记忆都模糊错乱，他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今天的经历是如此幻灭，要不是他确认过地铁车厢内的千疮百孔，怕是真要以为在白日做梦了。
……
“识别为陌生人，请重试！”
刷脸机上红灯闪烁，发出警告，江流儿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不明白为啥今天会出现打卡异常。
如果经历了震碎三观的恐怖事件，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说，没疯掉的话就应该溜回家里抱着枕头瑟瑟发抖，或者在网上匿名求助。
呃……匿名求助还是算了，大概率下一秒就有警察上门拷走。
总之，能直接转头去上班的，多少有点牛逼在里边。
可江流儿是什么人？是个社畜！他选择跟没事人一样上班打卡，这就是作为一个社畜的职业素养。
哪怕是死，也得死在岗位上，这样就能拿一笔赔偿金。还是那句话，公司可能会赚，但我永远不亏。
“识别为陌生人，请重试！”打卡机再次警告。
我尼玛.....
啥情况？
“江流儿是吧，不必再试了，你的辞退申请我已经签过字，现在去行政部交接一下工作。”
有人在江流儿身后懒懒地开口，语气轻蔑。
“财务会在今晚八点前把剩下的工资打进你的账户，半小时后我再过来一趟，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滚蛋了。”
江流儿回头，皱着眉：
“辞退？为什么？话说你谁啊。”
面前这又矮又胖的肥佬他还是第一次见，那身加宽版的昂贵西装套在肥佬身上依然紧绷如热气球。
妈的这人怕不是代谢有问题吧，正常人能胖成这鬼样子？
“总经理你不认识？前天新来的总经理，王总！”有眼尖的同事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前天？我怎么没映像，不是，凭什么辞退我？”
江流儿低头俯视着这个死胖子，既然局面已定，他这个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
若是平时他多少会语气恭敬，毕竟为了那几两碎银，总是要学会低头的。
可如今退局已定，这王八蛋却还能摆出一副臭嘴脸，那就有点欺人太甚了。
谁他妈有义务给你当狗啊？
被你辞退了我他妈还得点头哈腰得听你训话？
再说，我虽然一直卡点上下班，但自问没犯过一次错，你凭什么辞退我？
“呦，瞅啥？你再瞅一个试试？瞧你那穷酸样，除了会嘴硬还会干嘛，没功夫跟你废话，赶紧滚蛋！
“嘴硬可不能抵消你的房贷车贷，在这座城市，要靠实力说话，钱就是实力，可惜……”
总经理随手接过女孩战战兢兢递来的热咖啡，拍拍她青春白嫩的脸，表示很满意。
“可惜，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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