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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醉酒逞威

    (一)

    把槐实种下后,戴桐城要回城,程贝贝坚决不回,她要请戴桐城的父母吃顿饭,就在村中心离大槐树不远的“满福饭店”。

    “你这不是惹事吗?”戴桐城说,要请,改天再过来。

    惹事?我吃顿饭惹谁了?惹你了?惹你们村父老乡亲了?今天这顿饭,我吃定了。程贝贝趾高气扬起来,“你不领我去你家,我自己也能找去,不信咱就走着瞧!”

    我怕了你。戴桐城无奈把程贝贝领回家。戴阿哥与刘大美慌乱起来,戴阿哥木讷着,刘大美急急扫地掸炕。“提前说一声,家里好有个准备。”刘大美说,“邋里邋遢的,这不光是丢你戴桐城的脸面,还是丢我们的老脸……姑娘,多多担待。”程贝贝连说,挺干净的。

    见戴桐城抱着一件女士风衣裹着的物品,刘大美以为是礼物,顺手就要去接。戴桐城摆摆手,“这是办公用品……”刘大美又看了看程贝贝,穿了件男士的衣服,派头十足,就问戴桐城,“你怎能就穿了个衬衣,没穿外罩?”

    “忘在单位了,着急忙慌的。”戴桐城说着,整理了一下白衬衫的衣角。程贝贝噗嗤一声,笑了。说明来意后,程贝贝又给附近采访的一个男同事田达打电话,告诉地点后,“开车过来吧,你中午和戴部长喝点儿,我给你们当司机。”

    “姑娘,在大街上遇到熟人,怎么跟大家介绍你呢?”刘大美讨好式地问程贝贝。

    “大妈,随便介绍,什么女朋友啦,未婚妻啦,女同事啦……都可以。”

    到了饭时,几个人往“满福饭店”走去。刘大美、戴阿哥在前,程贝贝披着不合身的男士西服在中间,戴桐城抱着女士风衣裹着的千年雷击枣木剑在后。这样的出行太有范儿了!程贝贝挺直了腰板,向每一个路人点头示意,微笑。

    “这是戴桐城的……女领导!”刘大美见到熟人,思来想去,冒出这么一个词。程贝贝忍住笑,竟然岔了气,看见远远地有一个商店,跑过去。跑的路程当中,笑出声,岔气也通畅了。从商店出来,程贝贝拿了一瓶“沧海白酒”,又拎着一只哨子,“哨子,搞什么用?嘻嘻,可能当裁判吧。”

    这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西服女,抱剑男,在村落里踩着落叶,迎着常常升腾而起的小旋风,潇洒前行……

    程贝贝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最高光的时刻了。比这还高光的时刻还有没有?估计只有戴桐城能给她了。程贝贝这样想着,就悄悄放慢了脚步,等戴桐城走近,嗖地一下,往后一撩腿……

    戴桐城看见程贝贝的秀腿就要后蹬上自己,连忙后跃,吓得几只路边的大鹅鸣叫着扑棱棱翅膀……

    程贝贝扭头看大鹅时,大鹅竟伸长了脖子,低着头,拱着长嘴朝她扑过来。

    “我的明星范被大鹅毁了……”程贝贝躲到戴桐城身后,戴桐城用木剑女风衣恐吓大鹅,大鹅噗嗤噗嗤跑远了……

    (二)

    田达停下车,早早等在了“满福饭店”门口。

    程贝贝披着男西服趾高气扬,戴桐城穿着白衬衣怀抱裹挟着的女士风衣一脸严肃……这是怎么回事?田达觉得有点儿穿越的感觉。他朝程贝贝挥挥手,“喂——喂——”

    程贝贝视而不见,抿着嘴走到田达面前,一抖肩头,男西服滑下,田达连忙接住。

    “嘿,这派头!”田达做了一个请进的架势,“公主陛下,您出宫了,请——”

    “这还差不多,懂事。”程贝贝只穿了米黄色的衬衣扭了一圈,“小田子,本公主有范儿不?”

    “这是戴部长的父亲、母亲……伯父伯母,请……”程贝贝向田达介绍着,让服务员把二位老人迎进饭店落座。

    “这位吗?职业白衬衫,怀抱器械……小田子,像不像大内总管?”程贝贝接着向田达介绍起戴桐城,“护花使者,专属的,本公主专属的,小戴子,戴桐城。”田达与戴桐城笑着握了握手。

    “满福饭店”烧了一手地道的农家菜。经过老板推荐,桌上摆上了鲶鱼茄子、剁椒猪脚、大锅白菜、嘎巴豆娃。“这才叫味道纯正!”田达赞一个,就想喝酒,见是白酒,就说换啤的吧,上午有点儿上火。田达的建议正和戴桐城的心思。两人便喝了起来。

    一会儿,座子上下摆满了空酒瓶。戴阿哥朝着刘大美递眼色,刘大美起身像去结账。程贝贝拽住了刘大美的胳膊,“我微信上早已经支付过了。”

    “戴桐城你给我出来。你家是地主出身,想反攻倒算啊!你给我出来!”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声吼叫,夹杂着谩骂声。大家隔着玻璃一看,槐二楞领着槐家的七八个族人拿着棍子、叉子正在饭店门口的小广场上叫号,围观群众也叽叽喳喳的。知道槐二楞玩闹一个,乡亲们“好鞋不沾臭泥子”,远远看着。

    戴桐城血气上涌,抽出女士风衣里面的千年雷击枣木剑就冲了出去。

    “你换个家伙,别拿着个灰不拉几的木片……”槐二楞身高马大,膀阔腰圆,他轻蔑地说,“地主崽子,不换,就别说我欺负你。”槐二楞有些武术功底,抡起齐眉棍迎面直击前后跟,照着戴桐城的头部打过来。

    戴桐城扭身一闪,一个钻天燕子,顺势大鹏击水,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槐二楞的脸上。槐二楞吃了一惊,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自己。他招呼一声,槐家的七八个族人们抡着器械就冲上来。人们还没来得及劝架,就见戴桐城手中的木片几道闪跃,槐家族人瞬间倒了一地……

    “偷俺槐家的树,还打槐家的人。”槐二楞的叔叔与婶婶,见打不过戴桐城,上前骂起来,“你丫的忒没教养了,是牲口吗?”刘大美回骂着:“大家伙听听,还槐家人,你祖上不姓戴?你的意思就是你们老太太靠人呗……”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喝醉酒的戴桐城大声呵斥着,“那槐树是集体的,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你愿意姓嘛别人管不着,你们修家庙占村集体的地,跟谁商量了?哪个部门同意的?”围观的群众都称赞戴桐城说得对,槐家人不再说话,退到一边。

    这时,哨声响起。人们静了下来。程贝贝披着男士西服,把女士风衣往戴桐城的木剑上一裹,说道,“散了吧,散了吧,对错都在人心里。”她发动着车,开过来,让田达做了后面,中间的位置邀请戴阿哥与刘大美坐了。随即,打开副驾驶的门子,叫戴桐城上车。

    戴桐城抬腿上车之际,恼羞成怒的槐二楞用尽毕生力气,抡圆了棍子朝戴桐城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