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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紫玉果

    虽没个正形但除体态稍胖幽默风趣林小帅可是一样不缺,林小帅:“师弟,是不是练了师尊传授的冰心决仍依旧不时会空虚寂寞冷呢。”

    这调侃意味极浓的话虽有些词不达意但苦难尚是现在进行时又何谈较真那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凌晓:“那敢问师兄,这到底是我修炼的主法不对还是,还是…那个啥。”

    他不敢明言的事于林小帅则只是乏而无味的照本宣科,林小帅:“对此师尊临行曾特意传讯于我。”

    凌晓:“嗯嗯,然后呢?”

    林小帅:“然后师尊交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依你眼下这身体状况闯塔绝对是嫌命长,滋,运起冰心决爬爬外边那天明峰应该问题不大,除非你愿意让之前吃的那些苦难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若是信得过师兄我便将这玉简系于腰间,任重而道远,期待。”

    有些人真是上下嘴皮随便碰碰都能把人给弄死个十次八回,除了块其貌不扬的玉简直就连些轻便的登山器具亦全无影踪,凌晓:“林师兄,全不畏惧死似乎并不代表嫌命太长。”

    对此许志友即见多识广又岂能缺这先见之明,林小帅:“嗯,到底还是师尊深谋远虑,你如今这一言一行皆在他老人家的算计之中,若你想安逸自亦可以舍弃眼下这一叶六品的修为重头再来,让师兄我给你算笔账啊,师兄我是百年难遇的修仙奇才但修至一叶六品除耗费宗门无数天材地宝亦足足被折腾了百余年,而幸运如你若肯甘冒奇险不但能省掉宗门老大一笔开支更有可能将那器灵炼化为己所用,道理很简单,若全不惧死它没可能附体于你,身处绝境相较于你这人你腰间那价值连城的玉简更适合苟延残喘。”

    器灵的存在虽在预料之外却亦在预料之中,且较之鬼上身器灵绝对只能算是小儿科,但此一类事有没那相关经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小帅这话原本便存在极大的缺失,若结局真是人亡玉简存且玉简中尚有那器灵避祸纵然九死一生亦不过是在替别人做那嫁衣,不过看眼前这人模狗样的小胖哥似乎也没那般深沉的心计,为防器灵离体人亦活着仍是替别人做那嫁衣凌晓暗自决定要先下手为强,可惜林小帅虽是全程两眼紧闭对于身周发生的一切却都能了然于胸,林小帅:“呵呵,未修炼过完整的冰心决连神识亦无法凝聚又何谈这滴血认主,世上的事原本便矛盾重重,你若现在便修炼完整的冰心决结果只会是那器灵烟消云散,在我们明塔器灵虽稀缺却算不得稀罕,师尊如此种种除为保你一身修为亦是想炼化一只对你惟命是从的器灵,何况天下器灵千万种,连本体都没了鬼知道它是个啥玩意,何况世间机缘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强求亦无用,至少眼下明塔知道你身具器灵的都是我这种瞧不上眼的,堂堂绝世天才岂会与你这凡夫俗子争只话都不敢说句的破器灵,瞧不起谁呢,你师兄我可是明塔公认的新宗主。”

    自恋成这样的主确亦不像是会乘人之危的那一类,否则许志友又岂会将要事相拖,何况无论眼前所见是真是假这明塔显然已没落到掉了渣,否则像秦锋那种连一叶一品都未踏入的门外汉又怎可能会有自己专属的修炼场,且二叶六品虽似高不可攀但到底还是二了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摈弃了杂念方能一心于事,而全程听着现场直播的林小帅对此则只有一声苦笑外带几句牢骚,林小帅:“此子聪明谈不上蠢倒也不至于,不过师尊居然拿他与我相提并论,凭什么,除了傻不拉几全没看出什么忧点。”

    总之师尊交待的事即已办妥后续发展睡意正浓的他亦无心深究,明塔收徒那门槛虽是九叶最高但人才凋零情况却亦是九叶中最为严重的一脉,其中原因虽亦不乏其它八叶以旁门左道另辟蹊径但明塔的宗主显然不是说了便算的那位,如今九叶这修仙之人家里基本都有矿此事自亦全当消遣全未上心,相较之下凌晓家里虽有俩大矿仙却仍是非修不可。

    不但是非修且还得玩命去修,比起身上的痛精神上的折磨更令人痛不欲生,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又岂会让它轻易在指间滑走,只要能摆脱体内这器灵别说攀岩就算在强风之中不断玩那笨猪跳他亦无怨无悔,问题是这即没人喊停修炼过冰心决残篇的他亦不清楚体内那器灵在与不在这苦差又哪知道猴年马月才是那头,但如何不济起码眼下这一日三餐亦有着落,大鱼大肉谈不上活命却绝对是足而且够,千好万好就是后勤保障如此到位两年下来残篇冰心决早已烂熟于胸却依旧无能登顶有那么点打击士气。

    想走无人能留想来亦能做到无人知晓,虎父无犬女,只是此来许可栅原本亦只是想瞧个热闹,奈何热闹虽瞧过不少但一桩桩一件件却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命悬一线,此类苦修旁人虽帮不上什么忙却能以某些旁物聊表心意,凌晓:“滋,今儿这晚饭不但简单且还是个苹果不像苹果桔子不像桔子的野果,唉,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轮得到我来挑三拣四,诶,味道居然还不错,似乎还有那么点疗伤之效,舒服。”

    服下此果除了神清气爽凌晓更是难得在强风之中睡了个踏实觉,原本以为有此机缘登顶一览众山小将不再是梦却不料这刚一起身便摔了个大跟头,凌晓:“怎么回事?为何身下这两腿忽然就不听使唤了?”

    变数少得可怜探究又何需想破脑袋,可惜就算明白了问题所在亦于事无补,休息到身上的毛病不再虽是最好的选择但这种时候人一旦颓废便绝难生起那再战的决心和勇气,所以哪怕只是折腾凌晓亦定要拼死一试,比起之前这次才是实质性的险死还生,若没有这死的觉悟又岂能让体内那器灵舍难求易,这也是近两年来凌晓头一回与峰顶仅一步之遥,许志友:“好歹也是军中第一,怎会如此不经耍,鱼与熊掌确是不可兼得,为师,会让门人挖个坑把你埋了。”

    凌晓:“别…师尊,弟子还值得你努力一把。”

    许志友:“努力,滚,为助你为师可直连珍藏多年的紫玉果都白瞎了,难不成破了财认了栽为师还得拉你一把,心理不平衡可无药可治,愿休息多久你便休息多久,捍卫九叶守护天下需要的可不是你这种有勇无谋的废物。”

    凌晓:“此事何来这谋尚望师尊明示。”

    许志友:“天下之事皆需谋定而后动,就你这丁点事又凭什么例外,现如今就算告诉你实情又有何妨,欲将紫心果的好处尽收你得迎难而上,你死无所谓糟蹋了紫心果这样的宝贝为师我可是会心痛的,在那之前你若是能上来为师今日便拜你为师。”

    心生逆天之举可亦得看有没有那本事,而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凌晓皆在许志友的悉心调教下才得以茁壮成长,区别只是往日是教官如今是师尊,不过比起教官许志友更愿意听那师长,官瘾大即能是真亦可是伪装,世间之事谁又能说清道明,何况眼下这可是越难受人便越清醒,人越清醒则越能认清何为真实,一直以来凌晓追求的又何尝不是眼下的这份真,凌晓:“师尊,莫非体内那器灵已为我炼化。”

    许志友:“切,是不是风太大把你小子彻底给吹傻了呢,真是那般随便为师又岂需与你较这真,别以为是为师舍不得紫心果那宝贝,若虚难受补越是宝贝便越是要命,而眼下虽仍有些勉强却也是没办法的事,九叶守护天下可绝非随口那么一说,唉…莫不是以为你的战争已够残酷,差远了,万人远征一人独活的滋味才真叫不好受,此一类事为师平生一共经历过三次,明塔收徒的门槛之所以高绝非是为刁难或恶心谁,人族与魔族之间持续万年的战争胆若不肥绝难撑到结束,明塔原本只为修行而如今则纯为测试,至于为师传授给你那简化版的冰心决,唯知己知彼方能无往不利,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便全当是为师错看了你。”

    明明是个深不见底的坑其上却还辅着天上地下我至善的华丽伪装,对此至今尚在崖边苦苦支撑的凌晓虽有牢骚无数却又无可奈何,纵是理能说到感天动地眼前这位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与敌人荷枪实弹干过仗的军人对于自己从未经历过的战争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期待,身体虽是革命的本钱但坚定不移的信念则能令不可能成为真实呈现,期间身处风口的凌晓全记不清自己多少次已到极限却硬是撑了过来,奈何真到了曙光再现阻碍不再早过极限的他却早已无力逾越这半米不到的天与地。

    被人像小猫一样提上来身体方面的痛自远不如心理上所受的刺激,当然脸朝下趴地上欣赏旭日东升绝对是另一种体验,高处不胜寒可并不包括这晴空万里的天明峰峰顶,能上来的皆非那寻常之辈,唯独痛苦又岂会令人心存希望,若刹那便是永恒凌晓只希望是眼前这一瞬,幸福的时光确也就这么一瞬,晴空万里虽依旧但许志友下手可是一点不客气,不过也正因为痛至极致喊亦无力的凌晓才能清楚记住被虐过的每一处,而他的幸福来临却伴随着许志友的大气真喘,生死一线又岂需案上那濒临死亡的猪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