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试探
想到这儿，周海洋从思绪中走了出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年，你劝我放弃去美国留学的大好机会，让我和你一起把天驰做起来。
当时，觉得你说得句句在理。
可是，刚才听到你把自己的闺女送到美国留学，前后这么一对比，顿时觉得有些……”
周海洋的目光咄咄逼人，盯着方启东，吐出了两个字：“讽刺！”
方启东闻言，瞬间被拉回到了现实来。
微微一笑，把大手一挥，很认真地说道：“你们两人的情况不一样，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你和我的情况更相似一些，咱们都没有老爸可以指望和依靠，只能凭自己努力奋斗。
而且，关键的机遇期就那么几年，耽误不起啊！
咱们都是辛苦自己，福荫后代。
而媛媛不一样，她有我这个老爸，有条件可以把人生过得从容些。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学成之后，肯定会回国发展。
用两、三年的时间拿个文凭、开开眼界，对她今后开创自己的事业有好处。
所以，她现在出去，对于她是最优选择。
而你当初留下，对于你也是最优选择。”
周海洋凄然地苦笑一下：“我虽然没出去，但是进去了。
耽误的岂止两到三年？
我耽误了整整十年！”
周海洋的话刚落音，开阔的客厅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好在这个时候，来来回回忙活好几趟的保姆又出现了。
她之前先是沏茶又是送水果，这回蹑手蹑脚地端来几碟过年备的花生瓜子。
一边往茶几上放，一边偷偷瞄了瞄默默对坐的两人。
周海洋身子略微前倾，对保姆道了声谢。
随后对方启东说道：“我刚进市二监的时候，那儿电话刚从六位升到七位。
管教对外报电话的时候，总是习惯说出老号码。
可是没过多久，新号码还没记熟，就又从七位升到了八位。
我当时就想，外面正在发生多大多快的变化啊？
我到底错过了多少，还能不能补回来……”
“是啊。”方启东也不由得感慨道：“我上大学那会儿，燕京的电话刚从五位升到六位。
而六位数的电话号码，一用就是将近三十年。
可是，七位的号码用不到两年，就升八位了。
这几年，确实称得上日新月异。”
见周海洋的表情愈发黯然，方启东又把手一挥：“好了，咱们不再扯过去的事，往前看。
海洋，我想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把话挑明了吧，愿不愿意回天驰？
你知道么？这几年，每当遇到难处，我都在心里念叨着，要是海洋在，该多好啊……”
此时此刻，方启东的眼睛里，竟然闪出几点晶莹的泪光。
周海洋也不由得动容了。
但他按捺住情绪，决绝地说道：“谢了，我没打算再回天驰。”
方启东不由得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说道：“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在意料之中。
你这个人心太重，没这么容易放下。
那你考虑去哪家公司了吗？
需要我帮忙，只管说。”
“我应该会自己做。
因为，无论到哪家公司，我都会当成跟自己的公司似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自己做一家。”
方启东听出这句话里的怨气，但顾不上理会。
因为，他急于搞清楚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打算做哪方面？
还是你以往最熟悉的电脑这块吗？”
周海洋摇了摇头，既像恭维又像自谦地说道：“电脑这领域，已经完全没有我的空间了，都被你们占满了。”
方启东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任何领域都不断有新机会冒出来嘛。
不过，你换个领域尝试下也好。”
方启东接着说道：“你这么年轻，有很多东西可以去搞搞看。
而且，互联网刚刚兴起，大有前途。
电脑这摊，确实已经没多大搞头了。”
此时此刻，周海洋已经把方启东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了。
方启东的首选，是要把周海洋重新纳入天驰麾下。
但与其说是亟需这位昔日的得力干将，倒不如说是要把他置于自己切实的掌握之中。
毕竟当年那段旧事，在方启东和天驰集团的光辉历史上，是一处疮疤。
外人，尤其是竞争对手，总是挖空心思拿它揭开大做文章。
如果周海洋不愿意回天驰，最好把他介绍到方启东能施加影响的关联公司，起码可以对他间接把控。
如果周海洋要自立门户，则务必搞清，他是否会成为天驰的竞争对手。
现如今，混战不休的计算机市场，实在再也容不下一位新的搅局者了。
而且，还是像周海洋这样一个强悍的对手。
而周海洋的策略，是让方启东的企图一步步落空，让他不断退而求其次。
与此同时，也逐渐打消他的疑虑、稳住他的心。
周海洋拿定主意，对方启东保持敬而远之。
既不愿意投靠，更不想寻仇。
他不想拿鸡蛋碰石头。
只求与方启东这位昔日的老板、今日的巨头，相安无事、相敬如宾。
见周海洋沉默不语，方启东有些嗔怪地说道：“海洋，你未免太见外了，一出来就应该马上跟我联络嘛。
拖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我主动去找你？”
周海洋冷哼一声，不卑不亢地反问道：“我周海洋为什么应该马上找你？”
“不是，因为我可以帮你呀！”方启东顿时有些激动：“你要自己开公司，拿什么开？
都说我方启东曾经是白手起家创办天驰。
其实咱俩最清楚，那根本不能算是白手。
最初的钱是研究院投的，更是借助了研究院那块金字招牌。
有这些条件，当初都那么艰难，你以为现在白手起家，真的能那么容易办成事情？
说说，打算做哪方面？我也好看看怎么帮你。”
“目前的想法是做互联网，但只是一个大方向，还没有明确成型的思路。”
“好！做互联网好！脱胎换骨，另辟蹊径，好！”方启东不由得连声称赞。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年，你劝我放弃去美国留学的大好机会，让我和你一起把天驰做起来。
当时，觉得你说得句句在理。
可是，刚才听到你把自己的闺女送到美国留学，前后这么一对比，顿时觉得有些……”
周海洋的目光咄咄逼人，盯着方启东，吐出了两个字：“讽刺！”
方启东闻言，瞬间被拉回到了现实来。
微微一笑，把大手一挥，很认真地说道：“你们两人的情况不一样，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你和我的情况更相似一些，咱们都没有老爸可以指望和依靠，只能凭自己努力奋斗。
而且，关键的机遇期就那么几年，耽误不起啊！
咱们都是辛苦自己，福荫后代。
而媛媛不一样，她有我这个老爸，有条件可以把人生过得从容些。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学成之后，肯定会回国发展。
用两、三年的时间拿个文凭、开开眼界，对她今后开创自己的事业有好处。
所以，她现在出去，对于她是最优选择。
而你当初留下，对于你也是最优选择。”
周海洋凄然地苦笑一下：“我虽然没出去，但是进去了。
耽误的岂止两到三年？
我耽误了整整十年！”
周海洋的话刚落音，开阔的客厅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好在这个时候，来来回回忙活好几趟的保姆又出现了。
她之前先是沏茶又是送水果，这回蹑手蹑脚地端来几碟过年备的花生瓜子。
一边往茶几上放，一边偷偷瞄了瞄默默对坐的两人。
周海洋身子略微前倾，对保姆道了声谢。
随后对方启东说道：“我刚进市二监的时候，那儿电话刚从六位升到七位。
管教对外报电话的时候，总是习惯说出老号码。
可是没过多久，新号码还没记熟，就又从七位升到了八位。
我当时就想，外面正在发生多大多快的变化啊？
我到底错过了多少，还能不能补回来……”
“是啊。”方启东也不由得感慨道：“我上大学那会儿，燕京的电话刚从五位升到六位。
而六位数的电话号码，一用就是将近三十年。
可是，七位的号码用不到两年，就升八位了。
这几年，确实称得上日新月异。”
见周海洋的表情愈发黯然，方启东又把手一挥：“好了，咱们不再扯过去的事，往前看。
海洋，我想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把话挑明了吧，愿不愿意回天驰？
你知道么？这几年，每当遇到难处，我都在心里念叨着，要是海洋在，该多好啊……”
此时此刻，方启东的眼睛里，竟然闪出几点晶莹的泪光。
周海洋也不由得动容了。
但他按捺住情绪，决绝地说道：“谢了，我没打算再回天驰。”
方启东不由得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说道：“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在意料之中。
你这个人心太重，没这么容易放下。
那你考虑去哪家公司了吗？
需要我帮忙，只管说。”
“我应该会自己做。
因为，无论到哪家公司，我都会当成跟自己的公司似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自己做一家。”
方启东听出这句话里的怨气，但顾不上理会。
因为，他急于搞清楚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打算做哪方面？
还是你以往最熟悉的电脑这块吗？”
周海洋摇了摇头，既像恭维又像自谦地说道：“电脑这领域，已经完全没有我的空间了，都被你们占满了。”
方启东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任何领域都不断有新机会冒出来嘛。
不过，你换个领域尝试下也好。”
方启东接着说道：“你这么年轻，有很多东西可以去搞搞看。
而且，互联网刚刚兴起，大有前途。
电脑这摊，确实已经没多大搞头了。”
此时此刻，周海洋已经把方启东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了。
方启东的首选，是要把周海洋重新纳入天驰麾下。
但与其说是亟需这位昔日的得力干将，倒不如说是要把他置于自己切实的掌握之中。
毕竟当年那段旧事，在方启东和天驰集团的光辉历史上，是一处疮疤。
外人，尤其是竞争对手，总是挖空心思拿它揭开大做文章。
如果周海洋不愿意回天驰，最好把他介绍到方启东能施加影响的关联公司，起码可以对他间接把控。
如果周海洋要自立门户，则务必搞清，他是否会成为天驰的竞争对手。
现如今，混战不休的计算机市场，实在再也容不下一位新的搅局者了。
而且，还是像周海洋这样一个强悍的对手。
而周海洋的策略，是让方启东的企图一步步落空，让他不断退而求其次。
与此同时，也逐渐打消他的疑虑、稳住他的心。
周海洋拿定主意，对方启东保持敬而远之。
既不愿意投靠，更不想寻仇。
他不想拿鸡蛋碰石头。
只求与方启东这位昔日的老板、今日的巨头，相安无事、相敬如宾。
见周海洋沉默不语，方启东有些嗔怪地说道：“海洋，你未免太见外了，一出来就应该马上跟我联络嘛。
拖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我主动去找你？”
周海洋冷哼一声，不卑不亢地反问道：“我周海洋为什么应该马上找你？”
“不是，因为我可以帮你呀！”方启东顿时有些激动：“你要自己开公司，拿什么开？
都说我方启东曾经是白手起家创办天驰。
其实咱俩最清楚，那根本不能算是白手。
最初的钱是研究院投的，更是借助了研究院那块金字招牌。
有这些条件，当初都那么艰难，你以为现在白手起家，真的能那么容易办成事情？
说说，打算做哪方面？我也好看看怎么帮你。”
“目前的想法是做互联网，但只是一个大方向，还没有明确成型的思路。”
“好！做互联网好！脱胎换骨，另辟蹊径，好！”方启东不由得连声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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