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隔膜
车子停在楼下，梁若涛摇下车窗，对准备进楼的周海洋说道：“我就不上去了，今晚你只能自己打车去林楠家了，我得去接她。”
周海洋挥了挥手：“没问题。”
梁若涛接着自嘲道：“我得抓紧机会好好在她面前表现一下。
对了，待会儿我把她家地址发短信给你。”
周海洋立刻回过头问道：“短信是什么？”
梁若涛笑着拿起手机晃了晃：“看来，裴晓虹还没给你发过短信，你俩都一直面对面、嘴对嘴的交流吧？
记住！把手机开着，你手机里的第一条处女短信，将来自于你最好的兄弟，我梁若涛。”
……
周海洋到达林楠家的时候，梁若涛和林楠刚到家没多久。
林楠一边把一摞餐盒打开，将饭菜倒在碗碟里，一边解释道：“抱歉啊海洋，我到现在还是不会做菜。
只好在路上的一家淮阳餐馆，点了几个菜带回来，只能拿这些来糊弄你了。”
见周海洋要上手帮忙，她立刻制止，扭过头说道：“若涛，你带海洋先参观一下，他第一次来。”
梁若涛带着周海洋到各个房间草草看了一遍。
周海洋不住啧啧称羡，最后站在窗前向西眺望着滔滔江水，说道：“这里的风景真漂亮。”
林楠走过来：“据说西面还要盖几个楼。等盖起来了，估计就没这么好的视野了。”
梁若涛接着说道：“那也不要紧，你这么高的楼层，视线不会被遮挡住。”
“但愿吧。”林楠忽然又接了一句：“也许没等它们盖好，我已经把这套房子卖了。”
周海洋与梁若涛顿时都一愣，梁若涛随即说道：“林楠总念叨着，江滨花园这房子买亏了。”
林楠顺着梁若涛的话题随即说道：“是啊，都是被我们公司同事忽悠的。
若涛也跟着凑热闹，在一楼买了一套带小花园的，他爸妈住着感觉挺好。
我一个人住，觉得没必要这么大的房子。”
“你爸妈没说过来跟你一起住吗？”周海洋问道。
“我提过好几次，可我爸妈不乐意，说跟我的观念和习惯差别太大，过不到一块儿，干脆眼不见为净。”林楠两手一摊：“结果空着大半个房子没用。
从去年开始，金融危机闹得这么凶，先是泰国，再是韩国，今年夏天是香港，搞得人心惶惶。这房子价格已经跌了不少呢。”
这一切，在周海洋听来，感觉十分陌生，与他的世界相距甚远，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在一旁呆立着。
林楠连忙招呼吃饭，取来一瓶葡萄酒让梁若涛打开。
又拿来三个杯子，说道：“能喝多少喝多少。海洋晚上就别回家了，若涛喝了酒也不能送你。
你也不用打车，就在这儿住一宿，三个房间呢。”
梁若涛微微一笑，接着附和道：“就是，以前咱们仨在一室一厅还住过好多回呢。“
林楠不由得瞥了一眼梁若涛，没说话。
……
本以为少了季乐斌，只有他们三个，这顿饭能吃得轻松愉快，没想到比上次更为沉闷无趣。
周海洋因为搞不清林楠与梁若涛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自始至终不敢冒失多言。
林楠总担心触碰周海洋过往十年的痛楚，而格外谨慎。
梁若涛则鉴于自己在林楠面前动辄得咎，更不敢放肆了。
三个人都显得热情而客气，多了几分拘束，少了很多率性。
话少，就吃得快。酒还剩下大半瓶，饭菜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
林楠让他俩到沙发上坐着，周海洋则挽起袖子坚持要洗碗。
林楠笑着说道：“不用，明天上午阿姨来打扫卫生，留给她洗。”
“阿姨？”周海洋诧异地扭过脸问梁若涛：“指的是……你妈？”
林楠与梁若涛不由得一阵大笑。
林楠说道：“是我请的小时工。”
梁若涛自然不会放过揶揄周海洋的机会：“你这十年，不会是跑到火星上去了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周海洋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林楠这么年轻又是一个人住，能有多少活需要找个保姆。”
梁若涛立刻挺身而出维护林楠：“你这个老抠懂得什么？
你知道林楠每天有多忙吗？
请个人照顾她怎么啦？又没让你花钱，你心疼什么？”
林楠连忙检讨说：“海洋批评得对，我忙虽忙，但主要原因还是懒。”
周海洋嗫嚅道：“不是批评，可能是我离你俩现在的生活，确实有点远了吧，有些事情不太能理解。”
因为十年的离别，令周海洋与他俩之间已然有了无法忽视的隔膜，林楠不免感到一阵心酸。
她默默端来几样小食放在茶几上，又往三个杯子里倒了酒。
这回，梁若涛倒是很懂事地打破了沉默：“海洋，出来已经几天了，对下一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周海洋的情绪顿时有些低落：“你们肯定也发现了，我现在要补的功课实在太多。
哪顾得上有什么想法，先争取不闹笑话就不错了。”
“这有什么？”林楠开解道：“如今社会变化越来越快，而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圈子却越来越窄。
经常会遇到不了解、没见过的事情，谁都免不了闹笑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你以前可是专门考虑大事的哟。”
周海洋接着说道：“我想听听你俩的建议。”
梁若涛笑着说道：“难道裴晓虹没给你什么建议？
你们俩这几天，不会忙得聊几句正经事的工夫都腾不出吧？”
林楠白了梁若涛一眼：“猥琐。”
梁若涛脖子一缩，立刻不敢吱声了。
林楠转而说道：“这两年变化确实挺大的，我平时忙得晕头转向，两耳不闻身外事。
倒是若涛一直很关注各方面的动态。
因为他炒股玩邮票，所以对宏观和微观都很关注。
而且挺有些自己的见解，你不妨听听他的意见和建议。”
梁若涛难得受到林楠如此肯定，立刻抖擞精神，开始侃侃而谈：“依我看，今年和明年是个机遇期，而机会主要蕴藏于三个领域。”
周海洋闻言，随即扭头转向梁若涛。
周海洋挥了挥手：“没问题。”
梁若涛接着自嘲道：“我得抓紧机会好好在她面前表现一下。
对了，待会儿我把她家地址发短信给你。”
周海洋立刻回过头问道：“短信是什么？”
梁若涛笑着拿起手机晃了晃：“看来，裴晓虹还没给你发过短信，你俩都一直面对面、嘴对嘴的交流吧？
记住！把手机开着，你手机里的第一条处女短信，将来自于你最好的兄弟，我梁若涛。”
……
周海洋到达林楠家的时候，梁若涛和林楠刚到家没多久。
林楠一边把一摞餐盒打开，将饭菜倒在碗碟里，一边解释道：“抱歉啊海洋，我到现在还是不会做菜。
只好在路上的一家淮阳餐馆，点了几个菜带回来，只能拿这些来糊弄你了。”
见周海洋要上手帮忙，她立刻制止，扭过头说道：“若涛，你带海洋先参观一下，他第一次来。”
梁若涛带着周海洋到各个房间草草看了一遍。
周海洋不住啧啧称羡，最后站在窗前向西眺望着滔滔江水，说道：“这里的风景真漂亮。”
林楠走过来：“据说西面还要盖几个楼。等盖起来了，估计就没这么好的视野了。”
梁若涛接着说道：“那也不要紧，你这么高的楼层，视线不会被遮挡住。”
“但愿吧。”林楠忽然又接了一句：“也许没等它们盖好，我已经把这套房子卖了。”
周海洋与梁若涛顿时都一愣，梁若涛随即说道：“林楠总念叨着，江滨花园这房子买亏了。”
林楠顺着梁若涛的话题随即说道：“是啊，都是被我们公司同事忽悠的。
若涛也跟着凑热闹，在一楼买了一套带小花园的，他爸妈住着感觉挺好。
我一个人住，觉得没必要这么大的房子。”
“你爸妈没说过来跟你一起住吗？”周海洋问道。
“我提过好几次，可我爸妈不乐意，说跟我的观念和习惯差别太大，过不到一块儿，干脆眼不见为净。”林楠两手一摊：“结果空着大半个房子没用。
从去年开始，金融危机闹得这么凶，先是泰国，再是韩国，今年夏天是香港，搞得人心惶惶。这房子价格已经跌了不少呢。”
这一切，在周海洋听来，感觉十分陌生，与他的世界相距甚远，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在一旁呆立着。
林楠连忙招呼吃饭，取来一瓶葡萄酒让梁若涛打开。
又拿来三个杯子，说道：“能喝多少喝多少。海洋晚上就别回家了，若涛喝了酒也不能送你。
你也不用打车，就在这儿住一宿，三个房间呢。”
梁若涛微微一笑，接着附和道：“就是，以前咱们仨在一室一厅还住过好多回呢。“
林楠不由得瞥了一眼梁若涛，没说话。
……
本以为少了季乐斌，只有他们三个，这顿饭能吃得轻松愉快，没想到比上次更为沉闷无趣。
周海洋因为搞不清林楠与梁若涛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自始至终不敢冒失多言。
林楠总担心触碰周海洋过往十年的痛楚，而格外谨慎。
梁若涛则鉴于自己在林楠面前动辄得咎，更不敢放肆了。
三个人都显得热情而客气，多了几分拘束，少了很多率性。
话少，就吃得快。酒还剩下大半瓶，饭菜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
林楠让他俩到沙发上坐着，周海洋则挽起袖子坚持要洗碗。
林楠笑着说道：“不用，明天上午阿姨来打扫卫生，留给她洗。”
“阿姨？”周海洋诧异地扭过脸问梁若涛：“指的是……你妈？”
林楠与梁若涛不由得一阵大笑。
林楠说道：“是我请的小时工。”
梁若涛自然不会放过揶揄周海洋的机会：“你这十年，不会是跑到火星上去了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周海洋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林楠这么年轻又是一个人住，能有多少活需要找个保姆。”
梁若涛立刻挺身而出维护林楠：“你这个老抠懂得什么？
你知道林楠每天有多忙吗？
请个人照顾她怎么啦？又没让你花钱，你心疼什么？”
林楠连忙检讨说：“海洋批评得对，我忙虽忙，但主要原因还是懒。”
周海洋嗫嚅道：“不是批评，可能是我离你俩现在的生活，确实有点远了吧，有些事情不太能理解。”
因为十年的离别，令周海洋与他俩之间已然有了无法忽视的隔膜，林楠不免感到一阵心酸。
她默默端来几样小食放在茶几上，又往三个杯子里倒了酒。
这回，梁若涛倒是很懂事地打破了沉默：“海洋，出来已经几天了，对下一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周海洋的情绪顿时有些低落：“你们肯定也发现了，我现在要补的功课实在太多。
哪顾得上有什么想法，先争取不闹笑话就不错了。”
“这有什么？”林楠开解道：“如今社会变化越来越快，而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圈子却越来越窄。
经常会遇到不了解、没见过的事情，谁都免不了闹笑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你以前可是专门考虑大事的哟。”
周海洋接着说道：“我想听听你俩的建议。”
梁若涛笑着说道：“难道裴晓虹没给你什么建议？
你们俩这几天，不会忙得聊几句正经事的工夫都腾不出吧？”
林楠白了梁若涛一眼：“猥琐。”
梁若涛脖子一缩，立刻不敢吱声了。
林楠转而说道：“这两年变化确实挺大的，我平时忙得晕头转向，两耳不闻身外事。
倒是若涛一直很关注各方面的动态。
因为他炒股玩邮票，所以对宏观和微观都很关注。
而且挺有些自己的见解，你不妨听听他的意见和建议。”
梁若涛难得受到林楠如此肯定，立刻抖擞精神，开始侃侃而谈：“依我看，今年和明年是个机遇期，而机会主要蕴藏于三个领域。”
周海洋闻言，随即扭头转向梁若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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