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偶得考题
好茶用好盏，茶博士拿出了两只上好的建盏，将团饼撬下一块碾成碎末，把茶末置于盏中待用。
等釜中的水微沸初漾时，用水冲点盏中的茶末成糊状，再用茶筅快速击拂，使之产生沫浡。
之后用二沸之水再次冲点，只见茶末与水融成一体，汤色纯白，汤花泛起，在上好的兔毫盏中若山水云雾。
看得沈冲瞠目结舌，惊叹茶还可以这样吃，怪不得常听爷爷说，士大夫最好斗茶。
等茶点完后，茶博士作了个优雅的手势说：“请吃茶”。
沈冲看着盏里的茶汤，还真有点舍不得喝，但不能表现得太土，端起呷了一口，果然沁人心脾。
不过沈冲有点怀疑，茶真的有这么香吗，难道是心理作用导致的？
茶博士本想听听茶客的点评，叶青辰却示意他跟沈冲有话要说，请茶博士回避一下，茶博士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茶博士走后，叶青辰便把父亲说的话尽数讲给了沈冲，沈冲听后有点半信半疑地说道：“今日在巡检司，看薛知州处事还算秉公，依愚兄来看，这薛知州倒不像令尊所说的那种人。”
“哥哥有所不知，薛祥在鲁州一手遮天，干过很多贪赃枉法的事，薛保义还强奸过民女，都给压了下去，这父子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混账物事，还有这等事？”沈冲听后，气得一拍桌子，把茶盏中的茶汤给震乱溅。
“哥哥息怒！小弟所说的事，鲁州城里好多人都知晓，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做出这等恶事，难道没有上报朝廷？鲁州管不了，官家也管不了吗？”
“宦海之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没有哥哥说的那么简单。官家居于深宫，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官家也不是想看谁的折子就能看到。”
听了叶青辰的这番话，沈冲陷入了深思。
他虽然涉世未深，但也是读了多年的史书，有些事一点就通。
只是从小到大从未在江湖行走，也从未与官场之人打过交道，没想到史书中的事，原来与现实是相通的。
这个时候，沈冲才多少理解了爷爷为什么不让他入仕，也不愿他参加科考的用心了。
江湖险恶，官道阴暗。做一个田舍翁，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会平添许多烦恼。
可是，爷爷去世后，沈冲开始独立生活，在乡里看到和听到了许多不平事，有些自己管了，有些鞭长莫及。
好多乡亲劝他，现在帮乡亲们做事，只能帮一家一户，只有考取功名，有了身份和地位，才能帮更多的乡亲做事，帮更多的乡亲讨公道。
劝的人多了，他才动了参加科考的心，当下定决心后，时间就有点紧了，匆匆在县衙办了文书，赶到鲁州，没想到两天时间就碰到了这么多的烦心事和不平事，没想到这人间真相跟自己想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叶青辰看沈冲陷入了深思，也就没有打断他。自己端着茶盏慢慢品着。
过了好一阵子，沈冲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叶青辰说：“愚兄方才失态了，贤弟莫怪。”
“哥哥方才想到了什么？”
“果真世事难料，愚兄在想，这趟是不是不应该来。”
“哥哥何出此言？”
“愚兄在想，如果这次没有碰到贤弟，我直接去找薛祥，可一个田舍郎，能直接见到吗？‘宰相门前四品官’，他们不让我进怎么办，我能硬闯吗？就是见到了，薛祥能主持公道，会帮我吗？半日时光完成报名，可能吗？”
沈冲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叶青辰，但叶青辰没有回答，只是在听沈冲说。
沈冲停顿了一下又说：“碰到了贤弟，打了薛保义，虽然自身挨了棒，报名却成功了。
这倒底是天意，还是人为？参加考试的资格有了，可是现在不光得罪了知州，还有一众鲁州的官吏，他们能判我中举吗？”
“只要兄长有真学问，谁也挡不了。为了防止科场舞弊，官家提出了‘封弥’和‘誊录’之法，真学问是不会被埋没的。”
听到沈冲对考试有点担心，叶青辰鼓励道。
“何为‘封弥’和‘誊录’之法”？”沈冲从未听过此事，不解地问。
“‘封弥’是为了防止考官看到考生姓名后不公正判卷，判卷前把试卷上的姓名封糊起来。
后来发生考官认识考生的字迹，出现舞弊案。官家又下令推行‘誊录’之法，让抄书手将所有考生试卷进行誊抄，弥补了‘封弥’之法的纰漏。”
“看来官家为了生员，可谓煞费苦心啊！”沈冲听后还是有些感慨。
“这样哥哥就不用担心了。”
“‘封弥’和‘誊录’之法虽然尚佳，可是想作弊的话，在试卷上留下暗语岂不更妙。”
沈冲既为皇帝的良苦用心感动，又觉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作弊的人，总能想出法子。
“暗语，如何留下暗语？”叶青辰很是惊讶。
“考前与考官约定，在策论一场的文章中，首行、次行、三行各凑出同一个字，考官不就很容易认出亲友子弟或相关人的试卷吗！”
“妙啊！小弟一定要将哥哥的这个法子禀告阿爹，让爹爹向官家上书，科考放榜前要复查试卷。”叶青辰很是激动。
“贤弟莫欣喜，此法很难查证。这只是一种法子，那些作弊的生员，势必各有各的法子。要防范科场舞弊，只有选好秉公无私的‘知贡举’和‘权知贡举’，才是绝好法子。”
“哥哥说的也是。”听了沈冲的解释，叶青辰一下子泄了气。
过了一会儿，叶青辰又叹声道：“听爹爹说，本次解试的‘知贡举’是掌书记诸葛聪，‘权知贡举’是判官徐明和学事司监司陆成，这三人都为薛祥马首是瞻，本科举人想必多会出自薛祥等人的亲信之家！”
“既然有‘封弥’和‘誊录’之法，总会有真学问的学子脱颖而出的。”沈冲把事情还是没有想得那么坏。
“希望如哥哥如愿。时辰不早了，哥哥还是回去歇息吧！哥哥一定要铭记爹爹的叮嘱，时刻提防，护好自身周全，如有不测，切记设法送口信给爹爹！”
“愚兄记下了，深谢阿公的关怀！”沈冲看叶青辰说得真诚，便随口应承了一句，但从内心来讲，这朗朗乾坤之下，他不信一州之知州，会对自己下黑手，一旦事情暴露，知州的颜面何存。
之后，叶青辰叫来茶博士，给他们又点了一盏茶，吃完后，各自都未相送，沈冲回了客栈，叶青辰回了通判府。
沈冲在回客栈的路上，看到街道两边的很多店铺还未打烊，特别是茶坊、酒肆更是灯火通明，时不时还能看到青楼，里面传出悦耳的歌声，特别是反复吟唱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一句，唱得很是凄婉。
沈冲信步向前，边欣赏大都市的夜景，边往客栈走，还别说，叶青辰拿来的金创药还真是不错，也就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屁股都感觉不到疼了。
当走过一家酒楼时，突然从门中窜出一个醉汉硬生生地朝沈冲撞了上来，沈冲下意识一个闪身腾挪，躲开了醉汉。只见那醉汉撞空后，应声倒地。
而就在此时，酒楼的门中又冲出四个大汉，为首的一个冲着沈冲大声说：“哪来的小厮，敢打俺们大哥，弟兄们，把这厮往死里打。”
说话间，四个大汉连同刚爬起来的醉汉迅速分头围住了沈冲。
沈冲刚要解释，一个大汉已朝着他的面庞一拳打来。
电光火石之间，沈冲快速侧身躲闪之际，右手挡开来拳的瞬间反手击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沈冲的反手已击中大汉的左侧脖颈，大汉应声倒地，昏厥了过去。
速度之快，力度之大，一下把另外四个大汉给震住了。
四人看沈冲的身手如此了得，便不约而同从身上抽出了短刀。
沈冲看对方亮了凶器，就在对方犹豫如何进攻时，沈冲先下手为强，一个迅捷的侧身铲踹，直攻对面一个大汉的下盘。
沈冲一脚踹在大汉的小腿胫骨上，只听“咔嚓”一声，大汉小腿断裂的同时，身体失去重心，朝前摔倒。
与此同时，沈冲一个翻滚，右脚踹向另一个大汉。
这个大汉反应较快，纵身跳起，躲开了沈冲的这一踹。
而沈冲这次却是虚晃一脚，他的真实目的是顺势一个翻滚，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然后快速后撤两步，退到了酒楼的墙下。
沈冲的这一举动，立马保证了背后不受对方偷袭。
沈冲站稳后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跟你们可有冤仇，为何对我下此狠手？”
也就是个照面的功夫，一个大汉昏厥，一个大汉抱着腿大叫，别外三个大汉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沈冲的对方，也不答话，一个扶起断腿的大汉，两个架起还没醒的大汉走了。
沈冲本想追上去抓住问个究竟，可转念一想，这帮人会不会是诱骗自己离开酒楼，再对自己进行围攻？想到这里，也就没再追问。
沈冲看那几个大汉走远了，又向周围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其它动静后，提高了警惕，快步赶到了客栈。
等釜中的水微沸初漾时，用水冲点盏中的茶末成糊状，再用茶筅快速击拂，使之产生沫浡。
之后用二沸之水再次冲点，只见茶末与水融成一体，汤色纯白，汤花泛起，在上好的兔毫盏中若山水云雾。
看得沈冲瞠目结舌，惊叹茶还可以这样吃，怪不得常听爷爷说，士大夫最好斗茶。
等茶点完后，茶博士作了个优雅的手势说：“请吃茶”。
沈冲看着盏里的茶汤，还真有点舍不得喝，但不能表现得太土，端起呷了一口，果然沁人心脾。
不过沈冲有点怀疑，茶真的有这么香吗，难道是心理作用导致的？
茶博士本想听听茶客的点评，叶青辰却示意他跟沈冲有话要说，请茶博士回避一下，茶博士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茶博士走后，叶青辰便把父亲说的话尽数讲给了沈冲，沈冲听后有点半信半疑地说道：“今日在巡检司，看薛知州处事还算秉公，依愚兄来看，这薛知州倒不像令尊所说的那种人。”
“哥哥有所不知，薛祥在鲁州一手遮天，干过很多贪赃枉法的事，薛保义还强奸过民女，都给压了下去，这父子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混账物事，还有这等事？”沈冲听后，气得一拍桌子，把茶盏中的茶汤给震乱溅。
“哥哥息怒！小弟所说的事，鲁州城里好多人都知晓，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做出这等恶事，难道没有上报朝廷？鲁州管不了，官家也管不了吗？”
“宦海之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没有哥哥说的那么简单。官家居于深宫，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官家也不是想看谁的折子就能看到。”
听了叶青辰的这番话，沈冲陷入了深思。
他虽然涉世未深，但也是读了多年的史书，有些事一点就通。
只是从小到大从未在江湖行走，也从未与官场之人打过交道，没想到史书中的事，原来与现实是相通的。
这个时候，沈冲才多少理解了爷爷为什么不让他入仕，也不愿他参加科考的用心了。
江湖险恶，官道阴暗。做一个田舍翁，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会平添许多烦恼。
可是，爷爷去世后，沈冲开始独立生活，在乡里看到和听到了许多不平事，有些自己管了，有些鞭长莫及。
好多乡亲劝他，现在帮乡亲们做事，只能帮一家一户，只有考取功名，有了身份和地位，才能帮更多的乡亲做事，帮更多的乡亲讨公道。
劝的人多了，他才动了参加科考的心，当下定决心后，时间就有点紧了，匆匆在县衙办了文书，赶到鲁州，没想到两天时间就碰到了这么多的烦心事和不平事，没想到这人间真相跟自己想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叶青辰看沈冲陷入了深思，也就没有打断他。自己端着茶盏慢慢品着。
过了好一阵子，沈冲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叶青辰说：“愚兄方才失态了，贤弟莫怪。”
“哥哥方才想到了什么？”
“果真世事难料，愚兄在想，这趟是不是不应该来。”
“哥哥何出此言？”
“愚兄在想，如果这次没有碰到贤弟，我直接去找薛祥，可一个田舍郎，能直接见到吗？‘宰相门前四品官’，他们不让我进怎么办，我能硬闯吗？就是见到了，薛祥能主持公道，会帮我吗？半日时光完成报名，可能吗？”
沈冲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叶青辰，但叶青辰没有回答，只是在听沈冲说。
沈冲停顿了一下又说：“碰到了贤弟，打了薛保义，虽然自身挨了棒，报名却成功了。
这倒底是天意，还是人为？参加考试的资格有了，可是现在不光得罪了知州，还有一众鲁州的官吏，他们能判我中举吗？”
“只要兄长有真学问，谁也挡不了。为了防止科场舞弊，官家提出了‘封弥’和‘誊录’之法，真学问是不会被埋没的。”
听到沈冲对考试有点担心，叶青辰鼓励道。
“何为‘封弥’和‘誊录’之法”？”沈冲从未听过此事，不解地问。
“‘封弥’是为了防止考官看到考生姓名后不公正判卷，判卷前把试卷上的姓名封糊起来。
后来发生考官认识考生的字迹，出现舞弊案。官家又下令推行‘誊录’之法，让抄书手将所有考生试卷进行誊抄，弥补了‘封弥’之法的纰漏。”
“看来官家为了生员，可谓煞费苦心啊！”沈冲听后还是有些感慨。
“这样哥哥就不用担心了。”
“‘封弥’和‘誊录’之法虽然尚佳，可是想作弊的话，在试卷上留下暗语岂不更妙。”
沈冲既为皇帝的良苦用心感动，又觉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作弊的人，总能想出法子。
“暗语，如何留下暗语？”叶青辰很是惊讶。
“考前与考官约定，在策论一场的文章中，首行、次行、三行各凑出同一个字，考官不就很容易认出亲友子弟或相关人的试卷吗！”
“妙啊！小弟一定要将哥哥的这个法子禀告阿爹，让爹爹向官家上书，科考放榜前要复查试卷。”叶青辰很是激动。
“贤弟莫欣喜，此法很难查证。这只是一种法子，那些作弊的生员，势必各有各的法子。要防范科场舞弊，只有选好秉公无私的‘知贡举’和‘权知贡举’，才是绝好法子。”
“哥哥说的也是。”听了沈冲的解释，叶青辰一下子泄了气。
过了一会儿，叶青辰又叹声道：“听爹爹说，本次解试的‘知贡举’是掌书记诸葛聪，‘权知贡举’是判官徐明和学事司监司陆成，这三人都为薛祥马首是瞻，本科举人想必多会出自薛祥等人的亲信之家！”
“既然有‘封弥’和‘誊录’之法，总会有真学问的学子脱颖而出的。”沈冲把事情还是没有想得那么坏。
“希望如哥哥如愿。时辰不早了，哥哥还是回去歇息吧！哥哥一定要铭记爹爹的叮嘱，时刻提防，护好自身周全，如有不测，切记设法送口信给爹爹！”
“愚兄记下了，深谢阿公的关怀！”沈冲看叶青辰说得真诚，便随口应承了一句，但从内心来讲，这朗朗乾坤之下，他不信一州之知州，会对自己下黑手，一旦事情暴露，知州的颜面何存。
之后，叶青辰叫来茶博士，给他们又点了一盏茶，吃完后，各自都未相送，沈冲回了客栈，叶青辰回了通判府。
沈冲在回客栈的路上，看到街道两边的很多店铺还未打烊，特别是茶坊、酒肆更是灯火通明，时不时还能看到青楼，里面传出悦耳的歌声，特别是反复吟唱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一句，唱得很是凄婉。
沈冲信步向前，边欣赏大都市的夜景，边往客栈走，还别说，叶青辰拿来的金创药还真是不错，也就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屁股都感觉不到疼了。
当走过一家酒楼时，突然从门中窜出一个醉汉硬生生地朝沈冲撞了上来，沈冲下意识一个闪身腾挪，躲开了醉汉。只见那醉汉撞空后，应声倒地。
而就在此时，酒楼的门中又冲出四个大汉，为首的一个冲着沈冲大声说：“哪来的小厮，敢打俺们大哥，弟兄们，把这厮往死里打。”
说话间，四个大汉连同刚爬起来的醉汉迅速分头围住了沈冲。
沈冲刚要解释，一个大汉已朝着他的面庞一拳打来。
电光火石之间，沈冲快速侧身躲闪之际，右手挡开来拳的瞬间反手击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沈冲的反手已击中大汉的左侧脖颈，大汉应声倒地，昏厥了过去。
速度之快，力度之大，一下把另外四个大汉给震住了。
四人看沈冲的身手如此了得，便不约而同从身上抽出了短刀。
沈冲看对方亮了凶器，就在对方犹豫如何进攻时，沈冲先下手为强，一个迅捷的侧身铲踹，直攻对面一个大汉的下盘。
沈冲一脚踹在大汉的小腿胫骨上，只听“咔嚓”一声，大汉小腿断裂的同时，身体失去重心，朝前摔倒。
与此同时，沈冲一个翻滚，右脚踹向另一个大汉。
这个大汉反应较快，纵身跳起，躲开了沈冲的这一踹。
而沈冲这次却是虚晃一脚，他的真实目的是顺势一个翻滚，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然后快速后撤两步，退到了酒楼的墙下。
沈冲的这一举动，立马保证了背后不受对方偷袭。
沈冲站稳后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跟你们可有冤仇，为何对我下此狠手？”
也就是个照面的功夫，一个大汉昏厥，一个大汉抱着腿大叫，别外三个大汉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沈冲的对方，也不答话，一个扶起断腿的大汉，两个架起还没醒的大汉走了。
沈冲本想追上去抓住问个究竟，可转念一想，这帮人会不会是诱骗自己离开酒楼，再对自己进行围攻？想到这里，也就没再追问。
沈冲看那几个大汉走远了，又向周围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其它动静后，提高了警惕，快步赶到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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