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进退维谷
王永吉阵亡后，辽阳卫进攻前锋继续遭受镶蓝旗大军的挤压。
金军十几轮密集的箭雨洗刷下，辽阳卫骑兵损失惨重。
金军弓箭手阵列之后，镶蓝旗精锐步军随后鱼贯而出。二千余人的红甲巴牙喇兵带头冲锋，与辽阳卫开始了激烈厮杀。
镶蓝旗副都统祜锡布站在大帐前中军之中，他虎背熊腰，全身披挂，眼睛炯炯有神，犹如嗜血猛兽，聚精会神的狠狠注视着前方军阵厮杀。
很明显，吴军骑兵进攻之势已经被完全遏制。金军步军在弓箭手的配合下，正在点对点地开始厮杀，一步一步向前压缩吴军的活动空间。
白刃战，这可是大金勇士的拿手好戏。
在火光的照映下，祜锡布忽明忽暗的黑脸一阵轻松，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看到他这样子，镶蓝旗将校跃跃欲试，道：“都统大人，是否可让小的们也杀过去？”
金军之中，首重军功。看着吴军渐现颓势，众军将也想下场捞点功劳。虽然此次南侵已经盆满钵满，不过功劳么，谁都不会嫌多。
中军之中，还有五百白甲巴牙喇兵、一千披甲兵。
“不着急，再等等。”祜锡布沉声道。
……
赵率教在大营中心急如焚，回报军情的斥候一拨又一拨地回来禀报。
情况很不乐观。
王永吉阵亡后，辽阳卫遭遇金军的猛烈反击，损失惨重，但还在苦苦支撑。
金军大营内尸体枕积，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红的白的散落一地，场面令人作呕。
辽阳卫在兵力上仍然占优，但与镶蓝旗相比，战损比太大。杀死一个金军可能需要四到五个吴军陪葬。金军的单兵搏杀能力还是远远高出吴军一筹。
“大帅，山海关卫也遭遇到了金军的伏击，伤亡较大，不过黎指挥使已经收拢主力，还在组织进攻。”
“报，山海关卫已突破镶蓝旗左翼，正在向辽阳卫靠近。”
金军大营中的镶蓝旗兵马毕竟数量有限，在中军这边安排多了，在其他地方安排的就少了。
山海关卫虽然也遭遇伏击，但胜在人数占优，在付出了一些代价后，仍然取得进展。
“总算是有个好消息。”赵率教扫了一眼吴襄。
“吴襄，你随我带着亲卫营速去救援辽阳卫。传令山海关卫，继续加快速度，向辽阳卫靠近。我们三军汇合，总兵力仍然占优，优势在我。还有机会。”
“是，大帅。”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虽然赵率教久镇辽东，但作战风格比较稳健保守，已经好几年没有与金军野外大会战了。
这次集结辽东军精锐骑兵与金军野战，赵率教表面镇静，但内心承担了较大的压力。
这其实就是缺乏了一种气势。
没有必胜的信心。这也是吴军最大的问题。
“全军出击。”赵率教不再犹豫，迅速整军出击。
这个时候犹豫，就是对自己将士的不负责任。
与此同时，埋伏于西山的正白旗主力八千余人兵分两路，迅速向辽东军杀来。
辽阳卫所部处在最前沿，正在艰难地与镶蓝旗拼杀。
赵率教的五千生力军和山海关卫援兵到了以后，冲击金军步阵，终于扭转了辽阳卫的颓势，三军配合冲杀，与金军打得有来有回。
山海关卫千户祖大训拿着自己的精铁大刀来回砍杀。他的坐骑被一个金兵红甲兵砍断了马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祖大训顺势在地上翻滚后，一刀斜插入金人小腹，非常利索地结果了金兵。
他么的，本来以为是打顺风战，多来捞点战利品。没想到中了金军的埋伏。
还好祖大训贪小便宜，带着自己的一队人马窝在后面，没有冲在第一线，四处扫荡辎重营。
山海关卫前锋还是犀利的，前期冲杀得很顺利。
不过，没想到，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山海关卫的前锋就被金军射成了刺猬。
祖大训的人马一下子被金军反包围。
狭路相逢勇者胜。被激起了血性的祖大训带着人马死命砍杀，终于等到山海关卫后队的增援。随后，跟着指挥使黎玉田向辽阳卫靠近。
从丑时偷袭开始，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天色渐白。
在得到赵率教亲率亲军加入战阵的军报后，祜锡布让传令兵向西山方向发了信号。
“勇士们，随我去擒杀吴军主帅。”祜锡布拿起自己的大刀，右手一挥，快步向前。
身后一千五百名精锐红甲、白甲兵也一拥而上。
就看多尔衮贝勒的了。
金军营地也被染成了血色，土地都已经被血水浸透，红的发黑。
为了迷惑吴军，金军大营之中留了一部分难民、牛马作为伪装遮掩。乱军之中，这些难民四散而逃，牛马奔逃，更是加剧了战场的混乱。
骑兵的优势在于冲杀。近战之后，速度优势得不到发挥，辽东军反而不如金军步卒那么有优势。
很多辽东军也弃了马，下马进行步战。
祖大训战到此时被是被激发血性，势如疯虎，与一名金军红甲兵厮杀。
他左手中了一刀，血流如注，一只手握着大刀，也不讲刀法，不停歇地向金兵要害砍去。周围辽东军军卒被他的狠劲儿所感染，怒吼着杀向各自的敌手。
金军也不退让，如狼群一般猛扑上来。
在赵率教的亲自督战下，辽东军作战意志顽强，虽然遭遇一时挫折但竟没有崩盘，渐渐有了反转的态势。
赵率教的信心也是基于此。金军再怎么能战，也就几千人，自己将近三万人，还能拿不下？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正欲进一步加大攻击力度，突然后队人声鼎沸，金人喊杀声如潮水般涌来。
赵率教看着后队，恰好看见自己的骑兵被淹没在这片白衣白甲之中。
赵率教大惊失色，心中的不安感升到了顶点。
竟是正白旗的兵马。
而且很多，铺天盖地，看起来竟有万人之数。
正白旗不是在昌平吗？怎么会突然在此地？
“报……报，大……大帅，金军正白旗兵马正向我们杀来，似乎是多尔衮亲自带队。”斥候匆忙来报。
赵率教怔怔地看着后方，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大帅，得快撤，要不然，等正白旗上来，咱们就都被包了饺子。”身侧的吴襄焦急地提醒道。
前有镶蓝旗，后有正白旗，这可如何是好？
金军十几轮密集的箭雨洗刷下，辽阳卫骑兵损失惨重。
金军弓箭手阵列之后，镶蓝旗精锐步军随后鱼贯而出。二千余人的红甲巴牙喇兵带头冲锋，与辽阳卫开始了激烈厮杀。
镶蓝旗副都统祜锡布站在大帐前中军之中，他虎背熊腰，全身披挂，眼睛炯炯有神，犹如嗜血猛兽，聚精会神的狠狠注视着前方军阵厮杀。
很明显，吴军骑兵进攻之势已经被完全遏制。金军步军在弓箭手的配合下，正在点对点地开始厮杀，一步一步向前压缩吴军的活动空间。
白刃战，这可是大金勇士的拿手好戏。
在火光的照映下，祜锡布忽明忽暗的黑脸一阵轻松，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看到他这样子，镶蓝旗将校跃跃欲试，道：“都统大人，是否可让小的们也杀过去？”
金军之中，首重军功。看着吴军渐现颓势，众军将也想下场捞点功劳。虽然此次南侵已经盆满钵满，不过功劳么，谁都不会嫌多。
中军之中，还有五百白甲巴牙喇兵、一千披甲兵。
“不着急，再等等。”祜锡布沉声道。
……
赵率教在大营中心急如焚，回报军情的斥候一拨又一拨地回来禀报。
情况很不乐观。
王永吉阵亡后，辽阳卫遭遇金军的猛烈反击，损失惨重，但还在苦苦支撑。
金军大营内尸体枕积，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红的白的散落一地，场面令人作呕。
辽阳卫在兵力上仍然占优，但与镶蓝旗相比，战损比太大。杀死一个金军可能需要四到五个吴军陪葬。金军的单兵搏杀能力还是远远高出吴军一筹。
“大帅，山海关卫也遭遇到了金军的伏击，伤亡较大，不过黎指挥使已经收拢主力，还在组织进攻。”
“报，山海关卫已突破镶蓝旗左翼，正在向辽阳卫靠近。”
金军大营中的镶蓝旗兵马毕竟数量有限，在中军这边安排多了，在其他地方安排的就少了。
山海关卫虽然也遭遇伏击，但胜在人数占优，在付出了一些代价后，仍然取得进展。
“总算是有个好消息。”赵率教扫了一眼吴襄。
“吴襄，你随我带着亲卫营速去救援辽阳卫。传令山海关卫，继续加快速度，向辽阳卫靠近。我们三军汇合，总兵力仍然占优，优势在我。还有机会。”
“是，大帅。”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虽然赵率教久镇辽东，但作战风格比较稳健保守，已经好几年没有与金军野外大会战了。
这次集结辽东军精锐骑兵与金军野战，赵率教表面镇静，但内心承担了较大的压力。
这其实就是缺乏了一种气势。
没有必胜的信心。这也是吴军最大的问题。
“全军出击。”赵率教不再犹豫，迅速整军出击。
这个时候犹豫，就是对自己将士的不负责任。
与此同时，埋伏于西山的正白旗主力八千余人兵分两路，迅速向辽东军杀来。
辽阳卫所部处在最前沿，正在艰难地与镶蓝旗拼杀。
赵率教的五千生力军和山海关卫援兵到了以后，冲击金军步阵，终于扭转了辽阳卫的颓势，三军配合冲杀，与金军打得有来有回。
山海关卫千户祖大训拿着自己的精铁大刀来回砍杀。他的坐骑被一个金兵红甲兵砍断了马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祖大训顺势在地上翻滚后，一刀斜插入金人小腹，非常利索地结果了金兵。
他么的，本来以为是打顺风战，多来捞点战利品。没想到中了金军的埋伏。
还好祖大训贪小便宜，带着自己的一队人马窝在后面，没有冲在第一线，四处扫荡辎重营。
山海关卫前锋还是犀利的，前期冲杀得很顺利。
不过，没想到，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山海关卫的前锋就被金军射成了刺猬。
祖大训的人马一下子被金军反包围。
狭路相逢勇者胜。被激起了血性的祖大训带着人马死命砍杀，终于等到山海关卫后队的增援。随后，跟着指挥使黎玉田向辽阳卫靠近。
从丑时偷袭开始，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天色渐白。
在得到赵率教亲率亲军加入战阵的军报后，祜锡布让传令兵向西山方向发了信号。
“勇士们，随我去擒杀吴军主帅。”祜锡布拿起自己的大刀，右手一挥，快步向前。
身后一千五百名精锐红甲、白甲兵也一拥而上。
就看多尔衮贝勒的了。
金军营地也被染成了血色，土地都已经被血水浸透，红的发黑。
为了迷惑吴军，金军大营之中留了一部分难民、牛马作为伪装遮掩。乱军之中，这些难民四散而逃，牛马奔逃，更是加剧了战场的混乱。
骑兵的优势在于冲杀。近战之后，速度优势得不到发挥，辽东军反而不如金军步卒那么有优势。
很多辽东军也弃了马，下马进行步战。
祖大训战到此时被是被激发血性，势如疯虎，与一名金军红甲兵厮杀。
他左手中了一刀，血流如注，一只手握着大刀，也不讲刀法，不停歇地向金兵要害砍去。周围辽东军军卒被他的狠劲儿所感染，怒吼着杀向各自的敌手。
金军也不退让，如狼群一般猛扑上来。
在赵率教的亲自督战下，辽东军作战意志顽强，虽然遭遇一时挫折但竟没有崩盘，渐渐有了反转的态势。
赵率教的信心也是基于此。金军再怎么能战，也就几千人，自己将近三万人，还能拿不下？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正欲进一步加大攻击力度，突然后队人声鼎沸，金人喊杀声如潮水般涌来。
赵率教看着后队，恰好看见自己的骑兵被淹没在这片白衣白甲之中。
赵率教大惊失色，心中的不安感升到了顶点。
竟是正白旗的兵马。
而且很多，铺天盖地，看起来竟有万人之数。
正白旗不是在昌平吗？怎么会突然在此地？
“报……报，大……大帅，金军正白旗兵马正向我们杀来，似乎是多尔衮亲自带队。”斥候匆忙来报。
赵率教怔怔地看着后方，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大帅，得快撤，要不然，等正白旗上来，咱们就都被包了饺子。”身侧的吴襄焦急地提醒道。
前有镶蓝旗，后有正白旗，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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