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崔同知
金军北撤后，登州人流商流逐步恢复，市井街头慢慢又有了烟火气。
街上叫卖的，赶路的，住店的，酒肆、青楼招揽生意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几日，戚建业自觉身子渐好，没有大碍，在家再也呆不住，遂决定去兄长戚兴业那儿相约一起去拜访崔同知。
之前，戚建业已托戚兴业派人向崔府上了拜帖，得到了崔直浩的首肯，说是通家之好，没必要这么客气，择日不如撞日，这几日都得空，请戚建业空时过府一叙。
戚建业先去城中荣宝斋挑选了端砚、狼毫笔等文房四宝作为登门礼物。第一次登崔同知的门，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想着长兄戚兴业是崔直浩的好友，就问了一下长兄。结果长兄很实在，说随便买点意思一下就好了。
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研墨不滞，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经久不变。无论酷暑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故有“呵气研墨”说法。
“这个书呆子，读书都读傻了。”戚建业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嘟囔了几句。
要放在以前，戚建业既没有这个意识，也没有这个能力来荣宝斋购置礼物。多亏了陶知府之前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大大提升了他的消费购买力。
古人说礼尚往来。第一次登门拜访，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戚建业很重视这次上门，考虑到崔直浩是个文人，就想着买一些名贵的文房四宝，这样既相对保险，也不会太寒酸。
“谢谢客官，这一套十两银子。”荣宝斋的店小二点头哈腰。
“好，就这套了，结账。给吾包两套，弄整洁一些。一套带走，一套先放店里，明日再来取。”戚建业身怀一百两，难得充一下大爷，豪爽地道。
“好嘞，客官放心。咱们店里干的就是这个买卖，您就放心吧。”店小二做成了一笔买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自己的提成。
“二弟，去直浩兄家拜访购置一套文房四宝即可，你怎么购置了两套？”一旁的戚兴业不解地问道
“大兄，另外一套是送给你的。感谢兄长一直以来对仲文的关心。兄长对小弟的好，小弟可是一直铭记在心的。”戚建业对戚兴业道。
“嗯？”戚兴业听了此言，有点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二弟，为兄怎么感觉你经过此役后，整个人变化很大啊。为人做事比以前周全多了。这是何故？”
“兄长，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感觉前些年自己浑浑噩噩，没甚出息。也不知父兄支撑生活不易。此次和东虏这一仗，小弟吾濒临生死，才感受到活在当下的不易。有时候，小弟也在想，这次受伤对小弟而言却并非坏事，小弟也觉得通过这一次的历练，自己好像比之前有所进益，成长了一番，以后也想着要在府衙里好好做事，多为父兄长长脸面。”戚建业诚恳地道。
自己虽然是庶子，不过父兄对自己也算够意思了。不仅分房屋给自己，还给自己找了份吃皇粮的差事。戚建业内心里还是很尊敬老大的。
戚兴业欣慰地看了戚建业一眼，道“走吧，咱们去拜访一下直浩兄。这个时辰，想来他也落衙返家了。”
“好的，兄长。”说着，戚家两兄弟就径直向崔直浩家中走去。
二人在申时步行到了崔直浩的府中。崔直浩虽是一府同知，但家境也不富裕，住在离府衙五里处的崇文坊的一处二进小院。
崔家小厮一看戚兴业，就满脸堆笑上前来迎：“戚公子，您来了，大人也刚刚落衙返家，正在后堂休息。您随小人先去书房小坐，小人速去禀告主人。”
“有劳啦。”戚兴业二人微微拱手，就随着小厮进了垂花门，通过抄手游廊径直往崔直浩书房而去。
看得出，自家长兄和崔直浩不是一般的关系。一般见客一般安排在主屋正堂，而不会直接带去主人书房。主屋正堂接待显得庄重正式，书房会面那是极亲密的关系才会如此安排。
看着兄长安之若素、轻车驾熟地跟着小厮往前走，戚建业对长兄和崔直浩关系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两人在崔家书房坐定，小厮旋即去请崔直浩。过了一下会儿，崔直浩就施然而来，一边进门一边拱手，“伯文兄光临，蓬荜生辉啊。”戚兴业，字伯文。
戚建业二人听闻，即刻起身，拱手见礼，“子玉兄（同知大人）。”崔直浩，字子玉。
崔直浩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桌后缓缓坐下，伸手做了个请字，戚家兄弟二人也一并坐下谈话。
“伯文兄，仲文贤弟，两位登门可有贵干？”崔直浩面带笑意，看着戚建业双手呈上的礼物，开玩笑地道。
“子玉兄，你我二人，何来贵干一说。此次登门，主要是我这幼弟感念子玉兄的恩情，帮他谋了个出身，务必让小弟带着他认个门，登门向子玉当面致谢。”戚兴业一边道一边看了看戚建业。
戚建业接收到了长兄的信号，迅疾起身，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卑职感念大人恩德，得以白身入府衙做事，大人大恩，小人感念不忘。”
崔直浩见戚建业如此郑重，对戚建业的感观又好了几分，温声言道，“仲文贤弟，不必如此客气，还请落座，坐下说话。”
“仲文贤弟此次勇拒东虏，舍身救人，协助府尊大人坚守城池，手刃鞑子，全府上下合府称颂，有口皆碑。吾为府尊举荐贤弟，也与有荣焉。”崔直浩心情畅快，轻抚长须，笑眯眯地说。
因为戚建业勇救知府一事，陶行先向崔直浩频频示好。崔直浩也借机向陶行先主动靠拢。登州府职事文官的两大巨头目前正处于蜜月期，彼此之间合作无间。
这都有赖于戚建业的神助攻啊。
崔直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戚建业，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想都觉得当初答应戚兴业推荐戚建业入府衙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街上叫卖的，赶路的，住店的，酒肆、青楼招揽生意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几日，戚建业自觉身子渐好，没有大碍，在家再也呆不住，遂决定去兄长戚兴业那儿相约一起去拜访崔同知。
之前，戚建业已托戚兴业派人向崔府上了拜帖，得到了崔直浩的首肯，说是通家之好，没必要这么客气，择日不如撞日，这几日都得空，请戚建业空时过府一叙。
戚建业先去城中荣宝斋挑选了端砚、狼毫笔等文房四宝作为登门礼物。第一次登崔同知的门，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想着长兄戚兴业是崔直浩的好友，就问了一下长兄。结果长兄很实在，说随便买点意思一下就好了。
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研墨不滞，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经久不变。无论酷暑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故有“呵气研墨”说法。
“这个书呆子，读书都读傻了。”戚建业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嘟囔了几句。
要放在以前，戚建业既没有这个意识，也没有这个能力来荣宝斋购置礼物。多亏了陶知府之前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大大提升了他的消费购买力。
古人说礼尚往来。第一次登门拜访，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戚建业很重视这次上门，考虑到崔直浩是个文人，就想着买一些名贵的文房四宝，这样既相对保险，也不会太寒酸。
“谢谢客官，这一套十两银子。”荣宝斋的店小二点头哈腰。
“好，就这套了，结账。给吾包两套，弄整洁一些。一套带走，一套先放店里，明日再来取。”戚建业身怀一百两，难得充一下大爷，豪爽地道。
“好嘞，客官放心。咱们店里干的就是这个买卖，您就放心吧。”店小二做成了一笔买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自己的提成。
“二弟，去直浩兄家拜访购置一套文房四宝即可，你怎么购置了两套？”一旁的戚兴业不解地问道
“大兄，另外一套是送给你的。感谢兄长一直以来对仲文的关心。兄长对小弟的好，小弟可是一直铭记在心的。”戚建业对戚兴业道。
“嗯？”戚兴业听了此言，有点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二弟，为兄怎么感觉你经过此役后，整个人变化很大啊。为人做事比以前周全多了。这是何故？”
“兄长，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感觉前些年自己浑浑噩噩，没甚出息。也不知父兄支撑生活不易。此次和东虏这一仗，小弟吾濒临生死，才感受到活在当下的不易。有时候，小弟也在想，这次受伤对小弟而言却并非坏事，小弟也觉得通过这一次的历练，自己好像比之前有所进益，成长了一番，以后也想着要在府衙里好好做事，多为父兄长长脸面。”戚建业诚恳地道。
自己虽然是庶子，不过父兄对自己也算够意思了。不仅分房屋给自己，还给自己找了份吃皇粮的差事。戚建业内心里还是很尊敬老大的。
戚兴业欣慰地看了戚建业一眼，道“走吧，咱们去拜访一下直浩兄。这个时辰，想来他也落衙返家了。”
“好的，兄长。”说着，戚家两兄弟就径直向崔直浩家中走去。
二人在申时步行到了崔直浩的府中。崔直浩虽是一府同知，但家境也不富裕，住在离府衙五里处的崇文坊的一处二进小院。
崔家小厮一看戚兴业，就满脸堆笑上前来迎：“戚公子，您来了，大人也刚刚落衙返家，正在后堂休息。您随小人先去书房小坐，小人速去禀告主人。”
“有劳啦。”戚兴业二人微微拱手，就随着小厮进了垂花门，通过抄手游廊径直往崔直浩书房而去。
看得出，自家长兄和崔直浩不是一般的关系。一般见客一般安排在主屋正堂，而不会直接带去主人书房。主屋正堂接待显得庄重正式，书房会面那是极亲密的关系才会如此安排。
看着兄长安之若素、轻车驾熟地跟着小厮往前走，戚建业对长兄和崔直浩关系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两人在崔家书房坐定，小厮旋即去请崔直浩。过了一下会儿，崔直浩就施然而来，一边进门一边拱手，“伯文兄光临，蓬荜生辉啊。”戚兴业，字伯文。
戚建业二人听闻，即刻起身，拱手见礼，“子玉兄（同知大人）。”崔直浩，字子玉。
崔直浩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桌后缓缓坐下，伸手做了个请字，戚家兄弟二人也一并坐下谈话。
“伯文兄，仲文贤弟，两位登门可有贵干？”崔直浩面带笑意，看着戚建业双手呈上的礼物，开玩笑地道。
“子玉兄，你我二人，何来贵干一说。此次登门，主要是我这幼弟感念子玉兄的恩情，帮他谋了个出身，务必让小弟带着他认个门，登门向子玉当面致谢。”戚兴业一边道一边看了看戚建业。
戚建业接收到了长兄的信号，迅疾起身，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卑职感念大人恩德，得以白身入府衙做事，大人大恩，小人感念不忘。”
崔直浩见戚建业如此郑重，对戚建业的感观又好了几分，温声言道，“仲文贤弟，不必如此客气，还请落座，坐下说话。”
“仲文贤弟此次勇拒东虏，舍身救人，协助府尊大人坚守城池，手刃鞑子，全府上下合府称颂，有口皆碑。吾为府尊举荐贤弟，也与有荣焉。”崔直浩心情畅快，轻抚长须，笑眯眯地说。
因为戚建业勇救知府一事，陶行先向崔直浩频频示好。崔直浩也借机向陶行先主动靠拢。登州府职事文官的两大巨头目前正处于蜜月期，彼此之间合作无间。
这都有赖于戚建业的神助攻啊。
崔直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戚建业，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想都觉得当初答应戚兴业推荐戚建业入府衙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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