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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身份谜团(上)

    林妈妈骑虎难下,硬着头皮道:“七日!七日内定把契约文书送至府上。”

    “好!林妈妈爽快!”阿克墩见逼迫成功,开怀大笑,“这下真是双喜临门了!如此大喜,林妈妈何不叫红鸾出来弹唱一曲!”

    “好!林妈妈快请出来!早就听说红鸾姑娘的大名,如今莹韵姑娘从良,红鸾可就是媚香楼当之无愧的花魁……”红鸾打次茶围都要五十两白银,下属武官们哪有银钱能见上一见,可得到机会,忙催促林妈妈叫人,可有些得意忘形,说话间感受到莹韵怒目相视,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住嘴。

    “哈哈哈。”阿克墩搂着莹韵笑道:“你都是我的人了,还在乎花魁之名干嘛!”

    “奴家在乎的可不是些许浮名。”莹韵娇笑道:“奴家怕的是大人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哦?那我更要见见。”阿克墩反而好奇心大起,“看看……嗯,看看你们到底谁漂亮!”

    “哈哈哈哈哈!”阿克墩本想来几句成语,但一时想不起来,只得哈哈大笑演示尴尬。

    莹韵粉拳轻轻捶打阿克墩胸口,笑骂道:“就知道你们男人看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大人稍后,我和妈妈去看看红鸾妹妹睡了没有!”

    “睡了也得叫起来!”阿克墩哈哈大笑道。

    刘世锦见阿克墩抱得美人归,抱的还是自己的美人,更没脸待下去,也不待红鸾出来,拉起刘经邦就往往走,吴了凡见状也快步跟上,谁知刘经邦拦住他,道:“贤弟留步,红鸾姑娘的弹唱难得一见,贤弟还是留在欣赏一下,明日再去臬台衙门找我们便是。”

    说完便快步离开,吴了凡见两人不愿他跟着一起离去,准备稍候片刻再行离开。但就这片刻停留,吴了凡意识到了个严重的问题,清朝是有宵禁的,晚上七点之后是不能无故夜间行走的,被逮到是要挨鞭子的。刘氏兄弟有办法大半夜跑出去,他可没有,也就是说他只能死皮赖脸的留在媚香楼了。

    刘世锦和刘经邦刚刚出了大门,刘世锦就问道:“经邦,怎么不叫仙尘一起离开?我们丢了脸,仙尘独自留在岂不遭人嫌弃?”

    “大哥不觉得今日之事有些凑巧了吗?”

    “来媚香楼是我所提,莹韵之事是你主动挑起,有何奇怪之处?”刘世锦问道。

    “文德桥刺杀!”刘经邦答道:“吴了凡一直站在桥上,恰好我们的船行至桥下,巧合他遇到刺杀掉入水中。那大汉的身手你也看的到,不到半刻钟便打倒了六七人,吴了凡根本没必要跳入河中。再说,既然要刺杀他,为何不下河追击,反而与大汉缠斗?”

    吴了凡若是在此,一定大呼冤枉,他是踩了瓜果误落河中,只是刘经邦看不到桥面情况,以为他刻意跳河,为了他们兄弟而来。

    “逮他进衙门问问不就行了嘛!”刘世锦不屑道:“一个秀才而已,值得你挑起莹韵之事,我们兄弟丢点面子无所谓,传出去丢的可是臬台大人的脸。凭空猜测,并无证据,若再惊走了莹韵,更加得不偿失!”

    “两拨人马,至少几百人入了江宁城,如泥流入海,不见踪影。要不是我们无意间抓到一个在臬台府衙门口盯梢的小贼,都不知道这些人已经进了城。”刘经邦叹道:“他们多半是为了天德王而来呀,朝廷钦犯,若是在我们手中被劫走,臬台大人都自身难保!”

    “天德王是真的?永安封了六个王?不是五个?”刘世锦问道:“中堂大人不是来信说只是普通匪首,为了保命编造的吗?”

    “真的能变成假的,假的也能变成真的!中堂将粤匪围于永安,可自从粤匪突围后,攻桂林,下全州,人打大越多,可不是奏报的那样,一年内就能剿灭逆贼。”刘经邦叹道:“自从开炮炸死冯云山之后,可就没有报捷的邸报传来了,没准现在粤匪都打到湖南了。大哥,这次可不是普通的山贼马匪,朝廷想快速剿灭,难了!粤匪若是打下岳州,顺江而下,江宁府就四千八旗,怎么守?”

    “你是何意?”刘世锦问道:“我们可早与清廷绑定甚深,投太平军可没有什么出路?”

    “谁说投贼了?”刘经邦笑道:“当年骁勇善战的八旗子弟腐朽不堪,绿营更是腐朽糜烂,朝廷没有可用之兵,已经有了让地方组建团练的风声,这才是我们汉人的机会!”

    “大事有你在谋划,我不想费脑筋,就按你说的办!”刘世锦继续问道:“仙尘那里你试探的如何?他到底是什么人?是敌是友?”

    “不知!”

    “什么?”刘世锦惊道:“忙活这么半天,为兄的脸可都让阿克墩踩在脚下了,你什么都没试探出来?”

    “只能说莹韵和吴了凡并无关系!”刘经邦拍拍刘世锦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大哥放心,明日让夏捕头查查桥上行凶之人,这也是条线索。我不是约了仙尘来臬台衙门嘛,他若真和粤匪有关,定不敢来!”

    “若是来了呢?”

    “让他助我们追查粤匪,也看看他水平如何,真是普通秀才送他个进身之阶又何妨。他若想玩无间道,把他留在身旁,总会有些马脚漏出。”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搭进去一个莹韵,那雪白的身子真是喂了狗了。刘世锦暗道。他抬头仰望星空,不,天空,他感觉漫天星辰都暗了。

    再说媚香楼这边,莹韵和林妈妈刚刚走到后院,莹韵就跪下哀求道:“妈妈救我!”

    “我救你!我哪敢!你马上就是五品武将的侍妾了!你救我吧!”林妈妈怒斥道:“刘经邦说的那些事要是查实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也就是阿克墩头脑简单,还想着要你当个妾室。”

    “赎身的银子阿克墩就给了一千两,远远不够,剩下的从你脂粉钱里出。这些年你应该存了不少钱,全拿出来应该够了!”林妈妈毫不留情,“明天就拿钱给我,我早日把你送到阿克墩府上,也省的事发了再惹麻烦!”

    “林妈妈,我真不知道长毛贼呀,和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妈妈一定要相信我!”莹韵抱着林妈妈的大腿哀求道。

    莹韵从小在媚香楼长大,林妈妈也以为是刘氏兄弟为了争风吃醋故意吓阿克墩,要不她也不可能看银子少就不想应承此事,但此时,事已成定局,为了莹韵去求关系也值不当,反正她盘算过,算上莹韵的脂粉钱,也不算太亏,还是把麻烦送出门吧。

    “还不是你为了那个书生从中挑拨离间。”林妈妈语气放缓了些,“按察司的查大人本就和惠密副都统不和,上次也是惠密参奏,查大人才被调去福建。刘世锦阿克墩一个是世侄,一个是亲生儿子,你左右逢源就罢了,还敢挑拨离间,刘家查出了实情,阿克墩还愿意保你,跟了他也不算委屈了你。”

    “妈妈,明天我去求刘世锦放过我,求您帮忙说和下阿克墩!”莹韵不愿放弃自己的私房钱,也不愿意去做阿克墩的侍妾。

    “你还想左右逢源!那个书生有什么好的!别以为说了几句甜言蜜语,你们就算海誓山盟了!当初我就不该为了那几百两银子帮你们的忙!”林妈妈火气又上来了,挣开莹韵双手,“你想把红鸾拖下水,自己好脱身,我还没说你!我告诉你!一会你得拦住阿克墩别对红鸾起心思,你要是再玩祸水东引那一套,刘家放过你,我也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