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尾狗头人文明异闻录(4)
在提及焱垚星的科学史前不得不先提及这颗星球奇特的地质地貌，无数年的太阳引力、飓风、雨水作用下，星球表面有着普遍很厚的土壤层，至少有上百米厚，不少地区到达五六百米都是土壤，而且他们还没能掘进得更深。而最为奇特的是，在地下250米到350米的范围，竟然经常能发现冰川，关于冰川的成因有早期藻类说、硝矿说、火山说等。白恋英认为在极长的周期里，焱垚星很可能会进入远离太阳的轨道，进而使得整颗星球冷却形成冰川，而AX663452提出的观点更为惊人，它认为焱垚星很可能是一颗曾经宜居的流浪行星，在流浪了无数光年后被星系引力捕获，但是真正的成因只有亲临焱垚星才能知道了。另一方面星球的地热能较少，很可能星球内部放射性同位素已经衰变的差不多了，这也为冰川的保存提供了条件。
于是在星球地下，可以分为如此几层，第一层是受太阳均匀辐射的高温层，普遍温度在20℃以上；第二层是由厚厚的土壤构成的恒温层，由于土壤的保温隔热作用，平均温度大概5~20摄氏度；第三层是奇特的冰川层，由不计其数的地下冰洞和冰川构成，温度在0℃左右；第四层为增温层，受到地热作用，温度缓慢升高回到零度以上。
冰川层是他们储备食物对抗旱季和毁灭季的核心，这就是为什么至少要挖掘洞穴到300米深的原因；高温层适宜作物生长，而恒温层是居住的地方，他们普遍选择在150米深的地方定居，那里冬暖夏凉，而且基本不会被毁灭季弄坍塌；他们已经往地底深处进发，当增温层的温度回到15度左右，那里又将成为一处宜居的好地方。
科学方面，农业生产离不开计时，但如果有七个太阳显然不能通过昼夜和日晷来计时，于是他们使用漏刻建立了计时体系；滑轮是挖掘隧道和矿井的必备物，他们很早便利用杠杆原理设计了起重机与取水器，基于螺杆的抽水机被他们用于灌溉和地下排水，而在发明齿轮后也有了相当不错的机械水平；他们早在五千万年前就发现硝石可制冰，后来又发明了用热水制冰的方法；早期他们使用粪造纸传承知识，而例如象粪纸这般简单易得的纸极大的阻碍了真正造纸术的发明；为了尽可能活下去，他们会将饥荒中饿死的同类解刨清洗后保存到冰室中，这使得他们的医学相当不错；由于好用的燃料唾手可得，他们很早就掌握了瓷器、玻璃、钢铁的制造技术，并利用蒸馏法从石油中提炼煤油；他们中的一些勇士为了探索太阳的秘密，用石油和漆布发明了原始的热气球，可惜无风的温和季里热气球实在没什么动力只能垂直起落。
作为他们进入新世代的标识，水泥，在一千万年前被他们发明出来，起初与一种坚韧的植物混合使用，大幅度提升了洞穴的坚固程度；九百五十万年前，一位神官在漏刻的基础上发明了原始的机械钟；九百万年前，一位富有余裕的农夫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八百年前，他们起初想用硝石发明与水泥性质相似的材料，却无意间发明了火药；七百万年前，另一位神官在漏刻机械钟的基础上发明了重力摆钟，进一步提升了计时的准确性。
虽然他们无法利用星空进行远洋航海，却利用对候鸟的观察发展出了独特的导航技术，星球上的巨大树木让他们能轻松制造出大船，五百万年前，一些探险家幸运的在飓风季航海八十天发现了另一片面积和他们那块大陆差不多的新大陆，地平论从此被推翻，而后几十万年里，无数人在海上死于变换的季节和风暴，最终他们的洞穴才在新大陆遍地开花，从此延续文明有了双倍的概率；而重力摆钟在新大陆的计时不准现象引发了他们对于重力不均匀的思考；四百万年前，他们终于在大量探索的基础上设计了第一个地球仪；三百五十万年前，一位纺织工发明了新型的纺纱机；
三百万年前，他们中一部分人具备了灵能天赋，但是他们最终也只是将灵能用于挖出更好更深的洞穴上。
两百万年前，他们上一季文明，出现了一位划时代的天才，他总结前人经验，终于发明出了蒸汽机，这种能以任何可燃物产生动力的原动机很快塑造了世界的新面貌，那怕是这位天才后来又发明了内燃机并且改进了柴油、汽油制造工艺，也没能取代蒸汽机的地位，直到今天蒸汽机仍是焱垚星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蒸汽机带来的巨大财富让这位天才建立了焱垚星第一个科研机构，由上千人的团队组成，用于发明蒸汽机衍生机械。
这位天才很早就知道通过避雷针在雨季、飓风季来防雷，并将引来的雷电通过树枝、橡胶接合出来的电线导入地下用于实验；他一开始利用蒸汽机带动布摩擦硫磺球来产生静电，并将电导入装满水的玻璃瓶来存储电能，后来他又用硫磺制成硫酸与铅一起发明了真正的铅酸蓄电池，在他的弟子启发下，这位天才又利用二氧化锰、锌、氯化铵设计出了碱性电池，这两种电池构成了焱垚星电力系统的基础。
虽然他们的发电量还很低，不过他们发展出来的除摩擦外发电方式值得一提！比如利用藻类光合作用制成的大型生物发电池、富余植物电池发电组；用陶瓷制成的压电发电机、用晶体制成的热电发电机；以及用地表聚焦镜加热金属与地下低温金属制成的温差发电机，他们甚至反过来利用这个原理来制冷！他们还发现了一些材料能够在光照下产生电能，不过他们还没法稳定制造出这种材料，我想如果他们能稳定制造出来的话，很可能是直接使用太阳能发电的文明。
但他们居然没有发现电磁关系，这很不合理，一个能在七个太阳下诞生出生命的星球磁场应该是很强的，如此奇怪的现象引起了白恋英的注意，正是在她的提问下我们才发现了被各种发明的表面所掩盖的真相。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一种能吸引铁的矿物吗？”白恋英小心翼翼的问道，根据异星外交学的理论，与其他异星文明交流技术问题的时候必须小心，不然得知简单科学真相的外星人很可能会当场发疯。
“啊，您说的是魔鬼矿石？这种没啥用的矿物我们很早就不开采了啊。”唐五七的表情略带懵逼。
“啊，你们为啥会认为这种矿石没用？”白恋英循循善诱。
“遇到这种矿石会极大的降低挖掘洞穴的效率啊，而且我们研究过，只要这种矿石被挖出来一段时间后，就没有吸引铁的特性了啊。”唐五七一脸的莫名其妙。
“呃...那你们都是怎么保存和研究矿物的?”白恋英脸上的疑惑少了一些。
“我们一般会放在地下一段时间，等到出洞穴的时候拿一部分去试验矿物的特性。”唐五七正色道。
“都是怎么样的试验？”白恋英的疑惑又少了一分。
“一般我们会烧一下，观察矿物的焰色反应和熔点，一部分会打成粉末，和其他物质的粉末一起加入水，观察放热和凝固性等，然后再将水蒸干，加热粉末观察反应，像硝石、陶瓷、玻璃、火药、水泥以及很多合金就是这样被我们发明的。”唐五七描述道。
“呃...或许大多数情况下很对，但是这种你们口中的魔鬼矿石，首先在地下的潮湿环境会褪去一部分特性，然后在高温下会完全失去特性，虽然你们认为它不重要...但是只有通过这种矿石你们才能发现电和磁的感应关系，而基于电磁感应设计的发电方式对大多数文明而言都应该是最容易和高效的...”白恋英的语气略带无奈。
“什么？磁是什么？电磁感应又是什么？”唐五七已经彻底懵逼了，当然其他的外星人里也有懵逼的，毕竟有的文明连电都没搞清楚。
“磁是一种源自电子旋转的场，这样说可能有点难以理解，我举个实际的例子，如果你们用金属导线经过魔鬼矿石周围，就能获得电，而按照这个原理，你们可以利用蒸汽机、风等轻松的制造电能。”白恋英很清楚电磁原理的超纲程度，选择了一种很简单的方式来描述。
“啊...是这样吗？原来我们一直走在错误的科学道路上？”唐五七恍然大悟。
接着，在白恋英和唐五七的对话中，我们逐渐明白了焱垚星的发明方式，无非就是一个字，多试！猴子都有可能打印出莎士比亚全集，而一个智慧种族凭什么就不能靠这种方法发明出蒸汽机？瓦特改良蒸汽机是在1765年，而麦克斯韦在一百年后才提出反馈自动控制，完备的《控制论》甚至是在1948年出版的，靠着拍脑门搞发明然后再归纳总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这种方法的缺点很明显，即慢又危险，慢就不用说了，危险的话比如焱垚星人在发明火药的时候就炸死了一批人才搞出来，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已经很努力了，这帮狗头人的科研精神可足得很！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生活在一颗围绕七个太阳运行的行星，他们的历法完全无法靠总结这些太阳的无规律运动建立，也就不存在天文学，没有天文学就很难发明有效的数学工具，没有好的数学工具就很难对客观规律做出总结，这两方面缺失导致物理学也建立不起来，只因为缺失了一环，就产生了这么重大的影响，不得不感慨地球人活在只有一个太阳、有月亮以及其他几大行星的星系实在是一件幸事。
天文学在科学发展中举足轻重，受到农业需求而推动，东汉的天文学家刘洪在对历法的钻研中发明了算盘，这种原始高效的计算器使用了两千多年才被淘汰，北宋的苏颂发明水运天象仪的过程极大的推动了机械学、动力学发展，隋代天文学家刘焯制定《皇极历》时创立了等间距二次差内插法以计算日月视运动速度，更不要提高表、玲珑仪、观象台、简仪、浑天仪了，然而可惜的是中国古代重应用轻原理，这些看起来有意义的发明和焱垚星人试出来的各种发明也没什么区别。
把视线放得更远一点，看看中国之外的世界都在干嘛，为了解释天体的运动，托勒密建立了匀速圆周运动模型并发明了球坐标，后人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三角函数，开普勒接着提出了关于行星运动的三大定律，伽利略在《对话》中发布了他对天文学的灼见后来又奠定了经典力学，于是牛顿被砸个苹果便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并发表了科学史上最伟大的著作《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在对引力的解释中牛顿又提出了微积分，物理学从此被建立起来。
没有天文学、物理学，狗头人们尚能发明出蒸汽机和电池，对于各种发电方式也是信手拈来，他们甚至快找到光伏发电的方法了，如果他们能制造出多晶硅和单晶硅，想必可以大规模利用太阳能发电来进入电气时代，如果他们足够幸运并且悍不畏死，说不定还能用上核能，但他们的上限，也就如此了，没有天文学，他们不会意识到自己生活在如何一个宇宙中，没有动力也没有能力发展出星际航行技术，永远都会被禁锢在这个有七位严厉守卫的监狱中。
另一方面，这帮狗头人在路径依赖方面非常路径依赖，他们靠着火冶炼出了合金，制造出了陶器、瓷器、玻璃等事物后便染上遇见啥都烧一烧的坏毛病，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习惯不会有啥问题，但偏偏磁铁有着在高温下消磁的特性，于是他们就这样与电磁感应失之交臂，他们靠着大量试验发展出来的化学与生物学，找出来了其他发电方式，但如果没有发现电磁感应，就无法轻松将机械能与电能互相转化，进而无法用烧开水的方式将廉价的化学能转为电能，也无法将电能转化为机械能发明出电动机，而这两者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诞生的基础。
不过白恋英仍然对于他们这种瘸了一条腿儿的社会形态非常好奇，她在向唐五七传授电磁感应的奥秘之后，开始问起唐五七关于焱垚星的现状来，一个宏伟的蒸汽朋克世界于是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
于是在星球地下，可以分为如此几层，第一层是受太阳均匀辐射的高温层，普遍温度在20℃以上；第二层是由厚厚的土壤构成的恒温层，由于土壤的保温隔热作用，平均温度大概5~20摄氏度；第三层是奇特的冰川层，由不计其数的地下冰洞和冰川构成，温度在0℃左右；第四层为增温层，受到地热作用，温度缓慢升高回到零度以上。
冰川层是他们储备食物对抗旱季和毁灭季的核心，这就是为什么至少要挖掘洞穴到300米深的原因；高温层适宜作物生长，而恒温层是居住的地方，他们普遍选择在150米深的地方定居，那里冬暖夏凉，而且基本不会被毁灭季弄坍塌；他们已经往地底深处进发，当增温层的温度回到15度左右，那里又将成为一处宜居的好地方。
科学方面，农业生产离不开计时，但如果有七个太阳显然不能通过昼夜和日晷来计时，于是他们使用漏刻建立了计时体系；滑轮是挖掘隧道和矿井的必备物，他们很早便利用杠杆原理设计了起重机与取水器，基于螺杆的抽水机被他们用于灌溉和地下排水，而在发明齿轮后也有了相当不错的机械水平；他们早在五千万年前就发现硝石可制冰，后来又发明了用热水制冰的方法；早期他们使用粪造纸传承知识，而例如象粪纸这般简单易得的纸极大的阻碍了真正造纸术的发明；为了尽可能活下去，他们会将饥荒中饿死的同类解刨清洗后保存到冰室中，这使得他们的医学相当不错；由于好用的燃料唾手可得，他们很早就掌握了瓷器、玻璃、钢铁的制造技术，并利用蒸馏法从石油中提炼煤油；他们中的一些勇士为了探索太阳的秘密，用石油和漆布发明了原始的热气球，可惜无风的温和季里热气球实在没什么动力只能垂直起落。
作为他们进入新世代的标识，水泥，在一千万年前被他们发明出来，起初与一种坚韧的植物混合使用，大幅度提升了洞穴的坚固程度；九百五十万年前，一位神官在漏刻的基础上发明了原始的机械钟；九百万年前，一位富有余裕的农夫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八百年前，他们起初想用硝石发明与水泥性质相似的材料，却无意间发明了火药；七百万年前，另一位神官在漏刻机械钟的基础上发明了重力摆钟，进一步提升了计时的准确性。
虽然他们无法利用星空进行远洋航海，却利用对候鸟的观察发展出了独特的导航技术，星球上的巨大树木让他们能轻松制造出大船，五百万年前，一些探险家幸运的在飓风季航海八十天发现了另一片面积和他们那块大陆差不多的新大陆，地平论从此被推翻，而后几十万年里，无数人在海上死于变换的季节和风暴，最终他们的洞穴才在新大陆遍地开花，从此延续文明有了双倍的概率；而重力摆钟在新大陆的计时不准现象引发了他们对于重力不均匀的思考；四百万年前，他们终于在大量探索的基础上设计了第一个地球仪；三百五十万年前，一位纺织工发明了新型的纺纱机；
三百万年前，他们中一部分人具备了灵能天赋，但是他们最终也只是将灵能用于挖出更好更深的洞穴上。
两百万年前，他们上一季文明，出现了一位划时代的天才，他总结前人经验，终于发明出了蒸汽机，这种能以任何可燃物产生动力的原动机很快塑造了世界的新面貌，那怕是这位天才后来又发明了内燃机并且改进了柴油、汽油制造工艺，也没能取代蒸汽机的地位，直到今天蒸汽机仍是焱垚星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蒸汽机带来的巨大财富让这位天才建立了焱垚星第一个科研机构，由上千人的团队组成，用于发明蒸汽机衍生机械。
这位天才很早就知道通过避雷针在雨季、飓风季来防雷，并将引来的雷电通过树枝、橡胶接合出来的电线导入地下用于实验；他一开始利用蒸汽机带动布摩擦硫磺球来产生静电，并将电导入装满水的玻璃瓶来存储电能，后来他又用硫磺制成硫酸与铅一起发明了真正的铅酸蓄电池，在他的弟子启发下，这位天才又利用二氧化锰、锌、氯化铵设计出了碱性电池，这两种电池构成了焱垚星电力系统的基础。
虽然他们的发电量还很低，不过他们发展出来的除摩擦外发电方式值得一提！比如利用藻类光合作用制成的大型生物发电池、富余植物电池发电组；用陶瓷制成的压电发电机、用晶体制成的热电发电机；以及用地表聚焦镜加热金属与地下低温金属制成的温差发电机，他们甚至反过来利用这个原理来制冷！他们还发现了一些材料能够在光照下产生电能，不过他们还没法稳定制造出这种材料，我想如果他们能稳定制造出来的话，很可能是直接使用太阳能发电的文明。
但他们居然没有发现电磁关系，这很不合理，一个能在七个太阳下诞生出生命的星球磁场应该是很强的，如此奇怪的现象引起了白恋英的注意，正是在她的提问下我们才发现了被各种发明的表面所掩盖的真相。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一种能吸引铁的矿物吗？”白恋英小心翼翼的问道，根据异星外交学的理论，与其他异星文明交流技术问题的时候必须小心，不然得知简单科学真相的外星人很可能会当场发疯。
“啊，您说的是魔鬼矿石？这种没啥用的矿物我们很早就不开采了啊。”唐五七的表情略带懵逼。
“啊，你们为啥会认为这种矿石没用？”白恋英循循善诱。
“遇到这种矿石会极大的降低挖掘洞穴的效率啊，而且我们研究过，只要这种矿石被挖出来一段时间后，就没有吸引铁的特性了啊。”唐五七一脸的莫名其妙。
“呃...那你们都是怎么保存和研究矿物的?”白恋英脸上的疑惑少了一些。
“我们一般会放在地下一段时间，等到出洞穴的时候拿一部分去试验矿物的特性。”唐五七正色道。
“都是怎么样的试验？”白恋英的疑惑又少了一分。
“一般我们会烧一下，观察矿物的焰色反应和熔点，一部分会打成粉末，和其他物质的粉末一起加入水，观察放热和凝固性等，然后再将水蒸干，加热粉末观察反应，像硝石、陶瓷、玻璃、火药、水泥以及很多合金就是这样被我们发明的。”唐五七描述道。
“呃...或许大多数情况下很对，但是这种你们口中的魔鬼矿石，首先在地下的潮湿环境会褪去一部分特性，然后在高温下会完全失去特性，虽然你们认为它不重要...但是只有通过这种矿石你们才能发现电和磁的感应关系，而基于电磁感应设计的发电方式对大多数文明而言都应该是最容易和高效的...”白恋英的语气略带无奈。
“什么？磁是什么？电磁感应又是什么？”唐五七已经彻底懵逼了，当然其他的外星人里也有懵逼的，毕竟有的文明连电都没搞清楚。
“磁是一种源自电子旋转的场，这样说可能有点难以理解，我举个实际的例子，如果你们用金属导线经过魔鬼矿石周围，就能获得电，而按照这个原理，你们可以利用蒸汽机、风等轻松的制造电能。”白恋英很清楚电磁原理的超纲程度，选择了一种很简单的方式来描述。
“啊...是这样吗？原来我们一直走在错误的科学道路上？”唐五七恍然大悟。
接着，在白恋英和唐五七的对话中，我们逐渐明白了焱垚星的发明方式，无非就是一个字，多试！猴子都有可能打印出莎士比亚全集，而一个智慧种族凭什么就不能靠这种方法发明出蒸汽机？瓦特改良蒸汽机是在1765年，而麦克斯韦在一百年后才提出反馈自动控制，完备的《控制论》甚至是在1948年出版的，靠着拍脑门搞发明然后再归纳总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这种方法的缺点很明显，即慢又危险，慢就不用说了，危险的话比如焱垚星人在发明火药的时候就炸死了一批人才搞出来，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已经很努力了，这帮狗头人的科研精神可足得很！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生活在一颗围绕七个太阳运行的行星，他们的历法完全无法靠总结这些太阳的无规律运动建立，也就不存在天文学，没有天文学就很难发明有效的数学工具，没有好的数学工具就很难对客观规律做出总结，这两方面缺失导致物理学也建立不起来，只因为缺失了一环，就产生了这么重大的影响，不得不感慨地球人活在只有一个太阳、有月亮以及其他几大行星的星系实在是一件幸事。
天文学在科学发展中举足轻重，受到农业需求而推动，东汉的天文学家刘洪在对历法的钻研中发明了算盘，这种原始高效的计算器使用了两千多年才被淘汰，北宋的苏颂发明水运天象仪的过程极大的推动了机械学、动力学发展，隋代天文学家刘焯制定《皇极历》时创立了等间距二次差内插法以计算日月视运动速度，更不要提高表、玲珑仪、观象台、简仪、浑天仪了，然而可惜的是中国古代重应用轻原理，这些看起来有意义的发明和焱垚星人试出来的各种发明也没什么区别。
把视线放得更远一点，看看中国之外的世界都在干嘛，为了解释天体的运动，托勒密建立了匀速圆周运动模型并发明了球坐标，后人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三角函数，开普勒接着提出了关于行星运动的三大定律，伽利略在《对话》中发布了他对天文学的灼见后来又奠定了经典力学，于是牛顿被砸个苹果便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并发表了科学史上最伟大的著作《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在对引力的解释中牛顿又提出了微积分，物理学从此被建立起来。
没有天文学、物理学，狗头人们尚能发明出蒸汽机和电池，对于各种发电方式也是信手拈来，他们甚至快找到光伏发电的方法了，如果他们能制造出多晶硅和单晶硅，想必可以大规模利用太阳能发电来进入电气时代，如果他们足够幸运并且悍不畏死，说不定还能用上核能，但他们的上限，也就如此了，没有天文学，他们不会意识到自己生活在如何一个宇宙中，没有动力也没有能力发展出星际航行技术，永远都会被禁锢在这个有七位严厉守卫的监狱中。
另一方面，这帮狗头人在路径依赖方面非常路径依赖，他们靠着火冶炼出了合金，制造出了陶器、瓷器、玻璃等事物后便染上遇见啥都烧一烧的坏毛病，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习惯不会有啥问题，但偏偏磁铁有着在高温下消磁的特性，于是他们就这样与电磁感应失之交臂，他们靠着大量试验发展出来的化学与生物学，找出来了其他发电方式，但如果没有发现电磁感应，就无法轻松将机械能与电能互相转化，进而无法用烧开水的方式将廉价的化学能转为电能，也无法将电能转化为机械能发明出电动机，而这两者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诞生的基础。
不过白恋英仍然对于他们这种瘸了一条腿儿的社会形态非常好奇，她在向唐五七传授电磁感应的奥秘之后，开始问起唐五七关于焱垚星的现状来，一个宏伟的蒸汽朋克世界于是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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