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个未接电话，都是爸爸、妈妈打来的，还有妈妈发的两条视频留言，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会是什么紧急的事？”刚刚走出实验室的陆瑛华，正眉头紧蹙着翻看智能辅助上的信息，来不及仔细思考，她疾步赶回办公室，打开了视频留言，屏幕上出现了妈妈焦急的神情。
“瑛华，家里出事了，你赶紧回家一趟吧。”
“瑛华，不论你的事情有多忙，都必须马上回家一趟，小晴出大事了。”这条留言是爸爸的，同样焦急万分，而且很罕见的，爸爸对她用了命令的字眼。但同样，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而这让陆瑛华不由得紧张起来。
“喂！妈，我刚看到你们的留言。小晴出什么事了？”
“小晴杀人了！……”妈妈只说了五个字，后面的话就被她自己的哭声挡住了。
“你别哭了！”电话里传来爸爸的声音，“瑛华，赶紧回家吧，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救小晴。”
“我马上回家！”陆瑛华出于本能地回答道。
“小晴杀人了？！”陆瑛华被这五个字震惊了，她不清楚在爸爸、妈妈口中乖巧懂事的女儿，在老师口中品学兼优的女儿怎么会杀人？
陆瑛华急忙在内部系统中给领导留言请假，叫自己的司机开车向家里赶。原本一小时的车程，在陆瑛华的催促下，司机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把她送到了家。
应该是万家灯火的时间，家里却漆黑一片，借助昏黄的路灯光线，妈妈正颓然坐在一楼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而爸爸在门前的小院中焦躁地来回踱步。
“小吴，你停好车就先回去吧。”陆瑛华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让司机加班。
“好，陆老师，我家离这里很近，您有事随时叫我。”小吴给陆瑛华当专职司机有五年了，虽然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但他从来没有看到她像今天这样慌乱过，即便是出席世界天文学家大会，她都是冷静而从容的。
“嗯，谢谢你，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好，陆老师，您注意身体。”司机小吴告辞后，将车留给了陆瑛华，便徒步离开了。
陆瑛华点点头，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向家里疾步走去，“爸，我回来了。”
“进屋吧，我给你详细讲讲。”陆占英侧身将女儿让进了客厅。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淑华看到女儿回来，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跑了出来。“我苦命的女儿啊！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现在唯一的孩子又出了这种事，呜呜……”
“你别哭了行不行？哭能管用吗？”陆占英朝着妻子喊道，“瑛华，咱们坐下说。事情是这样的……”
十分钟后，陆瑛华才从父亲纷乱的语句里，理清了事情的经过。下午15：40，先是学校给家里打来了电话，说小晴在学校伤人了，受伤的人被送去医院抢救，小晴被刑警队带走了。16：15，她的父母到了刑警队，办案刑警于警官向他们简单介绍了案情：陆绮晴与受害人段楠系同班同学，因琐事发生口角，后演变成肢体冲突，陆绮晴用尖锐物品扎入了受害人的颈部，造成受害人受重伤，现陆绮晴已被羁押，不允许家属探视。17：02，医院通知说受害人段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17：20，陆占英作为陆绮晴的监护人，被要求签署《拘留通知书》，陆占英死活不同意，争执时，她的母亲心脏病发作，于警官只好先将她的父母送回家，明早再来接他们办理相关手续。
“瑛华，小晴不是坏孩子，她怎么能杀人呢？你得救救她啊！”贺淑华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充满希望。
“瑛华，你有懂法律的朋友吗？”陆占英提醒道。
“爸、妈，我也不相信小晴会杀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的。”陆瑛华看着心急如焚的父母安慰道：“你们先别太着急了，如果你们生病了，我就真的忙不过来了。”
“爸、妈，一会儿我叫人给你们送晚饭来，你们一定要好好吃饭啊！我先出去找个律师朋友咨询一下。”在父亲的提示下，陆瑛华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顾菱”的名字。
“顾菱，有空吗？”陆瑛华刚坐到车里，就拨通了顾菱的电话。
“陆大院士，你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你找我，我肯定有空。”顾菱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案卷，一边笑着打趣道。
“不开玩笑了，有个事想找你帮忙。”陆瑛华严肃地说。
“好！半小时后，在我们事务所楼下的西餐厅见，你方便吗？”顾菱听到陆瑛华语气中的严峻，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爽快地答应了。
“方便，一会儿见！”陆瑛华挂断电话，启动车子，向约好的地点飞奔。途中，她让司机小吴从附近的饭店，买些饭菜给自己的父母送过去。
挂断电话的顾菱疑惑了，陆瑛华会有什么事找她呢？如果是公事，她所在的法律事务所是陆瑛华所在的研究院的法律顾问，而且已经合作了很多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完全可以走官方渠道沟通，不用陆瑛华私下找她。
那就是私事，可是瑛华有什么私事呢？据她了解，陆瑛华是一个没有什么私事的人——95%的精力都用在她的研究上，没有社交活动，就连她这个认识十年的好朋友，也仅仅在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见面了就知道了。”顾菱拿起刚刚看过的卷宗又放下了，“不对，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我先下楼等她吧。”
当陆瑛华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西餐厅的时候，顾菱已经在一大桌子美食前等着她了。
“瑛华，这边！”许久未见，顾菱兴奋地朝她招手。
“顾菱，好久不见，这次得麻烦你了。”陆瑛华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道：“小晴出事了！”
“小晴？你女儿？出什么事了？”顾菱惊讶地问。
陆瑛华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顾菱复述了一遍，“你有办法救小晴吗？”
“瑛华，你先别着急，办法肯定有，让我仔细想想。咱们先吃点东西，要不脑子就转不动了。”顾菱一边说，一边将一整块香煎银鳕鱼放进了嘴里，看来她真的是很饿了。而陆瑛华却是毫无食欲，只喝了一勺蘑菇汤，便放下了餐具，专注地等待着顾菱。
顾菱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把桌面上的美食消灭了过半，擦擦嘴，抬起头，恢复了她作为律师应有的理性和睿智，“瑛华，咱们首先要给小晴申请取保候审，不能让孩子一直羁押着。这种案子，从调查、取证、公诉，再到最后的审判，短则半年，长则两三年，孩子在里面时间长了，精神会受不了的，最后即便是出来了，人也废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陆瑛华捕捉到了一丝希望，不由急切地问。
“小晴还不到18岁吧？你是监护人？”
“小晴才15岁，她姥爷是她的监护人。当年她爸爸执行任务失踪后，一直都是她姥爷、姥姥抚养她，为了上学方便，我就把监护人转给她姥爷了。”
“瑛华，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找一下伯父，让他签署一份关于小晴这个案子的委托协议，让我做小晴的律师，今天我就能见到孩子，也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明天一早，咱们两个分别准备，先给小晴申请取保候审，至于准备什么？等到你父母那，我再告诉你。”
“好！太好了！有你给小晴当律师，小晴一定没事的。”听到顾菱有条不紊地安排，陆瑛华不免有些激动了。
“虽然，我不敢保证小晴一定没事，但我肯定会竭尽全力！你女儿就是我女儿！”顾菱眼中的真诚让陆瑛华更加放松了，甚至有了食欲。
“让你刚才不吃，害我都没吃饱！剩下的打包回你父母那热一下，咱们一边说一边吃。”顾菱打趣道，“这顿我请的，瑛华，你欠我两顿。”
“只要小晴能平安无事，以后你的饭我包了。”
“瑛华，家里出事了，你赶紧回家一趟吧。”
“瑛华，不论你的事情有多忙，都必须马上回家一趟，小晴出大事了。”这条留言是爸爸的，同样焦急万分，而且很罕见的，爸爸对她用了命令的字眼。但同样，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而这让陆瑛华不由得紧张起来。
“喂！妈，我刚看到你们的留言。小晴出什么事了？”
“小晴杀人了！……”妈妈只说了五个字，后面的话就被她自己的哭声挡住了。
“你别哭了！”电话里传来爸爸的声音，“瑛华，赶紧回家吧，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救小晴。”
“我马上回家！”陆瑛华出于本能地回答道。
“小晴杀人了？！”陆瑛华被这五个字震惊了，她不清楚在爸爸、妈妈口中乖巧懂事的女儿，在老师口中品学兼优的女儿怎么会杀人？
陆瑛华急忙在内部系统中给领导留言请假，叫自己的司机开车向家里赶。原本一小时的车程，在陆瑛华的催促下，司机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把她送到了家。
应该是万家灯火的时间，家里却漆黑一片，借助昏黄的路灯光线，妈妈正颓然坐在一楼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而爸爸在门前的小院中焦躁地来回踱步。
“小吴，你停好车就先回去吧。”陆瑛华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让司机加班。
“好，陆老师，我家离这里很近，您有事随时叫我。”小吴给陆瑛华当专职司机有五年了，虽然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但他从来没有看到她像今天这样慌乱过，即便是出席世界天文学家大会，她都是冷静而从容的。
“嗯，谢谢你，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好，陆老师，您注意身体。”司机小吴告辞后，将车留给了陆瑛华，便徒步离开了。
陆瑛华点点头，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向家里疾步走去，“爸，我回来了。”
“进屋吧，我给你详细讲讲。”陆占英侧身将女儿让进了客厅。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淑华看到女儿回来，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跑了出来。“我苦命的女儿啊！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现在唯一的孩子又出了这种事，呜呜……”
“你别哭了行不行？哭能管用吗？”陆占英朝着妻子喊道，“瑛华，咱们坐下说。事情是这样的……”
十分钟后，陆瑛华才从父亲纷乱的语句里，理清了事情的经过。下午15：40，先是学校给家里打来了电话，说小晴在学校伤人了，受伤的人被送去医院抢救，小晴被刑警队带走了。16：15，她的父母到了刑警队，办案刑警于警官向他们简单介绍了案情：陆绮晴与受害人段楠系同班同学，因琐事发生口角，后演变成肢体冲突，陆绮晴用尖锐物品扎入了受害人的颈部，造成受害人受重伤，现陆绮晴已被羁押，不允许家属探视。17：02，医院通知说受害人段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17：20，陆占英作为陆绮晴的监护人，被要求签署《拘留通知书》，陆占英死活不同意，争执时，她的母亲心脏病发作，于警官只好先将她的父母送回家，明早再来接他们办理相关手续。
“瑛华，小晴不是坏孩子，她怎么能杀人呢？你得救救她啊！”贺淑华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充满希望。
“瑛华，你有懂法律的朋友吗？”陆占英提醒道。
“爸、妈，我也不相信小晴会杀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的。”陆瑛华看着心急如焚的父母安慰道：“你们先别太着急了，如果你们生病了，我就真的忙不过来了。”
“爸、妈，一会儿我叫人给你们送晚饭来，你们一定要好好吃饭啊！我先出去找个律师朋友咨询一下。”在父亲的提示下，陆瑛华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顾菱”的名字。
“顾菱，有空吗？”陆瑛华刚坐到车里，就拨通了顾菱的电话。
“陆大院士，你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你找我，我肯定有空。”顾菱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案卷，一边笑着打趣道。
“不开玩笑了，有个事想找你帮忙。”陆瑛华严肃地说。
“好！半小时后，在我们事务所楼下的西餐厅见，你方便吗？”顾菱听到陆瑛华语气中的严峻，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爽快地答应了。
“方便，一会儿见！”陆瑛华挂断电话，启动车子，向约好的地点飞奔。途中，她让司机小吴从附近的饭店，买些饭菜给自己的父母送过去。
挂断电话的顾菱疑惑了，陆瑛华会有什么事找她呢？如果是公事，她所在的法律事务所是陆瑛华所在的研究院的法律顾问，而且已经合作了很多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完全可以走官方渠道沟通，不用陆瑛华私下找她。
那就是私事，可是瑛华有什么私事呢？据她了解，陆瑛华是一个没有什么私事的人——95%的精力都用在她的研究上，没有社交活动，就连她这个认识十年的好朋友，也仅仅在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见面了就知道了。”顾菱拿起刚刚看过的卷宗又放下了，“不对，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我先下楼等她吧。”
当陆瑛华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西餐厅的时候，顾菱已经在一大桌子美食前等着她了。
“瑛华，这边！”许久未见，顾菱兴奋地朝她招手。
“顾菱，好久不见，这次得麻烦你了。”陆瑛华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道：“小晴出事了！”
“小晴？你女儿？出什么事了？”顾菱惊讶地问。
陆瑛华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顾菱复述了一遍，“你有办法救小晴吗？”
“瑛华，你先别着急，办法肯定有，让我仔细想想。咱们先吃点东西，要不脑子就转不动了。”顾菱一边说，一边将一整块香煎银鳕鱼放进了嘴里，看来她真的是很饿了。而陆瑛华却是毫无食欲，只喝了一勺蘑菇汤，便放下了餐具，专注地等待着顾菱。
顾菱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把桌面上的美食消灭了过半，擦擦嘴，抬起头，恢复了她作为律师应有的理性和睿智，“瑛华，咱们首先要给小晴申请取保候审，不能让孩子一直羁押着。这种案子，从调查、取证、公诉，再到最后的审判，短则半年，长则两三年，孩子在里面时间长了，精神会受不了的，最后即便是出来了，人也废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陆瑛华捕捉到了一丝希望，不由急切地问。
“小晴还不到18岁吧？你是监护人？”
“小晴才15岁，她姥爷是她的监护人。当年她爸爸执行任务失踪后，一直都是她姥爷、姥姥抚养她，为了上学方便，我就把监护人转给她姥爷了。”
“瑛华，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找一下伯父，让他签署一份关于小晴这个案子的委托协议，让我做小晴的律师，今天我就能见到孩子，也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明天一早，咱们两个分别准备，先给小晴申请取保候审，至于准备什么？等到你父母那，我再告诉你。”
“好！太好了！有你给小晴当律师，小晴一定没事的。”听到顾菱有条不紊地安排，陆瑛华不免有些激动了。
“虽然，我不敢保证小晴一定没事，但我肯定会竭尽全力！你女儿就是我女儿！”顾菱眼中的真诚让陆瑛华更加放松了，甚至有了食欲。
“让你刚才不吃，害我都没吃饱！剩下的打包回你父母那热一下，咱们一边说一边吃。”顾菱打趣道，“这顿我请的，瑛华，你欠我两顿。”
“只要小晴能平安无事，以后你的饭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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