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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密谋

    夜幕已经降临,方正化,高宇顺,高明时,王元还在忙碌着,因为崇祯写了十三道旨意,有两道是密旨,一道发往山西总兵周遇吉处,一道发往还在湖广作战副总兵黄得功处,伴着这两道密旨的还有两道明旨是给这两人加官的。崇祯特意交代这两个人的旨意不能出差错,一定要万无一失,所以方正化也来了,因为需要他安排送出。

    还有一道发给新乐候叔侄四人的,剩下的也都是发给各地总兵巡抚的的,当然是调整部署了。

    高明时,是今天晚些时候回来的,向崇祯汇报完见到曹化淳的前前后后,就过来与方正化他们一起忙活了。这些圣旨里有两道是要他亲自去传谕的,所以他明日一早就又要启程了,这几日,他是有感触的,他感受到了皇帝的变化,尤其在皇帝听完他汇报见曹化淳的经过后那不悲不喜,面无表情的样子,令他内心深深震撼了,他知道皇帝以前的样子,他不相信皇帝会变,但他不得不相信。所以他不仅相信了,还暗暗发誓,誓死效忠皇帝。不知道是他发誓的缘故,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他观察过其它几个公公,感觉他们各个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干活带劲,有那么种令人刮目相看的意味。

    ……

    崇祯睡下的特别早,因为现在每天崇祯都要早起跑步锻炼,接见重臣,都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体力,他必须让自己保持状态,他感觉自己好像有做不完的事。

    所以,没办法,他把圣旨拟成草稿,由王元抄写,然后高宇顺用印,下发。王承恩,李凤祥都不在,褚宪章,刘朝都有其他任务,方正化也忙得分不开身,高明时刚回来就又被派了出去。现在司礼监就一个高宇顺了,这几天堆积的奏折已经快成山了,除了重要军情外,崇祯现在全不看,都由司礼监直接批红下发,这种批红下发不是说太监说了算,实际上是内阁说了算,因为处理意见内阁都票拟出来了,司礼监只批红不附属意见,就等于同意内阁的处理意见了。

    正好今晚,趁着方正化来处理圣旨下发的事,高宇顺拉着方正化,高明时一起批红,王元给他们帮忙打下手。

    这一忙,就到了深夜了,王元嘟囔着要去睡觉,他说明天还要陪皇爷一整天,再不睡,明天就没有精力陪皇爷了,本来高宇顺想骂他两句,但是被方正化阻止了,高宇顺明白现在的王元已经不是前几日的小内侍了,崇祯特命他全天陪伴,这就是内宫中冉冉升起的未来之星啊!

    终于,在方正化的劝说下,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几人都打着哈欠各自散去。

    方正化,高明时也带着十三道圣旨走了。

    可是在京城中另一个角落,有一处大府地,里面一间屋子内却还有几个人没有睡,还在商量着事情。

    这个大宅院就是内阁首辅陈演的府邸,此时堂内坐着四个人。主座上的正是新任内阁首辅陈演,旁边坐着东阁大学士魏藻德,下首依次坐着兵部右侍郎张缙彦,兵科给事中光时亨。

    此时堂中气氛热烈,光时亨吐沫横飞,就听他说:

    “宫中那位犹自做着南迁美梦,将冯元飙派至南京为其打前站,阁老万不能让其美梦成真啊,南京六部自成体系,一旦南迁我等力有未逮,恐多有变数,把控不住政局啊,况我等土地家产众多,若是南迁,如何走得啊!”说着偏头看向张缙彦又道:“前日听闻冯元飙临行前推荐李邦华,史可法为大司马,看来你悬了。”说着兀自得意的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猥亵的笑一样,也许是骨子里就有那么种劲吧。

    张缙彦斜睨了眼光时亨道:“内阁首辅,次辅皆在此间,你说这话是要打两位阁老大人的脸么?”说罢,不再言语,端起茶盏嘬了一口,口中叫到“好茶”。

    陈演哈哈一笑道:“李邦华行事张扬,表面看似刚正不阿,实则遇事多急躁不顾后果,因此得罪很多人,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满天飞。试想如今朝廷之势危如累卵,正是团结大臣之际,宫中岂能由他重掌军权,徒争损耗。”

    “史可法,以前没有在陛下面前有过特荣,陛下也不会现在就将其擢拔至大司马高位?”

    “我观宫中用人,多使用接触较多之人,故此,依我看来濂源(张缙彦字濂源)出任大司马可能性非常大。濂源自兵科都给事中起颇得宫中赏识,如今刚刚擢拔至兵部右侍郎,待宫中问起此事时,我与师令(魏藻德字师令)敲敲边鼓,此事必成。哈哈哈”说着说着自鸣得意的大笑起来。

    旁边众人一同哄笑。

    光时亨一脸愤恨的道,李邦华这厮,可恨的紧,自从湖广回京,嚣张不可一世,仗着自己在湖广拿捏住左良玉以为立下了大功,回来后接连罢黜了四名御史,还专捡咱们的人下刀,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说着站起身,因为激动,起身时一个踉跄,差点没趴地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冲着陈演一抱拳继续说道:“阁老,您可要想清楚了,忍他下去,咱们下面的人往后不好调教了呀!阁老三思啊!”说完又恭敬的一躬到地。

    其它几人看他这莽撞的样子,尽皆嘿嘿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大家便都把眼睛移向了他们的主心骨陈演那里。

    “嗯”陈演捋着胡子,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站起身来大声道:“不好”。

    众人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神经了,全都惊讶的望着陈演……

    陈演离座,在堂内来回走了几圈,然后看向魏藻德问道:“师令兄,近日你可曾听闻有宫中消息传来?”

    魏藻德抿了口茶,满脸忧虑的说道:“宫中几日来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我总觉此事颇为诡异,往日传递消息的小太监们天天没事找事的过来递个话,可是最近三日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内监的影子,难道……”

    说到这,他也不再说话沉思起来。

    陈演眼光暼向张缙彦两人,两人对视一眼,明白陈演意图,相继摇头。

    陈演右拳重重砸在自己左手掌上,口中喊道“糟了,宫中可能出事了。”

    张缙彦和光时亨紧张的对视一眼,然后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光时亨沉不住气,率先说道:“难道宫里的忽然开窍了,将宫里清洗了?”

    说完又摇摇头自我解嘲的道:“不可能吧,这位自小长于妇人与阉宦之手,也没有接受过大儒的熏陶,而且性子急躁,遇事不善深思,只凭感情用事,他清洗宫中内宦有什么意义啊?没道理啊!”说着,还不住的摇头……

    陈演也一直走动着,沉思着……

    魏藻德有点惊恐的看着大家,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最后,像是自言自语的道:“自陛下的登极以来,没看到他有过什么奇思大谋啊,就连贬斥魏忠贤,他也是毫无谋略,若当时魏忠贤反击,岂有陛下之今日耶!此事当真反常啊……”

    光时亨满脸不满的冲着魏藻德道:“什么陛下?他配吗?登极十六年换了50多个内阁辅臣,你见过哪朝明君如此过?”说着说着,鼻孔中不住的哼哼冷笑。

    陈演顿时脸黑了,一脸嫌恶的看着光时亨,气鼓鼓的说道:“你说的什么话?大逆不道啊,你想连累老夫等被诛杀九族吗?”

    说着一摆袍袖,回到了中间主位坐定。

    然后,用手压了压几人,几人会意,各自归座。

    陈演缓缓说道:“此事无碍,谅他翻不出天去,诸位但静观其变可也。”

    说完,顿了顿又道:“但也须勤加探查,一定要对宫中一举一动了若指掌才是。”

    “可也,吾去办,再联络宫中其它相熟之人就是,料想没人跟钱过不去不是”张缙彦插话道。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众人也抚掌大笑。

    笑罢,陈演不无忧虑的又说道:“今日骆养性去职,归家思过,吾看此事不同寻常,难道有人在圣上那里进了谗言?”语气颇多疑虑。

    张缙彦说道:“只听说当今前日见了大司马,后来大司马请辞,所以将大司马调去去掌控南京,此事吾断他定是想南逃,故此令冯元飙去打前站,好过去后从容掌控那边政务。”

    陈演,魏藻德两人连连点头,此事定是如此无疑。

    张缙彦继续道:“后来,当今又见了京兆郝晋,听说部署了抗疫诸事,郝晋回衙后,听说弄的鸡飞狗跳的,又是征集药材,又是召集大(dài)夫说什么培训之类的,”说着不由苦笑着摇摇头:“都火烧房子了,还去关心贱民死活,真不知当今脑子啥子想法!”说完又继续摇头叹息不止。

    叹息了一会儿,好像发觉自己说话有点跑题,便想着把话题往回拉。

    陈演这时插话道:“这也是应有之意,当今自觉堪比尧舜,听不进忠言,事情办砸了,又埋怨进忠言之臣,从不自己担责,只会甩祸与人,哈哈”说着哈哈笑起来。那神情,好似觉得没有人比崇祯愚更不可及了。

    大家附和的笑了一阵子,张缙彦因为刚才说话没尽兴,继续着自己的思路又说:“当今理政就像孩童戏耍,毫无章法,听说今日又召见刘文炳叔侄四人召见了整整一个午后,我看啊,实在是无人可用喽。”说着又笑起来。

    其它几人也跟着笑。

    笑够了,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郑重的咳了一声,正色说道:“不过骆养性回来后,我曾具帖请见,谁知吃了闭门羹,那厮竟言闭门谢客,多一字也不说。”

    说到这,光时亨插了一句:“我呸,那厮拿着咱的,吃着咱的,这会儿想起闭门思过了,明日我便上折参他,这叫痛打落水狗,哈哈哈哈。”

    堂上又是一阵儿大笑。

    笑罢,张缙彦因为屡次说话被打断,好似有点不快,重重的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不过当今昨日任命冯容等人,今日又任命李若琏等人,吾觉这几项任命也颇怪异,不合常理。”说着,声音变小,似乎嘟囔道:“难道这里有什么谋划不成?”说着,踟蹰着沉思起来。

    “有什么阴谋!不过是任性妄为罢了,当时任命下发,吾就待驳回,当时被少司马所阻,错过了昨日,听说冯元飙与冯容等人今日便匆匆离京,再阻已不及矣。”说完,连声叹息不止,面上愤恨之色愈盛。

    张缙彦起身斥道:“汝真当封驳之权可以无限使用吗?自洪亨九(就是洪承畴,号亨久)败绩以来,当今就屡次想要南迁,先是令前宰辅周延儒廷议此事,延儒不办,后来得杀身之祸,但当今仍不死心,不日定当重提旧事,尔封驳之权不待该用之时而乱用,岂不顾此失彼哉!”说罢,也不看光时亨径自坐回座位。

    光时亨还待说话,魏藻德摆手示意,然后缓缓说道:“好了,好了,一家人点到即止,可以了。”

    清了清嗓子,魏藻德继续说道:“吾观陛下这几日作为,觉定有深意,只是匆切间还未想通关节,所幸,此事不急,待观后续即可,吾料陛下还有动作,咱们但作壁上观如何?”

    “嗯嗯,明日老夫去拜访下定国公徐允祯,”说到这看向魏藻德道:“师令也跑趟英国公府如何?”

    魏藻德回道:“张世泽刚刚承袭爵位,其立场尚不可知,鲁莽过去,或不可测啊。”

    “嗯,”陈演略一思索说道:“那就去拜访下襄城伯李国桢吧,他是名义上的京营总督,虽大权控制在定国公处,但此人仍有很大能量,要去安抚疏通啊!”

    魏藻德连连点头称是。

    陈演又扭头看向张缙彦道:“陛下前日新任命了姚成为五城兵马使,虽无甚能力,但其忠心还是有的,此人难对付啊!但顺天府公告已出,明日起京师内外开始戒严,非公不许出入京师城门了,如果此人较真,很多事或不可为了!不如濂源跑趟如何?”

    张缙彦起身拱手说道:“区区一小将,不知如何竟被陛下耳闻,破格启用,能有何为?明日我着人知会一声即可,昨日此人刚从兵部获得诰身,神色恭敬异常,吾料此人定不敢违逆阁老之意。”

    陈演手捋着胡须,用眼斜眯着张缙彦看了会儿,没说什么,踌躇着道:“少司马谨慎而为吧”。

    张缙彦看出陈演的意思,说道:“阁老放心,吾心中有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