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来混要讲信用
玉京城外西北方向。
出了城门之后徐谚缓缓收住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凭宜阳的脑子一时三刻应该想不到自己躲到骊山书院去了，而且现在时辰还早，自己清早上门难免惹人怀疑。
白马“嗒嗒”地走在官道上，徐谚两眼微微眯着，享受着晨间清新的微风。
“兄台，这么巧？”
徐谚转过头，一个人同样骑着一匹白马走在他旁边。
“嗯？嗯···季公子，早。”
旁边的人正是昨晚在教坊司遇到的骊山书院学子季庄，此时他满脸疲惫周围还隐隐有些香粉的味道。
“看来季公子昨夜颇为劳累。”
“谁说不是呢，”季庄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继而笑着说道：“我听教坊司的姐姐们说，徐兄在教坊司可是威名赫赫，征伐一宿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看来确实盛名之下无虚士。”
徐谚哈哈一笑：“虚自然是不虚的，不过我昨夜并未在教坊司留宿。”
“原来如此，昨夜徐兄吟的那半阙诗我甚是喜欢，不知道可有上半阙？”此时的季庄虽然满脸疲惫，但说起昨晚徐谚所吟的那半阙诗眼睛里又亮起了光。
“唔···上半阙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这季庄是骊山书院学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自己正要上骊山，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用得上。
季庄却是细细的品味着那一整首诗嘴里念叨着：“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错不错，只不过这上下一并其中的味道却有有些不同了。”
他一边咀嚼一边自言自语道：“单看下半阙有些及时行乐的意思，但加上了上半阙却又成了劝诫少年莫负时光的意思。”
他两腿夹住马腹抬起双手大声鼓掌：“好极！好极！这样好的诗句，不知道是哪位先生所作？”
徐谚摇了摇头：“不知道，偶然间听到的，世上的读书人何其多，也不是人人都爱慕虚名。”
听他这么一说季庄顿时肃然起敬：“不错，正是如此，读书为的正心正举而非沽名钓誉。”
徐谚看他语气凛然，心里一时也分不清这个昨晚还在教坊司女人肚皮上打滚的帅哥到底是真的正人君子还是口是心非的键盘侠。
······
玉京宣德坊。
嬴锦叉着腰审视着陈榆：“榆木脑袋，那狗东西呢？”
陈榆目光下移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知道，点卯的时候没在。”
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嬴锦还是有些愤愤，果真让那狗东西跑了！
“那他去了哪里？是躲到教坊司去了还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陈榆低着头使劲摇晃着脑袋：“我没有，我也不知道。”
“哼哼，”嬴锦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榆木脑袋，要是骗我的话，我就去你家告状，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哦。”
得到陈榆的回答之后嬴锦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云稹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他不会骗我？”走了一段之后嬴锦自己先憋不住了开口问云稹。
“那他为什么不敢骗你？”
“他就是不敢，”嬴锦得意一笑：“这个榆木疙瘩从小就老实，他要是敢骗我我就去他家找他爷爷，到时候他爷爷肯定饶不了他。”
“嗯。”云稹点了点头，也不问陈榆的爷爷是谁，也不问为什么陈榆骗了嬴锦他爷爷就饶不了他。
“嗨呀！师兄，你真是无趣的很！难怪师父说你修道把脑袋都修成实心的了。”
嬴锦一边摇头一边朝着裴秋阳所在的地方走过去，心里却想着这时候要是狗东西，肯定是要问东问西，自己就可以借机卖弄一番。
啧···师兄果然是修道把脑子也修没了。
等他们到了裴秋阳的远山堂，裴秋阳正在院子里浇花。
“裴叔叔！”
看到裴秋阳，嬴锦欢喜地跑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袖摇晃起来：“裴叔叔，那狗···那徐谚去哪里了？榆木疙瘩说他今天都没来点卯。”
远山堂门口云稹停下脚步，脑海里还在反复想着刚才嬴锦的话。
师父什么时候说我修道把脑子也修成实心的了？
我怎么不知道？
裴秋阳先是看了一眼门外怔怔发呆的云稹又满脸无奈地看着嬴锦：“那狗东西在哪里我虽是知道，但却不能告诉你，我最多只能告诉你他不在除魔司。”
嬴锦扯着裴秋阳袖子的手一僵：“又是我九叔？哼！我就知道，九叔从小不是告我的状就是坏我的事。像他这般讨厌，难怪至今也讨不到媳妇。”
裴秋阳顿感头大，他放下浇花的水壶无奈地说道：“公主殿下，这话可不兴说给我听，不过王爷倒是有句话让我告诉你。”
嬴锦满脸狐疑：“是什么？”
裴秋阳重新拿起水壶，一边浇花一边说道：“王爷说——【出来混要讲信用】。”
“没了？”
“没了。”
嬴锦点了点头之后转身朝院外走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走到门口的时候云稹已经收回了心神，他看了一眼里面正在专心浇花的裴秋阳之后跟着嬴锦朝除魔司大门外走去。
“嗯···先去他家看看，然后去教坊司看看。”翻身上马之后嬴锦制定好路线手上的缰绳一抖，白马嗒嗒的朝着北市走去。
来到徐谚住的小院子外面，嬴锦又拉了拉云稹的衣袖：“师兄，你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总可以吧？”
她和徐谚都是开元境，徐谚要是有意敛息，她也看不出来。
“这···”
眼见云稹又要拒绝，嬴锦急的直拍马鞍：“嗨呀！师兄，这点忙你都不肯帮？那我就只能私闯民宅了，到时候回了龙虎山我定要跟师父说你一点也不爱护我们这些师弟师妹。”
云稹脸色一僵，想起刚才嬴锦说的话。
“好吧···可就此一次。”
嬴锦这才露出甜甜的笑容，她伸出一根嫩葱般的手指点了点头：“就一次，就一次。”
云稹转头朝着小院内看了一眼之后摇了摇头：“没人。”
“嗨呀！可惜！”嬴锦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可惜没抓到徐谚还是可惜这请师兄出手的宝贵机会浪费了。
两人骑着马又朝着东市“嗒嗒”走过去。
一路上云稹都沉默不语，嬴锦憋的实在难受，忍不住开口说道：“师兄你说话呀师兄！师父让你下山难道不是让你多看多说多学吗？”
云稹摇了摇头：“师父没说。”
“啧···看来师父多半也是老糊涂了。”嬴锦大感无聊，心里想着要是狗东西肯定唧唧喳喳问个不停。
眼见嬴锦愁眉不展，云稹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想了一下之后问道：“那如果他不在教坊司呢？”
“多半是不在的。”见云稹主动开口说话，嬴锦瞬间来了精神。
“为什么？那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狗东西知道我肯定会去教坊司查一遍，但不管他再怎么动脑筋，只要我用最笨的办法，他就藏不住，这叫【一力降十会】！”
云稹点了点头：“一力降十会原来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差不多。如果确认了他不在，那我就得认真再想想了。”嬴锦心里知道，徐谚多半是不在的，但为了避免他用灯下黑的招数，她必定还是得去找一遍才安心。
两人到了教坊司之后嬴锦也不进去，只吩咐那门口的小厮去叫沈大娘出来。
姓沈的老鸨出门一见到骑在马上的嬴锦脸色瞬间一白：“公···小姐···有什么吩咐···”
嬴锦吸了吸鼻子，似乎十分不习惯教坊司周围的脂粉味：“徐谚呢？在里面吗？”
老鸨慌忙摇了摇头，又赶紧说道：“回小姐的话，不在这里，昨晚上倒是过来喝了几巡酒，不过戌时就走了。”
嬴锦听完一拉缰绳转头就走，旁边的云稹想到之前嬴锦的话又问道：“如果他在自家、除魔司和教坊司三地之间打转，又或者找个客栈藏起来你这么找下去不是永远找不到？”
嬴锦皱着眉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不，不会。”
“为什么？”
嬴锦朝着西市方向望过去：“因为九叔说出来混要讲信用，我可没给他承诺过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之前狗东西说我仗势欺人，我曾经说过不拿公主的身份欺压于他。九叔的意思是不让我用公主的身份，而是要凭自己的本事去找，九叔知道他藏在哪儿，如果像你说的他藏在客栈或者满京城打转的话，那九叔就不会说这话，因为我凭自己肯定找不到，只能让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我去找。狗东西肯定藏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我一定能想到，想不到的话就是我自己没本事。”
看着侃侃而谈的嬴锦云稹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
师父说小师妹十分聪慧，看来也不是敷衍。
“我看你···与你九叔关系挺好，为什么之前在除魔司却又要说那样的话？”
“嗯？什么话？”嬴锦转过头。
云稹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说道：“你说···难怪至今也讨不到媳妇···”
这话在云稹看来应该是挺伤人的。
“嗨呀！我还以为我说了什么。”嬴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师兄，我九叔是谁你知道吧？”
“嗯，”云稹点了点头：“大秦九王爷，除魔司白玉令。”
“那就是喽，我九叔地位尊崇，又是当世数得着的高手，长得也俊俏，他说一声要娶妻，只怕天下女子能从神武门排到南疆去。又怎么会真的讨不到媳妇，只是他自己嫌麻烦罢了。”
云稹依然有些疑惑：“那···”
“我九叔从小就喜欢打趣我说我是个野姑娘，长大必然是嫁不出去的。我也常常笑话他没给我找个婶子，可如果他真的身体有疾，又或者是有什么心病的话我又怎么忍心拿这个去笑话他。”
嬴锦嘴角一扬：“狗东西说——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出了城门之后徐谚缓缓收住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凭宜阳的脑子一时三刻应该想不到自己躲到骊山书院去了，而且现在时辰还早，自己清早上门难免惹人怀疑。
白马“嗒嗒”地走在官道上，徐谚两眼微微眯着，享受着晨间清新的微风。
“兄台，这么巧？”
徐谚转过头，一个人同样骑着一匹白马走在他旁边。
“嗯？嗯···季公子，早。”
旁边的人正是昨晚在教坊司遇到的骊山书院学子季庄，此时他满脸疲惫周围还隐隐有些香粉的味道。
“看来季公子昨夜颇为劳累。”
“谁说不是呢，”季庄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继而笑着说道：“我听教坊司的姐姐们说，徐兄在教坊司可是威名赫赫，征伐一宿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看来确实盛名之下无虚士。”
徐谚哈哈一笑：“虚自然是不虚的，不过我昨夜并未在教坊司留宿。”
“原来如此，昨夜徐兄吟的那半阙诗我甚是喜欢，不知道可有上半阙？”此时的季庄虽然满脸疲惫，但说起昨晚徐谚所吟的那半阙诗眼睛里又亮起了光。
“唔···上半阙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这季庄是骊山书院学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自己正要上骊山，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用得上。
季庄却是细细的品味着那一整首诗嘴里念叨着：“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错不错，只不过这上下一并其中的味道却有有些不同了。”
他一边咀嚼一边自言自语道：“单看下半阙有些及时行乐的意思，但加上了上半阙却又成了劝诫少年莫负时光的意思。”
他两腿夹住马腹抬起双手大声鼓掌：“好极！好极！这样好的诗句，不知道是哪位先生所作？”
徐谚摇了摇头：“不知道，偶然间听到的，世上的读书人何其多，也不是人人都爱慕虚名。”
听他这么一说季庄顿时肃然起敬：“不错，正是如此，读书为的正心正举而非沽名钓誉。”
徐谚看他语气凛然，心里一时也分不清这个昨晚还在教坊司女人肚皮上打滚的帅哥到底是真的正人君子还是口是心非的键盘侠。
······
玉京宣德坊。
嬴锦叉着腰审视着陈榆：“榆木脑袋，那狗东西呢？”
陈榆目光下移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知道，点卯的时候没在。”
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嬴锦还是有些愤愤，果真让那狗东西跑了！
“那他去了哪里？是躲到教坊司去了还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陈榆低着头使劲摇晃着脑袋：“我没有，我也不知道。”
“哼哼，”嬴锦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榆木脑袋，要是骗我的话，我就去你家告状，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哦。”
得到陈榆的回答之后嬴锦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云稹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他不会骗我？”走了一段之后嬴锦自己先憋不住了开口问云稹。
“那他为什么不敢骗你？”
“他就是不敢，”嬴锦得意一笑：“这个榆木疙瘩从小就老实，他要是敢骗我我就去他家找他爷爷，到时候他爷爷肯定饶不了他。”
“嗯。”云稹点了点头，也不问陈榆的爷爷是谁，也不问为什么陈榆骗了嬴锦他爷爷就饶不了他。
“嗨呀！师兄，你真是无趣的很！难怪师父说你修道把脑袋都修成实心的了。”
嬴锦一边摇头一边朝着裴秋阳所在的地方走过去，心里却想着这时候要是狗东西，肯定是要问东问西，自己就可以借机卖弄一番。
啧···师兄果然是修道把脑子也修没了。
等他们到了裴秋阳的远山堂，裴秋阳正在院子里浇花。
“裴叔叔！”
看到裴秋阳，嬴锦欢喜地跑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袖摇晃起来：“裴叔叔，那狗···那徐谚去哪里了？榆木疙瘩说他今天都没来点卯。”
远山堂门口云稹停下脚步，脑海里还在反复想着刚才嬴锦的话。
师父什么时候说我修道把脑子也修成实心的了？
我怎么不知道？
裴秋阳先是看了一眼门外怔怔发呆的云稹又满脸无奈地看着嬴锦：“那狗东西在哪里我虽是知道，但却不能告诉你，我最多只能告诉你他不在除魔司。”
嬴锦扯着裴秋阳袖子的手一僵：“又是我九叔？哼！我就知道，九叔从小不是告我的状就是坏我的事。像他这般讨厌，难怪至今也讨不到媳妇。”
裴秋阳顿感头大，他放下浇花的水壶无奈地说道：“公主殿下，这话可不兴说给我听，不过王爷倒是有句话让我告诉你。”
嬴锦满脸狐疑：“是什么？”
裴秋阳重新拿起水壶，一边浇花一边说道：“王爷说——【出来混要讲信用】。”
“没了？”
“没了。”
嬴锦点了点头之后转身朝院外走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走到门口的时候云稹已经收回了心神，他看了一眼里面正在专心浇花的裴秋阳之后跟着嬴锦朝除魔司大门外走去。
“嗯···先去他家看看，然后去教坊司看看。”翻身上马之后嬴锦制定好路线手上的缰绳一抖，白马嗒嗒的朝着北市走去。
来到徐谚住的小院子外面，嬴锦又拉了拉云稹的衣袖：“师兄，你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总可以吧？”
她和徐谚都是开元境，徐谚要是有意敛息，她也看不出来。
“这···”
眼见云稹又要拒绝，嬴锦急的直拍马鞍：“嗨呀！师兄，这点忙你都不肯帮？那我就只能私闯民宅了，到时候回了龙虎山我定要跟师父说你一点也不爱护我们这些师弟师妹。”
云稹脸色一僵，想起刚才嬴锦说的话。
“好吧···可就此一次。”
嬴锦这才露出甜甜的笑容，她伸出一根嫩葱般的手指点了点头：“就一次，就一次。”
云稹转头朝着小院内看了一眼之后摇了摇头：“没人。”
“嗨呀！可惜！”嬴锦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可惜没抓到徐谚还是可惜这请师兄出手的宝贵机会浪费了。
两人骑着马又朝着东市“嗒嗒”走过去。
一路上云稹都沉默不语，嬴锦憋的实在难受，忍不住开口说道：“师兄你说话呀师兄！师父让你下山难道不是让你多看多说多学吗？”
云稹摇了摇头：“师父没说。”
“啧···看来师父多半也是老糊涂了。”嬴锦大感无聊，心里想着要是狗东西肯定唧唧喳喳问个不停。
眼见嬴锦愁眉不展，云稹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想了一下之后问道：“那如果他不在教坊司呢？”
“多半是不在的。”见云稹主动开口说话，嬴锦瞬间来了精神。
“为什么？那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狗东西知道我肯定会去教坊司查一遍，但不管他再怎么动脑筋，只要我用最笨的办法，他就藏不住，这叫【一力降十会】！”
云稹点了点头：“一力降十会原来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差不多。如果确认了他不在，那我就得认真再想想了。”嬴锦心里知道，徐谚多半是不在的，但为了避免他用灯下黑的招数，她必定还是得去找一遍才安心。
两人到了教坊司之后嬴锦也不进去，只吩咐那门口的小厮去叫沈大娘出来。
姓沈的老鸨出门一见到骑在马上的嬴锦脸色瞬间一白：“公···小姐···有什么吩咐···”
嬴锦吸了吸鼻子，似乎十分不习惯教坊司周围的脂粉味：“徐谚呢？在里面吗？”
老鸨慌忙摇了摇头，又赶紧说道：“回小姐的话，不在这里，昨晚上倒是过来喝了几巡酒，不过戌时就走了。”
嬴锦听完一拉缰绳转头就走，旁边的云稹想到之前嬴锦的话又问道：“如果他在自家、除魔司和教坊司三地之间打转，又或者找个客栈藏起来你这么找下去不是永远找不到？”
嬴锦皱着眉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不，不会。”
“为什么？”
嬴锦朝着西市方向望过去：“因为九叔说出来混要讲信用，我可没给他承诺过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之前狗东西说我仗势欺人，我曾经说过不拿公主的身份欺压于他。九叔的意思是不让我用公主的身份，而是要凭自己的本事去找，九叔知道他藏在哪儿，如果像你说的他藏在客栈或者满京城打转的话，那九叔就不会说这话，因为我凭自己肯定找不到，只能让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我去找。狗东西肯定藏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我一定能想到，想不到的话就是我自己没本事。”
看着侃侃而谈的嬴锦云稹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
师父说小师妹十分聪慧，看来也不是敷衍。
“我看你···与你九叔关系挺好，为什么之前在除魔司却又要说那样的话？”
“嗯？什么话？”嬴锦转过头。
云稹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说道：“你说···难怪至今也讨不到媳妇···”
这话在云稹看来应该是挺伤人的。
“嗨呀！我还以为我说了什么。”嬴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师兄，我九叔是谁你知道吧？”
“嗯，”云稹点了点头：“大秦九王爷，除魔司白玉令。”
“那就是喽，我九叔地位尊崇，又是当世数得着的高手，长得也俊俏，他说一声要娶妻，只怕天下女子能从神武门排到南疆去。又怎么会真的讨不到媳妇，只是他自己嫌麻烦罢了。”
云稹依然有些疑惑：“那···”
“我九叔从小就喜欢打趣我说我是个野姑娘，长大必然是嫁不出去的。我也常常笑话他没给我找个婶子，可如果他真的身体有疾，又或者是有什么心病的话我又怎么忍心拿这个去笑话他。”
嬴锦嘴角一扬：“狗东西说——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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