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陷
隔天一早，王富贵召集众人在会议室集合，店员们每人分到白花花的纹银二百两，李浩然也得到了他的辛苦费，十两碎银子。
对于李浩然来说，十两银子肯定算得上是一笔巨款，至少可以让他还清借舍友的钱，还能在郡城生存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当他看到别人的收获时，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那可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银子，银光闪闪，足以晃花他的双眼。
而拿到钱的店员们也是纷纷喜笑颜开，有人谦虚说要去勾栏听曲，有人豪气地表示要去青色小楼找花魁深入交流，有人则闹着要去赌馆好好爽两把。
只有李浩然，捏着可怜兮兮的十两碎银子，跟大家格格不入。
王富贵打断众人的笑闹，说道：“都安静一下，瞧你们这点出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只要安心跟着我王富贵，你们未来必定就会有赚不完的钱！”
“老板万岁！”众人大声起哄。
王富贵继续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下周我们还会有新茶运到，这次能赚1500两。最近几天你们先去放松一下，下周准时继续开工！”
众人闻言欢呼雀跃，连喊几声老板万岁后便做鸟兽散，各自去找乐子。
走在最后的李浩然则被王富贵留下。
王富贵看着他，得意道：“怎么样浩然，跟着你王哥混赚钱吧？这一单虽然你只赚到了点辛苦费，但是比起你原来辛辛苦苦一个月，是不是赚的还要多？”
“确实，这回我算是开眼了，原来赚钱真的可以这么容易。”李浩然叹了口气，感慨道。
王富贵笑道：“那必须的。真正赚钱的营生，全部都写在官府的律法里面，可是只要你有关系、有渠道，这条发财之路它就是你的。”
李浩然闻言用力点头，这次走货他全程参与，当真刷新了他的三观。
王富贵道：“不过你也不用沮丧，因为就算你现在才明白也不晚。只要你继续跟着你王哥我干，今天我能让你赚到十两银子，明天就能赚到一百两，未来就能赚到千两万两。而且从下次开始，你就也是咱们团队的老人了，有资格跟他们一样参加分成，这钱还不是流水一样流进你的腰包。”
李浩然闷声答应，心怀忐忑地说道：“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交不起参加分成的银子。王哥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一些？”
王富贵瞬间变了脸色，生气道：“浩然，你这样做可就过分了。王哥我是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才想着带你一起发财。如今这发财的路子我给你了，机会我给你了，怎么着，你还想让我连本钱也一起给你？这就相当于我给你做好了饭，给你喂到了嘴里，你只需要嚼一嚼咽下去你都不愿意，还想再让我直接塞进你的肚子里，不合适吧。”
李浩然也觉得尴尬，急忙解释道：“王哥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现在真没钱，您先把钱借给我参加分成，等我分到钱立马还给您。”
王富贵冷笑道：“笑话！我牺牲那么大，给你参加分成的机会，还给你提供参加分成的钱，我图什么？拜托！咱们只是同学，你以为我是你爹呀，我什么都得给你？”
李浩然无言以对，自己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王富贵平息了一下火气，冷着脸道：“如果你还想赚钱翻身，看在你是我同学的份上，路我指给你了。但是，跟我借钱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你自己去想办法。真是好笑，如果我再借给你钱，那我成什么了？不如我自己投在上面，自己分成多好。”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李浩然果断认错。
王富贵恨铁不成钢道：“浩然，真不是哥愿意说你，从上学那会哥就最看不惯你谨小慎微这点，做男人，胆子要大一些！你也别怪哥不给你机会，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等会我亲自去找他们谈，允许你参加这一单的分成，而且对入股的金额没有要求。可是下一单，绝对不行，规矩不能破。”
“好的，谢谢王哥，我一定抓住机会。”李浩然感激道。
一周后，第二批货如期而至。
店员们每人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入股，李浩然东拼西凑，也才只有十五两而已，顿时引来店员们的集体嘲笑。
李浩然红着脸再次参加了茶叶运送的全过程，一路上依旧风平浪静，福运茶楼老板也还是当着大伙的面，直接交给了王富贵三千两银票。
隔天分账的环节，店员们每人拿到了沉甸甸的纹银三百两，只有李浩然是碎银子三十两。
然而这却已经是他从前不吃不喝，几乎需要辛苦奋斗一整年才能赚到的钱。
李浩然，上头了！
钱来的如此容易，眼看其他店员们赚的盆满钵满，他的心理极度不平衡。
王富贵当即又宣布，下周会有第三批货到，这次能赚3000两，同时也将是近期内的最后一批。
李浩然暗自盘算，他作为店员最多可以参股一成，需要三百两银子，交货完成后到手翻番净赚一倍，相当于不吃不喝十年才有可能赚到。
前面两波赚钱的机会他已经错过了，这次绝对不能再错过！
可是，钱？
李浩然望着手中的三十两碎银子，这是他目前所拥有的全部资产。但距离三百两，还远远差着一个让他绝望的数字。
从这一天起，他每天愁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把自己能联系到的所有亲朋好友全联系了个遍，也才只借到区区五十两银子，需要填补的窟窿依旧非常巨大。
小六看到他每天早出晚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不忍，主动问他还需要多少。
李浩然苦着脸，无奈道：“六哥，我仅仅筹集到了不到一百两，目前还差着很多，要不您先借给我点应应急？”
小六连忙拒绝道：“浩然，看到你这么着急，六哥我其实也非常想要帮你。可是不行呀，如果我借给你钱，那就是坏了规矩，让别人知道以后我就不能继续干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六哥为了你丢掉饭碗吧。”
“那肯定不能。可是我真凑不够钱。”李浩然急道。
小六叹息一声，说道：“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现实的很。送给他们钱可以，但只要你提到借钱，哪还会有亲朋好友愿意搭理你，就算你去低声下气地求一遍，最后又能借到几个钱？我估摸着，你应该也不可能借到多少。”
李浩然连连点头，问道：“六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六略微迟疑道：“办法其实也不是没有，你的证件都带在身上没？”
“除了工匠执照被压在之前干活的码头上，其余的都在。”李浩然如实答道。
小六皱眉道：“有用的证件不全，那你还得先去做个假证，不过你是真有倒也不怕查。附耳过来。”
小六在李浩然耳边低声说着，李浩然听后，眼睛越瞪越大。
“你让我去借贷？”李浩然惊呼。
小六道：“你大呼小叫什么，这不叫借贷，这叫过桥。反正你就只用几天而已，等咱们这一单结束，你拿到分成立刻就能把钱还上，不过是多付一点利息罢了。”
李浩然心中有些纠结，他是真心不想和高利贷产生任何牵扯。不过想到每次都是现银结算，赚到的钱当天便能到手，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关键是，如果想要按时凑齐银子，这似乎已经是他最后一条路。
“好吧六哥你说的有道理，我拼一把。”李浩然咬牙说道。
当天下午，在小六的指点下，李浩然辗转坊内的几家钱庄、赌馆和地下钱庄，虽然因为没有值钱的抵押物，每家借贷到的钱都不多，但好歹还是按时凑齐了。
两天后，第三批货准时到岸，李浩然交上千辛万苦凑齐的三百两银子入股，满怀希望和憧憬地开始第三次走货。
美好的生活，仿佛正马不停蹄地向他奔赴而来！
对于李浩然来说，十两银子肯定算得上是一笔巨款，至少可以让他还清借舍友的钱，还能在郡城生存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当他看到别人的收获时，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那可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银子，银光闪闪，足以晃花他的双眼。
而拿到钱的店员们也是纷纷喜笑颜开，有人谦虚说要去勾栏听曲，有人豪气地表示要去青色小楼找花魁深入交流，有人则闹着要去赌馆好好爽两把。
只有李浩然，捏着可怜兮兮的十两碎银子，跟大家格格不入。
王富贵打断众人的笑闹，说道：“都安静一下，瞧你们这点出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只要安心跟着我王富贵，你们未来必定就会有赚不完的钱！”
“老板万岁！”众人大声起哄。
王富贵继续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下周我们还会有新茶运到，这次能赚1500两。最近几天你们先去放松一下，下周准时继续开工！”
众人闻言欢呼雀跃，连喊几声老板万岁后便做鸟兽散，各自去找乐子。
走在最后的李浩然则被王富贵留下。
王富贵看着他，得意道：“怎么样浩然，跟着你王哥混赚钱吧？这一单虽然你只赚到了点辛苦费，但是比起你原来辛辛苦苦一个月，是不是赚的还要多？”
“确实，这回我算是开眼了，原来赚钱真的可以这么容易。”李浩然叹了口气，感慨道。
王富贵笑道：“那必须的。真正赚钱的营生，全部都写在官府的律法里面，可是只要你有关系、有渠道，这条发财之路它就是你的。”
李浩然闻言用力点头，这次走货他全程参与，当真刷新了他的三观。
王富贵道：“不过你也不用沮丧，因为就算你现在才明白也不晚。只要你继续跟着你王哥我干，今天我能让你赚到十两银子，明天就能赚到一百两，未来就能赚到千两万两。而且从下次开始，你就也是咱们团队的老人了，有资格跟他们一样参加分成，这钱还不是流水一样流进你的腰包。”
李浩然闷声答应，心怀忐忑地说道：“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交不起参加分成的银子。王哥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一些？”
王富贵瞬间变了脸色，生气道：“浩然，你这样做可就过分了。王哥我是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才想着带你一起发财。如今这发财的路子我给你了，机会我给你了，怎么着，你还想让我连本钱也一起给你？这就相当于我给你做好了饭，给你喂到了嘴里，你只需要嚼一嚼咽下去你都不愿意，还想再让我直接塞进你的肚子里，不合适吧。”
李浩然也觉得尴尬，急忙解释道：“王哥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现在真没钱，您先把钱借给我参加分成，等我分到钱立马还给您。”
王富贵冷笑道：“笑话！我牺牲那么大，给你参加分成的机会，还给你提供参加分成的钱，我图什么？拜托！咱们只是同学，你以为我是你爹呀，我什么都得给你？”
李浩然无言以对，自己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王富贵平息了一下火气，冷着脸道：“如果你还想赚钱翻身，看在你是我同学的份上，路我指给你了。但是，跟我借钱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你自己去想办法。真是好笑，如果我再借给你钱，那我成什么了？不如我自己投在上面，自己分成多好。”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李浩然果断认错。
王富贵恨铁不成钢道：“浩然，真不是哥愿意说你，从上学那会哥就最看不惯你谨小慎微这点，做男人，胆子要大一些！你也别怪哥不给你机会，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等会我亲自去找他们谈，允许你参加这一单的分成，而且对入股的金额没有要求。可是下一单，绝对不行，规矩不能破。”
“好的，谢谢王哥，我一定抓住机会。”李浩然感激道。
一周后，第二批货如期而至。
店员们每人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入股，李浩然东拼西凑，也才只有十五两而已，顿时引来店员们的集体嘲笑。
李浩然红着脸再次参加了茶叶运送的全过程，一路上依旧风平浪静，福运茶楼老板也还是当着大伙的面，直接交给了王富贵三千两银票。
隔天分账的环节，店员们每人拿到了沉甸甸的纹银三百两，只有李浩然是碎银子三十两。
然而这却已经是他从前不吃不喝，几乎需要辛苦奋斗一整年才能赚到的钱。
李浩然，上头了！
钱来的如此容易，眼看其他店员们赚的盆满钵满，他的心理极度不平衡。
王富贵当即又宣布，下周会有第三批货到，这次能赚3000两，同时也将是近期内的最后一批。
李浩然暗自盘算，他作为店员最多可以参股一成，需要三百两银子，交货完成后到手翻番净赚一倍，相当于不吃不喝十年才有可能赚到。
前面两波赚钱的机会他已经错过了，这次绝对不能再错过！
可是，钱？
李浩然望着手中的三十两碎银子，这是他目前所拥有的全部资产。但距离三百两，还远远差着一个让他绝望的数字。
从这一天起，他每天愁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把自己能联系到的所有亲朋好友全联系了个遍，也才只借到区区五十两银子，需要填补的窟窿依旧非常巨大。
小六看到他每天早出晚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不忍，主动问他还需要多少。
李浩然苦着脸，无奈道：“六哥，我仅仅筹集到了不到一百两，目前还差着很多，要不您先借给我点应应急？”
小六连忙拒绝道：“浩然，看到你这么着急，六哥我其实也非常想要帮你。可是不行呀，如果我借给你钱，那就是坏了规矩，让别人知道以后我就不能继续干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六哥为了你丢掉饭碗吧。”
“那肯定不能。可是我真凑不够钱。”李浩然急道。
小六叹息一声，说道：“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现实的很。送给他们钱可以，但只要你提到借钱，哪还会有亲朋好友愿意搭理你，就算你去低声下气地求一遍，最后又能借到几个钱？我估摸着，你应该也不可能借到多少。”
李浩然连连点头，问道：“六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六略微迟疑道：“办法其实也不是没有，你的证件都带在身上没？”
“除了工匠执照被压在之前干活的码头上，其余的都在。”李浩然如实答道。
小六皱眉道：“有用的证件不全，那你还得先去做个假证，不过你是真有倒也不怕查。附耳过来。”
小六在李浩然耳边低声说着，李浩然听后，眼睛越瞪越大。
“你让我去借贷？”李浩然惊呼。
小六道：“你大呼小叫什么，这不叫借贷，这叫过桥。反正你就只用几天而已，等咱们这一单结束，你拿到分成立刻就能把钱还上，不过是多付一点利息罢了。”
李浩然心中有些纠结，他是真心不想和高利贷产生任何牵扯。不过想到每次都是现银结算，赚到的钱当天便能到手，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关键是，如果想要按时凑齐银子，这似乎已经是他最后一条路。
“好吧六哥你说的有道理，我拼一把。”李浩然咬牙说道。
当天下午，在小六的指点下，李浩然辗转坊内的几家钱庄、赌馆和地下钱庄，虽然因为没有值钱的抵押物，每家借贷到的钱都不多，但好歹还是按时凑齐了。
两天后，第三批货准时到岸，李浩然交上千辛万苦凑齐的三百两银子入股，满怀希望和憧憬地开始第三次走货。
美好的生活，仿佛正马不停蹄地向他奔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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