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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孤芳夜离

    “你累不。”他对着雪紫月说道,雪紫月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累,我只是觉得你好过分,总是这样把一切安排妥当,让我失去了主动的可能,这样下去,我若是离了马车,必然会丢的。”雪紫月笑地很甜,那种沁人心脾的甜,让他愣住了,这是他以前不曾留意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就是这么照顾的嘛。难道还有其他的方式。”他没有反驳,只是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嗯,嗯,你说的都对。”雪紫月想到秀儿,那个很久就离开的同伴,她应该很幸福吧。

    “不好,要下雨了。”马车刚刚经过一段很难走的路,幸运地是马车没有出毛病。可是这样一来,马车因为下雨的原因,不得不去到第一栈下榻。

    “雪儿好,还是月儿好,亦或者紫儿好?”这一刻的他问道,故意地道,

    “夫君,你也知道我是乐意你唤我妻子的。”雪紫月没有回答这种给定的答案,她需要的是认定。

    “夫君还是喜欢你的闺名。”他笑嘻嘻地道,

    “夫君,你莫不是要做坏事哩。”雪紫月说道,

    “我只是觉得天上云厚,若是淋雨的话,那是多久的事了?”他说道,

    “神经啊,夫君身子最重要啊。”

    雪紫月压制着心中的向往,她可是掌上明珠的存在,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怎么能做呢。

    “我的妻子竟然没有被雨淋过?”他竟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淋雨之后的玲珑剔透之身,有种隔帘看花的诱惑。”一想到这,他探进头去拽了雪紫月一下,雪紫月躲了一下,“夫君,你竟然要带我淋雨去。”

    “荒唐啊。”

    “这怎么能叫荒唐呢。”

    “家中之时,端庄优雅,可以认你贤良淑德。”

    “可是现在行走在路上,淋雨是第一项必须经历的事啊。”他一脸认真的道,

    “可是生病了怎么办?”雪紫月问道,

    “你生病了我照顾你,我生病了你照顾我啊。”

    “可是我不会啊。”雪紫月说道,她可从来没有照顾过人啊。

    “你瞧夫君照顾你的模样,你看着,然后我病了你就这样照顾我啊。”

    “额,我头晕。”雪紫月突然发现他一脸的着急。

    “等下。”翻开百宝囊,拿出来一条湿毛巾,敷在雪紫月额头上。

    “你要知道这是第一步,然后要拿药盅捣碎这个丸药,每次分三分之一服下。”

    他说的认真,雪紫月听的认真。可想到两个人夫妻一体,他说的在理。

    “夫君,有你真好。”

    雪紫月再一泛上的笑,有种病美人的我见犹怜。

    “走吧,去客栈好好歇息。”他扶着雪紫月下了马车,随口吩咐了小二,驱赶马车去了马厩。

    一步一步的迈入了客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柔如无骨的雪紫月身子随着移动间尽数耷拉在了他的身上。

    “夫君。”这一刻的雪紫月心里紧紧的记挂着他。

    “呀。”雪紫月被横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踏上了厢房的院子。

    真可谓,门前落花,窗前观月,推门看画,关门听鸟。

    “这处院落真不错。”

    “可不是嘛。”

    抱着雪紫月落在床榻上,看着平躺着的雪紫月脸色微微酡红,一脸的病中生晕,心里泛起极为甜蜜的味道。

    他转身走向客栈吩咐小二搬来沐浴的水桶。

    毕竟一路上的风尘仆仆,身上已然粘粘糊糊需要洗去才好安然入睡。

    夜色垂下。

    “有人说,你在江湖是不存在的,

    你这样会丢掉好多东西的。”

    “我想是的。”

    “于是你杀死了他。”

    她惊呆了,看着他的话,

    记住是他的话,不是他的人。

    “很难理解啊。”

    “你理解我干什么,你要理解的是,话。”

    “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言赋来的遗孤。”

    “遗孤是谁?”

    “遗孤就是雪紫月的夫君。”

    “他叫什么?”

    “他叫沈孤芳。”

    这一刻他第一次很吃惊的看着这个沈孤芳。

    “你这样会死的。”

    “没有人不会死,没有人死不了。”

    可是踏入江湖的时候,最不怕的就是死,而最怕的竟然是活着。

    所以你说一个剑客的归途不是死亡,而是活着,那种活下来的勇气,是一种连江湖都恐惧的感觉。

    “你知道的,沈孤芳一向是孤芳自赏的。”

    “这次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离经叛道呢。”他很疑惑。

    “当年的茅草屋已经不需要了。”她说道,

    “可是现在的茅草屋已经无人了。”

    那一刻的他感觉是孤独的,江湖又少了一个人。

    是的除了他独孤,谁不是如此。

    “你不是孤独的。”

    “你还有一把剑。”

    “有人说,江湖是一个人的。”

    “可是现在的你不是江湖了,你是一把剑啊。”

    “我怎么会是一把剑呢?”他不相信这个事实。

    “不要为了真相而做一些无谓的挣扎,不然你会很痛苦。”

    沈孤芳不在说话,而面前的剑发出了一声清越的声音,惊醒了房间的烛台。

    洗漱过后的雪紫月睡的正香时,被烛台惊醒了。

    慵懒地靠在床榻上,睡眼迷蒙地道,

    “我梦到你杀死了我。”一瞬间眼泪落了下来。

    “梦是反的,我只会越来越爱你。”这一刻的沈孤芳安慰道,

    “我不相信。”这一刻的雪紫月突然惊叫道,失去了理智。

    有道是,“爱是让人很忧虑的一件事,深梦呓语皆当真。”

    “好了,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虽然会有瑕疵,但是你若是不愿,我便放你回去。”沈孤芳没有安慰过人,但是这一次格外的有耐心。

    “你会失去我的。”雪紫月离开寨子后,一路上情绪不是很高。沈孤芳看在眼里,但是这一刻的沈孤芳知道雪紫月需要的是发泄心中的情绪,以及他的怀抱。

    于是走到床榻前,抱着雪紫月坐了起来。

    说了一句,“别怕,失去了,是我福薄。”这一刻雪紫月伏在沈孤芳的身上哭了起来。

    “我想寨子里的人了。”

    “我知道。”

    沈孤芳都想那间茅草屋了。可是踏入江湖后,就不要惦记了。因为惦记需要废好多心力的。

    “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去……”床榻上的帘帷缓缓地落下。

    月色掩眸,烛台扑灭,一片幽静。

    随着寂静的声响里,街道上,飞驰而过的黑衣人奔行。

    “你会明白有些事,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才可以得到的。”

    “不一定。”

    “比我愿意更可怕的是不要代价啊。”

    “是啊,我现在输了。”

    可是她却笑地很开心,因为拥有就是开心。

    可是她最难释怀的不是那些的记忆,而是拼命的感觉,最后得到的却是徒劳。

    “所以现在你现在这么潦倒。”不可否认癞道人过的很自在,可是镜主终究还是没能救下,只不过癞道人听从他的吩咐,把镜子送去了各方。

    世间的事,是有定数的,无论何时何方,都是如此。

    “哥舒宫,你知道的,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妄图扭转乾坤的,以至于今时今日哥舒夜离的死,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你不要说了。”哥舒宫很不高兴。

    但是一想到他的死,再加上接二连三出现的惨案,哥舒宫知道这是明在搜寻雪部。

    可是七年的时间,可以削弱一个人的记忆,也可以泯灭一个江湖的时代。

    “我知道,不怪你,可是你接二连三的提及,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哥舒宫这一刻踢起一把长杆,挥击了过去,这时候的他才明白哥舒宫真的再追查和前行,可是他一想到哥舒宫有着江湖人梦寐以求的面具。

    可是自从离开樊川之后,有心人的调查发现,哥舒宫的崛起并非偶然。但是这一刻的他已经是来不及细细思考了。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能拖延一下长杆迎来的速度,趁着哥舒宫放缓的节奏里,躲过去了这一击,随后退后两步站定,他说道,“当年的棋门和镜谷之争其实说白了是理念之争。”

    他接着说道,

    “只不过,镜谷虽然衰落了,但是不可否认,其中继承者烛影摇红更显强势,而另一部已然脱离了江湖的范围。”

    而哥舒宫又是连绵不绝的一股脑的向着他袭击而来,这一刻的他停住了继续说话的间隔,勉强地躲过杆影,随后无数的杆影在眼前放大。

    “啊……你……”这一刻的他发现低估了哥舒宫的决心。

    他只得再次退后两步,这一刻他退无可退,看着后面的石墓。

    “这可是你逼我的。”随后一掌拍起坟墓前的石碑我向着哥舒宫击去。

    “我没有想到你的武功路数是这样的。”他顿时感觉到有些浪费那面具了。

    可是他却也知道他不适合那副面具。

    “我走了。”他脚尖轻踩屋檐,一个纵跃在屋檐上站定。

    哥舒宫却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可是哥舒宫知道接下来找他的人不会少,但也不是那么轻易会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