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由比滨结衣的恋爱
清晨的阳光虽然能照在地上，但更甚的冷风依旧吹得人不禁颤抖。不过在风里，庞秋还是点上了根烟慢慢走出酒店大门。
反正过不了一会儿温度就会回升，先让身体冷下来或许等等能更好适应炎热也说不定。不料第一口烟还没有吐出来。
酒店对面的团子就举起手喊道：“呀哈喽，石丸先生。”喊完才朝庞秋小跳起招了招手，随后哒哒踩着小碎步走过来谢道：“昨天晚上麻烦你了，我替一色谢谢你，给。”
说完举起一包看起来量完全够当午餐的烧卖，“这是谢礼。”
“哦，额……”庞秋接过打开一看一眼望不到底，本来还想抓着还对方点，结果一碰烫的要死。看向旁边踢小石子的团子不免吐槽道：“这个还挺温暖。”
“是吧是吧，我专门买了最烫的。这种好吃。石丸先生你确实值得好好感谢，不然……”
“停停停。”对于赞美也没有多少处理能力的庞秋赶紧叫停了对方可能的夸奖，眼一闭也硬塞了一个进嘴里，一边张大嘴忍不住喊着“烫死了”一边又拼命嚼着以求囫囵咽下。
旁边全程看着的团子不免忍不住地笑了出声：“石丸先生，不用勉强，也不用逞强啦。我之前买给小雪她一直等到不烫才吃呢。”
“所以你也知道烫着吃不了啊。话说，小雪是谁？”忍着喉咙的强烈抗议，庞秋捕捉到了关键明知故问道。
不料团子似乎并无几分犹豫，爽快干脆地说出来了那个名字。还有些怀念地说了些过往的回忆。庞秋也随口编出来了个我在总武高见过她跟她姐姐的档案，毕竟这种人中龙凤学校也很乐意结交。
聊着聊着，庞秋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那个醉的没人样的一色竟然把雪之下雪乃调任后的公司位置给团子发了过去。
在电话里，除了让人顺着电话线都能闻到味的酒嗝，一色还跟团子聊了很多。有在高中时，侍奉部，学生会的种种。有后来进入大学的很多。也有进入企业的一年来与雪之下的交流，虽然称之为对峙也不为过。
当然，对峙的大多数情况都是一色的惨败。雪之下简直就是个冰冷的机器人，语言与行动像是被写入了“一百种有效制敌手段”编程的机器人。
电话那头的团子在心底估计依旧站偏位，笑着回应道：说明小雪跟过去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个注重效率的人呢。
：不是哦，她变了。
一色说的很笃定，甚至忍住了打嗝。过去在总武高，虽然雪之下前辈也很毒舌，很注重效率，也很毒舌，但是比现在总归多了些人情味。起码还没现在这么毒舌。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是因为，嗯……那时候还没有步入社会吧。当然，那个样子的小雪也很帅气啦。
：不是哦，是你们。
一色语气里透露着对往昔种种的留恋，这种服软的话只有在这些人面前才说的出口。而如今，甚至这些人们都不再相聚。
：你们改变了雪之下，改变了很多。直到现在，我都能从她的话里看出过去你们在侍奉部为她留下的痕迹。
：我，我们没有那么厉害啦。就算阿企帮助了很多次小雪，我其实也没做到什么啦，毕——
叮咚！
一张图片被一色袭击式发来，团子不得不停下打字的双手。再往后到今夜将明，她也没有再抬起。
照片不算清晰，但依旧能看出来比自己记忆里似乎变化了，但又说不出来变化在哪里的雪之下枕在桌面上短暂休息着，黑色的西装制服手肘下面压着又一张被好好保护但因为反复拿出观看所以不免有折痕的照片。
这张更加不清晰了，只能依稀辨别出来三道笑容各异的人影。粉色的团子，黑色的长发，跟摆着死鱼眼的不懂拍照的家伙。
手里的力气莫名变得小了很多，连一台手机都拿不住。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落。
但是，这一次，由比滨结衣没有送手。她拿着那张照片，无论眼泪多么轻而易举地落下，只要不松开手，那一定就还有再见的那天。
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庞秋又忍着吃了一块，虽然还是感到很烫就是了。旁边的团子却突然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步伐轻快有力地朝前踏去。话里带着多出的自信，“石丸先生，你觉得这包烧卖很烫吗？”
“不是很烫，是非常烫。我感觉我的嘴已经没有知觉了。”
“哈哈，那怎么可能还有感觉？”拉开车门团子回头又一次道谢：“无论您到底订不订购课桌，这两天都要感谢您。”
“哦。”庞秋想了想，把其实根本不合自己口味的烧卖塞回了团子手里，自己也跟着上了车，不过这次是团子在副驾驶，自己在后面。
“你要去见人吧，那手里拿点东西或许更好。我正好过去监督你，”庞秋伸出一根手指，“万一你又临阵脱逃了，我就是拽也能给你重新拽去。”
“……我不会逃的。”
不再犹豫，团子用自己的手掌关上了门。给司机看了地址，又重新复述了遍：“我不会逃的，小雪没有逃。逃的一直都是我，所以，我自顾自地决定，自顾自地认为。只要我回头，那我就一定能看到他们。”
“是嘛，”庞秋仰头伸手把车座后面的一个毛绒小猫拿过来抱在胸前眯起眼睛，“那我就当坐会儿摇摇车了。完事记得叫我，一千二百张，今天不签明天也要签，你逃不了的。”
好在司机足够不解风情，没给庞秋继续扯的机会就理所当然跟团子攀谈了起来。从庞秋的目光望去，一团茶色的半球式头发在冷风下一抖一抖的，伴随着笨拙的台词。
这样好吗？见到小雪，要说些什么呢？在跟司机聊天间隙，这些问题始终围绕在团子心头。她努力编织着自知永远不可能完美的答案，里面包含着将近十年的青春。
所以，即使得不到回应，即使会受伤，即使会伤害到他人，都没有关系。因为自己的恋爱，已经跟宝贵的青春一道结束。
由比滨结衣已经长大了。
反正过不了一会儿温度就会回升，先让身体冷下来或许等等能更好适应炎热也说不定。不料第一口烟还没有吐出来。
酒店对面的团子就举起手喊道：“呀哈喽，石丸先生。”喊完才朝庞秋小跳起招了招手，随后哒哒踩着小碎步走过来谢道：“昨天晚上麻烦你了，我替一色谢谢你，给。”
说完举起一包看起来量完全够当午餐的烧卖，“这是谢礼。”
“哦，额……”庞秋接过打开一看一眼望不到底，本来还想抓着还对方点，结果一碰烫的要死。看向旁边踢小石子的团子不免吐槽道：“这个还挺温暖。”
“是吧是吧，我专门买了最烫的。这种好吃。石丸先生你确实值得好好感谢，不然……”
“停停停。”对于赞美也没有多少处理能力的庞秋赶紧叫停了对方可能的夸奖，眼一闭也硬塞了一个进嘴里，一边张大嘴忍不住喊着“烫死了”一边又拼命嚼着以求囫囵咽下。
旁边全程看着的团子不免忍不住地笑了出声：“石丸先生，不用勉强，也不用逞强啦。我之前买给小雪她一直等到不烫才吃呢。”
“所以你也知道烫着吃不了啊。话说，小雪是谁？”忍着喉咙的强烈抗议，庞秋捕捉到了关键明知故问道。
不料团子似乎并无几分犹豫，爽快干脆地说出来了那个名字。还有些怀念地说了些过往的回忆。庞秋也随口编出来了个我在总武高见过她跟她姐姐的档案，毕竟这种人中龙凤学校也很乐意结交。
聊着聊着，庞秋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那个醉的没人样的一色竟然把雪之下雪乃调任后的公司位置给团子发了过去。
在电话里，除了让人顺着电话线都能闻到味的酒嗝，一色还跟团子聊了很多。有在高中时，侍奉部，学生会的种种。有后来进入大学的很多。也有进入企业的一年来与雪之下的交流，虽然称之为对峙也不为过。
当然，对峙的大多数情况都是一色的惨败。雪之下简直就是个冰冷的机器人，语言与行动像是被写入了“一百种有效制敌手段”编程的机器人。
电话那头的团子在心底估计依旧站偏位，笑着回应道：说明小雪跟过去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个注重效率的人呢。
：不是哦，她变了。
一色说的很笃定，甚至忍住了打嗝。过去在总武高，虽然雪之下前辈也很毒舌，很注重效率，也很毒舌，但是比现在总归多了些人情味。起码还没现在这么毒舌。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是因为，嗯……那时候还没有步入社会吧。当然，那个样子的小雪也很帅气啦。
：不是哦，是你们。
一色语气里透露着对往昔种种的留恋，这种服软的话只有在这些人面前才说的出口。而如今，甚至这些人们都不再相聚。
：你们改变了雪之下，改变了很多。直到现在，我都能从她的话里看出过去你们在侍奉部为她留下的痕迹。
：我，我们没有那么厉害啦。就算阿企帮助了很多次小雪，我其实也没做到什么啦，毕——
叮咚！
一张图片被一色袭击式发来，团子不得不停下打字的双手。再往后到今夜将明，她也没有再抬起。
照片不算清晰，但依旧能看出来比自己记忆里似乎变化了，但又说不出来变化在哪里的雪之下枕在桌面上短暂休息着，黑色的西装制服手肘下面压着又一张被好好保护但因为反复拿出观看所以不免有折痕的照片。
这张更加不清晰了，只能依稀辨别出来三道笑容各异的人影。粉色的团子，黑色的长发，跟摆着死鱼眼的不懂拍照的家伙。
手里的力气莫名变得小了很多，连一台手机都拿不住。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落。
但是，这一次，由比滨结衣没有送手。她拿着那张照片，无论眼泪多么轻而易举地落下，只要不松开手，那一定就还有再见的那天。
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庞秋又忍着吃了一块，虽然还是感到很烫就是了。旁边的团子却突然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步伐轻快有力地朝前踏去。话里带着多出的自信，“石丸先生，你觉得这包烧卖很烫吗？”
“不是很烫，是非常烫。我感觉我的嘴已经没有知觉了。”
“哈哈，那怎么可能还有感觉？”拉开车门团子回头又一次道谢：“无论您到底订不订购课桌，这两天都要感谢您。”
“哦。”庞秋想了想，把其实根本不合自己口味的烧卖塞回了团子手里，自己也跟着上了车，不过这次是团子在副驾驶，自己在后面。
“你要去见人吧，那手里拿点东西或许更好。我正好过去监督你，”庞秋伸出一根手指，“万一你又临阵脱逃了，我就是拽也能给你重新拽去。”
“……我不会逃的。”
不再犹豫，团子用自己的手掌关上了门。给司机看了地址，又重新复述了遍：“我不会逃的，小雪没有逃。逃的一直都是我，所以，我自顾自地决定，自顾自地认为。只要我回头，那我就一定能看到他们。”
“是嘛，”庞秋仰头伸手把车座后面的一个毛绒小猫拿过来抱在胸前眯起眼睛，“那我就当坐会儿摇摇车了。完事记得叫我，一千二百张，今天不签明天也要签，你逃不了的。”
好在司机足够不解风情，没给庞秋继续扯的机会就理所当然跟团子攀谈了起来。从庞秋的目光望去，一团茶色的半球式头发在冷风下一抖一抖的，伴随着笨拙的台词。
这样好吗？见到小雪，要说些什么呢？在跟司机聊天间隙，这些问题始终围绕在团子心头。她努力编织着自知永远不可能完美的答案，里面包含着将近十年的青春。
所以，即使得不到回应，即使会受伤，即使会伤害到他人，都没有关系。因为自己的恋爱，已经跟宝贵的青春一道结束。
由比滨结衣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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