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1 一支香烟，一城烟火
“砰……吱！”
浴室内的热水肆无忌惮冲刷在两个纠缠的身体上。
若不是这里是干湿分离的设计，恐怕淋漓的水滴将会打湿所有的一切。
许久，一道魁梧的身影融入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整个人很放松，仰躺在那里，一边吸着烟，一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啪……”
灯光打开，尽管昏黄温和并不刺眼，但男人依旧微眯了眼睛，盯着裹着浴袍的女人，喷出一口烟雾。
三十多岁的女人，呵呵……。
丰腴女人的行径，打断了沙发上男子的思索，索性，精神聚集在当下，欣赏起了同处一室的女人。
呵，好一副出水芙蓉图！
刘亨狠狠吸了一口香烟，随后掐灭，一把将面前走过的女人拉入怀里，嘴巴毫不客气得凑了上去。
“狼嘛？！怎么就吃不够！”
男人没有说话，来到了窗前。
屋外，西北风呼啸。
街上，路灯闪烁，人流稀少。
……
许久之后，翘着二郎腿的女人坐在床头，精神饱满，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点燃了香烟，朱唇微启，香气氤氲。
“干嘛还要回来？这座小县城，呵！”
男人沉默中没有说话，开始穿起了衣服，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男人背部肌肉的轮廓，健壮却又不失精致，并非那种如同野兽一般的粗犷，但其中蕴含的爆发力，却不能让人小觑。单看背影，便知这是一具堪称绝佳的形体，即便称之为艺术也并不丝毫过分。
昏暗中看去，如同一座移动着的雕塑。
望着男人，翘着二郎腿的女人陷入了痴醉，目光愈发迷离，夹着香烟的手指，也许久不曾动过。
尽管男人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装，不说一个字，但女人也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失礼之处，似对他的性格，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更何况，按照她的理解，从繁华之地回到这里，本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么，如今他回来，就必然有他的理由。
只不过这个理由，对于他来说，或许很难说出口。
“有些事……还是要去做的……”
男人已经穿好衣服，打开门，似乎比较艰难得说出这么几个字，随后走进漆黑的楼道中。
女人吸了一口香烟，表情微微怔了怔，随即也就释然。
“怎么做呢？”
……
西北风呼啸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飞雪如砂石一般在地上行走着。
刘亨心思凝重开着车，缓慢穿梭在这个城市里。
他皱着眉，不久之后，来到了城市的东环路。
走出东环，是康城的破东山，山上是殡仪馆。
夜渐浓，呼啸的西北风逐渐缓了下来，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很快，整个世界，笼罩了一层诡秘的白。
昏黄的路灯下，一切似乎静了下来，只是这种安静，叫做死寂。
刘亨看着车窗面前山上逐渐隐现的建筑，面上流露出了丝丝狰狞和痛苦。
车缓缓地进了殡仪馆。
刘亨走进去，脚步停在了一道门前。
打开门，等待他的是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有些残破，但好在入殓师已经化了妆，曾经所受的痛苦造成的狰狞面容已经变得安详，就好似……沉睡了下去。
刘亨点燃两根烟，一根给了躺着的人，一根给了站着的鬼，望着熟悉无比的面容，他的眼角一滴冰冷的泪珠滑下。
整座殡仪馆笼罩在一层凝重压抑的气息之中，不得不说，即便只是在这个地方驻足，都让人难受的无法呼吸。
刘亨脚步踉跄着走出了房间，抬起头通道旁侧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却是盯着刘亨这边。
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大衣，猛地一看让刘亨头皮发麻，心脏更是猛烈得跳动了几下。
待他看清楚是个活人，刘亨暗骂了一声，随后走了过去。
……
“大半夜的！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刘亨喷出一口烟，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打扮的女人，她戴着口罩，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模样，但是一双眼睛流转之间，如同桃花飘零入春水一般，不过好在明眸之上是恰到好处的浓黑的剑眉，将双眼的桃花春水压得死死的！
“你认识死者？他好像……叫刘通……“白大褂女人貌似随意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说是男人，但眉眼之中却依旧有一分青涩，因为他的年级并不大。
刘亨点点头。
“死者是你什么人？”女人问。
“我哥。”刘亨很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女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又见刘亨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继续补充了两个字，嗓子干涩而沙哑，“……亲哥。”
看得出来，他的心里，远不是他看起来表面上那么的平淡。
女人不咸不淡得点点头，就好像是对付公事一般，又或者在这个地方工作上班，早已经看淡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
“你叫什么？”白色口罩动了动。
“刘亨。”
刘亨知道自己有许多事情要做，而自己的名字，在这康城，没有隐匿的必要，他要光明正大得去做！！
总有一天，整座康城，要因为这两个字而颤抖，而后悔，而流泪……更要流血！
“嗯，很土的名字……”女人随意开口，“我这里有些事情，或许你想知道，要不要跟过来，你看着办……”
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也就三五句，很短暂。
听了她的话，刘亨没有过多犹豫，跟上了她的步伐，因为躺在那里的冰冷尸体，是他的亲哥！！
……
“你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盯着桌子另一端白皙，大方精致的面容，刘亨想不通，这样的女人怎么在这种地方工作。
她的眼睛似乎一眼看穿了刘亨心里所想。
“你哥叫刘通，你怎么叫刘亨？”女人开口，并没有回答刘亨的问题。
刘亨闻此，淡淡笑了一下，自然而然拿出一只香烟，看着女人不喜的眼睛，“我可以抽烟吗？”说话中，已经点上，缓缓地吸了一口。
“他叫刘通，或许是想让我以后的人生比他更好一点吧，请了个有文化的骗子，给我起了个名字，亨！”谈及自己的亲兄，刘亨心中一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絮。”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靠在椅背上，打开了抽屉。
“白？”刘亨微怔。
“白。”女人甚至都没有抬起眼看他。
“王上加白的白？”刘亨吸了一口香烟，烟气在台灯的光线下愈发缭绕。
“王上加白的白。”
“……”刘亨一瞬间有些无语，但还是很平静地看着女人终于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文件夹，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刘亨打开，貌似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却已经是浏览完毕，随即很快的合上了文件夹，就好像他有些犹豫，是否要打开这个文件夹。
他盯着白絮，“很难相信，白家人会来这个地方工作……”
白絮点点头，“嗯，你的观点和世界上其它无聊的人的观点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你要知道的是，即便你姓白，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白家人，我也需要工作，更需要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至于工作地点在康城哪里，亦或者服务对象是人是鬼，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说罢，白絮起身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下班回家。
“至于这份文件，你可以带走，里面的分析报告，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忽视……”
刘亨掐灭烟头，起身看着白絮离开的背影，“这么详细专业的报告……很难让人不信啊。”
“随便……”白絮淡淡说道，转过身来，给了刘亨一个冷漠的眼神，“对了，这份报告我做的，以前我是法医。”
“……”
第二天清晨，大雪终于停了。
刘亨坐在一家早餐店，一份咸豆腐脑，一份驴肉包子，一叠小菜。
刚刚在豆腐脑上滴了三五滴辣椒油，早餐店沉重玻璃门随着一阵寒冷的风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你果然在这里！”女人大咧咧得笑道。
刘亨抬起头，嘴角也流露出笑意。
女人将她自己包裹在厚重的皮草里面，仅仅露出白皙的脸庞和一双妩媚的黑色双眸，顾盼之间，这一瞬间却有万种风情。只不过，这万种风情，却只是倾注在角落里那个看上去有些青涩的男人身上，对于小店里的其它食客，完全不放在心上。她身上流露出的若有若无的贵气，更是让小店里的其它女人黯然魂殇，恰如萤火之于皓月之光，完全不值一提。至于说男人们，则是在心底一阵狼嚎过后，只能干瞪着眼，或是在女伴的杀意目光中低下了头。
“吃什么，我请！”刘亨笑着说道。
“你那点钱还是攒着买房吧……”女人笑着，“服务员，给我来杯豆奶，现磨的。”
刘亨闻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邪魅一笑，双眼肆无忌惮盯着女人，却被女人笑着轻轻打了一拳。
“噗！你这一拳下去，我身子却要残疾了！！”
“怎么这么讨厌！”女人小声笑道，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你的身体，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吗？”
闻此，刘亨也叹了一口气，苦涩得摇摇头，“学院里几个在武道上面有建树的老家伙都看过了，筋脉滞涩而诡异，即便是最先进基因改造药液都无法修复，看来我刘亨这辈子，和武学没有缘分了……更何况，我现在都什么年纪了，这个时候踏入武道，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不过好在还有文脉和科技智能改造……以后也不是说没有机会，只不过需要一些代价了！”
柳芸盯着刘亨看起来莫不在乎的笑脸，但心中何尝不知道他心中的遗憾。
皇朝玄都学院，一所以武学见长，在文脉和科技研究上面不如皇朝其他顶尖学府的高等学府，以刘亨当年在高等中学展现出来的理工天赋，却偏偏选择了偏科的玄都学院，柳芸自然知道刘亨心底里的打算。
只不过这几年下来，在玄都学院，他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解决身体上的问题。
气氛并没有沉默下去，刘亨大口咀嚼着包子，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桌子上的食物，满意得拍了拍肚子，“当年最满足的事情，就是和哥哥在这家店里吃个早点，喝碗热汤……现在他去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柳芸道，“知道你们兄弟二人情深义重，不过你究竟想明白没有，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是康城吗？”刘亨笑了笑。
康城，最让这座小城在皇朝内赫赫有名的，莫过于出了一名武道上的大宗师。
“这康城，可是大宗师的故乡，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势力纵横交错，犬牙交错的同时，却又结成了密不透风的大网，针插不进，水泼不透，牵一发动全身！你哥哥刘通怎么死的，不就是想动一动这康城的地方势力么？结果又怎么样呢？”
刘亨依旧笑着，“这里还是不是皇朝的疆域？”
他见气氛有些凝重，随即转开了话题，“不说这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说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科学技术持续缓慢发展了几百年，随即刚刚经历了科技大爆发的五十年，什么量子人工智能、生物基因改造、核动机甲力臂，星际穿越航天……都有所重大突破，原以为世界会按照既定的轨道发展。而所谓的武术，也不过是强身健体的一些把式，存在于小说和武打片里也就罢了，可突然考古挖出来的几支玉简，竟然让武道大踏步飞跃，短短数百年时间，竟然犹如梦幻一般！！“
“武道的那些东西，最顶尖的科学技术都很难解释的清楚，原来人自己本身蕴藏的潜力，就已经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柳芸对此，自然也是知之一二，更为耀眼的地方是，踏上武道修习那些人，激发而出的个人爆发力，即便是最顶尖科学造出来的大型核炸弹，也有些黯然失色。
毕竟世间流传着大宗师一拳将一枚亟待引爆的核弹轰出地球表面，打入太空的传言！！
而这个传言，隐隐中被皇朝以及其他势力都默认了。
武道就如同爆炸的烟花一般，无数的火花传遍了整个星球，短短百年间，无数天资骄子展现出了令人心悸的天赋，一时间，这个世间变得不同了，科学技术虽然依旧耀眼，依旧是第一生产力，但武道……却在这个时代，绽放出了独属于他的光芒！
浴室内的热水肆无忌惮冲刷在两个纠缠的身体上。
若不是这里是干湿分离的设计，恐怕淋漓的水滴将会打湿所有的一切。
许久，一道魁梧的身影融入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整个人很放松，仰躺在那里，一边吸着烟，一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啪……”
灯光打开，尽管昏黄温和并不刺眼，但男人依旧微眯了眼睛，盯着裹着浴袍的女人，喷出一口烟雾。
三十多岁的女人，呵呵……。
丰腴女人的行径，打断了沙发上男子的思索，索性，精神聚集在当下，欣赏起了同处一室的女人。
呵，好一副出水芙蓉图！
刘亨狠狠吸了一口香烟，随后掐灭，一把将面前走过的女人拉入怀里，嘴巴毫不客气得凑了上去。
“狼嘛？！怎么就吃不够！”
男人没有说话，来到了窗前。
屋外，西北风呼啸。
街上，路灯闪烁，人流稀少。
……
许久之后，翘着二郎腿的女人坐在床头，精神饱满，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点燃了香烟，朱唇微启，香气氤氲。
“干嘛还要回来？这座小县城，呵！”
男人沉默中没有说话，开始穿起了衣服，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男人背部肌肉的轮廓，健壮却又不失精致，并非那种如同野兽一般的粗犷，但其中蕴含的爆发力，却不能让人小觑。单看背影，便知这是一具堪称绝佳的形体，即便称之为艺术也并不丝毫过分。
昏暗中看去，如同一座移动着的雕塑。
望着男人，翘着二郎腿的女人陷入了痴醉，目光愈发迷离，夹着香烟的手指，也许久不曾动过。
尽管男人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装，不说一个字，但女人也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失礼之处，似对他的性格，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更何况，按照她的理解，从繁华之地回到这里，本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么，如今他回来，就必然有他的理由。
只不过这个理由，对于他来说，或许很难说出口。
“有些事……还是要去做的……”
男人已经穿好衣服，打开门，似乎比较艰难得说出这么几个字，随后走进漆黑的楼道中。
女人吸了一口香烟，表情微微怔了怔，随即也就释然。
“怎么做呢？”
……
西北风呼啸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飞雪如砂石一般在地上行走着。
刘亨心思凝重开着车，缓慢穿梭在这个城市里。
他皱着眉，不久之后，来到了城市的东环路。
走出东环，是康城的破东山，山上是殡仪馆。
夜渐浓，呼啸的西北风逐渐缓了下来，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很快，整个世界，笼罩了一层诡秘的白。
昏黄的路灯下，一切似乎静了下来，只是这种安静，叫做死寂。
刘亨看着车窗面前山上逐渐隐现的建筑，面上流露出了丝丝狰狞和痛苦。
车缓缓地进了殡仪馆。
刘亨走进去，脚步停在了一道门前。
打开门，等待他的是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有些残破，但好在入殓师已经化了妆，曾经所受的痛苦造成的狰狞面容已经变得安详，就好似……沉睡了下去。
刘亨点燃两根烟，一根给了躺着的人，一根给了站着的鬼，望着熟悉无比的面容，他的眼角一滴冰冷的泪珠滑下。
整座殡仪馆笼罩在一层凝重压抑的气息之中，不得不说，即便只是在这个地方驻足，都让人难受的无法呼吸。
刘亨脚步踉跄着走出了房间，抬起头通道旁侧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却是盯着刘亨这边。
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大衣，猛地一看让刘亨头皮发麻，心脏更是猛烈得跳动了几下。
待他看清楚是个活人，刘亨暗骂了一声，随后走了过去。
……
“大半夜的！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刘亨喷出一口烟，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打扮的女人，她戴着口罩，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模样，但是一双眼睛流转之间，如同桃花飘零入春水一般，不过好在明眸之上是恰到好处的浓黑的剑眉，将双眼的桃花春水压得死死的！
“你认识死者？他好像……叫刘通……“白大褂女人貌似随意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说是男人，但眉眼之中却依旧有一分青涩，因为他的年级并不大。
刘亨点点头。
“死者是你什么人？”女人问。
“我哥。”刘亨很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女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又见刘亨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继续补充了两个字，嗓子干涩而沙哑，“……亲哥。”
看得出来，他的心里，远不是他看起来表面上那么的平淡。
女人不咸不淡得点点头，就好像是对付公事一般，又或者在这个地方工作上班，早已经看淡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
“你叫什么？”白色口罩动了动。
“刘亨。”
刘亨知道自己有许多事情要做，而自己的名字，在这康城，没有隐匿的必要，他要光明正大得去做！！
总有一天，整座康城，要因为这两个字而颤抖，而后悔，而流泪……更要流血！
“嗯，很土的名字……”女人随意开口，“我这里有些事情，或许你想知道，要不要跟过来，你看着办……”
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也就三五句，很短暂。
听了她的话，刘亨没有过多犹豫，跟上了她的步伐，因为躺在那里的冰冷尸体，是他的亲哥！！
……
“你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盯着桌子另一端白皙，大方精致的面容，刘亨想不通，这样的女人怎么在这种地方工作。
她的眼睛似乎一眼看穿了刘亨心里所想。
“你哥叫刘通，你怎么叫刘亨？”女人开口，并没有回答刘亨的问题。
刘亨闻此，淡淡笑了一下，自然而然拿出一只香烟，看着女人不喜的眼睛，“我可以抽烟吗？”说话中，已经点上，缓缓地吸了一口。
“他叫刘通，或许是想让我以后的人生比他更好一点吧，请了个有文化的骗子，给我起了个名字，亨！”谈及自己的亲兄，刘亨心中一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絮。”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靠在椅背上，打开了抽屉。
“白？”刘亨微怔。
“白。”女人甚至都没有抬起眼看他。
“王上加白的白？”刘亨吸了一口香烟，烟气在台灯的光线下愈发缭绕。
“王上加白的白。”
“……”刘亨一瞬间有些无语，但还是很平静地看着女人终于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文件夹，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刘亨打开，貌似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却已经是浏览完毕，随即很快的合上了文件夹，就好像他有些犹豫，是否要打开这个文件夹。
他盯着白絮，“很难相信，白家人会来这个地方工作……”
白絮点点头，“嗯，你的观点和世界上其它无聊的人的观点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你要知道的是，即便你姓白，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白家人，我也需要工作，更需要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至于工作地点在康城哪里，亦或者服务对象是人是鬼，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说罢，白絮起身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下班回家。
“至于这份文件，你可以带走，里面的分析报告，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忽视……”
刘亨掐灭烟头，起身看着白絮离开的背影，“这么详细专业的报告……很难让人不信啊。”
“随便……”白絮淡淡说道，转过身来，给了刘亨一个冷漠的眼神，“对了，这份报告我做的，以前我是法医。”
“……”
第二天清晨，大雪终于停了。
刘亨坐在一家早餐店，一份咸豆腐脑，一份驴肉包子，一叠小菜。
刚刚在豆腐脑上滴了三五滴辣椒油，早餐店沉重玻璃门随着一阵寒冷的风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你果然在这里！”女人大咧咧得笑道。
刘亨抬起头，嘴角也流露出笑意。
女人将她自己包裹在厚重的皮草里面，仅仅露出白皙的脸庞和一双妩媚的黑色双眸，顾盼之间，这一瞬间却有万种风情。只不过，这万种风情，却只是倾注在角落里那个看上去有些青涩的男人身上，对于小店里的其它食客，完全不放在心上。她身上流露出的若有若无的贵气，更是让小店里的其它女人黯然魂殇，恰如萤火之于皓月之光，完全不值一提。至于说男人们，则是在心底一阵狼嚎过后，只能干瞪着眼，或是在女伴的杀意目光中低下了头。
“吃什么，我请！”刘亨笑着说道。
“你那点钱还是攒着买房吧……”女人笑着，“服务员，给我来杯豆奶，现磨的。”
刘亨闻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邪魅一笑，双眼肆无忌惮盯着女人，却被女人笑着轻轻打了一拳。
“噗！你这一拳下去，我身子却要残疾了！！”
“怎么这么讨厌！”女人小声笑道，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你的身体，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吗？”
闻此，刘亨也叹了一口气，苦涩得摇摇头，“学院里几个在武道上面有建树的老家伙都看过了，筋脉滞涩而诡异，即便是最先进基因改造药液都无法修复，看来我刘亨这辈子，和武学没有缘分了……更何况，我现在都什么年纪了，这个时候踏入武道，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不过好在还有文脉和科技智能改造……以后也不是说没有机会，只不过需要一些代价了！”
柳芸盯着刘亨看起来莫不在乎的笑脸，但心中何尝不知道他心中的遗憾。
皇朝玄都学院，一所以武学见长，在文脉和科技研究上面不如皇朝其他顶尖学府的高等学府，以刘亨当年在高等中学展现出来的理工天赋，却偏偏选择了偏科的玄都学院，柳芸自然知道刘亨心底里的打算。
只不过这几年下来，在玄都学院，他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解决身体上的问题。
气氛并没有沉默下去，刘亨大口咀嚼着包子，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桌子上的食物，满意得拍了拍肚子，“当年最满足的事情，就是和哥哥在这家店里吃个早点，喝碗热汤……现在他去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柳芸道，“知道你们兄弟二人情深义重，不过你究竟想明白没有，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是康城吗？”刘亨笑了笑。
康城，最让这座小城在皇朝内赫赫有名的，莫过于出了一名武道上的大宗师。
“这康城，可是大宗师的故乡，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势力纵横交错，犬牙交错的同时，却又结成了密不透风的大网，针插不进，水泼不透，牵一发动全身！你哥哥刘通怎么死的，不就是想动一动这康城的地方势力么？结果又怎么样呢？”
刘亨依旧笑着，“这里还是不是皇朝的疆域？”
他见气氛有些凝重，随即转开了话题，“不说这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说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科学技术持续缓慢发展了几百年，随即刚刚经历了科技大爆发的五十年，什么量子人工智能、生物基因改造、核动机甲力臂，星际穿越航天……都有所重大突破，原以为世界会按照既定的轨道发展。而所谓的武术，也不过是强身健体的一些把式，存在于小说和武打片里也就罢了，可突然考古挖出来的几支玉简，竟然让武道大踏步飞跃，短短数百年时间，竟然犹如梦幻一般！！“
“武道的那些东西，最顶尖的科学技术都很难解释的清楚，原来人自己本身蕴藏的潜力，就已经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柳芸对此，自然也是知之一二，更为耀眼的地方是，踏上武道修习那些人，激发而出的个人爆发力，即便是最顶尖科学造出来的大型核炸弹，也有些黯然失色。
毕竟世间流传着大宗师一拳将一枚亟待引爆的核弹轰出地球表面，打入太空的传言！！
而这个传言，隐隐中被皇朝以及其他势力都默认了。
武道就如同爆炸的烟花一般，无数的火花传遍了整个星球，短短百年间，无数天资骄子展现出了令人心悸的天赋，一时间，这个世间变得不同了，科学技术虽然依旧耀眼，依旧是第一生产力，但武道……却在这个时代，绽放出了独属于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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