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暗室密道
“我帮你拿去烛台那里烤一烤，别着凉了。”谷雨替他脱下外衫，拿到烛台边。
夏纪还盯着那古卷，“夏禹剑在羽人手里？你看，这是碧落海中的小岛？”
“嗯，是有几座小岛。我都住过一阵子。”
她用两只胳膊把衣服撑开，在火边来回摆动，湿漉漉的衣服把她的袖子也浸湿了。夏纪放下手里的东西帮她把袖子卷起来。
两人挨得近，略略低头，下巴恰好搁在她的青丝上。谷雨退后一步，脸颊染上红晕。她不肯让夏纪看出来，故意绷着脸。
夏纪也有些别扭，呐呐说道：“也许夏禹剑就藏在你住过的岛上，只是你和你师父都不知道而已。”
“如果有，那一定是时莺山了。”
“时莺山不是羽人先祖的墓地吗？”
“是的，可是听老人们说，以前海水没有倒灌的这么厉害，时莺山并不是岛屿，而是位于旧皇宫西边的后山。”
华照城的皇宫在羽人的亡国之战中烧毁了，时莺山作为皇陵被封禁，直到如今。
“真想念那片海，如果能再回去就好了。”
听了他的话，谷雨呆住了，轻声说：“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怎么比我还多愁善感，”夏纪笑，“我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你也说过的，像我这样喜欢碧落海的人多的很。”
他只穿了件白色的中衣，觉得屋内冷，朝着火边凑过去。谷雨在四壁循着风一点点的找，找到最后一排架子后面去。
“风是从这里来的。”
夏纪和她搬开架子，露出的石壁上有流水和青苔。慢慢拨开碎渣和土块，最下面的小石头有一点点松动了。
连接着三四天晚上都去，石壁上露出个仅供一人钻出的洞。
谷雨先钻出去，查勘了很久还没回来。夏纪守在洞边，听见外面的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响。
外面的风吹进来，烛火明灭不定。她还没回来，探头出去看，对面是一堵墙，左右都伸到黑暗里。往下看是石板，和暗室有半人高的落差。
“小雨，”他小声叫着她的名字。
仍旧没有回应。他着了急，试探着把身子钻出去，扶着冰凉的石壁摸索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听见有人过来了。
“你出来干什么？”谷雨不悦，“这里面风很大。”
“你一直不回来，外面是什么？”
两个人回到暗室内，谷雨叹气，“什么都没有，就是个夹道。”
“我也猜到了。”
“长昱曾和他的几位兄弟为了权利相争，这里有暗室，暗室之外再建个可以躲藏的夹道有何稀奇。要是在行宫发生不测，有个暂时的避险之地。”
“你怎么知道是他建的？或许是别的人。”
“也对，或许建这座行宫的时候就考虑到了。”
两人把洞口填平，不再提了，继续翻找架子上的旧物看。
从暗室出来，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明亮的烛火中呆的久了，什么都看不见。一不小心踩到块石子绊倒了扑在地上，夏纪叫出来。
“嘘——忍一忍。”谷雨捂住他的嘴。
夏纪的腿上好似被扎进了刺，痛的龇牙咧嘴。她牵着他的手慢慢到了那株梨树下，轻声问：“你受伤了，很痛？”
指头粗细的藤条上长满了尖刺，尖刺没入肉里，此刻正挂在大腿上，他含着泪不停点头，把她的手挪到藤条上。
“这，这如何是好？我把它拔出来？”谷雨轻轻扯一扯，夏纪的冷汗都流出来。
到了他的房间，燃了灯，看见根根尖刺有指节那么长，谷雨也傻眼了。裤子上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她试着帮他轻轻拔出几根。
“你回去吧，天快亮了，我自己来。”他推她离开。
“这么多，你一个人多痛呀。”
他有些难为情，坚持道：“他们快来了，你走吧。”
“别说话。”
用匕首把多余的藤条都削断，只剩下刺进皮肉的哪一枝主干。小心翼翼的拔掉了几根，她安慰他，“别怕，很快就没有了。”
她跪坐在地，专心致志的面孔差一点就贴在腿上，看的夏纪脸红心热。
想叫她回去，免得被人看见了。可看见了又如何？她也说了，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将死之人怕别人误会什么？再说了，她心里头只有师父。
他发着愣，谷雨的手没停下，很快就一一清除了，“你等会儿把裤子藏起来，别被他们发现了。”
收拾干净，临走时叮嘱他，“我待会儿悄悄给你送点外敷的草药。”
从窗台翻出去。这个时候反而看见一轮弯月在淡青色地天幕，花影重重，断壁颓垣里的阴暗角落显出原形。
谷雨有些累，抄近路去温泉池中泡着。
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廊下，“小雨姐姐，祁伯伯有信捎给你。”
小禾今日不同往日了，举手投足端庄了许多，逆光站着，外面的花红柳绿都成了美人儿的衬托，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闪烁晶光。
“你怎么来了，”谷雨对她招招手，“过来吧。”
她把信笺交给她，谷雨仔细看上面的漆封，“你打开过了？”
小禾很局促，想开口辩解，知道不可能瞒得住，“是的。太子殿下有点好奇，他说你不会发现的。”
“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谷雨仔细打量她，终于叹了口气，把信打开，是祁沐岚的笔迹。信中提到军中的一些事，叹世事维艰，将士不易。末尾说她若是来了尧光，要看顾小禾，当心她在宫中被人蛊惑；孤身一人，万事小心之类的。
“你也看过了吧？我当时让你别留在宫中，你不肯听我的话。”谷雨叹气，“你以为宫里的那些人都是好人？”
“太子和五公主待我很好，为何你如此厌恶他们？”
谷雨不答话，继续问她：“你今天来，太子知道我在这里了？”
“他不知道，”小禾扯着衣角，“我一个人来的，故意绕了路，在西市甩掉了他们。”
瞥一眼她身上的打扮，穿的这么招摇，谁知道甩没甩掉呢！谷雨边叹气边拉着她坐在身边，“你啊，太贪玩了。”
小禾依偎在她肩头，一脸的好奇，“你见过姜雪芙没有？”
“没有，怎么了？”
她十分费解的模样，恢复了旧日在华照的神气，“陵野殿下选她做太子妃，我就是，就是想会会她嘛。”
“她能统率猎风营就说明不一般。陵野太子的眼光很好。”
“是么？怎么你们个个都夸她。”
不能不服气，可是酸溜溜的语气听得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我是说，陵野太子也很好啊，为人风趣，什么都懂，对朋友很仗义。”
她迷恋陵野！那样一个爱招蜂引蝶，轻浮放浪的人！谷雨吃惊的看着小禾，满心的不可思议。
沉默了一会儿，她换个话题，“也不知道现在师父在定春城如何了，我真担心他。”
“接二连三的捷报传来，你不知道？”
看谷雨茫然，她趴在耳边悄悄说，“三部中的南禺已经受降，瀚海是强弩之末了。殿下他们说大约月余就可以收兵了。”
“哦。”她盯着水面发呆。
“小雨姐姐，你不开心吗？”
“开心，她勉强笑一笑，“师父回来了，或许他就带我们回华照，再也不理这些事了。”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小禾讳莫如深的样子。
她在宫里过了段日子，沾染了些坏习惯，变得疑神疑鬼了，谷雨想。
“好了，你不宜在这里久留，宫里的人回出来找你的。”
小禾左右看看，“纪哥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不大出门，我也很少见他。”
陪着回去换掉湿衣裳送她，恰好撞见夏纪，埋头急匆匆的过来了。他心不在焉的，几乎要撞个满怀才发现谷雨不是一个人，停下脚步想装作路过，可是已经太晚了。
“你，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他没想到这里会有别的人。
“纪哥哥，你的病好了？”
小禾很亲热的上去挽着他的手，“我好几次要来看你，可是怕打扰你养病。”
“多谢，多谢你惦念。”
她先回房去了。赤脚在台阶上留下两行水淋淋的脚印，夏纪盯着那两行脚印发呆。
“你在这里还好吗？”
“好，你呢？听小雨说你在尧光还算习惯。”
“她说的？”小禾故弄狡狯，“你别骗我了，她刚才说很少见到你。”
夏纪很尴尬，低着头不言语了，免得说多错多。
四月初了，夏纪脸上虽然仍旧看得到病容，可脸上竟有了笑意，神情气度也大不同了。
不过三四个月未见，两人都变得几乎认不出对方。
谷雨出来了，她用手挡住刺目的阳光，白色长裙随风摆动，轻盈飘逸。小禾看见夏纪眼里的痴光，小声说：“纪哥哥，她是个冷面冷心的人。你会吃亏的。”
本以为他没听清楚，没想到他竟笑着点点头。
“这世上要是有人挡了祁伯伯的道儿，不管是谁，她都杀了而后快。”
“我知道。”
夏纪笑眯眯的，小禾却有些伤感，谷雨走到跟前，“你们在说什么？”
白皙的肌肤上看得见青筋，她一笑眉眼弯弯，咬着嘴角等他们回话。小禾没好气的道：“我们说你敢为了祁伯伯冒天下之大不韪。”
谷雨很坦然，“是的，我会。”
送她走了，才想起药的事，谷雨拍拍额头，“我差点睡着，忘了。”
“小禾姑娘是来传捷报的？”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很平常的口吻。
“没有，师父担心我们，捎信回来问一声。”
他不问了，谷雨也不多说什么。可是她知道他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坏消息，她已经收拾行装去找祁沐岚了。
夏纪还盯着那古卷，“夏禹剑在羽人手里？你看，这是碧落海中的小岛？”
“嗯，是有几座小岛。我都住过一阵子。”
她用两只胳膊把衣服撑开，在火边来回摆动，湿漉漉的衣服把她的袖子也浸湿了。夏纪放下手里的东西帮她把袖子卷起来。
两人挨得近，略略低头，下巴恰好搁在她的青丝上。谷雨退后一步，脸颊染上红晕。她不肯让夏纪看出来，故意绷着脸。
夏纪也有些别扭，呐呐说道：“也许夏禹剑就藏在你住过的岛上，只是你和你师父都不知道而已。”
“如果有，那一定是时莺山了。”
“时莺山不是羽人先祖的墓地吗？”
“是的，可是听老人们说，以前海水没有倒灌的这么厉害，时莺山并不是岛屿，而是位于旧皇宫西边的后山。”
华照城的皇宫在羽人的亡国之战中烧毁了，时莺山作为皇陵被封禁，直到如今。
“真想念那片海，如果能再回去就好了。”
听了他的话，谷雨呆住了，轻声说：“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怎么比我还多愁善感，”夏纪笑，“我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你也说过的，像我这样喜欢碧落海的人多的很。”
他只穿了件白色的中衣，觉得屋内冷，朝着火边凑过去。谷雨在四壁循着风一点点的找，找到最后一排架子后面去。
“风是从这里来的。”
夏纪和她搬开架子，露出的石壁上有流水和青苔。慢慢拨开碎渣和土块，最下面的小石头有一点点松动了。
连接着三四天晚上都去，石壁上露出个仅供一人钻出的洞。
谷雨先钻出去，查勘了很久还没回来。夏纪守在洞边，听见外面的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响。
外面的风吹进来，烛火明灭不定。她还没回来，探头出去看，对面是一堵墙，左右都伸到黑暗里。往下看是石板，和暗室有半人高的落差。
“小雨，”他小声叫着她的名字。
仍旧没有回应。他着了急，试探着把身子钻出去，扶着冰凉的石壁摸索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听见有人过来了。
“你出来干什么？”谷雨不悦，“这里面风很大。”
“你一直不回来，外面是什么？”
两个人回到暗室内，谷雨叹气，“什么都没有，就是个夹道。”
“我也猜到了。”
“长昱曾和他的几位兄弟为了权利相争，这里有暗室，暗室之外再建个可以躲藏的夹道有何稀奇。要是在行宫发生不测，有个暂时的避险之地。”
“你怎么知道是他建的？或许是别的人。”
“也对，或许建这座行宫的时候就考虑到了。”
两人把洞口填平，不再提了，继续翻找架子上的旧物看。
从暗室出来，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明亮的烛火中呆的久了，什么都看不见。一不小心踩到块石子绊倒了扑在地上，夏纪叫出来。
“嘘——忍一忍。”谷雨捂住他的嘴。
夏纪的腿上好似被扎进了刺，痛的龇牙咧嘴。她牵着他的手慢慢到了那株梨树下，轻声问：“你受伤了，很痛？”
指头粗细的藤条上长满了尖刺，尖刺没入肉里，此刻正挂在大腿上，他含着泪不停点头，把她的手挪到藤条上。
“这，这如何是好？我把它拔出来？”谷雨轻轻扯一扯，夏纪的冷汗都流出来。
到了他的房间，燃了灯，看见根根尖刺有指节那么长，谷雨也傻眼了。裤子上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她试着帮他轻轻拔出几根。
“你回去吧，天快亮了，我自己来。”他推她离开。
“这么多，你一个人多痛呀。”
他有些难为情，坚持道：“他们快来了，你走吧。”
“别说话。”
用匕首把多余的藤条都削断，只剩下刺进皮肉的哪一枝主干。小心翼翼的拔掉了几根，她安慰他，“别怕，很快就没有了。”
她跪坐在地，专心致志的面孔差一点就贴在腿上，看的夏纪脸红心热。
想叫她回去，免得被人看见了。可看见了又如何？她也说了，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将死之人怕别人误会什么？再说了，她心里头只有师父。
他发着愣，谷雨的手没停下，很快就一一清除了，“你等会儿把裤子藏起来，别被他们发现了。”
收拾干净，临走时叮嘱他，“我待会儿悄悄给你送点外敷的草药。”
从窗台翻出去。这个时候反而看见一轮弯月在淡青色地天幕，花影重重，断壁颓垣里的阴暗角落显出原形。
谷雨有些累，抄近路去温泉池中泡着。
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廊下，“小雨姐姐，祁伯伯有信捎给你。”
小禾今日不同往日了，举手投足端庄了许多，逆光站着，外面的花红柳绿都成了美人儿的衬托，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闪烁晶光。
“你怎么来了，”谷雨对她招招手，“过来吧。”
她把信笺交给她，谷雨仔细看上面的漆封，“你打开过了？”
小禾很局促，想开口辩解，知道不可能瞒得住，“是的。太子殿下有点好奇，他说你不会发现的。”
“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谷雨仔细打量她，终于叹了口气，把信打开，是祁沐岚的笔迹。信中提到军中的一些事，叹世事维艰，将士不易。末尾说她若是来了尧光，要看顾小禾，当心她在宫中被人蛊惑；孤身一人，万事小心之类的。
“你也看过了吧？我当时让你别留在宫中，你不肯听我的话。”谷雨叹气，“你以为宫里的那些人都是好人？”
“太子和五公主待我很好，为何你如此厌恶他们？”
谷雨不答话，继续问她：“你今天来，太子知道我在这里了？”
“他不知道，”小禾扯着衣角，“我一个人来的，故意绕了路，在西市甩掉了他们。”
瞥一眼她身上的打扮，穿的这么招摇，谁知道甩没甩掉呢！谷雨边叹气边拉着她坐在身边，“你啊，太贪玩了。”
小禾依偎在她肩头，一脸的好奇，“你见过姜雪芙没有？”
“没有，怎么了？”
她十分费解的模样，恢复了旧日在华照的神气，“陵野殿下选她做太子妃，我就是，就是想会会她嘛。”
“她能统率猎风营就说明不一般。陵野太子的眼光很好。”
“是么？怎么你们个个都夸她。”
不能不服气，可是酸溜溜的语气听得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我是说，陵野太子也很好啊，为人风趣，什么都懂，对朋友很仗义。”
她迷恋陵野！那样一个爱招蜂引蝶，轻浮放浪的人！谷雨吃惊的看着小禾，满心的不可思议。
沉默了一会儿，她换个话题，“也不知道现在师父在定春城如何了，我真担心他。”
“接二连三的捷报传来，你不知道？”
看谷雨茫然，她趴在耳边悄悄说，“三部中的南禺已经受降，瀚海是强弩之末了。殿下他们说大约月余就可以收兵了。”
“哦。”她盯着水面发呆。
“小雨姐姐，你不开心吗？”
“开心，她勉强笑一笑，“师父回来了，或许他就带我们回华照，再也不理这些事了。”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小禾讳莫如深的样子。
她在宫里过了段日子，沾染了些坏习惯，变得疑神疑鬼了，谷雨想。
“好了，你不宜在这里久留，宫里的人回出来找你的。”
小禾左右看看，“纪哥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不大出门，我也很少见他。”
陪着回去换掉湿衣裳送她，恰好撞见夏纪，埋头急匆匆的过来了。他心不在焉的，几乎要撞个满怀才发现谷雨不是一个人，停下脚步想装作路过，可是已经太晚了。
“你，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他没想到这里会有别的人。
“纪哥哥，你的病好了？”
小禾很亲热的上去挽着他的手，“我好几次要来看你，可是怕打扰你养病。”
“多谢，多谢你惦念。”
她先回房去了。赤脚在台阶上留下两行水淋淋的脚印，夏纪盯着那两行脚印发呆。
“你在这里还好吗？”
“好，你呢？听小雨说你在尧光还算习惯。”
“她说的？”小禾故弄狡狯，“你别骗我了，她刚才说很少见到你。”
夏纪很尴尬，低着头不言语了，免得说多错多。
四月初了，夏纪脸上虽然仍旧看得到病容，可脸上竟有了笑意，神情气度也大不同了。
不过三四个月未见，两人都变得几乎认不出对方。
谷雨出来了，她用手挡住刺目的阳光，白色长裙随风摆动，轻盈飘逸。小禾看见夏纪眼里的痴光，小声说：“纪哥哥，她是个冷面冷心的人。你会吃亏的。”
本以为他没听清楚，没想到他竟笑着点点头。
“这世上要是有人挡了祁伯伯的道儿，不管是谁，她都杀了而后快。”
“我知道。”
夏纪笑眯眯的，小禾却有些伤感，谷雨走到跟前，“你们在说什么？”
白皙的肌肤上看得见青筋，她一笑眉眼弯弯，咬着嘴角等他们回话。小禾没好气的道：“我们说你敢为了祁伯伯冒天下之大不韪。”
谷雨很坦然，“是的，我会。”
送她走了，才想起药的事，谷雨拍拍额头，“我差点睡着，忘了。”
“小禾姑娘是来传捷报的？”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很平常的口吻。
“没有，师父担心我们，捎信回来问一声。”
他不问了，谷雨也不多说什么。可是她知道他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坏消息，她已经收拾行装去找祁沐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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