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可以杀你
任平生握住短剑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走到榆树边上，依靠树干勉强站立。
“孙玉山，我说过，我可以杀了你。”
他脚步猛地的一顿，这句话自然记得。那时在山中被这个乡野小子用陷阱偷袭才导致不能行动，而这个可恶的小子还曾居高临下俯视自己，此时再一次听到这句话，一股羞辱愤慨瞬间笼罩，怒不可抑。
他白衣飘飘翩翩公子的模样消失无踪，五官扭曲，口中大喊：“哈哈哈，杀我？就凭你这幅样子，杀我！”
他的不堪，让任平生心生厌恶，所谓的山外之人就是这幅德行？
“任平生，惹了我的人没有谁能安安生生活着，你觉得你会例外吗？”孙玉山似乎找到重拾尊严的途径，只要抹杀这个乡野小子，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任平生斜觑道：“孙玉山，你真可怜！”
“哈哈哈，可怜？山中的土包子，你知道山外面的样子吗？你知道我的修为有多高吗？你知道山外的人见了我有多尊敬吗？”
“可是，你还是要死了！”任平生没有愤慨，只是掂着短剑，像在说一件人人知晓的事实。
孙玉山哑然失笑，指点着少年道：“你看看你，断了一条胳膊瘸了一条腿，胸前背后肩膀无一不带伤，哪怕我不动手，你认为你还能支撑多久，还我要死了？也不怕闪了舌头！”
任平生不再说话，没有任何说下去的必要，只觉心中憋闷郁结的难受，也不想再浪费口舌。
他手中短剑被咬在口中，伸手在左臂、腿上、肩膀后背摸了一下。
肩膀后背都有伤口，胸前的伤看着最显眼但短时间内不会致命，左臂是不能指望了，手臂的骨头断了眼下接不好，至于腿上的上咬牙忍着点。
算好了一切，他握剑，面对孙玉山第一次抬起头直视对方：“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孙玉山正要继续奚落他犹如丧家之犬的惨样，可突然间任平生犹如一头脱缰的猛兽扑了上来。
他眼底闪过惊惧，这小子能够站着就很让人诧异，现在他居然还能跑，速度竟然不比受伤之前慢。
孙玉山猛地一咬牙，右手在手掌一抹，再出现时手中已经握着一把无鞘长剑，剑柄还系着半尺长华丽的七彩剑穗。
他先前见过任平生手中短剑的厉害，两个死士手中的精钢短刀在它面前就像泥巴，可他不怕，自己手中的这把长剑虽然品级不高，但也不是凡铁精钢可比。
可才一接触，孙玉山心中大骇。
任平生手持短剑一下一下不要命砍过去，完全放弃防守，一味猛攻。
他手拿长剑原本信心满满，可眨眼间手中长剑已经被砍了四剑，有四截已经断落在地，现在手中所拿着的剑身还没有剑柄长，更不用再计算剑穗的长度。
任平生目光冷酷，一往无前，短剑接连砍劈。
孙玉山脸色越来越是苍白，手中的只有些许剑身的剑柄也当做暗器扔了出去，任平生躲也未躲，任由剑扎在左肩，无丝毫停歇猛攻。
任平生知道自己不能停，一旦稍有停顿就会立刻后力不继晕倒在地，更担心他有隐藏的手段。
他不顾及用力过度，胸前血口反复被撕裂，内伤也被牵引，口中血水泊泊而出。
不绞敌首，誓不停止。
孙玉山长剑已无，赤手空拳更不敢硬接利刃，慌乱之间手中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一片黄纸，黄纸上有丹砂化作的线条符号，但一直没有机会使用。
孙玉山断断续续的说道：“任平生，你……你放过我，我有钱，有宝贝，都给你……”
他需要一口气的时间，只要一口气的时间就能激发黄纸。
任平生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手中短剑一下接连一下，逼得他把剩下的话重新吞会腹中。短剑横扫，划破他前襟衣裳，再一剑，割下一截袍袖，又接连三剑，孙玉山白袍渗出一丝殷红。
短剑乌光翻腾，孙玉山身上不下五道伤口，他从嚣张跋扈到盛气凌人，再到别有心思的求饶，而后气急败坏，再转换眼下带着哭腔，变化之快令人咋舌。
无论他如何变化，任平生始终面无表情，只要敌人还没有倒下，就不可以停，也不能停。
“任平生，你不能杀我，我是云居山少宗主，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不然……”
孙玉山声音戛然而止，双手紧紧的捂住脖子，鲜红的血从指缝流出，身体向前倒下，双手还在死死捂住脖颈。
任平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可右手依然握住剑柄。
他背后传来一声低沉叹息，随后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道：“老朽云居山胡鹞，冒昧请问公子是否可以允许在下招回我家少爷的魂魄，让老朽带回山门，也好对山门有个交代！”
孙玉山还没有断气，此时却听到有人已经打算为自己招魂，一瞬间的通体冰冷另让心悸到无法在保持呼吸，等着双目带着不甘、惊恐之色倒地。
任平生手扶墙壁，艰难的盘坐在地，短剑始终握着手中，轻轻点头。
胡鹞不再多言，看着孙玉山倒地，随即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口中念念有词，又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四角驻足停留，最后走到孙玉山尸身前塞住瓶塞，抗起血液已经冰冷的孙玉山，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布袋说道：“我家少爷不知进退，冲撞了公子，这些全当赔偿万一，万望公子笑纳。”
任平生握着短剑盘坐，没有理会胡鹞，也没有起身要去接过布袋，实在是没有力气动弹。
胡鹞也没有再说话，距离他五步的地方缓缓放下布袋，转身快速离开，他要带着孙玉山尸身和这次要找的那个孩子离开雨桑镇，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任平生尽力维持呼吸平稳，短剑始终不离右手，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埋伏在附近，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任平生……”
听到右边院墙有人跳下，他精神瞬间绷紧，可那人才一张口，他却狠狠的舒了口气。
“周少爷来散步？”
任平生放松下来，那人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以往在大街上一听到就头皮发麻，恨不得赶紧绕路，此刻再听到他的声音却觉心中踏实。
周宵蹲在少年身前，看见任平生满身血污，揉着自己眉心：“怎么伤成这个鬼样子，还能喘气不？”
任平生咧嘴一笑疼的直抽凉气，大口呼吸两口才缓过来：“你看，还能喘气，你说气人不。”
“嘚瑟……”周宵原本想推他一把，手臂伸出一半，又收了回来：“一个人能撑到家不？”
任平生扶着墙壁艰难站起，摇晃两下：“还行，路再远也能回家，不过我答应过赵平，会帮他收尸……”
周宵手指挖着耳朵，连忙摆手：“滚滚滚，你别死在我面前了，不就是埋个人嘛，我很在行的。”
任平生呲牙一笑，道：“谢了，回头告诉我他埋在哪儿，我答应过他要给他买坛子酒。”
“废话真多，怎么看都不是要死的样。”周宵嫌弃地挥挥手。
“孙玉山，我说过，我可以杀了你。”
他脚步猛地的一顿，这句话自然记得。那时在山中被这个乡野小子用陷阱偷袭才导致不能行动，而这个可恶的小子还曾居高临下俯视自己，此时再一次听到这句话，一股羞辱愤慨瞬间笼罩，怒不可抑。
他白衣飘飘翩翩公子的模样消失无踪，五官扭曲，口中大喊：“哈哈哈，杀我？就凭你这幅样子，杀我！”
他的不堪，让任平生心生厌恶，所谓的山外之人就是这幅德行？
“任平生，惹了我的人没有谁能安安生生活着，你觉得你会例外吗？”孙玉山似乎找到重拾尊严的途径，只要抹杀这个乡野小子，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任平生斜觑道：“孙玉山，你真可怜！”
“哈哈哈，可怜？山中的土包子，你知道山外面的样子吗？你知道我的修为有多高吗？你知道山外的人见了我有多尊敬吗？”
“可是，你还是要死了！”任平生没有愤慨，只是掂着短剑，像在说一件人人知晓的事实。
孙玉山哑然失笑，指点着少年道：“你看看你，断了一条胳膊瘸了一条腿，胸前背后肩膀无一不带伤，哪怕我不动手，你认为你还能支撑多久，还我要死了？也不怕闪了舌头！”
任平生不再说话，没有任何说下去的必要，只觉心中憋闷郁结的难受，也不想再浪费口舌。
他手中短剑被咬在口中，伸手在左臂、腿上、肩膀后背摸了一下。
肩膀后背都有伤口，胸前的伤看着最显眼但短时间内不会致命，左臂是不能指望了，手臂的骨头断了眼下接不好，至于腿上的上咬牙忍着点。
算好了一切，他握剑，面对孙玉山第一次抬起头直视对方：“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孙玉山正要继续奚落他犹如丧家之犬的惨样，可突然间任平生犹如一头脱缰的猛兽扑了上来。
他眼底闪过惊惧，这小子能够站着就很让人诧异，现在他居然还能跑，速度竟然不比受伤之前慢。
孙玉山猛地一咬牙，右手在手掌一抹，再出现时手中已经握着一把无鞘长剑，剑柄还系着半尺长华丽的七彩剑穗。
他先前见过任平生手中短剑的厉害，两个死士手中的精钢短刀在它面前就像泥巴，可他不怕，自己手中的这把长剑虽然品级不高，但也不是凡铁精钢可比。
可才一接触，孙玉山心中大骇。
任平生手持短剑一下一下不要命砍过去，完全放弃防守，一味猛攻。
他手拿长剑原本信心满满，可眨眼间手中长剑已经被砍了四剑，有四截已经断落在地，现在手中所拿着的剑身还没有剑柄长，更不用再计算剑穗的长度。
任平生目光冷酷，一往无前，短剑接连砍劈。
孙玉山脸色越来越是苍白，手中的只有些许剑身的剑柄也当做暗器扔了出去，任平生躲也未躲，任由剑扎在左肩，无丝毫停歇猛攻。
任平生知道自己不能停，一旦稍有停顿就会立刻后力不继晕倒在地，更担心他有隐藏的手段。
他不顾及用力过度，胸前血口反复被撕裂，内伤也被牵引，口中血水泊泊而出。
不绞敌首，誓不停止。
孙玉山长剑已无，赤手空拳更不敢硬接利刃，慌乱之间手中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一片黄纸，黄纸上有丹砂化作的线条符号，但一直没有机会使用。
孙玉山断断续续的说道：“任平生，你……你放过我，我有钱，有宝贝，都给你……”
他需要一口气的时间，只要一口气的时间就能激发黄纸。
任平生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手中短剑一下接连一下，逼得他把剩下的话重新吞会腹中。短剑横扫，划破他前襟衣裳，再一剑，割下一截袍袖，又接连三剑，孙玉山白袍渗出一丝殷红。
短剑乌光翻腾，孙玉山身上不下五道伤口，他从嚣张跋扈到盛气凌人，再到别有心思的求饶，而后气急败坏，再转换眼下带着哭腔，变化之快令人咋舌。
无论他如何变化，任平生始终面无表情，只要敌人还没有倒下，就不可以停，也不能停。
“任平生，你不能杀我，我是云居山少宗主，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不然……”
孙玉山声音戛然而止，双手紧紧的捂住脖子，鲜红的血从指缝流出，身体向前倒下，双手还在死死捂住脖颈。
任平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可右手依然握住剑柄。
他背后传来一声低沉叹息，随后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道：“老朽云居山胡鹞，冒昧请问公子是否可以允许在下招回我家少爷的魂魄，让老朽带回山门，也好对山门有个交代！”
孙玉山还没有断气，此时却听到有人已经打算为自己招魂，一瞬间的通体冰冷另让心悸到无法在保持呼吸，等着双目带着不甘、惊恐之色倒地。
任平生手扶墙壁，艰难的盘坐在地，短剑始终握着手中，轻轻点头。
胡鹞不再多言，看着孙玉山倒地，随即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口中念念有词，又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四角驻足停留，最后走到孙玉山尸身前塞住瓶塞，抗起血液已经冰冷的孙玉山，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布袋说道：“我家少爷不知进退，冲撞了公子，这些全当赔偿万一，万望公子笑纳。”
任平生握着短剑盘坐，没有理会胡鹞，也没有起身要去接过布袋，实在是没有力气动弹。
胡鹞也没有再说话，距离他五步的地方缓缓放下布袋，转身快速离开，他要带着孙玉山尸身和这次要找的那个孩子离开雨桑镇，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任平生尽力维持呼吸平稳，短剑始终不离右手，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埋伏在附近，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任平生……”
听到右边院墙有人跳下，他精神瞬间绷紧，可那人才一张口，他却狠狠的舒了口气。
“周少爷来散步？”
任平生放松下来，那人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以往在大街上一听到就头皮发麻，恨不得赶紧绕路，此刻再听到他的声音却觉心中踏实。
周宵蹲在少年身前，看见任平生满身血污，揉着自己眉心：“怎么伤成这个鬼样子，还能喘气不？”
任平生咧嘴一笑疼的直抽凉气，大口呼吸两口才缓过来：“你看，还能喘气，你说气人不。”
“嘚瑟……”周宵原本想推他一把，手臂伸出一半，又收了回来：“一个人能撑到家不？”
任平生扶着墙壁艰难站起，摇晃两下：“还行，路再远也能回家，不过我答应过赵平，会帮他收尸……”
周宵手指挖着耳朵，连忙摆手：“滚滚滚，你别死在我面前了，不就是埋个人嘛，我很在行的。”
任平生呲牙一笑，道：“谢了，回头告诉我他埋在哪儿，我答应过他要给他买坛子酒。”
“废话真多，怎么看都不是要死的样。”周宵嫌弃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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