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潮涌动
忽然人群响起一阵叫好声，杂耍班子终于准备上场了，那些穿着打扮很夸张的人从都卫府大门陆续走出，还伴着鼓乐声。
这一行八人，有嘴喷火焰的、有手中抛着五柄匕首的、有头上顶着大水缸的，热热闹闹，眼花缭乱。
都卫府门口，吕非尘与龙汉王朝大皇子低头说话，男子眼中总是带笑，仿佛眸子里种了一株桃花。
大皇子回头向身后的都都尉大人问道：“镇子上的人来了几成？”
谢远躬着身子，很是谦卑，“回公子的话，差不多都来了。”
大皇子不悦，皱眉道：“差不多是多少？”
“这个……这个大约有八成吧。”
大皇子揉着眉心，挥挥手，谢远赶紧后退到十步开外，才敢抬起袖口偷偷擦汗。
吕非尘手指绕这耳边的头发，未语先笑：“大皇子，我们的目标又不是那些老弱病残……”
他虽为大皇子，可对吕非尘的态度并无倨傲，点点头道：“吕司正所言甚是，不知司正布下的这座‘昼返夜明阵’能否发动成功，这个镇子邪门的很，可没人敢调动修为。”
吕非尘嫣然一笑，回道：“要说威力巨大的阵法还真是没有办法发动，不过这座‘昼返夜明阵’恰恰相反，它没有什么威力，放在外面恐怕一无是处，可用来在这找一个目标，足够了。”
吕非尘指点着广场四周，又道：“广场四角都提前埋下了特制的木牌，木牌上面还有一丝的龙气。
天时地利，再加上‘人和’，不需要任何催动自然而然就能发动，等到大阵发动之后，龙气自然会被逼出，找到那缕外泄的龙气究竟落在谁的身上了。”
大皇子并不关心如何布置阵法，他要的是效果，自从皇城龙气外泄他始终惴惴不安，要知道龙气可是一个王朝的根本，气凝则实，气散则虚。
龙气无端外泄，这并不是能让皇家安心的事。
他身为皇子对此更加不敢小看，心中焦虑尤甚他人，不过吕非尘身份非同一般，自然需要客气一下：“司正亲自出手，自然无虞。不过京城龙气外泄究竟代表什么，是改朝换代……”
他沉吟瞬间，装作不经心地道：“还是……扶龙换新，司正以为如何？”
他身份特殊，心中所思要比臣子多上一层，毕竟为皇家长子，继承大位的机率最大。
吕非尘眼中闪过一瞬诧异，不过被她隐藏的很好，顺手捋了一下头发作为遮掩，心中思绪电转：改朝换代，扶龙换新，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
人人以为龙气代表国运，龙气外泄自然是亡国的征兆。
不过何曾有人想过，国运集于皇帝一身，龙气外泄也有可能是新皇继位的征兆。这位大皇子殿下心思不可谓不敏捷，不可谓不狠毒，竟然已经想到要代替他正直壮年的父皇。
吕非尘掌管太常司，就算权柄再大这个问题她也不敢参与，太常司权力再大那也是皇帝给的，如今的皇帝年富力强，现在就参与图谋皇位的举动，一不小心就会永不翻身。
或者只有国师才敢在此事上说说话，这个国师不是那些泥丸小国所谓的国师所能比，他是儒家代表人物，一国之师，皇帝之师，更是龙汉王朝从无到有，继而开疆扩土的幕后策划人。
玲珑心思的吕非尘难得陷入纠结忧愁，配合大皇子篡位，她不敢。
他身为大皇子，以后继承大位的可能性很大，现在就开罪于他也没有好处。
“大皇子，现在下定论尚早，找到龙气外泄的源头想必会有答案。”吕非尘百般无奈，只能使一个“拖”字决。
大皇子自小受皇家氛围熏陶，早学的一手帝皇之术，岂能不知她心中所虑，一番试探下来吕非尘没有直言拒绝就是有所收获，凡是骑墙之人皆可拉拢，等待时机成熟，这些骑在墙上的自然会落到他的院中。
“司正所言正是，太常司办事从来让人放心，司正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大皇子言语大有深意。
吕非尘听得出来大皇子话里意思，可没敢接话，这话听着是在夸人，可实在没没法接。
要说为皇帝办事不敢不用心，那就表示铁了心跟随皇帝，以后大皇子万一继承大统，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要是提前谢过大皇子的暗中许诺，便又是答应了追随大皇子，万一二人这番对话传到皇帝耳朵里，大皇子没什么大祸，她这个司正怕是要干到头了。
骑墙之人谁都不得罪，看似轻松惬意，个中滋味墙上的人最明白，骑墙……硌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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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高台上杂耍班子舞的起劲，台下百姓看的兴高采烈，欢呼声此起彼伏，场面看似一团祥和，但人群中各怀心思者不在少数。
此时一道身穿灰色儒袍的身影穿过人群，径直走到都卫府大门，门口守卫正要出手拦截，台阶上大皇子和吕非尘二人却已经走下台阶，虽并未施礼，但足可出看处两人对那儒袍青年的态度。
“听说张师兄先已到了此地，早想要拜见，可师兄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幸得拜会。”大皇子笑意盎然。
大皇子并不是儒家弟子，只偶尔在临溪书院旁听，对儒家正门弟子张子瑜尊称师兄，却也不为过。
张子瑜与两人打过招呼，又道：“来前师尊曾说龙气外泄事关王朝安危，如有需要我可帮忙。”
大皇子连连道谢，张子瑜是国师的亲传弟子，虽然目前修为谈不上多高，不过只是四境化丹修为，可他的身份不同一般，有些时候可以代表国师的意志。
吕非尘贵为太常司司正，堂堂八楼境界归真修为，对他也不敢过于怠慢，道谢后说道：“我已布下‘昼返夜明阵’，时机一到即可指引出谁背负龙气。照太常司推算，那人年龄不过双九之数，想必不难对付。”
张子瑜点头。
吕非尘忽地又想起一事，轻声问道：“不知国师那位师弟，卓……”
吕非尘并未指名，说了一半便等着他答复。
张子瑜低头一下着衣袖，漫不经心的道：“他如今已非我之师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担心师尊怪罪，不必请示。”
吕非尘暗中撇嘴，那位可是一路协助国师扶助龙汉王朝创立的存在，如今说扔就扔了，儒家的“仁”字就是这样吗？
还有，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面对他那样一个曾经儒家最璀璨的明星，我能怎么做。
想着把这个锅甩给国师，不料被他一句看似不经心的话又给摔了回来，她不怕得罪张子瑜，却不敢得罪儒家，更不敢得罪国师。
吕非尘不禁心底思量：自己选择出世扶龙是不是错了，当官没自己想象的轻松吖，真累人。
她也只能心中稍稍抱怨，来不及深究，“昼返夜明阵”发动的时间即将到来。
这一行八人，有嘴喷火焰的、有手中抛着五柄匕首的、有头上顶着大水缸的，热热闹闹，眼花缭乱。
都卫府门口，吕非尘与龙汉王朝大皇子低头说话，男子眼中总是带笑，仿佛眸子里种了一株桃花。
大皇子回头向身后的都都尉大人问道：“镇子上的人来了几成？”
谢远躬着身子，很是谦卑，“回公子的话，差不多都来了。”
大皇子不悦，皱眉道：“差不多是多少？”
“这个……这个大约有八成吧。”
大皇子揉着眉心，挥挥手，谢远赶紧后退到十步开外，才敢抬起袖口偷偷擦汗。
吕非尘手指绕这耳边的头发，未语先笑：“大皇子，我们的目标又不是那些老弱病残……”
他虽为大皇子，可对吕非尘的态度并无倨傲，点点头道：“吕司正所言甚是，不知司正布下的这座‘昼返夜明阵’能否发动成功，这个镇子邪门的很，可没人敢调动修为。”
吕非尘嫣然一笑，回道：“要说威力巨大的阵法还真是没有办法发动，不过这座‘昼返夜明阵’恰恰相反，它没有什么威力，放在外面恐怕一无是处，可用来在这找一个目标，足够了。”
吕非尘指点着广场四周，又道：“广场四角都提前埋下了特制的木牌，木牌上面还有一丝的龙气。
天时地利，再加上‘人和’，不需要任何催动自然而然就能发动，等到大阵发动之后，龙气自然会被逼出，找到那缕外泄的龙气究竟落在谁的身上了。”
大皇子并不关心如何布置阵法，他要的是效果，自从皇城龙气外泄他始终惴惴不安，要知道龙气可是一个王朝的根本，气凝则实，气散则虚。
龙气无端外泄，这并不是能让皇家安心的事。
他身为皇子对此更加不敢小看，心中焦虑尤甚他人，不过吕非尘身份非同一般，自然需要客气一下：“司正亲自出手，自然无虞。不过京城龙气外泄究竟代表什么，是改朝换代……”
他沉吟瞬间，装作不经心地道：“还是……扶龙换新，司正以为如何？”
他身份特殊，心中所思要比臣子多上一层，毕竟为皇家长子，继承大位的机率最大。
吕非尘眼中闪过一瞬诧异，不过被她隐藏的很好，顺手捋了一下头发作为遮掩，心中思绪电转：改朝换代，扶龙换新，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
人人以为龙气代表国运，龙气外泄自然是亡国的征兆。
不过何曾有人想过，国运集于皇帝一身，龙气外泄也有可能是新皇继位的征兆。这位大皇子殿下心思不可谓不敏捷，不可谓不狠毒，竟然已经想到要代替他正直壮年的父皇。
吕非尘掌管太常司，就算权柄再大这个问题她也不敢参与，太常司权力再大那也是皇帝给的，如今的皇帝年富力强，现在就参与图谋皇位的举动，一不小心就会永不翻身。
或者只有国师才敢在此事上说说话，这个国师不是那些泥丸小国所谓的国师所能比，他是儒家代表人物，一国之师，皇帝之师，更是龙汉王朝从无到有，继而开疆扩土的幕后策划人。
玲珑心思的吕非尘难得陷入纠结忧愁，配合大皇子篡位，她不敢。
他身为大皇子，以后继承大位的可能性很大，现在就开罪于他也没有好处。
“大皇子，现在下定论尚早，找到龙气外泄的源头想必会有答案。”吕非尘百般无奈，只能使一个“拖”字决。
大皇子自小受皇家氛围熏陶，早学的一手帝皇之术，岂能不知她心中所虑，一番试探下来吕非尘没有直言拒绝就是有所收获，凡是骑墙之人皆可拉拢，等待时机成熟，这些骑在墙上的自然会落到他的院中。
“司正所言正是，太常司办事从来让人放心，司正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大皇子言语大有深意。
吕非尘听得出来大皇子话里意思，可没敢接话，这话听着是在夸人，可实在没没法接。
要说为皇帝办事不敢不用心，那就表示铁了心跟随皇帝，以后大皇子万一继承大统，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要是提前谢过大皇子的暗中许诺，便又是答应了追随大皇子，万一二人这番对话传到皇帝耳朵里，大皇子没什么大祸，她这个司正怕是要干到头了。
骑墙之人谁都不得罪，看似轻松惬意，个中滋味墙上的人最明白，骑墙……硌腚。
------
广场高台上杂耍班子舞的起劲，台下百姓看的兴高采烈，欢呼声此起彼伏，场面看似一团祥和，但人群中各怀心思者不在少数。
此时一道身穿灰色儒袍的身影穿过人群，径直走到都卫府大门，门口守卫正要出手拦截，台阶上大皇子和吕非尘二人却已经走下台阶，虽并未施礼，但足可出看处两人对那儒袍青年的态度。
“听说张师兄先已到了此地，早想要拜见，可师兄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幸得拜会。”大皇子笑意盎然。
大皇子并不是儒家弟子，只偶尔在临溪书院旁听，对儒家正门弟子张子瑜尊称师兄，却也不为过。
张子瑜与两人打过招呼，又道：“来前师尊曾说龙气外泄事关王朝安危，如有需要我可帮忙。”
大皇子连连道谢，张子瑜是国师的亲传弟子，虽然目前修为谈不上多高，不过只是四境化丹修为，可他的身份不同一般，有些时候可以代表国师的意志。
吕非尘贵为太常司司正，堂堂八楼境界归真修为，对他也不敢过于怠慢，道谢后说道：“我已布下‘昼返夜明阵’，时机一到即可指引出谁背负龙气。照太常司推算，那人年龄不过双九之数，想必不难对付。”
张子瑜点头。
吕非尘忽地又想起一事，轻声问道：“不知国师那位师弟，卓……”
吕非尘并未指名，说了一半便等着他答复。
张子瑜低头一下着衣袖，漫不经心的道：“他如今已非我之师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担心师尊怪罪，不必请示。”
吕非尘暗中撇嘴，那位可是一路协助国师扶助龙汉王朝创立的存在，如今说扔就扔了，儒家的“仁”字就是这样吗？
还有，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面对他那样一个曾经儒家最璀璨的明星，我能怎么做。
想着把这个锅甩给国师，不料被他一句看似不经心的话又给摔了回来，她不怕得罪张子瑜，却不敢得罪儒家，更不敢得罪国师。
吕非尘不禁心底思量：自己选择出世扶龙是不是错了，当官没自己想象的轻松吖，真累人。
她也只能心中稍稍抱怨，来不及深究，“昼返夜明阵”发动的时间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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