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守墓人
冷静！一定要冷静！奥丁瞪着眼睛，生怕一眨眼那些鳄鱼就朝着自己扑过来。这种动物只是看起来可怕罢了，咬合力还不如一只老虎。没什么大不了的，英格丽特的国王还生吃过狮子的心脏，这些畜生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奥丁开始在心里自我安慰，并且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露出丑陋牙齿的怪物，它们本身并不可怕。
然而，那杆用胡桃木做成的步枪却被捏得更紧了。奥丁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但却不敢开枪。
天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激怒它们，毕竟一旦被鳄鱼咬上。在想要挣脱开可就难了，它们会扭动自己的身体，把血糊糊的肉块从猎物身上撕扯下来。
忽然，一片血红色的光芒在奥丁胸口上绽放。犹如湖泊里的涟漪，呈一个放射性的圆弧扩散至整个沼泽地。
这光芒刺得奥丁睁不开眼，所见之处尽是被镀上一层血红。短暂的眩晕感过后，适应了此类光线的奥丁才把手摸向自己的胸膛。
是那枚戒指！奥丁找到了发光源，那枚黄金戒指上的红宝石周围，飘散着一圈光束粒子。并且整枚戒指的温度开始上升，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奥丁的手心就被戒指给灼伤。
“嘶……”疼痛让奥丁龇牙咧嘴，神经反射的丢掉了黄金戒指，用另一只手捂着已经发红的手心。
而戒指掉落在地上光芒依旧不减，那些围上来的鳄鱼也停下了爬行动作。它们开始哆哆嗦嗦的往后退却。
或许它们害怕戒指？奥丁紧张而又惊讶，拿出了一块手帕重新包裹住戒指。
奥丁走一步，那些鳄鱼就往后退一点。就像黑夜里举着火把的赶路人，所到之处黑暗全部被驱逐干净。
奥丁捏着戒指慢慢往后退，期间因为注意力太集中，还摔了几次跟头。但很快就爬起来，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直到退回边缘地带，戒指的光芒才渐渐消散。而那些鳄鱼似乎也对奥丁没了兴趣，重新回到泥泞的沼泽，与污垢融为一体。
“快过来！小伙子！”远处的石崖上，一个背着霰弹枪，带皮质毡帽的猎人向这边呼喊。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奥丁看向那个猎人。他的皮肤有些粗糙，脸上的皱纹就和松树皮差不多。顶着一副红红的，硕大的酒糟鼻。乱糟糟的头发和络腮胡也全都是白色，从装束上就不难看出，这个老伙计应该是活跃于法兰克森林里的老猎人。
“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老猎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他那顶做工精巧的猎鹿帽上沾染了臭烘烘的腐烂泥巴，猎装的皮革补丁上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叫费恩，经常在这一片区域活动。”老猎人递给了奥丁一些卷烟，“那个地方很危险，我记得之前我竖立过一个牌子的。”
“谢谢……”奥丁接过卷烟，点燃后洗了一次。整个身体现在才放松下来，“我叫奥丁，奥丁·阿尔尼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进去了……”
费恩摘掉头上的毡帽，用手捏着放在胸前微微向奥丁鞠躬，“尊敬的阿尔尼姆伯爵，整个森林里的人都知道你。但是即便是您，作为法兰克森林的领主，也不能擅自一个人在森立里乱转。”
“为什么？”奥丁咧开嘴一笑，找了个平缓的地方坐下，“在莱林堡，我就经常去森林里狩猎，会打一些野鸭野鸡之类的东西。这并没有什么难度。”
费恩也铺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羊毛毡坐下，并且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酒精锅和水壶，倒出点山泉水开始煮咖啡，“但这里是法兰克森林……和别的地方有些不太一样。之前我同样告诫过维丁格伯爵，但是……你知道的，这是个悲剧……”
“你认识我父亲？”奥丁一开始还以为费恩是看自己年轻，在经验上有所欠缺，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误会了。
费恩用调羹搅搅酒精锅里的黄褐色液体，又在锅边敲击两下，“是在三年前认识的，他跟我说过，他有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子，还有一个漂亮善良的女儿。从姓氏来判断，您应该就是维丁格伯爵嘴里说的那个孩子。”
“好吧……”奥丁咬了一下嘴皮，手无聊的耷拉在膝盖上想了想，“那么……这片森林和别的森林有什么不同呢？”
费恩将煮好的咖啡倒进两个杯子，分给奥丁一杯后才说：“这个地方晚上闹鬼，斑比和我都见过，那些飘在空中的家伙，总是会引诱迷路的人走进深渊。”
“斑比？”奥丁皱了下眉头。
“哦！忘记给你介绍了……”费恩的双手并列两指，放在嘴里轻轻一吹。远处的丛林里，立马跳出一只黑白相间的斑点狗。
费恩轻轻抚摸着猎犬的后背，“它就是斑比，之前我看见这里在闪烁红光，所以才带着它过来。小伙子，你看到那束光芒了吗？”
“没有……当时我误打误撞进了沼泽地，可能精神太紧张，没注意到。”奥丁摇摇头坚决否认这件事，毕竟对方来路不明，而森林里的猎人，在晚上也可能会变成强盗，“斑比真是个好帮手！”
奥丁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用手摸了摸猎犬的额头。它就这样匍匐在石头上，两只爪子前伸，任由人们怎么玩弄也不生气。
“这就奇怪了……”费恩杵着下巴思考片刻，“明明我刚才看见过，难道是我的老花眼又犯毛病了？”
“呃……总而言之，谢谢你的咖啡，味道很不错。”奥丁放下了杯子，即便一口也没喝，但还是夸赞了一番，“我想我今天打不到什么东西了，得赶紧回去，不然妮娜又要生我的气。”
“谁？”费恩问到。
奥丁站起来拍拍腿上的泥巴，“是妮娜·阿尔尼姆，我的妹妹，一个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哦……”费恩点点头，“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以到洛尼梅来找我。”
洛尼梅？奥丁想了一下，那里处于森林的核心地带，同时也是一处墓地。在圣惠灵旺卡公墓没有修好之前，法兰克的死人通常都会埋在那里，这里面也包括了奥丁的爷爷。
“这么说你是一个守墓人？”
“算是吧……”费恩笑了一下，“如果不打猎，靠教会给的那点薪水，我可能一个月也吃不上几次肉。”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再次谢谢你……”奥丁最后看了一眼费恩，“再见……”
等奥丁走出几步，费恩在后面突然提醒，“你现在可以到南边转转，那里或许会给你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奥丁开始在心里自我安慰，并且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露出丑陋牙齿的怪物，它们本身并不可怕。
然而，那杆用胡桃木做成的步枪却被捏得更紧了。奥丁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但却不敢开枪。
天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激怒它们，毕竟一旦被鳄鱼咬上。在想要挣脱开可就难了，它们会扭动自己的身体，把血糊糊的肉块从猎物身上撕扯下来。
忽然，一片血红色的光芒在奥丁胸口上绽放。犹如湖泊里的涟漪，呈一个放射性的圆弧扩散至整个沼泽地。
这光芒刺得奥丁睁不开眼，所见之处尽是被镀上一层血红。短暂的眩晕感过后，适应了此类光线的奥丁才把手摸向自己的胸膛。
是那枚戒指！奥丁找到了发光源，那枚黄金戒指上的红宝石周围，飘散着一圈光束粒子。并且整枚戒指的温度开始上升，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奥丁的手心就被戒指给灼伤。
“嘶……”疼痛让奥丁龇牙咧嘴，神经反射的丢掉了黄金戒指，用另一只手捂着已经发红的手心。
而戒指掉落在地上光芒依旧不减，那些围上来的鳄鱼也停下了爬行动作。它们开始哆哆嗦嗦的往后退却。
或许它们害怕戒指？奥丁紧张而又惊讶，拿出了一块手帕重新包裹住戒指。
奥丁走一步，那些鳄鱼就往后退一点。就像黑夜里举着火把的赶路人，所到之处黑暗全部被驱逐干净。
奥丁捏着戒指慢慢往后退，期间因为注意力太集中，还摔了几次跟头。但很快就爬起来，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直到退回边缘地带，戒指的光芒才渐渐消散。而那些鳄鱼似乎也对奥丁没了兴趣，重新回到泥泞的沼泽，与污垢融为一体。
“快过来！小伙子！”远处的石崖上，一个背着霰弹枪，带皮质毡帽的猎人向这边呼喊。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奥丁看向那个猎人。他的皮肤有些粗糙，脸上的皱纹就和松树皮差不多。顶着一副红红的，硕大的酒糟鼻。乱糟糟的头发和络腮胡也全都是白色，从装束上就不难看出，这个老伙计应该是活跃于法兰克森林里的老猎人。
“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老猎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他那顶做工精巧的猎鹿帽上沾染了臭烘烘的腐烂泥巴，猎装的皮革补丁上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叫费恩，经常在这一片区域活动。”老猎人递给了奥丁一些卷烟，“那个地方很危险，我记得之前我竖立过一个牌子的。”
“谢谢……”奥丁接过卷烟，点燃后洗了一次。整个身体现在才放松下来，“我叫奥丁，奥丁·阿尔尼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进去了……”
费恩摘掉头上的毡帽，用手捏着放在胸前微微向奥丁鞠躬，“尊敬的阿尔尼姆伯爵，整个森林里的人都知道你。但是即便是您，作为法兰克森林的领主，也不能擅自一个人在森立里乱转。”
“为什么？”奥丁咧开嘴一笑，找了个平缓的地方坐下，“在莱林堡，我就经常去森林里狩猎，会打一些野鸭野鸡之类的东西。这并没有什么难度。”
费恩也铺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羊毛毡坐下，并且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酒精锅和水壶，倒出点山泉水开始煮咖啡，“但这里是法兰克森林……和别的地方有些不太一样。之前我同样告诫过维丁格伯爵，但是……你知道的，这是个悲剧……”
“你认识我父亲？”奥丁一开始还以为费恩是看自己年轻，在经验上有所欠缺，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误会了。
费恩用调羹搅搅酒精锅里的黄褐色液体，又在锅边敲击两下，“是在三年前认识的，他跟我说过，他有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子，还有一个漂亮善良的女儿。从姓氏来判断，您应该就是维丁格伯爵嘴里说的那个孩子。”
“好吧……”奥丁咬了一下嘴皮，手无聊的耷拉在膝盖上想了想，“那么……这片森林和别的森林有什么不同呢？”
费恩将煮好的咖啡倒进两个杯子，分给奥丁一杯后才说：“这个地方晚上闹鬼，斑比和我都见过，那些飘在空中的家伙，总是会引诱迷路的人走进深渊。”
“斑比？”奥丁皱了下眉头。
“哦！忘记给你介绍了……”费恩的双手并列两指，放在嘴里轻轻一吹。远处的丛林里，立马跳出一只黑白相间的斑点狗。
费恩轻轻抚摸着猎犬的后背，“它就是斑比，之前我看见这里在闪烁红光，所以才带着它过来。小伙子，你看到那束光芒了吗？”
“没有……当时我误打误撞进了沼泽地，可能精神太紧张，没注意到。”奥丁摇摇头坚决否认这件事，毕竟对方来路不明，而森林里的猎人，在晚上也可能会变成强盗，“斑比真是个好帮手！”
奥丁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用手摸了摸猎犬的额头。它就这样匍匐在石头上，两只爪子前伸，任由人们怎么玩弄也不生气。
“这就奇怪了……”费恩杵着下巴思考片刻，“明明我刚才看见过，难道是我的老花眼又犯毛病了？”
“呃……总而言之，谢谢你的咖啡，味道很不错。”奥丁放下了杯子，即便一口也没喝，但还是夸赞了一番，“我想我今天打不到什么东西了，得赶紧回去，不然妮娜又要生我的气。”
“谁？”费恩问到。
奥丁站起来拍拍腿上的泥巴，“是妮娜·阿尔尼姆，我的妹妹，一个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哦……”费恩点点头，“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以到洛尼梅来找我。”
洛尼梅？奥丁想了一下，那里处于森林的核心地带，同时也是一处墓地。在圣惠灵旺卡公墓没有修好之前，法兰克的死人通常都会埋在那里，这里面也包括了奥丁的爷爷。
“这么说你是一个守墓人？”
“算是吧……”费恩笑了一下，“如果不打猎，靠教会给的那点薪水，我可能一个月也吃不上几次肉。”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再次谢谢你……”奥丁最后看了一眼费恩，“再见……”
等奥丁走出几步，费恩在后面突然提醒，“你现在可以到南边转转，那里或许会给你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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