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紫露草、军服和姑娘
天色刚刚发亮，远方的启明星还尚未从那抹鱼肚白里完全消失，奥丁就离开了自己那张松软的雪鹅绒大床。
去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下，又回到房间穿上那件黑灰色的呢绒披风和燕尾服，奥丁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直到打开百叶窗，一股清凉的微风灌入客房之后，这种糟糕的痛觉才消失。
昨晚喝了太多的红酒，以至于现在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昏沉沉的。使劲对着窗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身体才恢复了一些活力。
一群白鸽沿着黄褐色尖锐房顶翻飞，在窗户外盘旋了几次，又朝着更高的天际翱翔，最后消失在浓浓的黑雾之中。
哦！原来是工厂排放的烟气啊！奥丁的手耷拉在窗台前，遥望着东南方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大烟囱。那里是汉威市的工业区，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有一家化工厂，两家水泥厂和一家钢铁厂。
回想着昨晚经历过的事情，奥丁还是忍不住自我嘲笑起来。虽然在交易的途中闹了个很大的笑话，但总体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乔治当场付了五十金马克的钱财，直接买走那枚戒指。
奥丁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戒指的效果会消失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或许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但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了。
无论如何东西已经脱手，至于那些问题，就留给暴发户去解决吧！
奥丁用手指玩弄着金币，从无名指翻滚到食指，又从食指翻滚回无名指。这是交易金额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是纸币。
有一说一，乔治这个人虽然气质不怎么样，甚至还有点憨厚。但做生意是实打实的牢靠，就连付钱都很豪爽。
又看了下金币正面的图案，上面围绕了一圈橄榄枝，中心是威廉皇帝的侧脸像。而背面，则是一个头戴王冠，一只手抓着权杖，一只手捏着长矛的雄鹰国徽，并且配有三段弧形铭文：霍恩陶芬尼亚、1874年、20马克。
这是威廉皇帝刚登基的时候，铸币厂特意为皇帝陛下铸造的纪念币。出厂总量大概在三十万到五十万之间，重17克。
由于中央银行除了新皇登基，皇室添丁或者对外战争胜利之外，很少会单独发行金币，并且这款金币造型精美，所以在市面上的流通量很少。因此除了充当等价交换物的媒介之外，还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为什么这个人出手会这么阔绰呢？奥丁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杖后，答案也就浮现在脑海之中。乔治可能有讨好自己之嫌，为的就是能最终买下这副让他垂涎已久的手杖。
可惜啊！奥丁想通了这点，笑着咂咂嘴感慨。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哪里知道，奥丁就是再穷，也不会随意的贩卖祖传之物。毕竟这是家族荣耀的象征。
等酒劲彻底消散后，奥丁从衣兜取出怀表，握住两端的按钮轻轻一捏，那个印着繁杂玫瑰花纹的银白色盖子就弹开了。
嗒！嗒！嗒！秒钟清脆的跳动三次后，时间正好来到早上七点整。
这个时间点的城市最繁忙，奥丁甚至能看见马路两边已经开门营业的商铺，那些贩卖烟草水果和小商品的摊位，也接二连三开始吆喝。整个街区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是时候叫那个懒虫起床了！
奥丁收回怀表，拿起手杖和高筒礼帽就走出客房。
几个大跨步来到标号为302的房间门口，用手指扣响房门几次喊道：“小懒虫，你起来了吗？”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凯瑟琳慵懒的声音，“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但愿他不是在忽悠我……奥丁可不想自己在门外干站着，妹妹在里面继续呼呼大睡。
又过了十来分钟，收拾打扮好的凯瑟琳才打开房门。揉着红彤彤的睡眼抱怨道：“起这么早干嘛？又不是在修道院……”
“你不是想去斑多河旁边的那家衣服店吗？从这里到斑多河可不算近，要跨过三个街区。”
凯瑟琳无奈的耸耸肩膀，噘着嘴摊开手，说道：“好吧！但愿芙蕾雅太太也和你一样起这么早。”
“快走吧！金圣女节就快到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买。”
凯瑟琳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片干薄荷放进嘴里咀嚼，一股清新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之前的睡意也瞬间烟消云散。
跟着哥哥出了宾馆大门，沿着格林沃森大街走了十来米。忽然飘散而来的香味，勾起了凯瑟琳的食欲。
原来是享誉全国的红磨坊！凯瑟琳舔了舔嘴唇，呆呆的驻足观望。
金黄色橱窗里整齐摆放着各类面包，有蜂蜜抹茶的千层卷，也有黄油肉松的椒盐脆饼【注】，甚至是水果风味的黑麦面包也是不缺的。
奥丁回头发现凯瑟琳在隔着玻璃咽口水，当即就要带她去红磨坊里买点早餐。只不过那只脚刚迈出去，远处的街道就响起节奏感很强的行军小鼓。
几秒后，又是士兵齐声呐喊的无实际意义军号：“哎哩！莱尔！啡尔！”
转过拐角，列队整齐的步兵出现在奥丁的视野里，他们在行军中唱响军歌：
紫露草是深蓝色，我的军服也是深蓝色
是的，长官！你没看错，姑娘们的眼睛也是深蓝色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
姑娘们亲吻了我的脸颊，但我不喜欢她这样做
是的，将军！你没看错，我以牙还牙，将这枚吻还给了她！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
我的姑娘没有黄金，也没有嫁妆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我喜欢她就够了！
是的，元帅！你没听错，我喜欢我的姑娘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
“皇帝万岁！”一个贩卖西红柿的小摊贩被军歌吊起了兴致，高举双手向小伙子们致敬。
其中不乏有几个年轻士兵对他还以微笑，蹭亮的牛皮军靴，笔挺的，带金黄色大排扣的深蓝色军装，还有那个镶嵌了橙黄色帝国鹰，顶上带帽尖的军盔。
这一切都是属于男人的浪漫，就连奥丁也忍不住对他们拍手鼓掌。
当行军的队列与伯爵兄妹擦身而过的时候，又有一个年轻士兵对着凯瑟琳吹口哨。
然而他很倒霉，马上就被长官发现并且一脚给踢出来了。
教棍在士兵脸前几毫米的地方甩过，带起的劲风让士兵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我可不记得这首军歌里有口哨声！你这是在干什么！”长官怒骂到，又挥舞了几次教棍，他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吓唬士兵，从而让士兵明白什么叫权威和绝对服从。这也算容克军官的常用伎俩了。
“可那是个深蓝眼眸的姑娘……”士兵笑咧咧的回答。
“什么！你这个捣蛋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现在，请滚回到你的队列里去！”
士兵什么也没说，背起那支栓动步枪又屁颠屁颠的赶回队伍。
这突发的戏剧性一幕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欢笑，多么优秀的青年，他们总是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向往着军营，如同牛奶离不开面包那样。这才是帝国青年该有的样子！
而这首《紫露草、军服和姑娘》，则是霍恩陶芬尼亚陆军青年，内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注：此类面包的单词是Brezn，因外形酷似像香肠扭成的数字8，所以也被俗称为8字面包。
去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下，又回到房间穿上那件黑灰色的呢绒披风和燕尾服，奥丁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直到打开百叶窗，一股清凉的微风灌入客房之后，这种糟糕的痛觉才消失。
昨晚喝了太多的红酒，以至于现在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昏沉沉的。使劲对着窗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身体才恢复了一些活力。
一群白鸽沿着黄褐色尖锐房顶翻飞，在窗户外盘旋了几次，又朝着更高的天际翱翔，最后消失在浓浓的黑雾之中。
哦！原来是工厂排放的烟气啊！奥丁的手耷拉在窗台前，遥望着东南方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大烟囱。那里是汉威市的工业区，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有一家化工厂，两家水泥厂和一家钢铁厂。
回想着昨晚经历过的事情，奥丁还是忍不住自我嘲笑起来。虽然在交易的途中闹了个很大的笑话，但总体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乔治当场付了五十金马克的钱财，直接买走那枚戒指。
奥丁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戒指的效果会消失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或许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但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了。
无论如何东西已经脱手，至于那些问题，就留给暴发户去解决吧！
奥丁用手指玩弄着金币，从无名指翻滚到食指，又从食指翻滚回无名指。这是交易金额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是纸币。
有一说一，乔治这个人虽然气质不怎么样，甚至还有点憨厚。但做生意是实打实的牢靠，就连付钱都很豪爽。
又看了下金币正面的图案，上面围绕了一圈橄榄枝，中心是威廉皇帝的侧脸像。而背面，则是一个头戴王冠，一只手抓着权杖，一只手捏着长矛的雄鹰国徽，并且配有三段弧形铭文：霍恩陶芬尼亚、1874年、20马克。
这是威廉皇帝刚登基的时候，铸币厂特意为皇帝陛下铸造的纪念币。出厂总量大概在三十万到五十万之间，重17克。
由于中央银行除了新皇登基，皇室添丁或者对外战争胜利之外，很少会单独发行金币，并且这款金币造型精美，所以在市面上的流通量很少。因此除了充当等价交换物的媒介之外，还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为什么这个人出手会这么阔绰呢？奥丁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杖后，答案也就浮现在脑海之中。乔治可能有讨好自己之嫌，为的就是能最终买下这副让他垂涎已久的手杖。
可惜啊！奥丁想通了这点，笑着咂咂嘴感慨。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哪里知道，奥丁就是再穷，也不会随意的贩卖祖传之物。毕竟这是家族荣耀的象征。
等酒劲彻底消散后，奥丁从衣兜取出怀表，握住两端的按钮轻轻一捏，那个印着繁杂玫瑰花纹的银白色盖子就弹开了。
嗒！嗒！嗒！秒钟清脆的跳动三次后，时间正好来到早上七点整。
这个时间点的城市最繁忙，奥丁甚至能看见马路两边已经开门营业的商铺，那些贩卖烟草水果和小商品的摊位，也接二连三开始吆喝。整个街区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是时候叫那个懒虫起床了！
奥丁收回怀表，拿起手杖和高筒礼帽就走出客房。
几个大跨步来到标号为302的房间门口，用手指扣响房门几次喊道：“小懒虫，你起来了吗？”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凯瑟琳慵懒的声音，“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但愿他不是在忽悠我……奥丁可不想自己在门外干站着，妹妹在里面继续呼呼大睡。
又过了十来分钟，收拾打扮好的凯瑟琳才打开房门。揉着红彤彤的睡眼抱怨道：“起这么早干嘛？又不是在修道院……”
“你不是想去斑多河旁边的那家衣服店吗？从这里到斑多河可不算近，要跨过三个街区。”
凯瑟琳无奈的耸耸肩膀，噘着嘴摊开手，说道：“好吧！但愿芙蕾雅太太也和你一样起这么早。”
“快走吧！金圣女节就快到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买。”
凯瑟琳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片干薄荷放进嘴里咀嚼，一股清新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之前的睡意也瞬间烟消云散。
跟着哥哥出了宾馆大门，沿着格林沃森大街走了十来米。忽然飘散而来的香味，勾起了凯瑟琳的食欲。
原来是享誉全国的红磨坊！凯瑟琳舔了舔嘴唇，呆呆的驻足观望。
金黄色橱窗里整齐摆放着各类面包，有蜂蜜抹茶的千层卷，也有黄油肉松的椒盐脆饼【注】，甚至是水果风味的黑麦面包也是不缺的。
奥丁回头发现凯瑟琳在隔着玻璃咽口水，当即就要带她去红磨坊里买点早餐。只不过那只脚刚迈出去，远处的街道就响起节奏感很强的行军小鼓。
几秒后，又是士兵齐声呐喊的无实际意义军号：“哎哩！莱尔！啡尔！”
转过拐角，列队整齐的步兵出现在奥丁的视野里，他们在行军中唱响军歌：
紫露草是深蓝色，我的军服也是深蓝色
是的，长官！你没看错，姑娘们的眼睛也是深蓝色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
姑娘们亲吻了我的脸颊，但我不喜欢她这样做
是的，将军！你没看错，我以牙还牙，将这枚吻还给了她！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
我的姑娘没有黄金，也没有嫁妆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我喜欢她就够了！
是的，元帅！你没听错，我喜欢我的姑娘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哈利哟，噜哩噜哩哩哈哈哈！
……
“皇帝万岁！”一个贩卖西红柿的小摊贩被军歌吊起了兴致，高举双手向小伙子们致敬。
其中不乏有几个年轻士兵对他还以微笑，蹭亮的牛皮军靴，笔挺的，带金黄色大排扣的深蓝色军装，还有那个镶嵌了橙黄色帝国鹰，顶上带帽尖的军盔。
这一切都是属于男人的浪漫，就连奥丁也忍不住对他们拍手鼓掌。
当行军的队列与伯爵兄妹擦身而过的时候，又有一个年轻士兵对着凯瑟琳吹口哨。
然而他很倒霉，马上就被长官发现并且一脚给踢出来了。
教棍在士兵脸前几毫米的地方甩过，带起的劲风让士兵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我可不记得这首军歌里有口哨声！你这是在干什么！”长官怒骂到，又挥舞了几次教棍，他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吓唬士兵，从而让士兵明白什么叫权威和绝对服从。这也算容克军官的常用伎俩了。
“可那是个深蓝眼眸的姑娘……”士兵笑咧咧的回答。
“什么！你这个捣蛋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现在，请滚回到你的队列里去！”
士兵什么也没说，背起那支栓动步枪又屁颠屁颠的赶回队伍。
这突发的戏剧性一幕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欢笑，多么优秀的青年，他们总是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向往着军营，如同牛奶离不开面包那样。这才是帝国青年该有的样子！
而这首《紫露草、军服和姑娘》，则是霍恩陶芬尼亚陆军青年，内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注：此类面包的单词是Brezn，因外形酷似像香肠扭成的数字8，所以也被俗称为8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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