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九章(下)──家
雅泳強忍著膝蓋的痛楚，終於回到她在天水圍北，天恆村的家。
雅泳的家在十樓，而住在這裡的鄰居都很奇怪，其中有幾戶好像整天都在吵架似的，嘰嘰喳喳的吵過不停。有時雅泳會在想：他們到底是在吵架呢？或者只不過是他們習慣了大聲說話罷了？
另外有幾戶，雅泳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從單位裡走出來，甚至連門也沒有見過被人打開，然而有時雅泳經過其門口時，卻會發現門外放著一大袋沒有綁好袋口的垃圾，弄得走廊臭氣薰天的，有時還會看見有一、兩隻老鼠跑過呢！到底垃圾是從屋裡掉出來的，還是其他人的惡作劇，那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一樣奇怪的就是，樓層裡經常都會傳來打麻將的聲音。不論甚麼時候，甚至乎在夜深時分，都總會聽見劈里啪啦的麻將聲。聽說曾經有住戶投訴過，可是情況卻依然未見改善。
不過，最令雅泳感到不安的，就是在村內經常流連著一班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經常口叼香煙，而且滿口粗言穢語的少年。他們有時會在夜深時分高聲叫囂，吵得使人無法安寧入睡；他們有時亦會三五成群的躲在樓梯轉角的幽暗處吸食軟性毒品，有一次，雅泳就親眼看見過一個剛吸食了軟性毒品的少年，搖頭晃腦地衝出馬路，差點就給巴士撞倒了。
“家姐！妳回來了！”雅泳一回到家裡，就讀小二的弟弟小賢立即就撲過去摟著她，苦著臉道：“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啊！”
“好好好，家姐現在就去給你燒飯。”雅泳放好書包後，連校服也沒有換就跑到廚房裡去。
雅泳一打開冰箱，就發現今早媽媽為她們預備的兩碟飯菜不翼而飛，“咦？媽媽今早不是預備了兩碟飯菜嗎？怎麼不見了呢？”
小賢走到廚房門前，嘟著嘴道：“大概是爸爸拿出來吃掉了。”
“被爸爸吃掉了？”雅泳瞥向洗滌盆，就發覺裡面塞滿了碗碟，看來真的是被爸爸吃掉了。
雅泳按下電飯煲的開關，又從冰箱裡拿出兩隻雞蛋來，一邊煎蛋一邊問：“你回來的時候，爸爸在家嗎？”
“嗯！我放學回來時就看見他正在喝酒，還喝得很醉，連站也站不穩呢！”小賢天真道。
“那麼……現在他在哪裡？”
“不知道，他看見我回來了，就一聲不響地出門去了。”小賢忽然又嘟著嘴嚷著：“家姐啊，可以吃了沒有？我肚子很餓啊……”
“好了好了，”雅泳把煎蛋端到飯桌上，又把筷子遞給小賢，“先吃一點煎蛋，待會飯熟了再吃飯吧！”
雅泳話未說完，小賢就已把其中一隻煎蛋吞下。
卡唰！
忽然，大門被打開，一陣濃烈而令人嘔心的酒氣一湧以至。
雅泳頓時心頭一震，立即就往門外望去。
不出雅泳所料，開門的人不是媽媽，而是她最害怕、最不想看見的人──爸爸。
爸爸手裡端著一支啤酒，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直灌。他喝得醉醺醺的，連門也沒有關就一屁股坐到小賢身邊去。
爸爸本來是一位巴士司機，可是在兩年前一次交通意外中，意外撞死了一位不小心過馬路的老婦後，就再沒有信心駕駛巴士，意志亦開始消沉下去。
失業之後，雖然媽媽曾替他找過一些散工，可是都做得不長，大多只做了個多星期便又再失業。
於是，爸爸便開始整天賦閒在家，而百無聊賴的他還開始酗酒──經常喝、不停喝，不但喝得酩酊大醉，而且還胡言亂語，有時甚至動手打人。
不僅讀小二的小賢曾被爸爸打過，就連讀中二的雅泳亦曾被爸爸無理地打了一頓，可是性格懦弱怕事的她根本無有反抗的能力。
自此以後，每當爸爸一喝酒，雅泳就會感到很害怕，心裡不期然地緊張起來。
雖然雅泳亦曾經向媽媽投訴過，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是害媽媽和爸爸大吵了一場。雅泳實在不忍媽媽整天在外辛苦工作過後，回家還要跟爸爸吵架，所以漸漸地，雅泳學懂了中國人一種“優良”的習慣──報喜不報憂。除非是緊要的事情，要不然雅泳都不會動輒就驚動媽媽。
忽然，爸爸“嗝”的一聲，就把肚裡的氣嘔出來。
從他口裡傳出來的那股氣味，夾雜著口氣、酒氣，與及在胃裡還未被消化的食物氣味，臭得就像爛腐肉一樣，簡直令人作嘔。
“嘩！爸爸很臭啊！”小賢捂著鼻子嚷道。
“臭？”爸爸砰的一聲把酒樽砸到飯桌上，二話不說的就往小賢的腦袋一巴打過去，“沒大沒小的！難道老爸喝口酒也要你過問嗎？”
冷不防被爸爸搧了一巴，小賢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連握在手裡的筷子亦應聲跌在地上。
“小賢別哭，過來家姐這裡。”雅泳連忙把小賢拉到她的身邊去，用紙巾擦去她的眼淚。
“哭哭哭，哭甚麼？”爸爸又呷了一口啤酒，續道：“你可是男孩子啊！整天哭哭鬧鬧的，像甚麼話了？”
雅泳沒有說甚麼，只是牽著小賢回到他們的睡房裡去。
小賢哭得累了，就在床上呼呼睡去。
雅泳替他蓋好被子後，就關掉房燈，靜靜地退出房間去。
“哼！你看人家的孩子多有男子氣概，可我家的就活像一個娘娘腔的！”爸爸不屑地說著，說罷又呷了一口啤酒。
雅泳沒有理會爸爸，只是一聲不響地去把大門關上。
“喂！可以吃了沒有？”爸爸懶洋洋地問道。
“沒有菜，只有飯。”雅泳答得滿不情願的。
“沒有菜？怎麼會沒有菜？媽媽不是替妳們留了飯菜的嗎？”爸爸有點驚訝。
“媽媽替我和小賢預備的飯菜都已給爸爸你吃掉了，不是嗎？”雅泳質疑道。
“那沒有菜妳不懂去買的嗎？妳讀那麼多書是幹嗎的？”爸爸竟然反咬一口。
雅泳沒有回應，正當她打算把小賢吃剩的煎蛋端到廚房去的時候，爸爸竟然揚手說：“不用收了，端一碗飯給我吧！”
“這可是小賢的……”
“妳不會再給他煮的嗎？況且他都睡了，還會否起來吃飯也不知道呢！哼！真是沒腦根的傢伙！”爸爸生氣道。
看見爸爸這副醉酒兼生氣的樣子，雅泳深怕他又會無理地動手打她，於是她只好乖乖順從，從廚房裡端出一碗飯來，放到爸爸的面前。
爸爸好像餓鬼一樣，一拿起飯碗便咕嚕咕嚕地把飯往嘴裡扒。不消三數分鐘，爸爸就已把那碗飯和煎蛋一併吞了下去。
“嗝──”爸爸忽然又嘔了一口氣，然後便一聲不響地往睡房走去，“大”字型的倒在床上睡著了。
雅泳把爸爸的飯碗和筷子收拾和清洗後，便坐到飯桌旁開始做功課。
不一會，雅泳餓了，就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大麥包來，一點一點地吃著。
這個包，是雅泳在放學後，趁麵包店在關門前減價時買來當晚餐的。
雅泳常常想：現在爸爸沒有工作，家裡的開支都只靠媽媽一人打幾份工來維持，所以身為姐姐的她更加要幫助媽媽打理家務。至於家庭開支方面，雖然現在的她還未能工作賺錢來幫補家計，但她每天吃一個只價值兩元的大麥包當晚餐，都總比燒一碗飯的成本來得便宜，亦可算是為家庭節省了一點錢吧？
忽然，小賢睡眼惺忪的從睡房裡走出來，嚷道：“家姐，我很肚餓啊……”
“啊！我忘記了你只是吃了少許東西呢！”雅泳驚醒道：“家姐給你煮個方便麵吃……”
小賢忽然指著雅泳手裡的麵包，說：“我要吃麵包！”
“吃麵包？還是給你煮個麵吧！”
“唔……我想吃麵包……”小賢撅著嘴。
“那好吧，”雅泳把手裡只吃了一半的大麥包遞給小賢，“吃得下半個包嗎？”
“嗯！”小賢接過麥包，滿足地吃起來。
“對了，小賢，功課做完了沒有？”
“做完了！”說罷，小賢就從書包裡掏出他的功課來，在雅泳面前攤開。
雅泳放下自己手上的工作，開始替小賢核對著功課。
雖然雅泳的學業成績不是太理想，但是核對一份小二程度的功課，雅泳還是有能力應付的。
經過一輪核對和改正之後，時間已經是晚上九時半多些了。直到雅泳打點好小賢洗澡和睡覺之後，自己再坐下來做功課時，就已經是十時多了，可是，她手上還有三份功課並未完成。
雅泳為了不欠交功課，她只好硬著頭皮，堅持去把功課完成過來。
她越做越疲倦，眼簾疲憊得差點撐不起來。
幾經辛苦，雅泳終於都勉強地做完了全部的功課。
然而，答案的質量和準確度卻是隨著她的精神狀態和能力而有所不同。所以，雅泳通常都會把英文科的功課放在最後才做，因為反正做出來的成績，在任何的情況下都是不及格的居多。
收拾好書包並且梳洗過之後，時間已經是深夜一時多。本想等候媽媽回來，與媽媽閒聊一番，可是已疲累不堪的雅泳不能再支持下來，最後還是敗倒在軟棉棉的床榻之上，呼呼睡去……
雅泳的家在十樓，而住在這裡的鄰居都很奇怪，其中有幾戶好像整天都在吵架似的，嘰嘰喳喳的吵過不停。有時雅泳會在想：他們到底是在吵架呢？或者只不過是他們習慣了大聲說話罷了？
另外有幾戶，雅泳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從單位裡走出來，甚至連門也沒有見過被人打開，然而有時雅泳經過其門口時，卻會發現門外放著一大袋沒有綁好袋口的垃圾，弄得走廊臭氣薰天的，有時還會看見有一、兩隻老鼠跑過呢！到底垃圾是從屋裡掉出來的，還是其他人的惡作劇，那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一樣奇怪的就是，樓層裡經常都會傳來打麻將的聲音。不論甚麼時候，甚至乎在夜深時分，都總會聽見劈里啪啦的麻將聲。聽說曾經有住戶投訴過，可是情況卻依然未見改善。
不過，最令雅泳感到不安的，就是在村內經常流連著一班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經常口叼香煙，而且滿口粗言穢語的少年。他們有時會在夜深時分高聲叫囂，吵得使人無法安寧入睡；他們有時亦會三五成群的躲在樓梯轉角的幽暗處吸食軟性毒品，有一次，雅泳就親眼看見過一個剛吸食了軟性毒品的少年，搖頭晃腦地衝出馬路，差點就給巴士撞倒了。
“家姐！妳回來了！”雅泳一回到家裡，就讀小二的弟弟小賢立即就撲過去摟著她，苦著臉道：“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啊！”
“好好好，家姐現在就去給你燒飯。”雅泳放好書包後，連校服也沒有換就跑到廚房裡去。
雅泳一打開冰箱，就發現今早媽媽為她們預備的兩碟飯菜不翼而飛，“咦？媽媽今早不是預備了兩碟飯菜嗎？怎麼不見了呢？”
小賢走到廚房門前，嘟著嘴道：“大概是爸爸拿出來吃掉了。”
“被爸爸吃掉了？”雅泳瞥向洗滌盆，就發覺裡面塞滿了碗碟，看來真的是被爸爸吃掉了。
雅泳按下電飯煲的開關，又從冰箱裡拿出兩隻雞蛋來，一邊煎蛋一邊問：“你回來的時候，爸爸在家嗎？”
“嗯！我放學回來時就看見他正在喝酒，還喝得很醉，連站也站不穩呢！”小賢天真道。
“那麼……現在他在哪裡？”
“不知道，他看見我回來了，就一聲不響地出門去了。”小賢忽然又嘟著嘴嚷著：“家姐啊，可以吃了沒有？我肚子很餓啊……”
“好了好了，”雅泳把煎蛋端到飯桌上，又把筷子遞給小賢，“先吃一點煎蛋，待會飯熟了再吃飯吧！”
雅泳話未說完，小賢就已把其中一隻煎蛋吞下。
卡唰！
忽然，大門被打開，一陣濃烈而令人嘔心的酒氣一湧以至。
雅泳頓時心頭一震，立即就往門外望去。
不出雅泳所料，開門的人不是媽媽，而是她最害怕、最不想看見的人──爸爸。
爸爸手裡端著一支啤酒，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直灌。他喝得醉醺醺的，連門也沒有關就一屁股坐到小賢身邊去。
爸爸本來是一位巴士司機，可是在兩年前一次交通意外中，意外撞死了一位不小心過馬路的老婦後，就再沒有信心駕駛巴士，意志亦開始消沉下去。
失業之後，雖然媽媽曾替他找過一些散工，可是都做得不長，大多只做了個多星期便又再失業。
於是，爸爸便開始整天賦閒在家，而百無聊賴的他還開始酗酒──經常喝、不停喝，不但喝得酩酊大醉，而且還胡言亂語，有時甚至動手打人。
不僅讀小二的小賢曾被爸爸打過，就連讀中二的雅泳亦曾被爸爸無理地打了一頓，可是性格懦弱怕事的她根本無有反抗的能力。
自此以後，每當爸爸一喝酒，雅泳就會感到很害怕，心裡不期然地緊張起來。
雖然雅泳亦曾經向媽媽投訴過，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是害媽媽和爸爸大吵了一場。雅泳實在不忍媽媽整天在外辛苦工作過後，回家還要跟爸爸吵架，所以漸漸地，雅泳學懂了中國人一種“優良”的習慣──報喜不報憂。除非是緊要的事情，要不然雅泳都不會動輒就驚動媽媽。
忽然，爸爸“嗝”的一聲，就把肚裡的氣嘔出來。
從他口裡傳出來的那股氣味，夾雜著口氣、酒氣，與及在胃裡還未被消化的食物氣味，臭得就像爛腐肉一樣，簡直令人作嘔。
“嘩！爸爸很臭啊！”小賢捂著鼻子嚷道。
“臭？”爸爸砰的一聲把酒樽砸到飯桌上，二話不說的就往小賢的腦袋一巴打過去，“沒大沒小的！難道老爸喝口酒也要你過問嗎？”
冷不防被爸爸搧了一巴，小賢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連握在手裡的筷子亦應聲跌在地上。
“小賢別哭，過來家姐這裡。”雅泳連忙把小賢拉到她的身邊去，用紙巾擦去她的眼淚。
“哭哭哭，哭甚麼？”爸爸又呷了一口啤酒，續道：“你可是男孩子啊！整天哭哭鬧鬧的，像甚麼話了？”
雅泳沒有說甚麼，只是牽著小賢回到他們的睡房裡去。
小賢哭得累了，就在床上呼呼睡去。
雅泳替他蓋好被子後，就關掉房燈，靜靜地退出房間去。
“哼！你看人家的孩子多有男子氣概，可我家的就活像一個娘娘腔的！”爸爸不屑地說著，說罷又呷了一口啤酒。
雅泳沒有理會爸爸，只是一聲不響地去把大門關上。
“喂！可以吃了沒有？”爸爸懶洋洋地問道。
“沒有菜，只有飯。”雅泳答得滿不情願的。
“沒有菜？怎麼會沒有菜？媽媽不是替妳們留了飯菜的嗎？”爸爸有點驚訝。
“媽媽替我和小賢預備的飯菜都已給爸爸你吃掉了，不是嗎？”雅泳質疑道。
“那沒有菜妳不懂去買的嗎？妳讀那麼多書是幹嗎的？”爸爸竟然反咬一口。
雅泳沒有回應，正當她打算把小賢吃剩的煎蛋端到廚房去的時候，爸爸竟然揚手說：“不用收了，端一碗飯給我吧！”
“這可是小賢的……”
“妳不會再給他煮的嗎？況且他都睡了，還會否起來吃飯也不知道呢！哼！真是沒腦根的傢伙！”爸爸生氣道。
看見爸爸這副醉酒兼生氣的樣子，雅泳深怕他又會無理地動手打她，於是她只好乖乖順從，從廚房裡端出一碗飯來，放到爸爸的面前。
爸爸好像餓鬼一樣，一拿起飯碗便咕嚕咕嚕地把飯往嘴裡扒。不消三數分鐘，爸爸就已把那碗飯和煎蛋一併吞了下去。
“嗝──”爸爸忽然又嘔了一口氣，然後便一聲不響地往睡房走去，“大”字型的倒在床上睡著了。
雅泳把爸爸的飯碗和筷子收拾和清洗後，便坐到飯桌旁開始做功課。
不一會，雅泳餓了，就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大麥包來，一點一點地吃著。
這個包，是雅泳在放學後，趁麵包店在關門前減價時買來當晚餐的。
雅泳常常想：現在爸爸沒有工作，家裡的開支都只靠媽媽一人打幾份工來維持，所以身為姐姐的她更加要幫助媽媽打理家務。至於家庭開支方面，雖然現在的她還未能工作賺錢來幫補家計，但她每天吃一個只價值兩元的大麥包當晚餐，都總比燒一碗飯的成本來得便宜，亦可算是為家庭節省了一點錢吧？
忽然，小賢睡眼惺忪的從睡房裡走出來，嚷道：“家姐，我很肚餓啊……”
“啊！我忘記了你只是吃了少許東西呢！”雅泳驚醒道：“家姐給你煮個方便麵吃……”
小賢忽然指著雅泳手裡的麵包，說：“我要吃麵包！”
“吃麵包？還是給你煮個麵吧！”
“唔……我想吃麵包……”小賢撅著嘴。
“那好吧，”雅泳把手裡只吃了一半的大麥包遞給小賢，“吃得下半個包嗎？”
“嗯！”小賢接過麥包，滿足地吃起來。
“對了，小賢，功課做完了沒有？”
“做完了！”說罷，小賢就從書包裡掏出他的功課來，在雅泳面前攤開。
雅泳放下自己手上的工作，開始替小賢核對著功課。
雖然雅泳的學業成績不是太理想，但是核對一份小二程度的功課，雅泳還是有能力應付的。
經過一輪核對和改正之後，時間已經是晚上九時半多些了。直到雅泳打點好小賢洗澡和睡覺之後，自己再坐下來做功課時，就已經是十時多了，可是，她手上還有三份功課並未完成。
雅泳為了不欠交功課，她只好硬著頭皮，堅持去把功課完成過來。
她越做越疲倦，眼簾疲憊得差點撐不起來。
幾經辛苦，雅泳終於都勉強地做完了全部的功課。
然而，答案的質量和準確度卻是隨著她的精神狀態和能力而有所不同。所以，雅泳通常都會把英文科的功課放在最後才做，因為反正做出來的成績，在任何的情況下都是不及格的居多。
收拾好書包並且梳洗過之後，時間已經是深夜一時多。本想等候媽媽回來，與媽媽閒聊一番，可是已疲累不堪的雅泳不能再支持下來，最後還是敗倒在軟棉棉的床榻之上，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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