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峙公堂
“这刘青云枉为人子！为达私利，竟做出烧毁圣人牌位的事情，我看他才是离经叛道！”徐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县尊，既知他的目的，我等便不能放任他继续蛊惑人心了。”袁应兆也是恼怒。
“县尊，是否去将那些外出的秀才召回？至少不能放任其中心怀不轨者肆意煽动民情。”丁时修问到。
“文兴，从他们出去的那一刻起，已经晚了。此时再去阻止，更像是做贼心虚，掩人耳目了。”欧阳铉摆摆手，语气无奈。
“县尊不必灰心，这些年您一心为民，百姓对您交口称赞。奸人的伎俩，未必会凑效。”刘紃出声宽慰。
“尚云，历朝历代，想打击一个人，只需要随意抓个把柄，便能做为定罪的理由。”
“自古以来，民声好者何其多也？又有几人可以凭借民声便能不被人攻讦？”
“多的不谈，便说那为百姓津津乐道的包拯、海瑞。”
“宋朝的孝肃公因推荐官员失误，被贬池州。”
“我朝的忠介公因不盛款都御史，另听调遣。”
“我比之二人，相差远矣！”
“又如何能凭借些许民声，来堵奸人之嘴，躲欲加之罪呢。”
欧阳铉说的是大实话，县学四人听后默然。
心中越想越气，丁时修忍不住一拳锤向书案，“什么狗屁世道！明明国家正值危难之际，官场中却有如此多的贪官污吏！”
“不想出力便罢，至少别去干扰认真做事的人。但他们倒好，自己将治地弄得民不聊生还不够，还想来休宁搜刮民财，着实可恨！”
看着四人脸上的愤恨，朱辰出声道：“如县尊这般愿意善待百姓的官员只是少数，为了一己私利荼毒百姓的贪官，才是如今官场上的多数。”
“一旦县尊卸任，休宁的地主便再无掣肘，到时休宁的平静便会被彻底打破。”
“可怕的不是休宁百姓将被荼毒，而是我朝所剩的一千一百三十八个县中，已无几个休宁！”
一千一百三十八个县中，已无几个休宁！众人沉默，是啊，现如今，能让百姓安心生活的县辖，怕是没几个了。
欧阳铉便是治理好了休宁又如何，不过是聊以自慰罢了。
整个大明，早已烂到了骨子里！
众人突然觉得前路暗淡，本因即将完成的注音新书而高兴的心情，此时也不由低落。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有的人在心中自嘲。
见五人心情低落，朱辰安慰道：“诸位，不必过于神伤。”
“所谓物极必反，哪里有压榨，哪里就有反抗！”
“若新的知县不给百姓留活路，怕是休宁也会如中原一样，官逼民反！”
听到朱辰的话，五人心里直嘬牙花子，这安慰话听着怎么总感觉味道不对呢？
说好听点是官逼民反，说直白点不就是揭竿而起吗？
这位朱公子的想法，有点莽啊。
但，官逼民反这话，没毛病！
“既如此，诸位便随我一起回县衙吧，咱们一起去看看，这帮秀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欧阳铉起身说到。
“走吧，至少我等要为百姓陈述利害，不能放任奸人误导民心。”袁应兆附和道。
见欧阳铉等人来到院中，有衙役立刻上前询问是否备马。
欧阳铉摆摆手，吩咐衙役暂且将县学关闭，只留几人巡守，剩余的人返回县衙维护秩序。
随后，欧阳铉带着众人步行往县衙而去。
沿途的百姓，见县尊神情淡然的走在路上，都不由驻足观看。
如今县里已经传开了，文庙内的圣贤因不满县学内启蒙班的存在，而以自燃牌位的代价，焚毁了教授杂学的启蒙班。而县尊对启蒙班的态度，似有包庇。
碍于知县的威严，以及随行衙役的护卫，无人敢上前去求证真假。
朱辰这群人走到哪里，哪里便安静下来。
一路走来，众人的身后已经跟了不少百姓。
“如此快的传播速度，怕不是几个秀才能做到的。只怕我等就算勒令秀才不许离开县学，也挡不住这谣言满天飞。”刘紃轻声的对丁时修说道。
“刘兄所言不差，那刘青云准备充分，我等只能尽力而为了。”丁时修无奈回道。
等来到县衙门口，便见十几个秀才立于县衙大门外，更有一人，斜躺在横停的滑竿上，似是有气无力。
众人细看之下，皆是冷笑。
这装病之人除了那刘青云，还能是谁。
只见那刘青云斜靠在滑竿靠背上，面色不知怎么搞的略显苍白，手中拿着条丝帕，不时的掩嘴轻咳。
“狗东西，演戏演的还挺像！”丁时修低声骂道。
听到身后人群响动，秀才们转过身来。
为首的一个秀才捧着被烧毁的圣贤牌位，缓缓上前，面色肃然。
在欧阳铉身前站定，秀才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欧阳铉。
看着对方的眼神，欧阳铉心中一叹，这沈清虽然学业不错，但为人心思单纯，此时被人当枪使了仍不自知。
等他日后进入官场，怕也是炮灰般的存在。
而在心中对沈清做完评价后，欧阳铉也不由心中一愣，转而在心中自嘲一笑，自己又能比他好到哪去。
见两人默默对峙，其余的秀才缓步上前，在沈清的身后站定，拱手行礼道:“请县尊将教授杂学的启蒙班，逐出县学！”
示意衙役去将大门打开，欧阳铉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升堂！”
不再理会这些秀才，欧阳铉带着众人进入县衙，秀才们相互一看，跟着进入，百姓则紧随其后，围在堂外看热闹。
朱辰与县学四人进入县衙后并未上堂，而是在门口处停下。
后面的秀才在路过时，有的按不住心中的怒气，冷眼瞟过朱辰。
刘青云也被刘全搀扶着进入县衙，在人群前坐在了仆人带来的木凳上，与朱辰分处大门左右。
等到秀才们在堂下站定，欧阳铉一拍惊堂木，出声问道：“众位生员不在县学内学习，来县衙何事。”
“回禀县尊大人，此事非我等一人之事。还请县尊将朱辰请来，与我等对质！”为首的秀才出声说到。
见众人将目光看向自己，朱辰坦然迈步上前，对欧阳铉微微拱手行礼。
“这便是朱辰朱公子，说吧，你有何事。”
为首的秀才转身对朱辰拱了拱手，“鄙人县学生员沈清，见过朱公子。”
“敢问县学中教授杂学的启蒙班，可是朱公子开办？”
“县尊，既知他的目的，我等便不能放任他继续蛊惑人心了。”袁应兆也是恼怒。
“县尊，是否去将那些外出的秀才召回？至少不能放任其中心怀不轨者肆意煽动民情。”丁时修问到。
“文兴，从他们出去的那一刻起，已经晚了。此时再去阻止，更像是做贼心虚，掩人耳目了。”欧阳铉摆摆手，语气无奈。
“县尊不必灰心，这些年您一心为民，百姓对您交口称赞。奸人的伎俩，未必会凑效。”刘紃出声宽慰。
“尚云，历朝历代，想打击一个人，只需要随意抓个把柄，便能做为定罪的理由。”
“自古以来，民声好者何其多也？又有几人可以凭借民声便能不被人攻讦？”
“多的不谈，便说那为百姓津津乐道的包拯、海瑞。”
“宋朝的孝肃公因推荐官员失误，被贬池州。”
“我朝的忠介公因不盛款都御史，另听调遣。”
“我比之二人，相差远矣！”
“又如何能凭借些许民声，来堵奸人之嘴，躲欲加之罪呢。”
欧阳铉说的是大实话，县学四人听后默然。
心中越想越气，丁时修忍不住一拳锤向书案，“什么狗屁世道！明明国家正值危难之际，官场中却有如此多的贪官污吏！”
“不想出力便罢，至少别去干扰认真做事的人。但他们倒好，自己将治地弄得民不聊生还不够，还想来休宁搜刮民财，着实可恨！”
看着四人脸上的愤恨，朱辰出声道：“如县尊这般愿意善待百姓的官员只是少数，为了一己私利荼毒百姓的贪官，才是如今官场上的多数。”
“一旦县尊卸任，休宁的地主便再无掣肘，到时休宁的平静便会被彻底打破。”
“可怕的不是休宁百姓将被荼毒，而是我朝所剩的一千一百三十八个县中，已无几个休宁！”
一千一百三十八个县中，已无几个休宁！众人沉默，是啊，现如今，能让百姓安心生活的县辖，怕是没几个了。
欧阳铉便是治理好了休宁又如何，不过是聊以自慰罢了。
整个大明，早已烂到了骨子里！
众人突然觉得前路暗淡，本因即将完成的注音新书而高兴的心情，此时也不由低落。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有的人在心中自嘲。
见五人心情低落，朱辰安慰道：“诸位，不必过于神伤。”
“所谓物极必反，哪里有压榨，哪里就有反抗！”
“若新的知县不给百姓留活路，怕是休宁也会如中原一样，官逼民反！”
听到朱辰的话，五人心里直嘬牙花子，这安慰话听着怎么总感觉味道不对呢？
说好听点是官逼民反，说直白点不就是揭竿而起吗？
这位朱公子的想法，有点莽啊。
但，官逼民反这话，没毛病！
“既如此，诸位便随我一起回县衙吧，咱们一起去看看，这帮秀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欧阳铉起身说到。
“走吧，至少我等要为百姓陈述利害，不能放任奸人误导民心。”袁应兆附和道。
见欧阳铉等人来到院中，有衙役立刻上前询问是否备马。
欧阳铉摆摆手，吩咐衙役暂且将县学关闭，只留几人巡守，剩余的人返回县衙维护秩序。
随后，欧阳铉带着众人步行往县衙而去。
沿途的百姓，见县尊神情淡然的走在路上，都不由驻足观看。
如今县里已经传开了，文庙内的圣贤因不满县学内启蒙班的存在，而以自燃牌位的代价，焚毁了教授杂学的启蒙班。而县尊对启蒙班的态度，似有包庇。
碍于知县的威严，以及随行衙役的护卫，无人敢上前去求证真假。
朱辰这群人走到哪里，哪里便安静下来。
一路走来，众人的身后已经跟了不少百姓。
“如此快的传播速度，怕不是几个秀才能做到的。只怕我等就算勒令秀才不许离开县学，也挡不住这谣言满天飞。”刘紃轻声的对丁时修说道。
“刘兄所言不差，那刘青云准备充分，我等只能尽力而为了。”丁时修无奈回道。
等来到县衙门口，便见十几个秀才立于县衙大门外，更有一人，斜躺在横停的滑竿上，似是有气无力。
众人细看之下，皆是冷笑。
这装病之人除了那刘青云，还能是谁。
只见那刘青云斜靠在滑竿靠背上，面色不知怎么搞的略显苍白，手中拿着条丝帕，不时的掩嘴轻咳。
“狗东西，演戏演的还挺像！”丁时修低声骂道。
听到身后人群响动，秀才们转过身来。
为首的一个秀才捧着被烧毁的圣贤牌位，缓缓上前，面色肃然。
在欧阳铉身前站定，秀才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欧阳铉。
看着对方的眼神，欧阳铉心中一叹，这沈清虽然学业不错，但为人心思单纯，此时被人当枪使了仍不自知。
等他日后进入官场，怕也是炮灰般的存在。
而在心中对沈清做完评价后，欧阳铉也不由心中一愣，转而在心中自嘲一笑，自己又能比他好到哪去。
见两人默默对峙，其余的秀才缓步上前，在沈清的身后站定，拱手行礼道:“请县尊将教授杂学的启蒙班，逐出县学！”
示意衙役去将大门打开，欧阳铉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升堂！”
不再理会这些秀才，欧阳铉带着众人进入县衙，秀才们相互一看，跟着进入，百姓则紧随其后，围在堂外看热闹。
朱辰与县学四人进入县衙后并未上堂，而是在门口处停下。
后面的秀才在路过时，有的按不住心中的怒气，冷眼瞟过朱辰。
刘青云也被刘全搀扶着进入县衙，在人群前坐在了仆人带来的木凳上，与朱辰分处大门左右。
等到秀才们在堂下站定，欧阳铉一拍惊堂木，出声问道：“众位生员不在县学内学习，来县衙何事。”
“回禀县尊大人，此事非我等一人之事。还请县尊将朱辰请来，与我等对质！”为首的秀才出声说到。
见众人将目光看向自己，朱辰坦然迈步上前，对欧阳铉微微拱手行礼。
“这便是朱辰朱公子，说吧，你有何事。”
为首的秀才转身对朱辰拱了拱手，“鄙人县学生员沈清，见过朱公子。”
“敢问县学中教授杂学的启蒙班，可是朱公子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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