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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义结金兰鹤灵园

    六元堂主诗曰:

    三生聚世奇异事千金铸鼎丹药生

    名臣遗孤避奸佞侠枭齐聚惊绍兴。

    文忠昏昏的睡了一天方缓缓的醒来,却意外发现自己是睡卧在流溪堂后院师父的修炼房内,急忙起身来至前院,见师父正在炼武场边上独自一人砌一个类似大灶的地基。忙问道:“师父,这是要做何用处?”青苍散人言道:“为师要造一个大炼炉,炼化千两黄金和青铜,用青铜金水和精选的瓷土混浇铸一个炉鼎,以便炼制丹药。”,文忠不免有些疑惑:“师父不是说我的鲜血不能沾金铁之物吗?”

    青苍散人言道:“鲜血和药物拌匀后,将初丹灌入真气,就可以送进炉鼎内炼制。你从今日起且先不要练功,诸事不做,不可劳累。待为师炼化黄金青铜水,和精选瓷土混浇铸了炉鼎,立时便可以炼制仙丹,待炼制七七夜天后,中途只要不出差错,仙丹必成。待你服下这天大的造化道丹后,那时就似渡了一场小劫难,体力不支会有莫大的风险。好在我已经为你体内灌注了一道家真气护体,倒是不会有大的差错。不消多说,待得服用道丹三日后,那时为师就可任意事半功倍的传给你道家高阶神功功法,你师祖留下的道家兵刃法器亦是可以学着使用了,在籍以为师教给你和你兄姐们学会的三十六变神功,纵使是与神仙放对,也不须多让。

    青苍散人又言道:“徒儿,你要知道为师是不能长时间的滞留在这里久居的,并非不舒适,而是为师的道基已是元灵成型,到了为师这个层次,万不可也不能断了精修道法和凡间历劫。为师这半年多来观你在勤奋精修之下,已是在天生的道家慧根上开始竹筑基,只是徒儿你的凡界历劫磨难尚须纠缠。但是,历经的凡界磨难越多,越是能助你道根坚实。为师准备再有个一年半载,就要离开鹤灵庄园去云游天下四方,寻访修道机缘铸我道基。孤云野鹤般的生活才是我道家渡升天劫前的生活境界啊!”文忠闻言后默默不语,心中若有所思。

    铸炉鼎炼化真金青铜水与精配瓷土混浇果然不是易事。这么大的动静很快青苍散人为文忠取血炼丹一事果然还是惊动了文桂夫妇二人。和青苍散人所想的不一样,文桂夫妇二人对此事倒是并未过于担心,不仅没有多加询问,反而有些心中窃喜。他们知道青苍散人这是真的把小儿子文忠当个宝贝一样的要把他作为传人承继衣钵来培养。于是举家便忙碌起来,三个兄姐闻讯也是欢喜的在一旁同心协助,数日后一切准备停当,这一天晴空万里,偶有白云在天空飘过,也让众人感受到祥气缭绕。

    “点火!”此时青苍散人一声断喝,半年多来一直服侍他的家僮文星闻言,立刻将这黄金青童炉鼎下面灶腔内的玉兰木炭燃起,虽是炼丹,却是低温文火,青苍散人口中念念有词,施起道法一口真气裹着一团三昧真火送入鼎内,立时奇香飘荡。

    匆匆七天七夜瞬逝,这一天的午时,开炉之时已到,青苍散人施出右手以一道符诀打在炉鼎盖上,顿时青光闪现,青苍散人大喜道:“灵丹已成!”,随即掀开炉鼎盖一看,欣喜盎然!鼎内竟有三十三颗奇妙金丹炼成!青苍散人取了金丹在手,装入三十颗金丹入小瓷瓶内,另外留下了三颗放在一个磁盘里,乐盈盈的吩咐小徒弟文忠即刻焚香沐浴更衣,让文忠盘腿跌坐在练功蒲团上。青苍散人调配好符水,为文忠灌服下了这三颗金丹。

    为何是青苍散人一次就给文忠服用了三颗金丹?其实,若是救人性命疗伤养体祛病清毒,一颗金丹足矣。只是青苍散人铁了心要铸就文忠这个今后旷世的仙侠,自是一出手便是三颗金丹。

    青苍散人说与义弟文桂:“这金丹是以文忠小徒的鲜血和十八味奇药调制,愚兄我又以自身的道家真气灌注于内,再放置在千两精纯黄金和百斤精炼青铜融缩炼成九十九斤的金铜汁以及稀有的紫瓷土混浇制成的炼丹鼎炉里,施仙家功法炼制了七天七夜,这才侥幸炼制成了金丹,实实是万分的珍贵。今后非不得已,轻易不可擅用。此次先用在文忠身上,待他功成,日后再一个一个用在文龙文蛟文霜身上,概因我传授他们的道法武功各有不同,如果让他们同时服丹,愚兄恐是一时照顾不来,反而会误事。若仅仅是要治病救人,那就简单了。服下了这金丹之后,不论是何人,少则瞬间,多则数个时辰,任他不治之症毒伤命危皆可救治有效。”

    青苍散人环顾了一下又对文桂说道:“这炼丹制法,是愚兄的师尊亲手施教,乃是仙家宝典秘技。今天有幸成此灵丹妙药,实属天赐也!我为此金丹起个名吧,此丹就称作称作:“无量救命金丹!”

    文府上下自是沉侵在喜悦之中。

    日子过得飞快,而在半月以后,文忠经取血炼丹服用金丹事毕,这青苍散人炼制了奇妙神丹一事不久便息声匿迹了。这是文桂和青苍散人共同商议的结果,他们深知奇珍不可外漏。责令所有知情者均不得议论外传。然而,再是严嘱保密,也难保没有疏漏之处。

    一天,青苍散人取了一件道家兵器中名曰“避水穿甲刺”的兵刃。将这把法器兵刃交付给了二徒弟文蛟,让他先潜入后园流溪湖底练习水底刺杀招数。又把义女文霜打发去内宅炼习新教给她的肩背甩劈飞刀之术。至于大徒儿文龙,这几天他正在府城里烦烦的经营典当货客栈的琐事,青苍散人决定且不去管他。

    诸事吩咐完毕,青苍散人就开始单独的在流溪堂宅院内,用心的传授起小徒儿文忠道法武功。这边青苍散人忙得不可开交,不提。

    而在园中的另一个地方,文府老爷文桂文桂则是在为以前聘请教导文氏兄弟的文武两夫子一同饮酒作乐,只因文桂一年来事事遂心,在文武两位夫子不停的敬酒下,把持不住的饮酒过量了,在回内宅卧房的时后,迈向台阶时脚下一滑,呜哇一声的仰面跌翻,头颅后部磕在了柱石上,顿时头颅后部裂开鲜血飞溅,伤势惨重,立时便昏厥了过去。文夫人在房内闻得文桂的惊叫声,急忙出屋查看,见了文桂惨状,文夫人惊慌不已的不知所措,还是女儿文霜机灵,跑进跑出急忙报与义父青苍散人,青苍闻讯,急忙的从箱中取出了珍藏金丹小瓷瓶赶了过来。

    青苍散人叫过一旁扶文桂回内宅的鹤灵园文塾夫子穆子丰,让他托起文桂的肩膀,青苍散人从瓷瓶里取出一粒无量救命金丹,将金丹放进文桂口中用水灌入到文桂腹内。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酒,吾亦所爱也!只是不可过量啊!”

    片刻之后,文桂的头颅血肉创口处开始神奇的愈合,文桂也渐渐从昏厥中苏醒。见此状况,女儿文霜高兴的蹦跳起来说:“义父,您炼制的这个无量救命金丹好神奇啊。”

    青苍散人微微一笑,心说:不要说是这点儿跌伤,就是病入膏肓了,一颗金丹吞下去,也是能治得如常人一般。

    在一旁的文塾夫子穆子丰仔细的盯看了一眼青苍散人手里的小瓷瓶,心里羡慕不已。

    遂不知这无量救命金丹之密不久之后竟是从中穆子丰的口中无意泄露了出去,引起江湖各路草莽豪杰的争夺。

    冬风寒冽,又是一个年关来临,即将过去的这一年是东朝皇帝司马恒闹心的一年,朝中内阁首辅林庆伦任首辅将近十年,身边围绕了大批奸佞小人,以致他权欲昏心,日趋妄政,蒙蔽君王,欺压忠臣良,那朝政被他搞得一团凄暗。时有礼部侍郎宋泽在某日朝议时不满他的恶行,指斥他的倒行逆施,让他勃然大怒,事后,林庆伦下了朝回到家中传来党羽商议,示意其一众党羽对宋泽造谣栽脏陷害。不过这宋泽一向的清廉明正,众奸人一时也想不出主意来,內中却是有一个鼠目猥琐之人,名叫刘和,是吏部清吏司的郎中。此人道德败坏,贪污成性,平日里对这首辅老贼林庆伦极尽谄媚奉承,借这老贼的权势为非作歹干尽了坏事。刘和谄笑的对老贼林庆伦言道:“两个月前倭国使团来我大东朝进贡,等候了半个多月还不能入朝觐见君上,于是竟是辗转托付到我的府中,送了我几名倭女和一批银竹器具贡品,巧逢当时相爷您的二公子正在卑职的府里饮酒,卑职见到二公子对那几个倭女和银器贡品喜欢,便让他带走了两名倭女和部分银器贡品。卑职斗胆,也就将余下的另两名倭女和银竹器具留下了。银器尚还好,竹制贡品却不过是一堆描漆碗盘和描漆折扇类的破烂货而已。而那倭女矮小,更是过了半月却是让卑职玩的乏味了。”说到这里,刘和淫笑了一声:“哈哈哈...!相爷,不若今此依卑职主意,将卑职府里这两名倭女和若干倭国的银竹器具贡品设法放入那宋泽府内,然后......。”

    这贼刘和的鬼主意一出,老贼林庆伦不由用力的看了一眼这个鼠目猥琐形象,名叫刘和的奸臣一眼,满意地的对着周边另外几个奸臣赞道:“刘贤侄不愧是两榜进士出身,开口就是妙招。”思索着言说道:“这样办尚可,只是还须把事情做到实处,搞成铁案。”刘和得到老贼夸赞,心里欢喜,忙接着老贼的话秉言:“老相爷放心,这等小事自是由卑职去妥办,必是使那宋泽有口难辩!只是烦请老相爷还要叮嘱咱相府二少爷,他那两个倭女切不可外露。只是还请相爷不要对二公子说是卑职的主意,免得让二公子发怒与卑职。”说到这里,刘和的心里面思忖道:要想让那个磋污的纨绔交出倭女,绝非可能啊。

    几天之后,朝廷之中的一些官员开始风传纷议一个消息,说是礼部侍郎宋泽在一个多月前接待倭国使团时,胆大妄为私受了倭使馈赠的两名倭女和贡品银竹器具若干,不仅有失大东朝国格,且有侵吞贡品藐视君上之罪。

    此事本来也就只是个传闻,却是由于此事在被老贼首辅林庆伦主导下,指使着一众奸臣推波助澜后,闹得沸沸扬扬,扰的朝纲不宁,自然也就惊动了皇帝司马恒,闹得皇帝司马恒不得不下旨给锦衣卫,要求尽快查清此事,以明纲纪。

    锦衣卫领旨后经过侦办,竟然真的在礼部侍郎宋泽宋大人的府中查出了东瀛倭女和贡品若干。宋泽得知此事时也是惊骇异常,却是一时懵了,百口莫辩下,只是捶胸喊冤不已。

    原来锦衣卫查到宋府里确实是有倭女和贡品,经查来源于宋泽的一个在京城经商,不常往来的远房侄子。

    宋泽的这个远房侄子前不久来到宋泽的府里拜见族叔,恰巧是那一天宋泽却是不在府内,这个远房侄子就请拜见了宋夫人,言说是因在原籍家乡的老母患了重病,他急于回家乡探母尽孝,但是他在京城不久买下了两名年方十五六的“小妾”按族规,这两个小妾未曾经家中大妇同意,而老母亲亦不知晓此事,所以却也不能和他一同返乡同往。故而想托拜族叔,让族叔一家照看。宋夫人见是宋泽的族人晚辈,一时不好推脱,便应了下来,谁想着,这个远方侄子立马回去雇了一辆马车将两名“小妾”和若干财物送到了宋府,托这个远房嫂嫂照看,说是即日间便要了离了京城,返乡去探望母亲。

    宋夫人也是无奈,便留下了这个远房侄子的两个小妾和财物帮着照看。不曾想这两个“小妾”竟是那倭国使团带来大东朝上贡的倭女中的两个,财物中的一大部分也多是倭国使团带入大东朝的贡品银竹器具。

    而在宋府多日,因两个“小妾”说的一口东朝官话,又每天腻在房间不出,谁也没有发现不正常的现象。

    直到出现了宋泽侵吞贡品的传闻,锦衣卫北衙奉旨上门索查,才发现原来传闻竟然有据。而宋泽有口难言不知这远房侄子为何吃了天胆不成,竟敢私纳倭国贡女为妾?人和财物虽是送到了宋府,宋泽本人却是真的不知内情。然而林庆伦刘和一帮贼子早将污脏浊水泼的他满身都是,宋泽无奈之下也只好向皇帝司马恒告罪请求惩处。

    皇帝司马恒其实是个明君,林庆伦的嚣张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林庆伦还是恐惧皇威,尽管常常横暴朝纲,却绝不敢与皇权对杠。又念林庆伦是父皇留下的辅佐老臣,司马恒又是一个脾气温和的性子,也就容他几分。

    对这宋泽侵吞倭国使团倭女和贡品一事,司马恒也感觉是有些蹊跷,亦知宋泽妥妥的是个臣,但是在所谓实证面前,也真的无法轻易免去宋泽的罪,在把宋泽关进了天牢二十多天后,只能是让宋泽受些委屈,免去了宋泽的礼部侍郎之职。

    司马恒心中实在不忍治宋泽以重罪,颇觉得这林庆伦等人做的有些过分了,于是对吏部郎中刘和等人上书敦请皇上下旨抄没宋泽家产的提议搁置不理。只是御批了廷议,贬放宋泽到江南绍兴府任从四品的府丞。

    按例,除京都外,放于地方的军将主官不得带家眷随行,文官府州正职以下至知县以上官员亦不得携正妻随往。而司马恒怜悯宋泽,以“贬犯官与家眷同出京城”的名义,准宋泽携妻儿赴任,这宋泽也算是祸中有福了。

    圣旨下。天牢中,宋泽含泪跪接聆听了圣旨,面北磕拜了皇上天恩,出得天牢,被前来的儿子宋德和家仆接回了宋府。按照圣旨,要求宋泽三日后离京赴任,由于时间紧迫,两天来,宋泽匆匆和好友们做了告别,再三的拜囑大家把话传出,让尚未来访的朝中其他好友务必不要前来宋府,以免惹祸上身。

    当夜下起了大雪,把京城覆盖的是厚厚实实,白了天下。

    次日一大早三辆马车八九个家仆戚戚冷冷的从内城宋府出来经过外城大南门离开了京城,一路向江南而去。

    这宋泽的独生儿子宋德今年十五岁,诚孝广传,十分的知礼懂事,文采也好。诗书经文尽在腹中。只是时运不济,未得功名。本望明春再进考场博取功名,家中又遇上这场人祸,不禁有些气馁。坐在马车里心中只是一味不快活。

    宋泽这一家人一路上的磕磕碰碰坎坷难行自不必去说,尤是宋夫人本就体弱多病,这路途上多有耽搁,好歹是越向南行路越是好走,而且走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暖,及至到了绍兴府境,河岸边上竟有了不少初柳冒芽景象。让大家的心情好了许多。

    绍兴知府丁泰兴为人方正精明干练,已是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与宋泽一见便是欢声大笑,原来他们二人是一科同榜的进士,历来丁泰兴进京考评述职,都是直接住进宋府盘桓,两人如亲兄弟一般,当丁泰兴前时从邸报中得知宋泽被贬到绍兴府任府丞时,就几乎天天盼着好友早日来到。今日得愿,岂能不欢喜。

    自此宋泽一家便在绍兴府安定了下来。

    绍兴府丞宋泽与知府亲如兄弟,但是这两个人都是板正之人,既是一府为官,自是要避嫌,不能让人枉议!两位正副府官若是都住在府衙后院,实为不妥。这一日趁着闲暇无事,宋泽带着儿子宋德在城内寻觅,希冀借尽快找到一处适宜的宅院。其实,宋泽完全可以把寻找租买房宅一事交给下属去办,这些府衙的老吏只需打个招呼,市面上那些闲汉就是挤破了脑壳也会争着把这事办好。

    儿子宋德年少,却是对坊间市面的事情并不生懵。他觉得还是让府衙的曹吏之人操办这些事情为好,宋泽难新的叫着儿子:“这些事若交给他们办了,先不说他们从中挤榨了多少好处,就是知晓了我们的私宅在何处,也是不妥。我们在这绍兴府此次要租买下两处宅院,一处离府衙近一些,公务繁忙时,我下衙后就住那里。一处却是要远离府衙府衙,离得远的这一处你和你母亲住在那里。我可以时不时回去住下,而随身仆人和轿夫必用我们从京城中带来的人。这一次京城倭女贡品之灾是个深刻教训啊,我们家可是不能出现过河时任由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蠢事啊!”

    宋德听了父亲的话,深感受教。父子二人在市坊闹肆一程程的走下来,也见了几个推介租售旧宅院的中人,领了去到房宅所处地点,多有不妥。或过于偏僻,或过于喧闹,或宅院狭小,或多有破旧,总之是一时不可得也。

    时值正午时分,父子二人不觉的有点乏累,恰走到了龙门典当货客栈门前,见门面里面偏侧紧挨着向深处的通道处有一个小厅摆放着几个茶桌,三五个顾客在那里摆茶闲聊,宋泽对儿子说道:“虽是经营典当充门面,有这客栈二字,想是也有许多江湖码头市坊城乡的消息,且进去略为歇息喝口水,许是能打听到一些售卖房屋的消息。”

    不料父子二人刚刚进得门来,却猛然听见一声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