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岁月如水
一晃八年过去了，芸娘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八年了。时光来到了宣德五年（1431年）。
有人生，就有人死，这一年，世明的授业恩师，冯先生，驾鹤西去。
冯先生活到了古稀之年，在这个时代也是妥妥的高寿，老先生生前桃李满天下，人品更是没的说，谁听了都得竖个大拇指赞一句“冯新生品行高洁”，也算是一辈子功德圆满。
世明、赵有财，以及一众弟子忙前忙后，帮衬着冯家办完了丧事，并奉上了厚重的礼金。
现在世明、芸娘二人膝盖下有三个子女，两个儿子：
原雨瑶九岁、原继盛七岁，白国安四岁（跟了白芸娘的姓氏）。
家里请了先生，每日来给几个孩子讲授课业。
二丫，也就是原小荷，已经十七岁了，这些年跟在白芸娘身边，也学得了针灸术，芸娘不在的时候也能替客人扎针。
根生已过知天命之年，王氏也四十八了。
岁月静静地流转，刘三、刘宗海也已经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在世明和芸娘的帮衬下，家里的营生从小面馆变成了一个小酒楼，宗海张氏也已经有了三个孩子。
根生、王氏的粮食铺子，已经变成了彰德府独一份的百货铺，日用品应有尽有，还通过芸娘认识的高门大户家眷，和南方的粮商牵上了线，让世明做起了粮食的生意，取名德隆粮行。
世明对刘家兄弟信任有加，店里缺人手，于是买了两个小宅子，让刘家兄弟从老家搬进了彰德府，在德隆粮行做事。
拜芸娘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媳妇儿帮衬，原家生意蒸蒸日上，成了彰德府的显赫人家。人人见了根生世明都给面子称呼一声原东主。
赵有财得了根生的邀约，也把客栈交给了弟弟经营，在德隆粮行管着粮食的起运、入库出库，成了德隆粮行的二掌柜，世明不在店里的时候就由赵有财管事儿，赵有财虽然为人油嘴滑舌，但做事也算尽心尽力。
芸娘时不时问世明赵有财的一些细节，半年后芸娘让世明给赵有财涨了银钱，给了一成干股，这算是一份破格的丰厚收入了，赵有财也更加尽心尽力，对世明和云娘越发恭敬有加。
芸娘虽然是主母大娘，但待下人一向亲和，对自己买的丫鬟从来不骂不打，逢年过节散碎银子也是时常给，自己做衣服的时候也会给她们做身儿新衣裳。丫鬟下人无不感念主母的仁厚。
莲儿，藕儿陆续过了十八岁以后，芸娘就以娘家自居，还了她们自由身，张罗让人替她们寻个厚道人家成家立业。
世明还觉得奇怪，芸娘给她们找的都是匠人，木匠，铁匠，鞋匠啥的，也不知道芸娘这算是啥癖好，难道在提醒自己学门手艺？
莲儿、藕儿无不感恩，都改了姓氏，随主母的白姓，两人现在都把世明家当作自己娘家，家里没事儿，就来世明家里帮厨，收拾家务，都不用世明动手做任何事情。自然芸娘也少不了她们的一份月钱。
世明家的丫鬟吃得好、穿得好，几年下来大伙儿都知道这事儿，城里的人牙子也都说，能给紫薇女馆白大娘做丫鬟，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个姑娘能让白大娘买去，那是天大的运气。
家里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在莲儿、藕儿出嫁以后，芸娘又买了两个新的丫鬟，杏儿，春桃，都是十四五岁的丫头。医馆还有三个丫鬟，冬梅、海棠、牡丹，这三个年纪更小，只有十二三岁。
芸娘也待她们很周全，足衣足食，还时不时给些零碎银钱让她们自己买好吃的。
。。。。。
当地有家小镖局，字号“扬威镖局”，名字气派，实力不咋地，没有什么有名气的镖师，生意勉强维持。东主外号“胡大刀”，是个黑红脸膛、络腮胡子的三十五六岁的粗豪汉子，腊月里一天，胡大刀跟赵有财一起喝酒，谈到现在生意惨淡，快营生不下去了。
赵有财想了一想，“老哥俺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还请赵大哥指点一二”，胡某感激不尽。”
“原东家白大娘宅心仁厚，待俺不薄，俺也是替东主思量，德隆做粮食生意少不得请人看护，现在德隆粮行买的粮食，运来的时候都是南方的粮商派来的护卫，但德隆粮行往周边发货每次都得请镖局的人。。。”说完，赵有财不再言语，低头吃了一口菜。
胡大刀听到这里，也明白赵有财想给自己一个人情：
“赵大哥，这事儿兄弟俺不是没想过，只是俺这镖局小门小户，也没甚拿得出手的镖师，不敢上原府自荐啊！”
赵有财心思灵透，“胡老弟，你如是愿意投靠原家，老哥俺可以给你牵个线，成不成在天。”
胡大刀心里明白赵有财的意思，让出大部分股，当个二掌柜。
胡大刀沉吟一阵，端起一碗酒一口喝光：
“赵老哥信得过兄弟，是俺的福气，那原东主什么人彰德府都清楚，白大娘的本事儿和口碑老弟我心服口服，那是女菩萨”，说完站起来对着赵有财拱手深深一礼，“那就斗胆请赵老哥牵线说合，胡某人衔草结环，死心塌地为白大娘出力。”
赵有财跟自己的东家透了个口风，世明思量了几天，觉得可以考虑，就跟芸娘说了这事儿，让芸娘拿个主意，芸娘略作考虑，告诉世明这事儿可以，让胡大刀过了年过来相商。
大年初四，赵有财专门提了礼，带着胡大刀来给东家拜年，世明和芸娘跟二人见了礼，请到正屋坐下喝茶。
“胡掌柜，可有什么好思量？”
“白大娘，俺那镖局虽然小，但也在彰德府十几年了，上下十几口人跟着胡家挣命，如今生意不好，胡某不忍看着他们衣食无着，但求有个出路，让大家有口饭吃，但凭白大娘做主，”胡一刀站起来拱手回话。
“胡掌柜客气了，请落座说话，”世明也站起来拱手回礼。
芸娘看他面相和言语倒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略一寻思表示同意合营。经过两次相商，最后的结果出乎胡大刀的意料。
芸娘出钱扩大镖局规模，赵有财管扬威镖局的账目，两家各占五成。一切日常经营都由胡大刀说了算。
芸娘的紫微女医馆名气已经传遍了整个方圆几百里，连京师和江南的贵人家眷也有千里迢迢赶来看病的。门口的马车络绎不绝。如果来人出的价格足够高，芸娘也会出诊，寻常病症派冬梅海棠牡丹她们三个过去看看，回来问清楚情况开方或者亲自出诊。
豪门大户，芸娘会亲自出诊，带着丫鬟车夫，在扬威镖局的护送下出行，远的到过京师，开封府，济南府，做过周王府、知府、京师三品大员的座上宾。
原因世明是知道的，一是芸娘针灸之术高超，二是芸娘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带了一些常备的感冒药和抗生素。不过这些东西用一颗少一颗，跟仙丹似的，只有碰到愿意出天价和勋贵高官的家眷才会用一颗。
经过这几年的研读，世明已经对道德经理解地非常透彻，看问题的眼光和深度虽然不能跟芸娘比，但与以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整个人的性子、气度越发沉稳。
。。。。。
夫妻俩也闹过别扭，最严重的一次世明被打肿了脸，两天不敢出屋。
起因嘛也很简单，芸娘每天家里医馆两头忙忙碌碌，自然顾不上世明太多。夫妻恩爱芸娘有时候也累的顾不上迎合。
于是，夏日的一天，午睡醒来的世明看见端茶的丫鬟的杏儿，水绿色的半袖长衫把少女已经长开的身段包裹的恰到好处，莲藕一样的手臂端着木托盘，杏儿脚上穿着夏天的薄麻布凉鞋。
隐约能看到棉布下白生生圆嘟嘟的脚指头和细嫩的小脚丫，，少女的青春气息让世明心里一团燥热，早把对芸娘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杏儿，昨天受了寒，头有点疼，过来给爷揉揉，把门关上。”
“哎”，杏儿没大多想，就坐在床边替世明揉起了太阳穴。”
“给爷揉揉肩膀。”
。。。。。
“再往下点，给爷揉揉腿。”
小丫鬟杏儿哪儿见过这场面，羞得脖子根都红了。杏儿是个丫鬟，老爷让干嘛也不敢违逆，只好换了姿势跪在床上给世明揉腿。
世明眯着眼睛看着杏儿浑圆的屁股和已经有些分量的胸脯儿，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拽倒过住杏儿就翻身压了上去，顺带着去扯杏儿的衣衫。杏儿心里又羞又怕又喜，略作挣扎：“老爷，不能啊！”
“让老爷疼疼你。”世明欲火攻心，一把扯开掉了杏儿的领子小衣。
“老爷，不能啊！”杏儿心口不一，嘴里低声叫着，莲藕一样白嫩的胳膊却缠上了老爷的脖子。
一顿折腾世明心满意足，杏儿也心中暗喜。
，只是俩人大白天搞的动静有点大，芸娘知道以后，大发雷霆，要给了银钱将杏儿赶出门去，世明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杏儿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恳求夫人不要赶自己走。晚上世明就被打肿了脸。连床也不给睡，世明也不敢爬上床，在床边的椅子上挺着打瞌睡。
芸娘气的睡不着，转过身来随手一抓，一只鞋直接飞到世明脸上，世明正打着瞌睡，被砸得一下子就清醒了，打了一个激灵，只见芸娘翻个身对着世明骂道：
“当初向我求亲时，你怎么答应我来的？原话忘了没？”
“没忘。。。”
“那现在再说一遍，我看是不是忘了。”
“芸娘你说行，但是娶了我这辈子你不能纳妾。我说，“好，就你一个。”
又一只鞋飞过来砸在世明脸上，“没忘你还。。。”
“我昏了头，芸娘，我知错了。”
芸娘听了以后爬出被窝，定定地看了一会世明，然后一脚踹过去：
“认错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芸娘，别打了，哎，我知错了，哎呀。。。”
当时正值入秋，夜里凉意甚浓，半夜芸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头脑清明许多，长叹一句：“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对跪在地上的杏儿说：“咱家从来都不兴下跪，起来吧，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
杏儿嚎啕大哭：“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不怪你，我都明白，老爷动手你也不敢不从不是？”
世明大红脸站在门槛，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内，看着杏儿不敢说话。
“收房吧。”
“不是，那个，我。。。”
“杏儿你回去歇着吧。”
“谢夫人，”杏儿说完直接晕过去了。
芸娘看也不看世明一眼直接进了屋，转身一脚狠狠地世明踹在了世明屁股上，世明趴在院子里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还不快去把那个狐。。。杏儿扶起来。”
这年月如果把这丫鬟赶出门去，还不知道得落多少白眼儿遭多少罪，想到这些芸娘也于心不忍，事已至此，芸娘把世明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把自己亲自买回来的丫鬟杏儿赶出门还是算了。
只得让世明纳了杏儿为妾，找了吉日迎杏儿进门做了侧室。
隔年给世明生了个女儿，请夫人取名，唤作雨晴。
杏儿心里也暗自庆幸，幸亏是碰到了好人家，要知道这个时代妾室的地位非常低，正房以及婆家都有资格，拿着卖身契就把妾室给卖掉。
进了门做了侧室，自己这也算是有了家。生下了女儿，自己的名字也就可以被写进族谱里了，算是有了个永久的归宿。
从此杏儿尽心竭力在家里忙着操持家务，芸娘消了气以后，也待杏儿很好，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个越来越兴旺的家庭已经算得上是彰德府地界的一个有名气的家族了。
有人生，就有人死，这一年，世明的授业恩师，冯先生，驾鹤西去。
冯先生活到了古稀之年，在这个时代也是妥妥的高寿，老先生生前桃李满天下，人品更是没的说，谁听了都得竖个大拇指赞一句“冯新生品行高洁”，也算是一辈子功德圆满。
世明、赵有财，以及一众弟子忙前忙后，帮衬着冯家办完了丧事，并奉上了厚重的礼金。
现在世明、芸娘二人膝盖下有三个子女，两个儿子：
原雨瑶九岁、原继盛七岁，白国安四岁（跟了白芸娘的姓氏）。
家里请了先生，每日来给几个孩子讲授课业。
二丫，也就是原小荷，已经十七岁了，这些年跟在白芸娘身边，也学得了针灸术，芸娘不在的时候也能替客人扎针。
根生已过知天命之年，王氏也四十八了。
岁月静静地流转，刘三、刘宗海也已经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在世明和芸娘的帮衬下，家里的营生从小面馆变成了一个小酒楼，宗海张氏也已经有了三个孩子。
根生、王氏的粮食铺子，已经变成了彰德府独一份的百货铺，日用品应有尽有，还通过芸娘认识的高门大户家眷，和南方的粮商牵上了线，让世明做起了粮食的生意，取名德隆粮行。
世明对刘家兄弟信任有加，店里缺人手，于是买了两个小宅子，让刘家兄弟从老家搬进了彰德府，在德隆粮行做事。
拜芸娘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媳妇儿帮衬，原家生意蒸蒸日上，成了彰德府的显赫人家。人人见了根生世明都给面子称呼一声原东主。
赵有财得了根生的邀约，也把客栈交给了弟弟经营，在德隆粮行管着粮食的起运、入库出库，成了德隆粮行的二掌柜，世明不在店里的时候就由赵有财管事儿，赵有财虽然为人油嘴滑舌，但做事也算尽心尽力。
芸娘时不时问世明赵有财的一些细节，半年后芸娘让世明给赵有财涨了银钱，给了一成干股，这算是一份破格的丰厚收入了，赵有财也更加尽心尽力，对世明和云娘越发恭敬有加。
芸娘虽然是主母大娘，但待下人一向亲和，对自己买的丫鬟从来不骂不打，逢年过节散碎银子也是时常给，自己做衣服的时候也会给她们做身儿新衣裳。丫鬟下人无不感念主母的仁厚。
莲儿，藕儿陆续过了十八岁以后，芸娘就以娘家自居，还了她们自由身，张罗让人替她们寻个厚道人家成家立业。
世明还觉得奇怪，芸娘给她们找的都是匠人，木匠，铁匠，鞋匠啥的，也不知道芸娘这算是啥癖好，难道在提醒自己学门手艺？
莲儿、藕儿无不感恩，都改了姓氏，随主母的白姓，两人现在都把世明家当作自己娘家，家里没事儿，就来世明家里帮厨，收拾家务，都不用世明动手做任何事情。自然芸娘也少不了她们的一份月钱。
世明家的丫鬟吃得好、穿得好，几年下来大伙儿都知道这事儿，城里的人牙子也都说，能给紫薇女馆白大娘做丫鬟，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个姑娘能让白大娘买去，那是天大的运气。
家里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在莲儿、藕儿出嫁以后，芸娘又买了两个新的丫鬟，杏儿，春桃，都是十四五岁的丫头。医馆还有三个丫鬟，冬梅、海棠、牡丹，这三个年纪更小，只有十二三岁。
芸娘也待她们很周全，足衣足食，还时不时给些零碎银钱让她们自己买好吃的。
。。。。。
当地有家小镖局，字号“扬威镖局”，名字气派，实力不咋地，没有什么有名气的镖师，生意勉强维持。东主外号“胡大刀”，是个黑红脸膛、络腮胡子的三十五六岁的粗豪汉子，腊月里一天，胡大刀跟赵有财一起喝酒，谈到现在生意惨淡，快营生不下去了。
赵有财想了一想，“老哥俺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还请赵大哥指点一二”，胡某感激不尽。”
“原东家白大娘宅心仁厚，待俺不薄，俺也是替东主思量，德隆做粮食生意少不得请人看护，现在德隆粮行买的粮食，运来的时候都是南方的粮商派来的护卫，但德隆粮行往周边发货每次都得请镖局的人。。。”说完，赵有财不再言语，低头吃了一口菜。
胡大刀听到这里，也明白赵有财想给自己一个人情：
“赵大哥，这事儿兄弟俺不是没想过，只是俺这镖局小门小户，也没甚拿得出手的镖师，不敢上原府自荐啊！”
赵有财心思灵透，“胡老弟，你如是愿意投靠原家，老哥俺可以给你牵个线，成不成在天。”
胡大刀心里明白赵有财的意思，让出大部分股，当个二掌柜。
胡大刀沉吟一阵，端起一碗酒一口喝光：
“赵老哥信得过兄弟，是俺的福气，那原东主什么人彰德府都清楚，白大娘的本事儿和口碑老弟我心服口服，那是女菩萨”，说完站起来对着赵有财拱手深深一礼，“那就斗胆请赵老哥牵线说合，胡某人衔草结环，死心塌地为白大娘出力。”
赵有财跟自己的东家透了个口风，世明思量了几天，觉得可以考虑，就跟芸娘说了这事儿，让芸娘拿个主意，芸娘略作考虑，告诉世明这事儿可以，让胡大刀过了年过来相商。
大年初四，赵有财专门提了礼，带着胡大刀来给东家拜年，世明和芸娘跟二人见了礼，请到正屋坐下喝茶。
“胡掌柜，可有什么好思量？”
“白大娘，俺那镖局虽然小，但也在彰德府十几年了，上下十几口人跟着胡家挣命，如今生意不好，胡某不忍看着他们衣食无着，但求有个出路，让大家有口饭吃，但凭白大娘做主，”胡一刀站起来拱手回话。
“胡掌柜客气了，请落座说话，”世明也站起来拱手回礼。
芸娘看他面相和言语倒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略一寻思表示同意合营。经过两次相商，最后的结果出乎胡大刀的意料。
芸娘出钱扩大镖局规模，赵有财管扬威镖局的账目，两家各占五成。一切日常经营都由胡大刀说了算。
芸娘的紫微女医馆名气已经传遍了整个方圆几百里，连京师和江南的贵人家眷也有千里迢迢赶来看病的。门口的马车络绎不绝。如果来人出的价格足够高，芸娘也会出诊，寻常病症派冬梅海棠牡丹她们三个过去看看，回来问清楚情况开方或者亲自出诊。
豪门大户，芸娘会亲自出诊，带着丫鬟车夫，在扬威镖局的护送下出行，远的到过京师，开封府，济南府，做过周王府、知府、京师三品大员的座上宾。
原因世明是知道的，一是芸娘针灸之术高超，二是芸娘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带了一些常备的感冒药和抗生素。不过这些东西用一颗少一颗，跟仙丹似的，只有碰到愿意出天价和勋贵高官的家眷才会用一颗。
经过这几年的研读，世明已经对道德经理解地非常透彻，看问题的眼光和深度虽然不能跟芸娘比，但与以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整个人的性子、气度越发沉稳。
。。。。。
夫妻俩也闹过别扭，最严重的一次世明被打肿了脸，两天不敢出屋。
起因嘛也很简单，芸娘每天家里医馆两头忙忙碌碌，自然顾不上世明太多。夫妻恩爱芸娘有时候也累的顾不上迎合。
于是，夏日的一天，午睡醒来的世明看见端茶的丫鬟的杏儿，水绿色的半袖长衫把少女已经长开的身段包裹的恰到好处，莲藕一样的手臂端着木托盘，杏儿脚上穿着夏天的薄麻布凉鞋。
隐约能看到棉布下白生生圆嘟嘟的脚指头和细嫩的小脚丫，，少女的青春气息让世明心里一团燥热，早把对芸娘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杏儿，昨天受了寒，头有点疼，过来给爷揉揉，把门关上。”
“哎”，杏儿没大多想，就坐在床边替世明揉起了太阳穴。”
“给爷揉揉肩膀。”
。。。。。
“再往下点，给爷揉揉腿。”
小丫鬟杏儿哪儿见过这场面，羞得脖子根都红了。杏儿是个丫鬟，老爷让干嘛也不敢违逆，只好换了姿势跪在床上给世明揉腿。
世明眯着眼睛看着杏儿浑圆的屁股和已经有些分量的胸脯儿，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拽倒过住杏儿就翻身压了上去，顺带着去扯杏儿的衣衫。杏儿心里又羞又怕又喜，略作挣扎：“老爷，不能啊！”
“让老爷疼疼你。”世明欲火攻心，一把扯开掉了杏儿的领子小衣。
“老爷，不能啊！”杏儿心口不一，嘴里低声叫着，莲藕一样白嫩的胳膊却缠上了老爷的脖子。
一顿折腾世明心满意足，杏儿也心中暗喜。
，只是俩人大白天搞的动静有点大，芸娘知道以后，大发雷霆，要给了银钱将杏儿赶出门去，世明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杏儿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恳求夫人不要赶自己走。晚上世明就被打肿了脸。连床也不给睡，世明也不敢爬上床，在床边的椅子上挺着打瞌睡。
芸娘气的睡不着，转过身来随手一抓，一只鞋直接飞到世明脸上，世明正打着瞌睡，被砸得一下子就清醒了，打了一个激灵，只见芸娘翻个身对着世明骂道：
“当初向我求亲时，你怎么答应我来的？原话忘了没？”
“没忘。。。”
“那现在再说一遍，我看是不是忘了。”
“芸娘你说行，但是娶了我这辈子你不能纳妾。我说，“好，就你一个。”
又一只鞋飞过来砸在世明脸上，“没忘你还。。。”
“我昏了头，芸娘，我知错了。”
芸娘听了以后爬出被窝，定定地看了一会世明，然后一脚踹过去：
“认错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芸娘，别打了，哎，我知错了，哎呀。。。”
当时正值入秋，夜里凉意甚浓，半夜芸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头脑清明许多，长叹一句：“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对跪在地上的杏儿说：“咱家从来都不兴下跪，起来吧，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
杏儿嚎啕大哭：“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不怪你，我都明白，老爷动手你也不敢不从不是？”
世明大红脸站在门槛，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内，看着杏儿不敢说话。
“收房吧。”
“不是，那个，我。。。”
“杏儿你回去歇着吧。”
“谢夫人，”杏儿说完直接晕过去了。
芸娘看也不看世明一眼直接进了屋，转身一脚狠狠地世明踹在了世明屁股上，世明趴在院子里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还不快去把那个狐。。。杏儿扶起来。”
这年月如果把这丫鬟赶出门去，还不知道得落多少白眼儿遭多少罪，想到这些芸娘也于心不忍，事已至此，芸娘把世明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把自己亲自买回来的丫鬟杏儿赶出门还是算了。
只得让世明纳了杏儿为妾，找了吉日迎杏儿进门做了侧室。
隔年给世明生了个女儿，请夫人取名，唤作雨晴。
杏儿心里也暗自庆幸，幸亏是碰到了好人家，要知道这个时代妾室的地位非常低，正房以及婆家都有资格，拿着卖身契就把妾室给卖掉。
进了门做了侧室，自己这也算是有了家。生下了女儿，自己的名字也就可以被写进族谱里了，算是有了个永久的归宿。
从此杏儿尽心竭力在家里忙着操持家务，芸娘消了气以后，也待杏儿很好，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个越来越兴旺的家庭已经算得上是彰德府地界的一个有名气的家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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