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学校
白城的使者在第二天中午受到邀请。
邀请者并非来自鸟笼城的管理者，而是一名举办拍卖会的贵族，乔治·莫里斯。
这名贵族能崭露头角，甚至抢先发出邀请，自然是有一些门道的。
说明来意后，乔治的亲信毫不掩饰心中的骄傲：“凭我们家主人的财富，一人就能供养一支军队。收到主人的邀请，你们也跟着沾光……”
啰嗦的亲信被请出门外，亚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想过当主事者会很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这个彼得不愿意和我见面，却搬出一个乔治出来，是什么意思？”亚当紧皱眉头，许久后叹息一声，“要是马修在就好了，也能跟着出出主意。”
一名相貌平常的中年人此时从亚当的身后站出来：“他在拖延时间。”
他不是魔法师，而是亚当的亲叔叔，格林顿·卢卡斯。由于他很少说话露面，相貌也并不起眼，所以队伍里几乎没人对他有什么印象。
亚当像一名学生般请教：“拖延时间有什么用？”
“应该是在等什么消息，悬而未决但结果可能左右局势的消息。”格林顿道，对他而言，局势已经十分明朗，“要么是精灵，要么是福音会。”
“那我们该怎么办？拒绝？”
“不，同意，然后暗中调查对方的依仗到底是谁。”格林顿没有犹豫，“如果是福音会，那‘断手’的头颅就有用处了。”
“如果是丰饶之城的精灵们呢？”
“几乎不可能，纯正的精灵看待暗夜精灵，就好像我们看待混种一样。”格林顿摇摇头，“当然，如果真的是那样，鸟笼城这一缓冲带就会成为精灵的前院，这对白城是不可接受的。”
“嗯。”
“到那时，战争就会提前。”
亚当光是听到这个词，心中就感到厌倦，他笑了笑：“叔叔，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当主事的人。”
“我在白城没有任何职位，担不起主事者。其实你只要听我的话，以卢卡斯家族的利益为根本，谁当主事者都一样。”格林顿的声音依然严肃。
“我会听话。”亚当不太真诚地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研究注定要延后一段时间了。
下午，埃里克和尤利收到消息，第二天晚上参加乔治组织的拍卖会。
埃里克思考这一举动的用意，尤利开始抱怨，为什么自己不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
“我想去一趟‘学校’。”埃里克突然说。
“嗯？为什么？”尤利惊讶地问道，他完全搞不懂话题是怎么跳到这儿来的。
“有很重要的事。能安排吗？”
尤利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倒不是什么难事。”
他所谓的安排就是叫上帕奇和两名剑士充当侍从，他自己则事先与这里的招待打了声招呼。
临走时，尤利小声问道：“说实话，你到底准备干什么？对‘学校’的奴隶，你应该也没那方面的心思吧？”
埃里克没有回答，反而嘱咐尤利：“盯紧亚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久就会有大事发生。”
尤利果然被唬住，没工夫管埃里克，转而怀疑起亚当的举动。
一路上，六名安全员随行，时时作出提醒：“使者大人，请小心台阶。”
他们的任务除了护送，还有几分监视的意味。
帕奇用尖细的嗓音发出抱怨：“得了得了，真当咱们是小孩吗？几节台阶都要提醒。”
几名安全员则立马赔笑。
学校的官方名称是暗夜精灵工作培养学院，它占据了一大块面积，外门、楼门、走廊等各处，都有严密的守卫。
学院门前印刻着月亮的标志，象征着暗夜精灵崇拜的月神。
先是由安全员上前沟通，然后是守卫走过来检查有没有携带武器。
埃里克的铠甲有些引人注目，一开始守卫坚持要求他脱下铠甲，安全员小声耳语了几句后，守卫才勉强没有追究。
等候室内，一名女性的暗夜精灵倚着门挪步走来，满脸媚笑：“不好意思，因为是临时过来，所以这里没做什么准备。”
“没关系，做太多准备反而没什么意思。”埃里克瞥了一眼对方，“坐过来聊聊天？”
“好，我听大人的。”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梅维丝，这里的老师。”梅维丝坐在埃里克身旁，指尖划过对方的大腿，触碰到的却是坚硬的钢铁。
“我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教学生听话的？”
梅维丝稍微坐正一些，引诱全副武装的人实在浪费时间——光是脱去铠甲就要费上许多工夫：“没什么，就是让她们把无用的羞耻和自尊抛开。”
“怎么抛开？”
“您想知道细节？”
“对。”
梅维丝感到犯难，倒不是说这里有什么保密协议，只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事连讲出来都显得肮脏。
她尽量用词文雅一些：“赤裸身体，趴着用舌头争抢食物之类的……”
埃里克问：“我没有恶意，只是，你当初有没有经历过学校的培养？”
“有一段吧，但那个时候有摆脱奴隶的机会，现在……”梅维丝笑笑。
现在的位置不再空缺，奴隶永远都将是奴隶。
“话题越聊越沉重了，我们换点轻松些的。”埃里克配合地笑了几声，“刚进城的时候，我听安全员检查的时候说，要预防有奴隶逃走。怎么，你们这里经常会有出逃的奴隶吗？”
这个话题并不轻松。
梅维丝突然明白过来，对方来学校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
不过这和自己无关，她的任务只是哄使者大人高兴，让他安心在室内等候。
“不能算经常，但的确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不识好歹的奴隶。”梅维丝小心地措辞，“不过请白城放心，这方面我们会抓得越来越严。”
她以为埃里克是代表白城的立场来打探消息的。
“白城对你们一直很放心。”埃里克很高兴对方能这么想，“只是，最近呢？最近一个月里有没有出逃的奴隶？”
“这……”
梅维丝刚想开口，被埃里克打断：“要说实话。”
这一刻，梅维丝的灵魂仿佛被人攥在手里，稍稍一捏就会因此消失，她的心脏漏跳一拍，大脑还没开始运转，嘴已经坦白了一切：“逃……逃走了三人。”
片刻后，她大口喘息，再次看向埃里克时居然有些恐惧。
邀请者并非来自鸟笼城的管理者，而是一名举办拍卖会的贵族，乔治·莫里斯。
这名贵族能崭露头角，甚至抢先发出邀请，自然是有一些门道的。
说明来意后，乔治的亲信毫不掩饰心中的骄傲：“凭我们家主人的财富，一人就能供养一支军队。收到主人的邀请，你们也跟着沾光……”
啰嗦的亲信被请出门外，亚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想过当主事者会很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这个彼得不愿意和我见面，却搬出一个乔治出来，是什么意思？”亚当紧皱眉头，许久后叹息一声，“要是马修在就好了，也能跟着出出主意。”
一名相貌平常的中年人此时从亚当的身后站出来：“他在拖延时间。”
他不是魔法师，而是亚当的亲叔叔，格林顿·卢卡斯。由于他很少说话露面，相貌也并不起眼，所以队伍里几乎没人对他有什么印象。
亚当像一名学生般请教：“拖延时间有什么用？”
“应该是在等什么消息，悬而未决但结果可能左右局势的消息。”格林顿道，对他而言，局势已经十分明朗，“要么是精灵，要么是福音会。”
“那我们该怎么办？拒绝？”
“不，同意，然后暗中调查对方的依仗到底是谁。”格林顿没有犹豫，“如果是福音会，那‘断手’的头颅就有用处了。”
“如果是丰饶之城的精灵们呢？”
“几乎不可能，纯正的精灵看待暗夜精灵，就好像我们看待混种一样。”格林顿摇摇头，“当然，如果真的是那样，鸟笼城这一缓冲带就会成为精灵的前院，这对白城是不可接受的。”
“嗯。”
“到那时，战争就会提前。”
亚当光是听到这个词，心中就感到厌倦，他笑了笑：“叔叔，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当主事的人。”
“我在白城没有任何职位，担不起主事者。其实你只要听我的话，以卢卡斯家族的利益为根本，谁当主事者都一样。”格林顿的声音依然严肃。
“我会听话。”亚当不太真诚地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研究注定要延后一段时间了。
下午，埃里克和尤利收到消息，第二天晚上参加乔治组织的拍卖会。
埃里克思考这一举动的用意，尤利开始抱怨，为什么自己不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
“我想去一趟‘学校’。”埃里克突然说。
“嗯？为什么？”尤利惊讶地问道，他完全搞不懂话题是怎么跳到这儿来的。
“有很重要的事。能安排吗？”
尤利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倒不是什么难事。”
他所谓的安排就是叫上帕奇和两名剑士充当侍从，他自己则事先与这里的招待打了声招呼。
临走时，尤利小声问道：“说实话，你到底准备干什么？对‘学校’的奴隶，你应该也没那方面的心思吧？”
埃里克没有回答，反而嘱咐尤利：“盯紧亚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久就会有大事发生。”
尤利果然被唬住，没工夫管埃里克，转而怀疑起亚当的举动。
一路上，六名安全员随行，时时作出提醒：“使者大人，请小心台阶。”
他们的任务除了护送，还有几分监视的意味。
帕奇用尖细的嗓音发出抱怨：“得了得了，真当咱们是小孩吗？几节台阶都要提醒。”
几名安全员则立马赔笑。
学校的官方名称是暗夜精灵工作培养学院，它占据了一大块面积，外门、楼门、走廊等各处，都有严密的守卫。
学院门前印刻着月亮的标志，象征着暗夜精灵崇拜的月神。
先是由安全员上前沟通，然后是守卫走过来检查有没有携带武器。
埃里克的铠甲有些引人注目，一开始守卫坚持要求他脱下铠甲，安全员小声耳语了几句后，守卫才勉强没有追究。
等候室内，一名女性的暗夜精灵倚着门挪步走来，满脸媚笑：“不好意思，因为是临时过来，所以这里没做什么准备。”
“没关系，做太多准备反而没什么意思。”埃里克瞥了一眼对方，“坐过来聊聊天？”
“好，我听大人的。”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梅维丝，这里的老师。”梅维丝坐在埃里克身旁，指尖划过对方的大腿，触碰到的却是坚硬的钢铁。
“我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教学生听话的？”
梅维丝稍微坐正一些，引诱全副武装的人实在浪费时间——光是脱去铠甲就要费上许多工夫：“没什么，就是让她们把无用的羞耻和自尊抛开。”
“怎么抛开？”
“您想知道细节？”
“对。”
梅维丝感到犯难，倒不是说这里有什么保密协议，只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事连讲出来都显得肮脏。
她尽量用词文雅一些：“赤裸身体，趴着用舌头争抢食物之类的……”
埃里克问：“我没有恶意，只是，你当初有没有经历过学校的培养？”
“有一段吧，但那个时候有摆脱奴隶的机会，现在……”梅维丝笑笑。
现在的位置不再空缺，奴隶永远都将是奴隶。
“话题越聊越沉重了，我们换点轻松些的。”埃里克配合地笑了几声，“刚进城的时候，我听安全员检查的时候说，要预防有奴隶逃走。怎么，你们这里经常会有出逃的奴隶吗？”
这个话题并不轻松。
梅维丝突然明白过来，对方来学校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
不过这和自己无关，她的任务只是哄使者大人高兴，让他安心在室内等候。
“不能算经常，但的确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不识好歹的奴隶。”梅维丝小心地措辞，“不过请白城放心，这方面我们会抓得越来越严。”
她以为埃里克是代表白城的立场来打探消息的。
“白城对你们一直很放心。”埃里克很高兴对方能这么想，“只是，最近呢？最近一个月里有没有出逃的奴隶？”
“这……”
梅维丝刚想开口，被埃里克打断：“要说实话。”
这一刻，梅维丝的灵魂仿佛被人攥在手里，稍稍一捏就会因此消失，她的心脏漏跳一拍，大脑还没开始运转，嘴已经坦白了一切：“逃……逃走了三人。”
片刻后，她大口喘息，再次看向埃里克时居然有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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