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事具备
蚁穴内是没有光源的。
即使最微弱的气流，惊动夜光苔之后也能将微光传出很远。
这是天然的报警系统。
江羽得避开长有夜光苔的通道才行。
他顺着狭窄的通风口摸黑往下爬。
幸亏长得瘦。
要是换成其他人，爬不了几步就得卡住。
蚁穴是非常大的。
哪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蚁室。仍有一多半的空间被闲置。
江羽向下爬出十几米，通风管道变成了螺旋状。
内侧有一排拳头大小的通气孔。
能闻到淡淡的甜香气味。
从通气孔往外看。可以在朦胧的灯光下，看到整齐码放的一排排保育箱。
这里是蚜虫养殖区。
出产的蜜露是部落最为重要的贸易品。
江羽咽了一口唾沫。动作变得更加缓慢了。
蚜虫的感知力非常强。
除了饲养员，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它们的应激反应。
能起到和夜光苔类似的报警器作用。
江羽足足爬行了半个多小时才穿越数米距离。
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通道逐渐变成向下垂直的。
他头朝下，用手脚撑住洞壁一点点往下滑。
向下滑动了七八十米，洞壁开始变得湿滑起来。
这里是部落的取水区。
大部分幸存者都住在这附近。
在不远处是种植区。
种有蘑菇、苔藓和一种名为发丝藻的织布原料。
有上百人动作迟缓地忙碌着。
江羽下到这里就不能继续走通风口了。借着水声的掩护，挑选昏暗处藏身。
他很少下到这一层。
还是“无意中”过来办事的时候，顺便查探的地形。
江羽绕过工作的人群，再次路过老乔伊的腔室。
布兰奇的拟态机甲就停放在里面。有两名壮汉正把发丝藻织成的布匹装进储物箱。
江羽没在这里停留。
踮着脚尖，跑向主腔室。
刚到洞口，就听见两个粗犷的声音正在闲聊。
“酋长，江羽前阵子找我换了一些零件。看样子，那小子是想去地表转转。”
“嘁……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是找死。”
“死就死呗，还能节约一些资源。”
“你还别说。他按摩的手法挺舒服。不比袁老头差。”
“嘿嘿嘿，你看我整到什么好东西了？”
“什么呀？”
江羽悄悄探出头。
正好看到老乔伊和酋长的背影。
两人都叼着大烟斗。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
江羽嗅了嗅，立即用衣袖掩住口鼻。
老乔伊和酋长吸的烟丝是一种可以致幻的蘑菇。
哪怕吸二手烟，也会影响他的精神。
果然，不出片刻，就从腔室里传出两个老男人的猥琐笑声。
酋长手里捧着发黄残缺的《花花公子》。像狗熊一样摇晃起来。
老乔伊也发出“嘿嘿嘿”的痴笑。
部落中没有新生儿，并不是因为人们清心寡欲。
而是生不起，养不活。
就连布兰奇那样的相貌，也有许多老男人在打她的主意。
可能再过个三五十年，火蚁部落就会彻底消失了。
江羽见两个老头都变得疯疯癫癫。轻手轻脚地溜进腔室。
起先他还很谨慎。
发现两人都目光涣散后，胆子也大了起来。
手脚麻利地翻箱倒柜。
酋长的住处堪比小型仓库。
在堆积如山的物资中找出防护服，非常有难度。
就在江羽撸起袖子，准备放开手脚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你怎么回事？”
江羽吓了一跳。
举起双手，缓慢的转过身去。
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却见酋长伸出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挑起老乔伊的下巴：“啥时候把衣服穿上了？”
老乔伊一把拍开酋长的手，嬉笑道：“调皮！”
说完，两个老家伙又嘻嘻哈哈地手舞足蹈起来。
江羽暗松了一口气。再次扎进货物堆里。
刚刚那一嗓子，差点把他的魂吓飞。
必须再快一点。
就算两个老家伙不清醒，也有可能被别人撞上。
江羽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对呀。这么重要的东西，酋长不会和其他货物堆在一起吧？肯定单独放在什么地方了。”
他把目光放到酋长的床上。
果然，枕头很有分量。
撕开脏兮兮的枕套。里面泛起一抹银色的金属光泽。
“储物箱？”
江羽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储物箱。
肯定存放着重要物品。
他没有犹豫。立即按在“取物”按钮上。
“哗啦！”
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一床。
有圣经，土酒，纪元年前的手表和一些他没见过的东西。
其中一支琥珀色的药液引起他的注意。
“酋长居然还有多余的超能药剂？”
江羽大为诧异。
这东西可以再打造一名游侠。
而游侠的数量，直接决定了部落的硬实力。
既然有多余的超能药剂，酋长为什么留着不用？
是物资紧缺吗？
江羽没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种成色的超能药剂，恐怕给袁老头注射，效果也不大。
而且袁老头教导过他：君子不为盗，贤人不为窃。
江羽不是什么君子。但是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想违背那个老顽固的意愿。
幸好，他从那堆东西中看到了防护服。
刚刚收起防护服。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这次的货量很大啊，应该能换回不少物资。”
“别提了，上次带回来的头孢和抗生素质量太差。妈的，杉木部落肯定在药里掺假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设备呢？”
“咱们的药还有富余。这次只和土街部落换岩盐和强力胶吧。让杉木部落的奸商知道咱们的态度。”
“嗯，这件事得让酋长拿主意。”
片刻之后，六七个壮汉走进主腔室。
看到凌乱的屋子和两个发疯的老头，全都傻眼了。
“啥情况？酋长和老乔伊玩得这么疯吗？家都拆了！”
“别瞎说。快去弄些水来。”
“不对劲呀，货箱怎么都打开了。”
“糟了！可能进外人了。快查一下少了什么东西。拉警报！”
“是！”
主腔室内顿时乱成一团。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在他们的头顶有一道人影用四肢撑着墙壁。
微微晃动两下，消失在黑暗中……
即使最微弱的气流，惊动夜光苔之后也能将微光传出很远。
这是天然的报警系统。
江羽得避开长有夜光苔的通道才行。
他顺着狭窄的通风口摸黑往下爬。
幸亏长得瘦。
要是换成其他人，爬不了几步就得卡住。
蚁穴是非常大的。
哪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蚁室。仍有一多半的空间被闲置。
江羽向下爬出十几米，通风管道变成了螺旋状。
内侧有一排拳头大小的通气孔。
能闻到淡淡的甜香气味。
从通气孔往外看。可以在朦胧的灯光下，看到整齐码放的一排排保育箱。
这里是蚜虫养殖区。
出产的蜜露是部落最为重要的贸易品。
江羽咽了一口唾沫。动作变得更加缓慢了。
蚜虫的感知力非常强。
除了饲养员，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它们的应激反应。
能起到和夜光苔类似的报警器作用。
江羽足足爬行了半个多小时才穿越数米距离。
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通道逐渐变成向下垂直的。
他头朝下，用手脚撑住洞壁一点点往下滑。
向下滑动了七八十米，洞壁开始变得湿滑起来。
这里是部落的取水区。
大部分幸存者都住在这附近。
在不远处是种植区。
种有蘑菇、苔藓和一种名为发丝藻的织布原料。
有上百人动作迟缓地忙碌着。
江羽下到这里就不能继续走通风口了。借着水声的掩护，挑选昏暗处藏身。
他很少下到这一层。
还是“无意中”过来办事的时候，顺便查探的地形。
江羽绕过工作的人群，再次路过老乔伊的腔室。
布兰奇的拟态机甲就停放在里面。有两名壮汉正把发丝藻织成的布匹装进储物箱。
江羽没在这里停留。
踮着脚尖，跑向主腔室。
刚到洞口，就听见两个粗犷的声音正在闲聊。
“酋长，江羽前阵子找我换了一些零件。看样子，那小子是想去地表转转。”
“嘁……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是找死。”
“死就死呗，还能节约一些资源。”
“你还别说。他按摩的手法挺舒服。不比袁老头差。”
“嘿嘿嘿，你看我整到什么好东西了？”
“什么呀？”
江羽悄悄探出头。
正好看到老乔伊和酋长的背影。
两人都叼着大烟斗。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
江羽嗅了嗅，立即用衣袖掩住口鼻。
老乔伊和酋长吸的烟丝是一种可以致幻的蘑菇。
哪怕吸二手烟，也会影响他的精神。
果然，不出片刻，就从腔室里传出两个老男人的猥琐笑声。
酋长手里捧着发黄残缺的《花花公子》。像狗熊一样摇晃起来。
老乔伊也发出“嘿嘿嘿”的痴笑。
部落中没有新生儿，并不是因为人们清心寡欲。
而是生不起，养不活。
就连布兰奇那样的相貌，也有许多老男人在打她的主意。
可能再过个三五十年，火蚁部落就会彻底消失了。
江羽见两个老头都变得疯疯癫癫。轻手轻脚地溜进腔室。
起先他还很谨慎。
发现两人都目光涣散后，胆子也大了起来。
手脚麻利地翻箱倒柜。
酋长的住处堪比小型仓库。
在堆积如山的物资中找出防护服，非常有难度。
就在江羽撸起袖子，准备放开手脚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你怎么回事？”
江羽吓了一跳。
举起双手，缓慢的转过身去。
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却见酋长伸出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挑起老乔伊的下巴：“啥时候把衣服穿上了？”
老乔伊一把拍开酋长的手，嬉笑道：“调皮！”
说完，两个老家伙又嘻嘻哈哈地手舞足蹈起来。
江羽暗松了一口气。再次扎进货物堆里。
刚刚那一嗓子，差点把他的魂吓飞。
必须再快一点。
就算两个老家伙不清醒，也有可能被别人撞上。
江羽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对呀。这么重要的东西，酋长不会和其他货物堆在一起吧？肯定单独放在什么地方了。”
他把目光放到酋长的床上。
果然，枕头很有分量。
撕开脏兮兮的枕套。里面泛起一抹银色的金属光泽。
“储物箱？”
江羽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储物箱。
肯定存放着重要物品。
他没有犹豫。立即按在“取物”按钮上。
“哗啦！”
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一床。
有圣经，土酒，纪元年前的手表和一些他没见过的东西。
其中一支琥珀色的药液引起他的注意。
“酋长居然还有多余的超能药剂？”
江羽大为诧异。
这东西可以再打造一名游侠。
而游侠的数量，直接决定了部落的硬实力。
既然有多余的超能药剂，酋长为什么留着不用？
是物资紧缺吗？
江羽没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种成色的超能药剂，恐怕给袁老头注射，效果也不大。
而且袁老头教导过他：君子不为盗，贤人不为窃。
江羽不是什么君子。但是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想违背那个老顽固的意愿。
幸好，他从那堆东西中看到了防护服。
刚刚收起防护服。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这次的货量很大啊，应该能换回不少物资。”
“别提了，上次带回来的头孢和抗生素质量太差。妈的，杉木部落肯定在药里掺假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设备呢？”
“咱们的药还有富余。这次只和土街部落换岩盐和强力胶吧。让杉木部落的奸商知道咱们的态度。”
“嗯，这件事得让酋长拿主意。”
片刻之后，六七个壮汉走进主腔室。
看到凌乱的屋子和两个发疯的老头，全都傻眼了。
“啥情况？酋长和老乔伊玩得这么疯吗？家都拆了！”
“别瞎说。快去弄些水来。”
“不对劲呀，货箱怎么都打开了。”
“糟了！可能进外人了。快查一下少了什么东西。拉警报！”
“是！”
主腔室内顿时乱成一团。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在他们的头顶有一道人影用四肢撑着墙壁。
微微晃动两下，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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