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传递
自从格雷戈尔失踪后，身为其导师的赛格勒就一直处在后悔之中，他认为要不是他当初告诉了格雷戈尔那件事另有隐情，他就不会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得意门生。
赛德勒一直把格雷戈尔和乌萨穆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在他们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而两人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成为了当代观察者帝国中最耀眼的两位学术新星。
结果先是五年前乌萨穆在研究中发现了什么东西，在留下一封告别信之后就人间蒸发了，然后就是格雷戈尔为了调查乌萨穆的消失而放弃了前途无量的中央的科学院的职位，选择选择了成为外派观察员，结果现在不知死活。
而就在前天，帝国稽查局确定了乌萨穆已经死亡，还找到了他的遗物，由于其关系网中最亲近的人只剩下了赛德勒还在环带上，稽查局的也就将遗物交给了他，但当赛德勒问起其死因时，送遗物过来的稽查局的人却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情况，气的赛德勒当场开始赶人。
结果就是之后的几天赛德勒都是处于消沉状态，结果在其个人机仆们的阻拦之下，他连用蜜酒将自己灌醉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看着乌萨穆的遗物发呆，满脑的胡思乱想让他连工作都做不好，最后在同事和朋友的建议下请了几天假，呆在家里休息。
结果赛德勒休息着没事干，就把乌萨穆的遗物拿在手上盘，然后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遗物的形状和触感，感觉有点奇怪啊。】这个通体乌黑的小东西有着与其体积完全不符的质量，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这应该是用高密度材料打造的，是钨合金？还是锇？】赛德勒本能的开始分析手上物体可能的材质，但很明显，这个遗物给他的怪异感的主要来源，并不是其质量，而是形状。
【这个方向拿起时，压在手上有两个痛点，这个方向有三个......每个面的痛点数量都不一样，而且明显是有规律的。】这种情况明显是人为选择改造的结果，但是，乌萨穆为什么要留下一个这种东西呢？
赛德勒按照手上的触感，将手上物体的每个面编号完毕，然后研究就陷入了僵局，除了这些触感的不同，赛德勒没有发现其他不同，难道这只是巧合？还是说只是乌萨穆的恶趣味？回忆了一下乌萨穆生前的性格，感觉他是会弄出这种恶作剧的人。
【等等，乌萨穆之前在感知学研究上就是领头人，这东西，会不会不止在触感上有不同点呢？】
基于这个想法，赛德勒翻来覆去的研究着这个小装置，最后发现用橡胶锤锤击每面得到的声音有微妙的不一样，借助家中仪器以及机仆们的帮助，在装置的每一面都提取出了长短不同的声信号。
经过简单的去噪增强，最后得到的就是一些长短不一的班后兽的吼声，经过通过之前的触感排序，最后借用雷诺编码（类似于摩斯电码）翻译，得到的就是一段简短的话语——“请相信身边的机仆们”
得到这个结果时赛德勒都被气笑了，诺大一个观察患者帝国，谁不知道机仆们是最可靠的，你整那么多加密就为了来一句废话？
赛德勒对着身边的机仆开玩笑道：“看来乌萨穆的死因之一就是不相信他的机仆们啊，真是可惜了，要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恐怕会一直呆在你们身边吧。”，说完，不等机仆回应，赛德勒挥了挥手，继续说道：“我有点累了，你们去帮我准备一下，我想休息一下。”
等机仆离开房间，赛德勒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在古生物学中，班后兽可是我们赫克安格拉人祖先的天敌啊，用这种生物的吼声来说这种话，意思怕不是完全相反吧，机仆不可信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啊，乌萨穆。】
怀揣着心事，赛德勒如往常一般在机仆们的帮助下休息，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直奔乌萨穆的居住地而去，先前送来的遗物中还有着乌萨穆的房门钥匙，那里一定也有着什么东西。
让跟随而来的机仆在门外等候，自己开门走进了乌萨穆的房子。
预想中扑面而来的灰尘并没有出现，乌萨穆的房子依旧整洁如新，和上次来时一样，只是如今已经见不到屋主罢了。
赛德勒晃了晃头角，将心中的感叹抛在一边，开始仔细探索起来。
在房间里到处翻找时，赛德勒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在机仆们不可信的前提下藏东西，这栋房子在自己来之前肯定已经被多方人马光顾过，乌萨穆的机仆、帝国稽查局甚至可能存在的反机仆组织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地方的每个角落。
那么，要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藏起一个东西，同时又要让有相同想法的人找到呢？
赛德勒一边用手盘着乌萨穆给的那个小块，一边在房间里翻来翻去，寻找着不对劲的地方。
搜寻一圈无果后，赛德勒随手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开始思考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
【首先，乌萨穆认为机仆们是不可信的，那么，这间房子就不可能有暗门之类的东西，毕竟机仆和他朝夕相处，他没有能力在脱离机仆的情况下做一个暗室出来，而且，就现在的住房政策，这间屋子是要被推倒重建的。】
【其次，机仆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扫描设备，它们的信息获取效率远高于我们这些没有经过基因强化和植入物改造的家伙，等等，难道政府不允许这些东西是机仆们的影响么？】
赛德勒摇了摇头，将这个对于现状没有帮助的推测埋在心底，当务之急是找到可能的乌萨穆遗留的东西。
【话说回来，这间房子好像是在乌萨穆的行为开始变得奇怪之后新建的，当时我和格雷戈尔都反对他花这么大价钱建新家来着，难道说，那个时候姆萨穆就发现不对了么。】
突然，赛德勒的脑海中仿佛闪电划过，一个想法出现在了其脑海之中——乌萨穆留下来的东西，会不会就是这间房子本身？
这个想法在赛德勒的脑海中出现后就立刻生根发芽，驱使着他走到房间客厅中的桌子前，打开安装在桌子中的全息投影，赛德勒还记得当时乌萨穆向他和格雷戈尔介绍这个全息投影时的场景。
-----------------
“这个就是这间房子的全息投影，通过这个你可以看到这间屋子的所有细节，怎么样，这个装饰厉不厉害？”
.......
“当然，这投影可不只能看，你还可以操作它，放大、缩小、变形等各种操作都可以，虽然只能在本地模型上进行局部变化，但也很厉害了，不是么？大幅提高观赏性啊，迟早有一天，所有人家里都会有这么一个装饰的！”
-----------------
根据记忆里的方法，赛德勒轻松打开了这个投影仪器，然后掏出乌萨穆的遗物，开始上手操作，改变眼前投影的形状。
【安格拉机仆数量巨大，在感知外界的能力上远强于我们，但是，对于一些并不直观的信息，它们就无法很好的理解，所以说，乌萨穆不会把信息直接给出，而是会用多种方法加密。】
【而且，其加密的方式绝不会是简单的数学加密，个人能想出来的数学加密对于有着帝国几乎全部计算力的机仆总体来说太弱了。】
原本普通的房屋投影在不断的局部操作中变得越来越奇怪，但总的形状却越来越接近那个黑色的遗物。
【乌萨穆的成名研究，就是关于我们赫克安格拉人的感知体系的研究，我记得他的具体课题是关于感官通感的，这种同感并不是那些冰冷的机械能够理解的东西，虽然本质上是神经信号的解析问题，但其保密程度绝对足够。】
【我明确的记得，乌萨穆当时的报告演讲的名字，“看见声音——一种视觉与听觉的通感现象”。】
心中的回忆并不干扰手上的操作，眼前的投影已经彻底褪去了房间形状的伪装，展露出了其真面目，一个和赛德勒手中遗物形状相似的淡蓝色全息模型。
随着眼前投影的旋转，赛德勒仿佛听到了乌萨穆的声音，击中注意去寻找声音来源时，声音却消失了，那声音时远时近，不甚清晰，但其传达的信息，已经足够震撼了。
“我是乌萨穆-赫克乌木......赫克安格拉帝国的中央科学院第778界首席......最新的研究发现......机仆并不是我们生产的......”
“我们才是机仆的产品.......让银河中的其他文明小心机仆们的观察行为.......机仆在寻找新的猎物......”
“它们失控了......杀死了我们的先祖们......用基因技术制造了我们.......人造基因正在崩溃......它们想要去寻找新的主人了......”
“不要相信它们！”
不存在的声音震得赛德勒脑袋疼，旋转了一段时间后得模型在内部程序作用下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即使房间中充满了令人镇静的熏香，但赛德勒依然觉得自己在颤抖。
那模型传导的不是简单的声音，还有着乌萨穆自己的恐惧与绝望，这代表着他的技术在赛德勒不知道的时候进步了，但这并不让赛德勒感到喜悦，现在赛德勒只感到如坠冰窟，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主人，我检测道您的心率不稳，请问是否需要安定药物帮助呢？”
机仆的声音入往常一般柔和，但赛德勒看着来到门口的机仆，只感到一阵窒息。
“主人，我检测道您的心率不稳，请问是否需要安定药物帮助呢？”
赛德勒一直把格雷戈尔和乌萨穆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在他们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而两人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成为了当代观察者帝国中最耀眼的两位学术新星。
结果先是五年前乌萨穆在研究中发现了什么东西，在留下一封告别信之后就人间蒸发了，然后就是格雷戈尔为了调查乌萨穆的消失而放弃了前途无量的中央的科学院的职位，选择选择了成为外派观察员，结果现在不知死活。
而就在前天，帝国稽查局确定了乌萨穆已经死亡，还找到了他的遗物，由于其关系网中最亲近的人只剩下了赛德勒还在环带上，稽查局的也就将遗物交给了他，但当赛德勒问起其死因时，送遗物过来的稽查局的人却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情况，气的赛德勒当场开始赶人。
结果就是之后的几天赛德勒都是处于消沉状态，结果在其个人机仆们的阻拦之下，他连用蜜酒将自己灌醉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看着乌萨穆的遗物发呆，满脑的胡思乱想让他连工作都做不好，最后在同事和朋友的建议下请了几天假，呆在家里休息。
结果赛德勒休息着没事干，就把乌萨穆的遗物拿在手上盘，然后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遗物的形状和触感，感觉有点奇怪啊。】这个通体乌黑的小东西有着与其体积完全不符的质量，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这应该是用高密度材料打造的，是钨合金？还是锇？】赛德勒本能的开始分析手上物体可能的材质，但很明显，这个遗物给他的怪异感的主要来源，并不是其质量，而是形状。
【这个方向拿起时，压在手上有两个痛点，这个方向有三个......每个面的痛点数量都不一样，而且明显是有规律的。】这种情况明显是人为选择改造的结果，但是，乌萨穆为什么要留下一个这种东西呢？
赛德勒按照手上的触感，将手上物体的每个面编号完毕，然后研究就陷入了僵局，除了这些触感的不同，赛德勒没有发现其他不同，难道这只是巧合？还是说只是乌萨穆的恶趣味？回忆了一下乌萨穆生前的性格，感觉他是会弄出这种恶作剧的人。
【等等，乌萨穆之前在感知学研究上就是领头人，这东西，会不会不止在触感上有不同点呢？】
基于这个想法，赛德勒翻来覆去的研究着这个小装置，最后发现用橡胶锤锤击每面得到的声音有微妙的不一样，借助家中仪器以及机仆们的帮助，在装置的每一面都提取出了长短不同的声信号。
经过简单的去噪增强，最后得到的就是一些长短不一的班后兽的吼声，经过通过之前的触感排序，最后借用雷诺编码（类似于摩斯电码）翻译，得到的就是一段简短的话语——“请相信身边的机仆们”
得到这个结果时赛德勒都被气笑了，诺大一个观察患者帝国，谁不知道机仆们是最可靠的，你整那么多加密就为了来一句废话？
赛德勒对着身边的机仆开玩笑道：“看来乌萨穆的死因之一就是不相信他的机仆们啊，真是可惜了，要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恐怕会一直呆在你们身边吧。”，说完，不等机仆回应，赛德勒挥了挥手，继续说道：“我有点累了，你们去帮我准备一下，我想休息一下。”
等机仆离开房间，赛德勒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在古生物学中，班后兽可是我们赫克安格拉人祖先的天敌啊，用这种生物的吼声来说这种话，意思怕不是完全相反吧，机仆不可信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啊，乌萨穆。】
怀揣着心事，赛德勒如往常一般在机仆们的帮助下休息，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直奔乌萨穆的居住地而去，先前送来的遗物中还有着乌萨穆的房门钥匙，那里一定也有着什么东西。
让跟随而来的机仆在门外等候，自己开门走进了乌萨穆的房子。
预想中扑面而来的灰尘并没有出现，乌萨穆的房子依旧整洁如新，和上次来时一样，只是如今已经见不到屋主罢了。
赛德勒晃了晃头角，将心中的感叹抛在一边，开始仔细探索起来。
在房间里到处翻找时，赛德勒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在机仆们不可信的前提下藏东西，这栋房子在自己来之前肯定已经被多方人马光顾过，乌萨穆的机仆、帝国稽查局甚至可能存在的反机仆组织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地方的每个角落。
那么，要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藏起一个东西，同时又要让有相同想法的人找到呢？
赛德勒一边用手盘着乌萨穆给的那个小块，一边在房间里翻来翻去，寻找着不对劲的地方。
搜寻一圈无果后，赛德勒随手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开始思考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
【首先，乌萨穆认为机仆们是不可信的，那么，这间房子就不可能有暗门之类的东西，毕竟机仆和他朝夕相处，他没有能力在脱离机仆的情况下做一个暗室出来，而且，就现在的住房政策，这间屋子是要被推倒重建的。】
【其次，机仆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扫描设备，它们的信息获取效率远高于我们这些没有经过基因强化和植入物改造的家伙，等等，难道政府不允许这些东西是机仆们的影响么？】
赛德勒摇了摇头，将这个对于现状没有帮助的推测埋在心底，当务之急是找到可能的乌萨穆遗留的东西。
【话说回来，这间房子好像是在乌萨穆的行为开始变得奇怪之后新建的，当时我和格雷戈尔都反对他花这么大价钱建新家来着，难道说，那个时候姆萨穆就发现不对了么。】
突然，赛德勒的脑海中仿佛闪电划过，一个想法出现在了其脑海之中——乌萨穆留下来的东西，会不会就是这间房子本身？
这个想法在赛德勒的脑海中出现后就立刻生根发芽，驱使着他走到房间客厅中的桌子前，打开安装在桌子中的全息投影，赛德勒还记得当时乌萨穆向他和格雷戈尔介绍这个全息投影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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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这间房子的全息投影，通过这个你可以看到这间屋子的所有细节，怎么样，这个装饰厉不厉害？”
.......
“当然，这投影可不只能看，你还可以操作它，放大、缩小、变形等各种操作都可以，虽然只能在本地模型上进行局部变化，但也很厉害了，不是么？大幅提高观赏性啊，迟早有一天，所有人家里都会有这么一个装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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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记忆里的方法，赛德勒轻松打开了这个投影仪器，然后掏出乌萨穆的遗物，开始上手操作，改变眼前投影的形状。
【安格拉机仆数量巨大，在感知外界的能力上远强于我们，但是，对于一些并不直观的信息，它们就无法很好的理解，所以说，乌萨穆不会把信息直接给出，而是会用多种方法加密。】
【而且，其加密的方式绝不会是简单的数学加密，个人能想出来的数学加密对于有着帝国几乎全部计算力的机仆总体来说太弱了。】
原本普通的房屋投影在不断的局部操作中变得越来越奇怪，但总的形状却越来越接近那个黑色的遗物。
【乌萨穆的成名研究，就是关于我们赫克安格拉人的感知体系的研究，我记得他的具体课题是关于感官通感的，这种同感并不是那些冰冷的机械能够理解的东西，虽然本质上是神经信号的解析问题，但其保密程度绝对足够。】
【我明确的记得，乌萨穆当时的报告演讲的名字，“看见声音——一种视觉与听觉的通感现象”。】
心中的回忆并不干扰手上的操作，眼前的投影已经彻底褪去了房间形状的伪装，展露出了其真面目，一个和赛德勒手中遗物形状相似的淡蓝色全息模型。
随着眼前投影的旋转，赛德勒仿佛听到了乌萨穆的声音，击中注意去寻找声音来源时，声音却消失了，那声音时远时近，不甚清晰，但其传达的信息，已经足够震撼了。
“我是乌萨穆-赫克乌木......赫克安格拉帝国的中央科学院第778界首席......最新的研究发现......机仆并不是我们生产的......”
“我们才是机仆的产品.......让银河中的其他文明小心机仆们的观察行为.......机仆在寻找新的猎物......”
“它们失控了......杀死了我们的先祖们......用基因技术制造了我们.......人造基因正在崩溃......它们想要去寻找新的主人了......”
“不要相信它们！”
不存在的声音震得赛德勒脑袋疼，旋转了一段时间后得模型在内部程序作用下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即使房间中充满了令人镇静的熏香，但赛德勒依然觉得自己在颤抖。
那模型传导的不是简单的声音，还有着乌萨穆自己的恐惧与绝望，这代表着他的技术在赛德勒不知道的时候进步了，但这并不让赛德勒感到喜悦，现在赛德勒只感到如坠冰窟，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主人，我检测道您的心率不稳，请问是否需要安定药物帮助呢？”
机仆的声音入往常一般柔和，但赛德勒看着来到门口的机仆，只感到一阵窒息。
“主人，我检测道您的心率不稳，请问是否需要安定药物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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