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俞礼早就不敢再去追吴霞，而是与另一个女孩子认真地谈起了恋爱；赵倩与王朗的关系也没有进展，后来人家赵倩跟情人结婚了，王朗更是没有机会了。所以，吴霞与王朗在恋爱的大好年龄里，感情上都处于空窗期，两个人竟然惺惺相惜了起来。这一年的圣诞节正好是一个周末，公司为了加强团队建设，要在圣诞节大宴全体员工，而且要搞一个惊喜联欢会。吴霞一个人单着，根本不想参加那样的联欢会，因为看到别人的热闹、欢喜和快乐，会让自己更显得孤单落寞，所以她推辞了。但是，联欢那天，公司里的一个好姐妹开车来接她，邀她共同参加圣诞晚宴，她也就只能去了。

    晚宴地点是在一个大的酒店，不同的职能部门和科室，被安排在不同区域的座席。先是领导讲话，晚宴开席酒过数巡后，各部门的领导、负责人便开始到相关的桌席寒暄、敬酒，为未来工作的协调而加强关系。然后，就是不同桌席上的同事好友们自发地你来我往，聚合敬酒。王朗在公司人缘不错，他觉着，与其让别人来敬自己，不如主动一点，去敬别人酒，这样还能少喝点，于是他便邀了一个同事，一起到各桌去敬酒。吴霞她们部门女人居多，她们只与熟识的好友或工作关系密切的部门互动，剩下的时间她们便在桌上吃喝聊天。王朗经过她们桌的时候，看到她们安安静静，一点都不热闹，就有一种想坐到吴霞身边去聊天的冲动，当然，他没敢，主要是因为那一桌上几乎没有人离席，吴霞身边没有空位。

    宴席结束便是游戏联欢的环节，各种各样的游戏轮番上场，比如有抢椅子、踩气球等。大部分游戏的参与者都是通过击鼓传花来确定的，这让那些矜持的女孩子心里都蛮紧张的。在一次击鼓传花中，吴霞得到了花彩，需要上场去做踩气球的游戏。这个游戏需要男女配合，将双方的一只脚绑在一起，共同去踩地上的气球，踩破气球的数目最多的那一对就是这个游戏的冠军，会得到公司奖励的圣诞惊喜奖。吴霞想逃，但是主持人已经喊出了吴霞的名字，如果强行逃走，实在是扫大家的兴。吴霞想，我怕谁啊，不就是一个游戏嘛，于是便红着脸来到了游戏台前。得到花彩的人需要找一个配合的玩伴，吴霞心里正愁这件事呢，她不知道应该找谁，便只是在台前低着头沉思，她有足够的时间沉思，因为还要通过击鼓传花选出其他参与者。王朗看了看台前的吴霞，又扫了一眼现场所有的同事，便挤来挤去挤到了吴霞身边，他觉着，这正是自己来救场的时候。吴霞正在发呆，忽然感觉一个人来到了自己身边，扭头一看是王朗，心里大为高兴。那个游戏，吴霞和王朗都玩的很高兴，虽然他们没有得到圣诞惊喜奖，但在他们心里，一起玩那个游戏就是最大的惊喜。

    在那天的联欢会上吴霞玩得开心极了，哪怕只是看别人在做游戏，她都高兴得欢呼喝彩，以至于竟然忘却了时间。开车接她来的那个女同事要接她回家，她都不走，她说自己晚点回去，让那个同事自己先走。快乐是什么？是一个人内在的心理状态，是对美好生活和幸福未来的积极预期和反馈，也是对自己当前状态的一种肯定。吴霞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快乐的感觉了，所以，她对那晚的联欢会格外珍惜，一直坚持到联欢会结束。也许，一个未婚女生能够忘情地欢呼快乐，是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坚强的依靠，是因为她深信，有个护花使者正在保护着她，让她内心的兴奋尽情地绽放。王朗就是那个护花使者，他其实对游戏并不是太感兴趣，他只在意吴霞，只是在默默地陪着她。王朗是骑电动车来的，他只有一个头盔，所以，联欢会结束后他陪着吴霞回家，他让吴霞骑着电动车，他自己陪在身边跑。晚宴的酒店与他们家有七八里路远，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大约花了四十分钟才到家。

    天已经很晚了，吴霞的母亲担心吴霞，便一直从窗户上看，当她看到一人骑车一人跑步，来到王朗家门前，骑车的那个人将车子交给跑步的那个人，然后进了自己小区门口的时候，她才放下心。吴霞到家，看到母亲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便说道：“你们还没睡啊？没想到都这么晚了。那个惊喜联欢会太有意思了，我都忘了时间。”吴霞母亲看着吴霞的红脸，说道：“忘了时间不要紧，关键得注意安全。你怎么满脸通红啊？我不是不让你喝酒嘛。”吴霞说：“我脸红吗？我没喝酒啊。”吴霞母亲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回家这么晚，怎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吴霞说：“我跟王朗……王朗不是跟我一个公司嘛，他也参加了那个联欢会，我们一块儿回来的。我忘了给你们打电话了。”吴霞母亲说道：“忘了打电话也没什么，没忘其他东西吧？没丢其他东西吧？”吴霞说道：“你什么时候管得这么仔细了？我还能忘什么？别说丢东西了，我都差一点拿一个圣诞惊喜奖回来。”吴霞母亲笑道：“你没忘了你自己是谁吧？还拿奖回来，我觉着你别丢人就不错了。天晚了，早点休息吧。别总想着联欢会了，再去想，就把你自己都丢了。”吴霞没想到母亲说忘什么、丢什么是那个意思，不禁一笑，身心也从联欢会那种兴奋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第二天仍然是休息日，吃早饭的时候，吴霞母亲问吴霞道：“昨晚上你怎么还是跟王朗一块儿回来的？我都以为你在外边交了男朋友，男朋友开车送你回来呢。”吴霞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不是知道昨天来接我的，是我的一个女同事嘛。”吴霞母亲说：“你跟王朗一个公司，一定得注意避嫌，要不然人家都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谁还给你介绍对象啊。以前你都骂他王八蛋，应该离他远一点才对。”吴霞嚷说：“在我们公司，追我的人一大把，我还需要别人介绍对象啊？你就是瞧不起你女儿，你女儿要是真想随便找一个人来凑合，分分钟能找到。”吴霞母亲见吴霞不理王朗那一茬，便又说道：“你倒是找一个来给我看看。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事之花’啊，听着好像是表扬，实际上嫌你乖张带刺。你说你这么乖张带刺的，偏偏能跟王朗和平相处，你说别人能不多心吗？”吴霞说：“什么什么之花你们都听说过啊？你们就是骑墙派，以前还说人家王朗好，现在却让我离他远点。”吴霞母亲说：“我们同年级的一个老师的女儿，跟你是一个公司的，她说你在你们公司有个外号，就是什么带刺的花。不是我们骑墙派，是你过于掺和王朗的事，对你和王朗都不好。从王朗图书馆相亲你就掺和，后来人家约会吃饭你都要掺和，你说在外人看来，你们是不是关系不一般？”吴霞站了起来，踱了两步，说道：“你们不想让我好好吃饭，是吧？”吴霞母亲说：“今天又不上班，吃不吃无所谓，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呗。”

    吴霞坐下，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是找不到男朋友，而是……有一个合适的人，他是一个王八蛋，你们肯定都不待见他的。”说完，吴霞装着哭的样子。吴霞母亲说：“我们什么时候棒打鸳鸯了？怎么还让你哭上了？怎么又出来一个王八蛋啊？你说一说，你的心里到底有几个王八蛋。”吴霞装不下去了，笑了起来，说道：“有些事得成了才能说，没成之前不能说，要不然没法收场。”吴霞母亲说道：“那你倒是快成啊，别磨磨蹭蹭，最后弄了一个鸡飞蛋打。”吴霞说道：“没事，鸡飞蛋打不了，那个王八蛋单着呢。他的相亲对象……哈哈，人家跟情人结婚了，人家跟离了婚的渣男结婚都不选他，你说他得有多可悲。”吴霞母亲听到这里，便知道她说的王八蛋是王朗，于是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的女儿不骂人嘛！？以后不准说别人是王八蛋，不准说别人是渣男。你想想看，如果有人说你是渣女，说你是花女——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是一种什么心情？不管你做了什么，人家那样说你，你能接受吗？他们有资格那样说你吗？同理，不管人家做了什么，你有资格那样说人家吗？”吴霞低着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花女——水性杨花的女人，这就是我在外边的外号、名称吗？”吴霞母亲笑道：“你在外边虽然带刺，但是行得端、坐得正，怎么可能与什么水性杨花有关系。那是我仿照渣男，自己编的一个说法。你既然把那个词拾到心里去了，就说明它有巨大的伤害性。可见，恶言恶语是最伤人的，既然你不想被别人用恶言恶语来伤害，那么你也不能用恶言恶语去伤害别人。不管别人有没有做错，都不能骂人家。世俗世界，没有人是圣人，没有人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指责别人，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基本的教养。”吴霞知道母亲是老师，喜欢教育别人，虽然觉着她说的对，但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就像是小学生做错了事，受到了老师无情的批评一样。吴霞站了起来，本想一走了之，去图书馆，但想到那对母亲是一种打击，于是来回走了两步，便又坐回了座位。

    王朗与吴霞的关系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没有进展，不是他们两人彼此没有感觉或者无心向那方面发展，而是他们珍惜彼此之间的关系，生怕走错一步而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他们彼此之间的互相珍视，反而让他们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这真是情深义重反而导致形同陌路，真是人类情感世界的一大奇景啊。

    不知不觉又到了春节假期，这个假期对王朗来说充满惊喜与期盼。年前的几天，黄勤主动联系了王朗，说投资大有所成，王朗如果想收回资金，连本带利可以奉还八百多万，不过，黄勤建议王朗继续持有。对于王朗来说，黄勤的消息只是一个惊喜，他最大的期盼则是希望来年与吴霞的关系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如果可能的话，双方珠联璧合，共同完成他们的人生大事。如果婚姻大事被金钱所左右，那么人们便会特别重视事业成就；而如果有情人欲成眷属，能冲破一切世俗藩篱，更不会去在乎金钱，那么人们便会将事业成就看得很淡。王朗就这样，王朗觉着，他与吴霞之间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受金钱成就的影响，所以，他就把投资的事看淡了，只对黄勤甩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当然，一个男人如果事业、爱情两头都没有着落，就会让家里人担心，所以，王朗将投资有获的惊喜告诉给了家里人，以便让家里人放心，他王朗至少事业上快有所成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年拜年的时候，王朗高兴极了，以前他心里都不愿意去拜年，而今年则相当主动积极，心里一直期盼着去。跟往年一样，大年初一他给同村乡亲们去拜年，大年初二开始去给亲戚朋友拜年。虽然春节之前王朗吴霞两家已经交换了年货礼品，但是年初二的时候王朗还是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去给吴霞父母拜年。他们两家离得比较近，所以王朗十点多钟才到吴霞家。那一天吴霞打扮得格外漂亮，只是她除了帮忙照应招待王朗，整个人都不怎么说话，不像以前那样刁钻古怪泼辣，用话把王朗堵得一愣一愣的。吴霞的父母对他们俩的关系心里都有数，所以，吴霞的父亲负责打圆场，专门跟王朗聊工作事业上的事情；而吴霞的母亲则专门挑让王朗头疼的事情来聊，聊王朗的生活，聊王朗的婚姻大事，她甚至说期盼着喝王朗的喜酒，希望王朗能尽快找到对象，她还说王朗年龄大了，如果再处不上对象，家里人就该着急了。王朗一本正经的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吴霞的母亲，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吴霞在一边一直瞅自己的母亲，可她母亲根本不理她，仍然跟王朗说道：“咱们两家关系不错，我们一直想给你介绍对象，最好给你介绍一个跟你同一个公司的。你的风评不错，我们也一直在努力。跟我同年级的一个老师的女儿就是你们公司的，她跟吴霞差不多大，我想介绍给你，不知你觉着怎么样？”王朗满脸窘相，惊大了眼睛，脸上都出了细汗，他扫了一眼吴霞，发现吴霞一副苦瓜脸的样子，便尴尬地说道：“行啊，只是我比她大那么多，恐怕人家不乐意。”吴霞母亲笑道：“乐意不乐意那是人家的事，你自己要先有自己的态度。据她说，你在你们公司还很受欢迎，比你小很多的一些女孩子都对你情有独钟，只是你都不正眼看人家。有这回事吗？”王朗不知道吴霞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有沉思地点了几下头，然后又摇了几下头，说道：“那是误传，我没有不正眼看人家。在我们公司，那样的小姑娘是有很多，但是……我比人家大很多，她们年轻、小，不懂事，她们家里人肯定不同意。所以，那一些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吴霞母亲又笑着说道：“是吗？那她怎么说你跟什么什么之花搞到了一处，她说那个什么之花也比你小很多。你跟那个什么之花什么关系啊？你要是心里没有什么之花，不想跟她处对象，我就把那个老师的女儿介绍给你。你要是想跟那个什么花处对象，我就不能介绍了。”王朗脸涨的通红，他见吴霞瞪着大眼的苦瓜脸正盯着自己，便擦了擦汗，眨了眨眼，说道：“我……那个什么之花很优秀，我得跟她确认一下。先不要介绍那个老师的女儿了，要不然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王朗说完，起身就要走，吴霞的父亲客套地留他吃饭，当然，他在那里已经待不住了，自然不会留下来。

    按往常，吴霞遇到这些事，回头一定会跟母亲闹，可这次吴霞安安然然，不仅没闹，心里似乎还很高兴。吴霞母亲见吴霞没有闹，便挑之道：“你猜那个小王怎么跟那个什么之花确认啊？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要再确认一下，你说他是不是傻啊？”吴霞说道：“我是真佩服你。在你面前，他当然是傻瓜了。你们……不反对？”吴霞母亲说：“我们反对什么啊？嫌他不好，嫌他年龄大？我们的女儿都没嫌他，我们要是嫌他了，不同意，要是让我们女儿打光棍了怎么办？”吴霞说：“什么光棍啊？女人根本不用这个词好不好，最多也就说是大龄剩女呗。”吴霞母亲说：“你们俩从小关系就不错，要是你们之间的恋爱谈崩了，那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前功尽弃，不，是前缘尽弃。”吴霞静静地呆了一会儿，说道：“妈，你相信缘分吗？”吴霞母亲说：“你知道什么叫缘分吗？”吴霞说：“你说说看。”吴霞母亲意味深长地说道：“缘是什么？就是两种状态的一个界线，当你面临这条界线的时候，你可以随意选择两边状态的任何一种，只不过一旦选定一种状态，就选定了往后的生活，不能反悔，以后都得承认自己以前的选择，并承担那次选择的所有后果。也就是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得在自己的那种选择下坚持。所以，当你说缘分的时候，就说明你面临着人生的选择。大千世界，有各种各样的选择，有的人选择顺从本心，有的人选择金钱，有的人选择事业，有的人选择光鲜的地位，有的人选择美丽的外表。缘分来了的时候，你选择什么？”吴霞说道：“我选择幸福。我们俩要是谈崩了，大不了最多就是以后谁有不理谁。哼，我要是不选他，跟别人结了婚，以后也没有多少机会再理他了，他也没什么机会再理我了，他跟杨娇就是一个例子。反正都一样，所以我也不用患得患失了，我要顺从自己的本心，选择幸福。”吴霞母亲笑笑说道：“行啊，长大了。你心里能想开了，有成熟的想法了，我们也少一些担心。”吴霞说道：“我是谁啊？我是两位大老师的女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能不……能不高明嘛。”吴霞母亲笑着说：“这样的话你拿来安慰我们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要在外边说，免得让人家以为我们把你教的自高自大。”

    春节假期的后边几天，王朗便约吴霞去看电影，专门看那一种恋爱剧情的。在欣赏电影的时候，如果有催泪的剧情，王朗总是说道：“你看，那多么令人伤感啊。我要是能进入电影里，一定会好好安慰那个女的，让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好好哭一场。”吴霞心里安然喜乐，哪里有哭的想法啊，所以，她没把王朗的那句话当回事。可王朗总说那句话，吴霞就上心了，她想起她曾经趴在王朗的肩上哭，她想起赵倩看电影哭得稀里哗啦，王朗给她递纸巾的事。此时吴霞真地想跟着电影的节奏哭一场，可是心里喜乐的她总是哭不出来，最后她仰头，无奈尴尬地哼哼几声，一扭头靠在王朗的肩膀上，说道：“我真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怎么办？”王朗一听，愣了一会儿，然后微转身，张开双臂将吴霞抱紧，说道：“哭不出来好啊，说明咱们比他们幸福。”然后吴霞说道：“你的肩膀只能让我趴在上面，你不能让别人趴在上面，电影里的那个女人也不行。”王朗将吴霞持定，两个人正面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他飞快地吻了吴霞的脸，又将吴霞抱紧，说道：“一言为定。”刚才王朗看吴霞的时候，他看到了吴霞那忘情、迷离的双眼，看到了吴霞那如痴如醉的神态，所以，他的身心也有感应，心脏怦怦地跳得飞快。吴霞靠在王朗身上，自然能感觉到王朗激动的心跳，她趴了一会儿便直起了身子，用手摸了摸王朗的心脏位置，说道：“先看电影吧，晚上再说。”人们常说，有情男女之间的暗恋，就像是隔着一张纸，一旦把那张纸捅破了，双方的身心就会交融在一起。所以，当天晚上，王朗和吴霞都没有回家，他们都在好好享受那珍贵的爱。

    王朗自认为自己处于较低的、被选择的位置，所以，他不但什么事都依着吴霞，而且都事先将利弊告诉吴霞，提醒她不要因为错误的选择而让自己的余生后悔。而吴霞则态度坚决果断，表示自己忠于自己的感情，而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许正是因为吴霞想表达那种坚决，或者她本来就期盼着那种结果，期盼着她的人生揭开幸福的新篇章，所以，几个月以后，吴霞确认怀孕了。王朗得知后既高兴又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当然，这样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做主。吴霞将自己的状况告诉给了自己的母亲，吴霞的母亲便将实情告诉了王朗的父母，征得他们同意后，两家便共同张罗着吴霞与王朗的婚姻。王朗是大龄青年，能够与吴霞喜结良缘，他心里高兴极了，就想着将喜事大操大办，以便不负吴霞的期盼，他认为女人都盼着有一个盛大浪漫的婚礼。然而，吴霞家包括吴霞自己却不那样想，他们认为，婚礼只是确认夫妻关系的一个形式，夫妻双方在以后的日子里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王朗与吴霞的婚礼简单而又精致，处处透着双方的浓情蜜意和温馨浪漫。

    吴霞只将结婚的消息告诉给了几位知己闺蜜和好友，王朗也只将消息透露给了几位要好的朋友，包括黄勤。黄勤可以说是献上了大礼，他将他所经营的王朗投资所得，明文分账地返给了王朗，那总数有一千多万了。在王朗婚礼的当天，黄勤携同妻子和孩子一块儿去恭喜，并带了他们用心准备的一份厚礼。那一天杨娇一家三口也去了，他们也献上了他们珍贵的心意。王朗看着挺着孕肚的娇妻、满脸笑容的家人和满座兴高采烈的宾朋好友，不知不觉就醉了。人生总有高兴的陶醉时刻，之所以陶醉是为了沉浸在幸福中，是为了铭记人生中的美好，也是为了期盼更加光辉灿烂的未来。吴霞和王朗都是有生活真知的人，他们虽然陶醉，却又无时无刻不清醒，那真是一种令人惊叹的状态，仿佛在他们的生活中，那令人陶醉的美好已经与他们的认真态度、清醒意识早就融合成一体，不可分割、同时存在，充满四处八方、古往今来，弥漫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