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汪絮的洗澡用壶
近中午时分，唐鸿从教室走出，到食堂就餐。
他刻意绕道走图书馆东边鹅卵石铺就的小道。
这小道与图书馆的侧墙间植满了樱树。
春将落幕，他心想，再不看看，怕是连余香也嗅不到了。
气候是醉人的温暖，将好是樱花落尽的时节。
小道上满是狼藉的粉色花片，有些沾挂在绿叶梢头，有些疏落在碧草丛里。夹杂着的一颗桃树枝梢还点缀着嫩白的残瓣。
不知名的小鸟在树隙间欢跃，嘴尖衔着一瓣粉樱，须臾又丢开，觅到一瓣白桃，似乎不合口味，复又丢开，欲寻新瓣时，看到一旁注目的唐鸿，仿佛似人惊羞般，嗖地避开。
正是一年好景的残春，到处有将逝的美景使人流连。
唐鸿独自在此处忘返时，邂逅缓缓走来的苏媛。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说话，各自拾花。
唐鸿走开时，苏媛喊了他一声。
他装作没听见，并不停步。
苏媛在身后双手合着嘴喊：“唐鸿，小鸡肠子！”
路人顾盼，唐鸿忙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跟前，低声说：“你小声点会死啊？”
苏媛咯咯地直笑，问道：“你还在生我气不?”
唐鸿听罢，心想：女人，我要是不生气还算个爷们吗？哪有叫人去陪溜冰，在场子里又把人晾在一旁，自己去跟其他男人疯。要是换作汪絮，岂不是又有上吊寻死的心？
他面无表情地说：“大爷没那功夫！”
“那你有其他功夫不？应该是后天的样子，你帮我们搬家吧。我再去找下季文略定好时间，有你们两个应该是够了。”
苏媛跟卢雪在校外租了房子，过几天要搬家，这事唐鸿听季文略提起过。
老季说起这事时，宫七还揣测这两个女人是不是搞断袖。
这当口国家某部门刚好颁布了最新精神病条例，特别提到删除了同性恋为一种精神病这条。
宋元反骂宫七是心理扭曲，十二级精神病。
看来这天下的女人，一部分被牛粪一样的男人糟蹋了，剩下的全去搞断袖了，怪不得宫七找不到女朋友。
看着苏媛殷切的眼神，唐鸿心又软下来，只是仍强要面子，生硬地说了句：“行吧！”说完转身便走。
有这两个字，对苏媛来说已经够了。
她想起那晚之事，顿感内疚。自己的确是有意刺激这猪头，看他是什么反应。
结果这猪头涨红着脸，闷声不语，独自尝试滑冰，且不说熟练，是几乎不会滑冰的那种，下场自然是摔得够呛。
眼前浮现出唐鸿硬邦邦地倒地后，痛苦的表情。她娥眉微蹙，这个笨蛋，蠢得要死。自己不会吧，还偏偏硬撑着，好像别人指点一下，很丢人似的。
唐鸿丢下正想着这些的苏媛，快步走到食堂。
宫七早已拿着饭盒东张西望地站在门口处。
他报以歉意的憨笑。
宫七咧嘴骂了句：“还他妈知道吃饭喔。”
食堂里，宫七买了四两饭，从东头转悠到西头，皱着眉说：“草，就剩这几个菜，这饭怎么吃得下。炒菜去好了。”
唐鸿是无所谓，有吃的总比没得吃好。
两人来到小灶处，点了一盘青椒炒肉丝。
宫七抢着刷卡付了五元菜钱。
他端着盘子，寻一处坐下，往唐鸿饭盒里拨了一半菜，津津有味地大口吃着。
“味道还真不错。有机会我也去学学手艺。好歹也对得住这张嘴。”
唐鸿附和了一声。
显然宫七当并不知道唐鸿自小就干烧饭炒菜的事。
问及汪絮时，宫七说被一高挑美貌的女孩到宿舍叫出去了，没跟着下来吃饭。
“阿絮真他妈命好啊！”宫七愤愤不平地感叹。
唐鸿咽下口饭，笑着说：“你那江玉琴妹妹呢？”
“你能不能别说这事。唉，不听我的话，被一个吊儿郎当的王八给骗去了。”
“那是她没眼力，你这么帅，才高八斗的，还愁找不到合适的？耐着点心。”
唐鸿口上这么说，心想：要是听你话，不就被你骗了，反正都是被骗，那还不如找个骗得舒服点的。
“嘿嘿，就你了解我。小胖子也不错，好像对我有那意思呢。正好下午课不用上了，找她去井龙看玉兰去。”
宫七受到唐鸿的鼓舞，两眼放光，又信心满满。
唐鸿忍着没喷出饭来。
宫七说的那个小胖子，他是见过，是宫七在学生会认识的。长得圆圆滚滚，看来宫七喜欢女生不如他吃饭来的挑剔。
下午的«思想道德修养»课，唐鸿没去上课。
他委托季文略代为签到。
季文略尴尬不已，这还帮着宫七、汪絮两人签到。
宋元却是委托了钱守道。
唐、宋两人没去上课的缘由是去研究生院部种花。
这也是学校安排的一种勤工俭学方式。
研究生院部的几块荒地，分片交给几名学生开垦，种上花草。
宋元幸运地在众多申请名额中拿到一亩见方的荒地。
院里下达的完工时间有点吃紧，他便拉上唐鸿一起干活，再由他从不多的劳费中拿出微薄分享。
不管多少，唐鸿对宋元的好意也是心领神会。他这时已然理解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话了。
书读得再多，就是背的滚瓜烂熟也不能当饭吃。
从仓库里领出钉耙、铁锹，两人把剩下的荒地翻倒平整，再浇上些水，忙碌到西边日头将没时，完活收拾工具。只待明日移迁花草。
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宋元拿唐鸿的电话卡往周心禾宿舍打了个简短电话。
周心禾到了南门外那家她跟宋元常去的面馆时，宋元跟唐鸿刚好占到座位，两人边说笑边等她。
见有一男生跟着她一同前来，唐鸿看下并不认识。
周心禾笑嘻嘻地介绍了来人。
唐鸿礼貌性地起身与他握手。
原来这人便是宋元经常提及的老乡黄池羽。
只见他身形高大，圆颚颊厚，戴着副椭圆眼镜，对唐鸿微笑了一下。
那一瞬间游离的目光令唐鸿心里陡然咯噔一下，心道：此人非与其往来之辈！
唐鸿经不住几人劝，他原想要一碗鸡蛋面，后改了主意随众人要了三两饺子。吃罢两个，他觉得不对胃口，况且腹中并无饥饿感。
他停了筷子，把盘子推给宋元，拿着小茶壶给众人杯子里添上水。
宋元嘿嘿地笑着，也不推托，风卷残云般吃完。
付钱时，宋元同黄池羽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唐鸿不说话，坦然坐在那里。
周心禾面露笑容，她看见唐鸿刚去往茶壶里添热水的功夫，已经结账了。
回到宿舍时，并不见宫七。
唐鸿心想：宫七还真有两把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糟蹋那兰花。
汪絮正躺在床上写日记，见唐鸿回来，对他说要洗澡。
唐鸿于是提着四个水壶，去食堂东角水房打热水。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汪絮、季文略、宫七、唐鸿四人打开水的差事由唐鸿跟宫七按日轮流。
时间一久，唐鸿与宫七两人形成了一种自然的默契。
照例今天应该到宫七去提水，但宫七陪小胖妹去赏花了。
既然汪絮想着用热水洗澡，唐鸿心想自己只是跑下腿，只要他不像梁小宝那样拿着铁桶装满水，放进“热得快”烧上几个小时就行。
汪絮在水房洗到一半，发现热水不够用，急呼唐鸿快去再打几壶水。
唐鸿没好气地骂了句：“你当是泡温泉呢，老子又不是跑堂的。”骂归骂，他还是无奈地快速应了汪絮的要求。
水提回来后，唐鸿让汪絮把门打开，递给他水壶。
汪絮感到害羞，让唐鸿从门缝底下递进。
这门缝底下的高度根本不够水壶进去，唐鸿嚷着高度不够。
汪絮骂：“土人，你不会把壶横过来啊！”
唐鸿一想：是啊，自己好蠢。
他把水壶横过来，还没递给汪絮，只听一声闷响，水壶内胆碎了。
一股热气散发，热水沿着壶底溢出。
汪絮对他又是一顿骂。
他呆立在那里，心想：听汪絮的话已经很蠢了，自己还去这么做，那是蠢上加蠢了，岂不是傻？
他越想越气，隔着门对汪絮说：“你大爷的，就你事多，我洗澡从来都是用冷水。”
心下寻思：麻烦了，刚刚匆忙中顺手提了几个壶，打碎的这个也不知道是哪个主的？
汪絮穿好衣服，见唐鸿坐在那里发呆，笑着问：“你是不是在想，完蛋了，这下又要赔钱买壶了？”
唐鸿被他说中心思，苦着脸说：“这事也有你的份。”
“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你到底有多蠢。没想到，你除了土，蠢也是一大特色，简直是超乎我的想象！“
“你这是夸我呢？”
“算是吧。放心，就那破壶，不用你赔。我给买个新的。谁还不乐意？”
钱守道回来后，自然是一番大呼小叫：“谁？这是谁？看我的壶可爱是吧，那也不能这么摧残啊！简直是禽兽。不，应该是禽兽不如，是……”
他正说得起兴，汪絮拿一根香蕉砸过来。
钱守道利索地接过，剥开皮，咬了半根，对汪絮作了一个狠的动作，说道：“被我逮到，就这样，嗯，捏。”
“死道长，你来啊，是我干的。”汪絮把脖子伸向他。
他口中正嚼着一半的香蕉，嘎然止住，有点尴尬地望着汪絮。
汪絮面露微笑地点头。
“那个……不是……我那破壶，早该丢了。那……”
汪絮打断他的话，说道：“今天晚了，明天给你买新的。”
“不用买太贵的，凑合着用就可以了。”钱守道嬉笑着说，这才放松地把剩下的半根香蕉吃完，心想：要是早知道是阿絮，就不说那些了。下回一定留点神，身上穿的这件外套还是他的呢。本来猜想是唐鸿干的，光这一阵子，这家伙已经搞碎两个壶了。
他刻意绕道走图书馆东边鹅卵石铺就的小道。
这小道与图书馆的侧墙间植满了樱树。
春将落幕，他心想，再不看看，怕是连余香也嗅不到了。
气候是醉人的温暖，将好是樱花落尽的时节。
小道上满是狼藉的粉色花片，有些沾挂在绿叶梢头，有些疏落在碧草丛里。夹杂着的一颗桃树枝梢还点缀着嫩白的残瓣。
不知名的小鸟在树隙间欢跃，嘴尖衔着一瓣粉樱，须臾又丢开，觅到一瓣白桃，似乎不合口味，复又丢开，欲寻新瓣时，看到一旁注目的唐鸿，仿佛似人惊羞般，嗖地避开。
正是一年好景的残春，到处有将逝的美景使人流连。
唐鸿独自在此处忘返时，邂逅缓缓走来的苏媛。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说话，各自拾花。
唐鸿走开时，苏媛喊了他一声。
他装作没听见，并不停步。
苏媛在身后双手合着嘴喊：“唐鸿，小鸡肠子！”
路人顾盼，唐鸿忙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跟前，低声说：“你小声点会死啊？”
苏媛咯咯地直笑，问道：“你还在生我气不?”
唐鸿听罢，心想：女人，我要是不生气还算个爷们吗？哪有叫人去陪溜冰，在场子里又把人晾在一旁，自己去跟其他男人疯。要是换作汪絮，岂不是又有上吊寻死的心？
他面无表情地说：“大爷没那功夫！”
“那你有其他功夫不？应该是后天的样子，你帮我们搬家吧。我再去找下季文略定好时间，有你们两个应该是够了。”
苏媛跟卢雪在校外租了房子，过几天要搬家，这事唐鸿听季文略提起过。
老季说起这事时，宫七还揣测这两个女人是不是搞断袖。
这当口国家某部门刚好颁布了最新精神病条例，特别提到删除了同性恋为一种精神病这条。
宋元反骂宫七是心理扭曲，十二级精神病。
看来这天下的女人，一部分被牛粪一样的男人糟蹋了，剩下的全去搞断袖了，怪不得宫七找不到女朋友。
看着苏媛殷切的眼神，唐鸿心又软下来，只是仍强要面子，生硬地说了句：“行吧！”说完转身便走。
有这两个字，对苏媛来说已经够了。
她想起那晚之事，顿感内疚。自己的确是有意刺激这猪头，看他是什么反应。
结果这猪头涨红着脸，闷声不语，独自尝试滑冰，且不说熟练，是几乎不会滑冰的那种，下场自然是摔得够呛。
眼前浮现出唐鸿硬邦邦地倒地后，痛苦的表情。她娥眉微蹙，这个笨蛋，蠢得要死。自己不会吧，还偏偏硬撑着，好像别人指点一下，很丢人似的。
唐鸿丢下正想着这些的苏媛，快步走到食堂。
宫七早已拿着饭盒东张西望地站在门口处。
他报以歉意的憨笑。
宫七咧嘴骂了句：“还他妈知道吃饭喔。”
食堂里，宫七买了四两饭，从东头转悠到西头，皱着眉说：“草，就剩这几个菜，这饭怎么吃得下。炒菜去好了。”
唐鸿是无所谓，有吃的总比没得吃好。
两人来到小灶处，点了一盘青椒炒肉丝。
宫七抢着刷卡付了五元菜钱。
他端着盘子，寻一处坐下，往唐鸿饭盒里拨了一半菜，津津有味地大口吃着。
“味道还真不错。有机会我也去学学手艺。好歹也对得住这张嘴。”
唐鸿附和了一声。
显然宫七当并不知道唐鸿自小就干烧饭炒菜的事。
问及汪絮时，宫七说被一高挑美貌的女孩到宿舍叫出去了，没跟着下来吃饭。
“阿絮真他妈命好啊！”宫七愤愤不平地感叹。
唐鸿咽下口饭，笑着说：“你那江玉琴妹妹呢？”
“你能不能别说这事。唉，不听我的话，被一个吊儿郎当的王八给骗去了。”
“那是她没眼力，你这么帅，才高八斗的，还愁找不到合适的？耐着点心。”
唐鸿口上这么说，心想：要是听你话，不就被你骗了，反正都是被骗，那还不如找个骗得舒服点的。
“嘿嘿，就你了解我。小胖子也不错，好像对我有那意思呢。正好下午课不用上了，找她去井龙看玉兰去。”
宫七受到唐鸿的鼓舞，两眼放光，又信心满满。
唐鸿忍着没喷出饭来。
宫七说的那个小胖子，他是见过，是宫七在学生会认识的。长得圆圆滚滚，看来宫七喜欢女生不如他吃饭来的挑剔。
下午的«思想道德修养»课，唐鸿没去上课。
他委托季文略代为签到。
季文略尴尬不已，这还帮着宫七、汪絮两人签到。
宋元却是委托了钱守道。
唐、宋两人没去上课的缘由是去研究生院部种花。
这也是学校安排的一种勤工俭学方式。
研究生院部的几块荒地，分片交给几名学生开垦，种上花草。
宋元幸运地在众多申请名额中拿到一亩见方的荒地。
院里下达的完工时间有点吃紧，他便拉上唐鸿一起干活，再由他从不多的劳费中拿出微薄分享。
不管多少，唐鸿对宋元的好意也是心领神会。他这时已然理解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话了。
书读得再多，就是背的滚瓜烂熟也不能当饭吃。
从仓库里领出钉耙、铁锹，两人把剩下的荒地翻倒平整，再浇上些水，忙碌到西边日头将没时，完活收拾工具。只待明日移迁花草。
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宋元拿唐鸿的电话卡往周心禾宿舍打了个简短电话。
周心禾到了南门外那家她跟宋元常去的面馆时，宋元跟唐鸿刚好占到座位，两人边说笑边等她。
见有一男生跟着她一同前来，唐鸿看下并不认识。
周心禾笑嘻嘻地介绍了来人。
唐鸿礼貌性地起身与他握手。
原来这人便是宋元经常提及的老乡黄池羽。
只见他身形高大，圆颚颊厚，戴着副椭圆眼镜，对唐鸿微笑了一下。
那一瞬间游离的目光令唐鸿心里陡然咯噔一下，心道：此人非与其往来之辈！
唐鸿经不住几人劝，他原想要一碗鸡蛋面，后改了主意随众人要了三两饺子。吃罢两个，他觉得不对胃口，况且腹中并无饥饿感。
他停了筷子，把盘子推给宋元，拿着小茶壶给众人杯子里添上水。
宋元嘿嘿地笑着，也不推托，风卷残云般吃完。
付钱时，宋元同黄池羽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唐鸿不说话，坦然坐在那里。
周心禾面露笑容，她看见唐鸿刚去往茶壶里添热水的功夫，已经结账了。
回到宿舍时，并不见宫七。
唐鸿心想：宫七还真有两把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糟蹋那兰花。
汪絮正躺在床上写日记，见唐鸿回来，对他说要洗澡。
唐鸿于是提着四个水壶，去食堂东角水房打热水。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汪絮、季文略、宫七、唐鸿四人打开水的差事由唐鸿跟宫七按日轮流。
时间一久，唐鸿与宫七两人形成了一种自然的默契。
照例今天应该到宫七去提水，但宫七陪小胖妹去赏花了。
既然汪絮想着用热水洗澡，唐鸿心想自己只是跑下腿，只要他不像梁小宝那样拿着铁桶装满水，放进“热得快”烧上几个小时就行。
汪絮在水房洗到一半，发现热水不够用，急呼唐鸿快去再打几壶水。
唐鸿没好气地骂了句：“你当是泡温泉呢，老子又不是跑堂的。”骂归骂，他还是无奈地快速应了汪絮的要求。
水提回来后，唐鸿让汪絮把门打开，递给他水壶。
汪絮感到害羞，让唐鸿从门缝底下递进。
这门缝底下的高度根本不够水壶进去，唐鸿嚷着高度不够。
汪絮骂：“土人，你不会把壶横过来啊！”
唐鸿一想：是啊，自己好蠢。
他把水壶横过来，还没递给汪絮，只听一声闷响，水壶内胆碎了。
一股热气散发，热水沿着壶底溢出。
汪絮对他又是一顿骂。
他呆立在那里，心想：听汪絮的话已经很蠢了，自己还去这么做，那是蠢上加蠢了，岂不是傻？
他越想越气，隔着门对汪絮说：“你大爷的，就你事多，我洗澡从来都是用冷水。”
心下寻思：麻烦了，刚刚匆忙中顺手提了几个壶，打碎的这个也不知道是哪个主的？
汪絮穿好衣服，见唐鸿坐在那里发呆，笑着问：“你是不是在想，完蛋了，这下又要赔钱买壶了？”
唐鸿被他说中心思，苦着脸说：“这事也有你的份。”
“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你到底有多蠢。没想到，你除了土，蠢也是一大特色，简直是超乎我的想象！“
“你这是夸我呢？”
“算是吧。放心，就那破壶，不用你赔。我给买个新的。谁还不乐意？”
钱守道回来后，自然是一番大呼小叫：“谁？这是谁？看我的壶可爱是吧，那也不能这么摧残啊！简直是禽兽。不，应该是禽兽不如，是……”
他正说得起兴，汪絮拿一根香蕉砸过来。
钱守道利索地接过，剥开皮，咬了半根，对汪絮作了一个狠的动作，说道：“被我逮到，就这样，嗯，捏。”
“死道长，你来啊，是我干的。”汪絮把脖子伸向他。
他口中正嚼着一半的香蕉，嘎然止住，有点尴尬地望着汪絮。
汪絮面露微笑地点头。
“那个……不是……我那破壶，早该丢了。那……”
汪絮打断他的话，说道：“今天晚了，明天给你买新的。”
“不用买太贵的，凑合着用就可以了。”钱守道嬉笑着说，这才放松地把剩下的半根香蕉吃完，心想：要是早知道是阿絮，就不说那些了。下回一定留点神，身上穿的这件外套还是他的呢。本来猜想是唐鸿干的，光这一阵子，这家伙已经搞碎两个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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