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江湖恩怨
东灵子听闻林立意欲辞行，忙问道：“今日便去？既已到我泰山，何不到泰山顶上一览再去？”
林立道：“林儿何尝不想……只是咱二人一路往东行来，途径这许多城，我都一一查了并未见师父记号。我想，师父准是走了另一条路径，好在我知他老人家是要去临淄寻人的，这一两日估计也就到了，我今日直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况且，今日已是您解毒的最后一天，您老人家既已到了泰山境内，想必自可功德圆满了。”
东灵子点点头，道：“你早已发现和你师父路径不同，却恐路上多变数，仍陪我到了泰山，以保我可安稳的解了毒，是不是？”林立点了点头。
东灵子嗯了一声，道：“你既这样有心，我又怎可放心让你一人上路？”
林立道：“不碍的，您教了我许多厉害本领。”
“傻孩子，”东灵子道：“凡事切记不要逞能！本领越多，越不可大意。”
林立点头道：“林儿受教了。”
东灵子又道：“再者说，那彭老大的势力也大得很，他和手下许多人都见过你，已结下了梁子，日后你一人行走这江湖上，太过危险。”
林立问道：“彭老大这般厉害，他是什么来历？”
东灵子冷笑一声，道：“哼，这个背信弃义的东西！他本名叫彭飞，起了个寨子做大当家的，所以江湖上都叫他彭老大。几年前，中原上下四处起义反秦，这小子师出剑山派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便带人混在起义军里，每到一处城池就抢夺当地富商巨贾，洗劫钱财杀人性命，无恶不作。
起义军里也有瞧不过的，说他与土匪无异，哪里是为了百姓，不过是公开抢钱罢了，于是将他逐出了队伍。后来他便带着人索性落草为寇，抢不到大商大户，就抢流民百姓，这些年他仗着人多势众越发混账了！”
林立想到自己家突遭变故，就是这种人为非作歹，早已恨的咬牙切齿。
东灵子继续道：“两个月前，彭老大为了扩大势力，公然去抢夺剑山派掌门人位置，气的老掌门一病不起最终病故，老掌门平生所恨就是留此逆贼为祸人间，于是留下遗命将大弟子——也就是彭老大逐出师门，并由二弟子周鸿继承新掌门之位，带领剑山派除此逆贼以报深仇。”
林立听了心道：“剑山派？怎么这般耳熟……”
东灵子继续道：“老掌门是看着周鸿从小和彭老大一起长大的，知周鸿绝非他敌手，便约了老夫带领泰山派一同去找他算账，老夫替天行道义不容辞，哪知彭老大得了信儿，竟从异域番邦找来了帮手，那些番邦人功夫古怪，我们从未见过，一连许多人都着了他们的道，最后老夫也中了他的暗器。唉！
那暗器上喂了毒，周掌门为了救我，不惜提出以命换命，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解药……老夫和他的师父是朋友，和这个新掌门却少有来往，此时听他这番话大为感动，绝不能让他为我这个老头子白白牺牲了，于是老夫豁出老命去带了大家拼杀出去，哼，我老头子自有解毒的办法，不必求那些怪人！”
东灵子说到这里，又叹一口气道：“我们好不容易杀了出去，找了个藏身之所，第二日不见对头来寻，这才放了心各自返回本派调养。岂知过了些日，老夫得到消息，原来那日之后又生变故——
那些番邦人根本和彭老大没什么交情，他们此番来中原是为了一件宝贝，那宝贝原是剑山派老掌门所知，这次彭老大主动找上门来，这些番邦人便打算将彭老大和周鸿一网打尽，好独占这宝物，不想被我泰山派搅了。
于是番邦人趁彭老大不备，又对他下毒，逼他说出宝贝的下落，那彭老大好不要脸，知自己中毒便立刻和剑山派划清界限，说这宝贝的事历来只有掌门人知道，愿意带领番邦人去翻遍剑山派。
老夫得知此事，立刻往剑山派赶去，到了一看竟已无人烟，于是我们便分头打探……直到前几日中了彭老大埋伏才知他们已到了这里。唉，现下也不知周掌门怎样了。”
林立忽道：“是了，大约半年前，有个大汉和我打赌，赌输了便告诉我什么剑山的秘密，我从没听过，他便说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剑山派’的。”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帛书。那是当晚陈平审讯那大汉时，依大汉口述画出的地图，依他所言，那是剑山派历代掌门遗骨所葬之处。陈平知是江湖纷争，不愿多理会，便依赌约交给了林立。
东灵子道：“既然是剑山派的秘密，老夫就不必看了。”让林立妥善收好。
林立对周鸿好生敬仰，便道：“东灵前辈，周掌门怎生模样？我也去打探打探！”
东灵子道：“你啊，先和你师父汇合方是正事。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我让两个徒儿护送你到临淄，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说罢付了餐饭钱，又另付钱嘱咐掌柜的找个稳重的跑一趟报个信儿，两人便往北城门外去了。
……
约莫两个时辰，便见远处两匹马疾驰而来。林立看时，见两人都是宽袍打扮和东灵子颇相似，只是不像东灵子那样飘逸，两人一胖一瘦，中年模样，远远的早已滚下马来。
那胖子浓眉大眼，跑的急，一连串的大喊“师父师父！”还没到跟前早早就跪了下去，拜完一看离师父也太远了些，未等东灵子开口，赶紧又爬起来紧凑前几步又跪下拜了。
东灵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啊，何时能稳重些。”
那瘦的文质彬彬，拴了两人的马也赶忙跑过来，跪拜道：“师父！”
东灵子道：“嗯，起来罢。”
两人站起身来，瘦的赶忙掸了掸大石，扶东灵子坐了，胖子道：“师父！您无碍吧？那日中的毒可清了？”
东灵子点点头道：“嗯，方才已全清了。”二人和林立都大喜。
胖子道：“太好啦！师父，那我们快回泰山，您定夺个日子，我们几时去找那狗贼算账！”
东灵子道：“嗯，这笔账要算的！不知周掌门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吗？”
瘦的那个道：“昨日探听到，已经被彭老大和番邦人押往北上了，虽然性命无碍，只怕是受了不少苦。”
胖子道：“这些苦头，要那姓彭的双倍来偿！”
“好！”东灵子道：“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为师回泰山召集大伙儿准备北上救人，你二人护送林儿去临淄，定要将他安全交给家人，你二人方可来与我汇合。听见了吗？”说着指了指林立。
胖子道：“啊？师父，我跟您北上吧！”
那瘦的早见师父身旁站个少年，目光灼灼，仪态不凡，尚未来及问，此时听师父之意，便问道：“师父，这位小兄弟是？”
东灵子道：“哈哈哈，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啊？”那二人十分吃惊，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立，瞧不出这十几岁的少年有什么本事救师父，只见那胖子扑通一下，跪倒便拜，道：“多谢小兄弟！”
林立赶忙扶起来，道：“使不得使不得！”
瘦子也拱手道：“敢问小英雄高姓大名？”
林立道：“我叫林立，两位前辈叫我林儿就好，千万不要客气。”
东灵子道：“林儿，不用前辈前辈的。”指了指那瘦的，道：“他叫余月，排行老二，你就叫他二哥。”
林立拱手道：“余二哥。”
又指了指胖子，道：“他叫姜山，排行老三。他还有个弟弟，叫姜河。”
林立拱手道：“姜三哥。”
东灵子又对余月和姜山道：“林儿于我有恩，现下要去临淄寻他师父去，你们二人一路须保他周全，听见了吗？”
二人齐道：“是！”
东灵子又问：“我嘱托的那把三尺玄铁剑可带了来？”
余月双手捧上，道：“请师父过目。”
东灵子接过玄铁剑抽出来看，只见铁剑通体玄黑，双刃隐泛微光，想来锋利异常，东灵子将剑回鞘对林立道：“这把剑精巧迅捷，于你正适用，今日便赠给你防身。只是记住：凡剑乃生而为杀，切莫无端伤人。”
林立受宠若惊，道：“哇，这宝剑如此精致……这怎么好……”
东灵子笑道：“好啦，拿着！”便将铁剑赠了林立。
林立喜道：“林立谨记，绝不枉杀好人！”
东灵子又对林立道：“林儿，你我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老夫见你讲义气，老夫很欢喜！将来待你师父要紧事忙完，定要来泰山，我们再多待些时候。”
林立点头道：“好！东灵前辈，我和师父一起去泰山找您老人家。”
东灵子笑了笑，摸了摸林立的头，道：“后会有期！”便策马向泰山而去，林立和余月、姜山拜别东灵子，向东行往临淄而去。
……
林立着急赶往临淄，余月、姜山也想尽早将林立送到，好和师父汇合，三人日夜赶路，夜晚便在树林里随便歇了脚。姜山生火烤了饼递给林立，问道：“林儿啊，你怎么会救了师父的？”
余月也问道：“对啊，跟我们说说。”
林立想起彭老大的样子就想笑，便得意道：“嘿嘿，你们不知道当时凶险异常……”于是将当天如何遇见东灵子，如何盗马相救不免添油加醋的一一说了。
林立道：“后来啊，他老人家便传了我一套‘天地剑法’、一套……”
正说欲说时，姜山忽的跳起，说得：“什么！师父传你‘天地剑法’啦？”
林立本以为东灵子传的剑法大抵是泰山派的入门剑法，泰山派弟子想必人人都会的，哪知姜山、余月师兄弟如此惊讶，便问道：“这‘天地剑法’本是不传的吗？”
姜山道：“那‘天地剑法’乃是上乘武功，入得泰山派后，需经师父多番考量方可得真传……如今泰山派众弟子就只有大师兄、二师兄、我和姜河……”姜山想了想继续说道：“嗯……我和姜河也算会得吧！”
余月笑了笑，轻声道：“会得一招半式可不算会得吧？”
姜山道：“怎么不算？我会半套，姜河会另半套，我们兄弟合力，其利断金！”
余月笑道：“哈哈，这时候又其利断金了，不是你们每天吵闹个没完的时候了？”
“谁吵了……”姜山不理余月，转过来对林立道：“你刚才还没说完，还有什么？”
林立心想：“这套剑法才只传了四人，‘秋风飞雁啼心法’不知传了他们没有”，便道：“嘻嘻，没有啦……”
姜山道：“哎呀，我真羡慕你！你和师父就认识三四天，他老人家便传了你‘天地剑法’，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全呀！”
林立不解，道：“姜三哥，你弟弟会另外半套，你们二人互相教会，那不就是……”
“那怎么可以！”姜山道：“师父传得，其他人可传不得，大师兄二师兄也不能教我，姜河就更不能教我啦，我也不会教他的！”
正说间，忽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奔将过来，三人立即噤声，手按剑柄，余月、姜山恐怕彭老大的人来找林立寻仇，便挡在林立身前护他周全，双方只一错身的工夫，马上之人略打量了几眼余、姜二人便疾驰而去。三人见来者单只一人，又未生事端，便没放在心上各自歇息了。
次日清晨，林立到溪边取水，将三个水袋打满往回返时却听到林间打斗声音，林立快跑几步，远远地已见地上摔躺了五六个蒙面人，余月、姜山两人持剑尚未出鞘，余月正呵斥道：“大胆毛贼，主意打到我们身上了？”
其中一个蒙面人却反道：“呸，那孩子呢！”
姜山一听，便道：“二师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还不是彭老大那伙的么？还说什么！杀了便了。”
举手便要拔剑出鞘，林立却大叫一声：“且慢！”
林立道：“林儿何尝不想……只是咱二人一路往东行来，途径这许多城，我都一一查了并未见师父记号。我想，师父准是走了另一条路径，好在我知他老人家是要去临淄寻人的，这一两日估计也就到了，我今日直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况且，今日已是您解毒的最后一天，您老人家既已到了泰山境内，想必自可功德圆满了。”
东灵子点点头，道：“你早已发现和你师父路径不同，却恐路上多变数，仍陪我到了泰山，以保我可安稳的解了毒，是不是？”林立点了点头。
东灵子嗯了一声，道：“你既这样有心，我又怎可放心让你一人上路？”
林立道：“不碍的，您教了我许多厉害本领。”
“傻孩子，”东灵子道：“凡事切记不要逞能！本领越多，越不可大意。”
林立点头道：“林儿受教了。”
东灵子又道：“再者说，那彭老大的势力也大得很，他和手下许多人都见过你，已结下了梁子，日后你一人行走这江湖上，太过危险。”
林立问道：“彭老大这般厉害，他是什么来历？”
东灵子冷笑一声，道：“哼，这个背信弃义的东西！他本名叫彭飞，起了个寨子做大当家的，所以江湖上都叫他彭老大。几年前，中原上下四处起义反秦，这小子师出剑山派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便带人混在起义军里，每到一处城池就抢夺当地富商巨贾，洗劫钱财杀人性命，无恶不作。
起义军里也有瞧不过的，说他与土匪无异，哪里是为了百姓，不过是公开抢钱罢了，于是将他逐出了队伍。后来他便带着人索性落草为寇，抢不到大商大户，就抢流民百姓，这些年他仗着人多势众越发混账了！”
林立想到自己家突遭变故，就是这种人为非作歹，早已恨的咬牙切齿。
东灵子继续道：“两个月前，彭老大为了扩大势力，公然去抢夺剑山派掌门人位置，气的老掌门一病不起最终病故，老掌门平生所恨就是留此逆贼为祸人间，于是留下遗命将大弟子——也就是彭老大逐出师门，并由二弟子周鸿继承新掌门之位，带领剑山派除此逆贼以报深仇。”
林立听了心道：“剑山派？怎么这般耳熟……”
东灵子继续道：“老掌门是看着周鸿从小和彭老大一起长大的，知周鸿绝非他敌手，便约了老夫带领泰山派一同去找他算账，老夫替天行道义不容辞，哪知彭老大得了信儿，竟从异域番邦找来了帮手，那些番邦人功夫古怪，我们从未见过，一连许多人都着了他们的道，最后老夫也中了他的暗器。唉！
那暗器上喂了毒，周掌门为了救我，不惜提出以命换命，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解药……老夫和他的师父是朋友，和这个新掌门却少有来往，此时听他这番话大为感动，绝不能让他为我这个老头子白白牺牲了，于是老夫豁出老命去带了大家拼杀出去，哼，我老头子自有解毒的办法，不必求那些怪人！”
东灵子说到这里，又叹一口气道：“我们好不容易杀了出去，找了个藏身之所，第二日不见对头来寻，这才放了心各自返回本派调养。岂知过了些日，老夫得到消息，原来那日之后又生变故——
那些番邦人根本和彭老大没什么交情，他们此番来中原是为了一件宝贝，那宝贝原是剑山派老掌门所知，这次彭老大主动找上门来，这些番邦人便打算将彭老大和周鸿一网打尽，好独占这宝物，不想被我泰山派搅了。
于是番邦人趁彭老大不备，又对他下毒，逼他说出宝贝的下落，那彭老大好不要脸，知自己中毒便立刻和剑山派划清界限，说这宝贝的事历来只有掌门人知道，愿意带领番邦人去翻遍剑山派。
老夫得知此事，立刻往剑山派赶去，到了一看竟已无人烟，于是我们便分头打探……直到前几日中了彭老大埋伏才知他们已到了这里。唉，现下也不知周掌门怎样了。”
林立忽道：“是了，大约半年前，有个大汉和我打赌，赌输了便告诉我什么剑山的秘密，我从没听过，他便说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剑山派’的。”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帛书。那是当晚陈平审讯那大汉时，依大汉口述画出的地图，依他所言，那是剑山派历代掌门遗骨所葬之处。陈平知是江湖纷争，不愿多理会，便依赌约交给了林立。
东灵子道：“既然是剑山派的秘密，老夫就不必看了。”让林立妥善收好。
林立对周鸿好生敬仰，便道：“东灵前辈，周掌门怎生模样？我也去打探打探！”
东灵子道：“你啊，先和你师父汇合方是正事。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我让两个徒儿护送你到临淄，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说罢付了餐饭钱，又另付钱嘱咐掌柜的找个稳重的跑一趟报个信儿，两人便往北城门外去了。
……
约莫两个时辰，便见远处两匹马疾驰而来。林立看时，见两人都是宽袍打扮和东灵子颇相似，只是不像东灵子那样飘逸，两人一胖一瘦，中年模样，远远的早已滚下马来。
那胖子浓眉大眼，跑的急，一连串的大喊“师父师父！”还没到跟前早早就跪了下去，拜完一看离师父也太远了些，未等东灵子开口，赶紧又爬起来紧凑前几步又跪下拜了。
东灵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啊，何时能稳重些。”
那瘦的文质彬彬，拴了两人的马也赶忙跑过来，跪拜道：“师父！”
东灵子道：“嗯，起来罢。”
两人站起身来，瘦的赶忙掸了掸大石，扶东灵子坐了，胖子道：“师父！您无碍吧？那日中的毒可清了？”
东灵子点点头道：“嗯，方才已全清了。”二人和林立都大喜。
胖子道：“太好啦！师父，那我们快回泰山，您定夺个日子，我们几时去找那狗贼算账！”
东灵子道：“嗯，这笔账要算的！不知周掌门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吗？”
瘦的那个道：“昨日探听到，已经被彭老大和番邦人押往北上了，虽然性命无碍，只怕是受了不少苦。”
胖子道：“这些苦头，要那姓彭的双倍来偿！”
“好！”东灵子道：“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为师回泰山召集大伙儿准备北上救人，你二人护送林儿去临淄，定要将他安全交给家人，你二人方可来与我汇合。听见了吗？”说着指了指林立。
胖子道：“啊？师父，我跟您北上吧！”
那瘦的早见师父身旁站个少年，目光灼灼，仪态不凡，尚未来及问，此时听师父之意，便问道：“师父，这位小兄弟是？”
东灵子道：“哈哈哈，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啊？”那二人十分吃惊，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立，瞧不出这十几岁的少年有什么本事救师父，只见那胖子扑通一下，跪倒便拜，道：“多谢小兄弟！”
林立赶忙扶起来，道：“使不得使不得！”
瘦子也拱手道：“敢问小英雄高姓大名？”
林立道：“我叫林立，两位前辈叫我林儿就好，千万不要客气。”
东灵子道：“林儿，不用前辈前辈的。”指了指那瘦的，道：“他叫余月，排行老二，你就叫他二哥。”
林立拱手道：“余二哥。”
又指了指胖子，道：“他叫姜山，排行老三。他还有个弟弟，叫姜河。”
林立拱手道：“姜三哥。”
东灵子又对余月和姜山道：“林儿于我有恩，现下要去临淄寻他师父去，你们二人一路须保他周全，听见了吗？”
二人齐道：“是！”
东灵子又问：“我嘱托的那把三尺玄铁剑可带了来？”
余月双手捧上，道：“请师父过目。”
东灵子接过玄铁剑抽出来看，只见铁剑通体玄黑，双刃隐泛微光，想来锋利异常，东灵子将剑回鞘对林立道：“这把剑精巧迅捷，于你正适用，今日便赠给你防身。只是记住：凡剑乃生而为杀，切莫无端伤人。”
林立受宠若惊，道：“哇，这宝剑如此精致……这怎么好……”
东灵子笑道：“好啦，拿着！”便将铁剑赠了林立。
林立喜道：“林立谨记，绝不枉杀好人！”
东灵子又对林立道：“林儿，你我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老夫见你讲义气，老夫很欢喜！将来待你师父要紧事忙完，定要来泰山，我们再多待些时候。”
林立点头道：“好！东灵前辈，我和师父一起去泰山找您老人家。”
东灵子笑了笑，摸了摸林立的头，道：“后会有期！”便策马向泰山而去，林立和余月、姜山拜别东灵子，向东行往临淄而去。
……
林立着急赶往临淄，余月、姜山也想尽早将林立送到，好和师父汇合，三人日夜赶路，夜晚便在树林里随便歇了脚。姜山生火烤了饼递给林立，问道：“林儿啊，你怎么会救了师父的？”
余月也问道：“对啊，跟我们说说。”
林立想起彭老大的样子就想笑，便得意道：“嘿嘿，你们不知道当时凶险异常……”于是将当天如何遇见东灵子，如何盗马相救不免添油加醋的一一说了。
林立道：“后来啊，他老人家便传了我一套‘天地剑法’、一套……”
正说欲说时，姜山忽的跳起，说得：“什么！师父传你‘天地剑法’啦？”
林立本以为东灵子传的剑法大抵是泰山派的入门剑法，泰山派弟子想必人人都会的，哪知姜山、余月师兄弟如此惊讶，便问道：“这‘天地剑法’本是不传的吗？”
姜山道：“那‘天地剑法’乃是上乘武功，入得泰山派后，需经师父多番考量方可得真传……如今泰山派众弟子就只有大师兄、二师兄、我和姜河……”姜山想了想继续说道：“嗯……我和姜河也算会得吧！”
余月笑了笑，轻声道：“会得一招半式可不算会得吧？”
姜山道：“怎么不算？我会半套，姜河会另半套，我们兄弟合力，其利断金！”
余月笑道：“哈哈，这时候又其利断金了，不是你们每天吵闹个没完的时候了？”
“谁吵了……”姜山不理余月，转过来对林立道：“你刚才还没说完，还有什么？”
林立心想：“这套剑法才只传了四人，‘秋风飞雁啼心法’不知传了他们没有”，便道：“嘻嘻，没有啦……”
姜山道：“哎呀，我真羡慕你！你和师父就认识三四天，他老人家便传了你‘天地剑法’，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全呀！”
林立不解，道：“姜三哥，你弟弟会另外半套，你们二人互相教会，那不就是……”
“那怎么可以！”姜山道：“师父传得，其他人可传不得，大师兄二师兄也不能教我，姜河就更不能教我啦，我也不会教他的！”
正说间，忽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奔将过来，三人立即噤声，手按剑柄，余月、姜山恐怕彭老大的人来找林立寻仇，便挡在林立身前护他周全，双方只一错身的工夫，马上之人略打量了几眼余、姜二人便疾驰而去。三人见来者单只一人，又未生事端，便没放在心上各自歇息了。
次日清晨，林立到溪边取水，将三个水袋打满往回返时却听到林间打斗声音，林立快跑几步，远远地已见地上摔躺了五六个蒙面人，余月、姜山两人持剑尚未出鞘，余月正呵斥道：“大胆毛贼，主意打到我们身上了？”
其中一个蒙面人却反道：“呸，那孩子呢！”
姜山一听，便道：“二师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还不是彭老大那伙的么？还说什么！杀了便了。”
举手便要拔剑出鞘，林立却大叫一声：“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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