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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松林虽然茂密,却也不是密不透风,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影射在松林各处。正是因为这一缕缕阳光,林间万物获得足够的养分,在雨后茁壮成长。

    在山脚下望山,群山云遮雾涌,神秘莫测;在山腰往下看一眼望不到底,往山顶看当真是云遮山头,山套山;现在站在山头往下看,碧绿,青翠,金黄的果木园林麦田纵横交错,像棋盘一样把天地划分。

    风来时松枝跳舞,雨来时松针挂满水珠,风雨袭来洗刷了整片松林,洗涤了万物心灵,让人心旷神怡。现在我和大川身在云雾升腾的密林,仿若隔世仙境。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看来诗人王维也和我们一样进入山林,明明没有下雨,衣服却湿答答的。我只会大白话,哎呀怎么湿了衣服!小川你也来吟诗一首!快快快!”大川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旺!”我奴了奴嘴,看了下远处的一棵大树。

    “远看大灵芝,近看灵芝大。灵芝真是大,真是大灵芝。”我纵身一跃,跳到赤红色灵芝草面前。

    “哈?你!你!真是棒!”大川哥错愕的看着我,双方使劲揉搓自己的脑壳,然后又用力的揉眼睛,最后奋力的跑过来,看着眼前的灵芝草,上下两层的蘑菇盖叶片,叶片很像树木横截面的年轮,只是没有规则的向边缘散发,“蘑菇云”这个词形容最为贴切,有一块灵芝根梗贴在石头上,而石头却卡在树里。

    “大川哥哥,李道友,颜色更红,有七朵云,不好吃。”我努力表达清楚,看向大川。

    “好东西,这下没有白进山,奶奶腿脚不好,前一段时间还不小心腿摔断了,人参灵芝泡酒,据说活血化瘀,那块萝卜人参加上这块灵芝泡酒,给奶奶腿上涂抹,就算没有再站起来走路的可能,也可以让断腿的经脉淤血缓解一些吧?小川,你立功啦,我以后的排骨肉都给你吃!这块灵芝给奶奶治病,好不好?”大川期望的眼神看着我。

    “不好吃,你吃。”我传音道。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我只取那两片蘑菇云,根留着让它继续生长。有灵性的东西看小说里不能沾人气铁器,需要用玉器,可我也没有玉器啊!这怎么办?”大川有些不知所措。

    “让我用雷电切下来!”我提议。

    “大聪明!雷电激光刀啊,一个雷劈下来,连书都劈没了!这是什么树?”大川好奇的打量着这颗树。

    嘴里依旧絮絮叨叨:“叶子像栗子树,但比栗子树叶窄,而且细长,树皮灰褐色,有裂纹像核桃树,地面上的果实是?橡子?橡树?原来是橡树,以后遇到橡树说不定能看到灵芝草了。我记得书上记载松树林,枫树林,橡树林会有松露的记载,小川,你?试试?要不要找下松露?据说是种很臭的味道!”

    大川的不怀好意已经写在脸上了,很臭的味道?不怀好意的味道!溜了溜了…

    身在山下望山,山峰挺拔入云;身在山顶,却平坦开阔,这种落差是我没有想过的,好像有一种镜子被忽然打开一般,树林更加真实,天空愈发深邃迷人。我望着远处的大川,此刻他正在一块巨石下挖着草皮,然后攀爬那颗橡树,扭断几条枝桠,跳下树,把橡树叶子摘掉平铺在草皮上,然后又拿起新的橡树枝弯成“V”型,双手托着橡树叶子,拇指向上压住枝条,然后按在灵芝蘑菇云叶上,尝试着掰下的可能性。

    这种办法似乎容易损伤灵芝蘑菇云,大川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他又从口袋掏出小刀把两条橡树枝削平,然后做成锯齿状,简易橡木锯完成,然后又用橡树叶子在每个锯齿摩擦,应该是想把铁器残留气息消除?大川小心翼翼的打磨着工具,莫非“水瓶座”是精神上的疯子?肉体实操版的细节怪?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他是他,他又不像他。

    大川蹑手蹑脚的在两个方向切割灵芝,直到确认可以掰下后才停止,依旧是橡树叶覆盖在手,拇指向上竖起,弯曲拇指,下压橡树枝,双手往上抬“咔”灵芝叶片被取下,大川迅速的把叶肉放在铺好橡树叶的草皮上,然后在灵芝叶肉又铺了一次橡树叶,把草皮合什,随手薅了三把狗尾巴草,把草皮固定。

    做完这一切,大川终于舒了一口气,抬头在找寻什么,似乎看到我了,把手高高举起:“好了,有什么发现没?”

    发现?树叶颜色更鲜艳了?还是天空更加浩瀚了?野鸡?野兔?。。。正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大川有喊道:“小川,回来吧,我们继续拣松蛾,我看到前面有黄花菜(忘忧草)了。”

    “黄花菜?凉了?”回到大川身边,我问道。因为大川父亲以往教训大川懒惰之名,明天做,晚会做,一会做…都会带上这句: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大川看着我:“凉不凉不知道,但是凉拌黄花菜味道才是美,糖醋香油盐巴再配上一点木耳杏仁,那可是以前士族大家宗亲王室才可享用的美味儿。”

    “黄花菜可是很出名的,也就是忘忧草,萱草。药理上来说呢有镇静安神,增强记忆力和助眠的效果,所以忘忧草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传说以前游子出门,必须要在母亲居住的窗外亲手种下一株忘忧草,希望可以借用忘忧草神秘的力量解忧忘愁,宽慰母亲的思念。因为在古时候母亲居住的居室叫做萱堂,母亲生日是为萱辰,母亲的别称为萱亲,所以忘忧草也被称为萱草。”

    “忘忧草应该才是华夏的母亲之花,西方的康乃馨只能说是舶来品吧,两者之间并不冲突,都是表达对母亲敬爱的花。看来我也要找一下忘忧草的种子,然后撒在我们家后花园里。”

    大川忽然问道:“小川,你和我一起去首都,那妈妈在家会有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