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亲吻
犹豫间，蒋律缓缓低下头；冲动逐渐战胜理智的部分，慢慢把唇触到她的，冰凉咸湿；只轻轻一碰便再也无法挪开。在那一瞬间陈念略微有点僵住，却又很快热烈的回应。这个吻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爱，不舍，难过，纠结；这些无法言说的情感全都化在这个长长的吻里，时而缓慢时而急促。
满头繁星是他俩的见证人。
直到呼吸逐渐凌乱，单纯的吻都无法满足此刻躁动的心时，蒋律才停了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昏暗中依稀看得见她两颊的红晕；红红的鼻头和哭红的眼眶交相呼应，长长的睫毛上仍挂着泪珠。
“你欺负我。”娇羞中带着撒娇，又有着听得出的委屈。
蒋律心跟着揪了一下；无奈的笑笑，双臂将她锢地更紧些，亲吻她的额头；下巴搭在肩膀上，轻声说“怎么舍得欺负你。我们上车吧？怕你冻着。”
陈念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
合上敞篷的车内温度回升，灯光昏暗，外面的海浪声风声被隔绝在外；形成一个暧昧宁静的私密空间。两人似乎都还沉浸在刚才的吻里没有回过神来，一时半会没有人先开口。心跳声扑通扑通，分不清是谁的。已近深夜，却都没有要动身离开的意思。
“我们在车里过一夜好不好，聊聊天，还可以时不时开着敞篷看星星。”声音很小，带着一点鼻音。是刚刚在繁星下亲吻时陈念突然闪过这个念头，现在她哪也不想去，只想跟他在一起。
蒋律点点头，索性把两人的座椅放的更平些。手还是紧紧握着她的。车里放着那首“HotelCalifornia”。
“你知道么，在普吉岛听你唱这首歌的时候，我还幻想是唱给我听的。”
“是唱给你听的。”声音低沉，眉头紧蹙，眼神缭缭绕绕像化不开的雾将她紧紧笼罩在里面。
“还有我们那次去杭州出差，我都没想过实习生还能跟着旅行，那会刚分手一到周末就把自己埋在书堆里来逃避现实。说到底还要感谢你，是你当时提议带我去的。”
陈念有一肚子话想说；过往的心事，少女的粉色幻想，此刻一股脑通通被倒了出来。
“我当时只是想，会让一个小姑娘周五晚还躲在办公室哭的男人不大行。刚分手的日子肯定难熬，不如用工作把你的时间占满。”
“等等，你知道我当时刚失恋？”陈念噌的一声坐了起来，灯光下她的脸上写着大大的惊讶。
蒋律还是半靠着，语气有不易察觉的得意，“当然，只是老板不要随意打探员工隐私。”
“所以越南粉？”
“失恋了更要吃饱。”
“那你去杭州那天为什么心情不好？”问出的那个瞬间陈念觉得真服了自己，一件小事，竟然耿耿于怀到现在。
蒋律认真回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也没有心情不好，就是王若瑜当时出了点事，有点着急。”
“王若瑜是谁？”
“前女友。”并没有回避。
陈念轻声哦了一下，不想再多问，此情此景下把时间纠结在过去的人身上实属浪费。可蒋律却没就此打住，而是喃喃几句提起这段往事，言语坦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的过去很简单，就这么一段感情经历。当时担心她也不是因为还有感情，只是单纯担心一位普通的朋友。”寥寥几句肺腑之言，瞬间化解陈念心中隐隐醋意。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半靠着椅背，稍一抬眸就能看到繁星。那一夜两人几乎没有入眠，像是想把这辈子都要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到最后，困到意识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悠远绵长。陈念心里祈祷着，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天亮。
第一缕阳光透过车窗刺到两人的脸上。这一整夜下来，和衣而睡还是半倚着座位，身子不免僵硬。陈念坐起身，转头看向睡眼惺忪刚刚醒来的蒋律；“你醒啦？”声音略带沙哑，想到昨晚的那个长吻，有点害羞地对他笑了笑。再活动一下脖颈，还真有点疼。
昨晚哭的太凶，一觉醒来眼睛肿的格外厉害。再加上没有洗漱，多少有点狼狈。
蒋律舒展开眉眼，渐渐清醒，坐起身理了理她略显凌乱的头发。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陈念犹豫着开了口。
“嗯。”
“等我回去，暂时先别联系。我怕忘不掉你。”这些字从嘴里蹦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如刀割般的刺痛感，戳着喉咙和心。
“你就这么想忘了我？”语气依旧很淡，只是瞥来的眼神包含复杂的情绪。
陈念咬紧嘴唇；她想如果，以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在一起的可能，不如大家都趁着分开的时候把感情冷却下来。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只会两败俱伤。她不知道这样是过于清醒还是过于幼稚，只知道哪怕还有残存的一丝联系，她都会困在其中无法脱身。
这样的小心思蒋律怎么会不懂，“我暂且先答应你。但不是因为我想快点忘记你，只是单纯舍不得你难过。”
顿了顿，紧接说道，“还有，别太快恋爱。”
语气并不像是玩笑，而是一种恳求。陈念试图琢磨出背后的含义，无奈缺觉的脑子实在不够用。
“我不会喜欢别人。”这个下意识的回应听起来更像一个承诺。
“所以一直不联系么？”他开着车，悠悠的问。和刚才比，语气略微轻松几分。
“等我们都冷静一点，我找你。”
“好，我等你。”
当他俩顶着一张熬夜脸出现在Tyler面前时，对上的是对方无比玩味的眼神。陈念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借口去洗手间打扮一下。Tyler忙不迭坐到蒋律身边，摸摸他有点凌乱的发型，“如此激烈，可以喊弟妹了？”
蒋律一个冷眼，继续低头喝茶。
“被拒绝了？你小子也有今天。”难掩满脸的兴奋，人生苦短，有好戏要抓紧看。
蒋律依然一声不吭。
“拒绝了还跟你来吃饭？你俩搞什么？”Tyler表示已经彻底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蒋律懒得解释，脑海中不停回放着陈念的那些话，是他爱的姑娘会说的话；止不住的心疼。懊恼自己没能在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之前找到转机，更怕就此别过再无可能。
话语间看陈念走了回来，Tyler迅速挪回座位，假装无事发生。三个人的聊天内容多半是围绕着旅途中的所见所闻；只是那两人满脸写着心事，没动几筷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自嗨，却也无所谓。活跃气氛这事他最在行，开心一天是一天，愁眉苦脸做什么。
情啊爱啊的，越折腾越分不开；小说里都这么写的。至少他看的网络小说都是这个套路。
直到饭局的最后，他终于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郑重其事举起酒杯，若有所指的说“祝陈念一路顺风，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话里话外的意思三个人心知肚明，陈念没有接话，生怕多说几句又要哭出来。而是坚定地嗯了一声，仰头将杯中不多的啤酒一饮而尽；就当是一个美好的心愿吧。
吃完饭，蒋律驱车送她去机场。
如果有什么地方可以当选她本年度最讨厌排行榜，机场当之无愧排第一。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无数个告别，把人们生生的隔出一段距离，平添牵挂和等待。蒋律依旧牵着她的手不肯放，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一路手越握越紧。
一路强忍的情绪在到达安检口的那个瞬间终于爆发，她顾不上周遭的眼神，只是一味地在他怀里哭。这个拥抱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又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会牵着别人的手；但至少这一刻，她认定这个人的心是属于她的。
蒋律从一开始的轻声安抚到最后只是静静地抱着任她在怀里哭泣，“你等等我”这四个字萦绕在嘴边最终还是被咽下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她手里。“Tyler去上海那次，我在杭州出差的时候顺道去灵隐寺给你求了个平安符。”
“还有这个，那次见你在寺庙里求姻缘。我也求了一个。”
“我那是给林依求的。”陈念哽咽着。
蒋律笑笑，“那正好，我给你求了。”说完将姻缘符也放在她的手心。
那天在杭州忙完，他正准备返程回家。脑海中不知怎么的浮现出陈念跪拜在那里嘴里振振有词的场景；当时并不知道她在求什么，只是觉得这幅场景颇有意思，便多看了几眼。后来无意听她提起灵隐寺求姻缘很灵，自然联想到刚分手的她大抵是在给自己求一段好姻缘。
也是一念间，他改了路线，一路开到了灵隐寺。
“你是求我嫁个好人家么？”陈念抬起头，对上那双红了的眼；说不上赌气还是什么，只是想问个明白。
蒋律没回答，只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那天他站在佛前，心里想的是，如果真的可以，那就祈祷能有峰回路转的运气；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能和爱的人走到一起。
陈念哭的泣不成声，她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那些话都被泪水堵在喉咙，一时只顾着哭都没有好好告别。
飞机上的陈念依旧没有入睡，脑海里不停滚动回放着这些日子，耳机里单曲循环那首“HotelCalifornia”。
如果记忆有色彩的话，那么和他有关的日子一定是金灿灿的，闪着耀眼夺目的光霸占她的思绪。陈念这会脑袋有点发懵，是那种缺乏睡眠和伤心叠加带来的麻木感。屏幕上的飞机依旧一点点的挪动，把她和蒋律的距离越来越远。
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无休无止地掉过眼泪，哭的她有点恶心，眼睛又干又涩仿佛再也挤不出泪来，胸口闷闷发疼。想到很久以前总被嘲笑爱的不够热烈，得体会一下心脏疼的感觉。当时的她不可置否，没想到林依一语成谶。
再美的梦都有醒的时候；陈念悲观的想，那么关于蒋律的这个梦，现在该醒了。
满头繁星是他俩的见证人。
直到呼吸逐渐凌乱，单纯的吻都无法满足此刻躁动的心时，蒋律才停了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昏暗中依稀看得见她两颊的红晕；红红的鼻头和哭红的眼眶交相呼应，长长的睫毛上仍挂着泪珠。
“你欺负我。”娇羞中带着撒娇，又有着听得出的委屈。
蒋律心跟着揪了一下；无奈的笑笑，双臂将她锢地更紧些，亲吻她的额头；下巴搭在肩膀上，轻声说“怎么舍得欺负你。我们上车吧？怕你冻着。”
陈念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
合上敞篷的车内温度回升，灯光昏暗，外面的海浪声风声被隔绝在外；形成一个暧昧宁静的私密空间。两人似乎都还沉浸在刚才的吻里没有回过神来，一时半会没有人先开口。心跳声扑通扑通，分不清是谁的。已近深夜，却都没有要动身离开的意思。
“我们在车里过一夜好不好，聊聊天，还可以时不时开着敞篷看星星。”声音很小，带着一点鼻音。是刚刚在繁星下亲吻时陈念突然闪过这个念头，现在她哪也不想去，只想跟他在一起。
蒋律点点头，索性把两人的座椅放的更平些。手还是紧紧握着她的。车里放着那首“HotelCalifornia”。
“你知道么，在普吉岛听你唱这首歌的时候，我还幻想是唱给我听的。”
“是唱给你听的。”声音低沉，眉头紧蹙，眼神缭缭绕绕像化不开的雾将她紧紧笼罩在里面。
“还有我们那次去杭州出差，我都没想过实习生还能跟着旅行，那会刚分手一到周末就把自己埋在书堆里来逃避现实。说到底还要感谢你，是你当时提议带我去的。”
陈念有一肚子话想说；过往的心事，少女的粉色幻想，此刻一股脑通通被倒了出来。
“我当时只是想，会让一个小姑娘周五晚还躲在办公室哭的男人不大行。刚分手的日子肯定难熬，不如用工作把你的时间占满。”
“等等，你知道我当时刚失恋？”陈念噌的一声坐了起来，灯光下她的脸上写着大大的惊讶。
蒋律还是半靠着，语气有不易察觉的得意，“当然，只是老板不要随意打探员工隐私。”
“所以越南粉？”
“失恋了更要吃饱。”
“那你去杭州那天为什么心情不好？”问出的那个瞬间陈念觉得真服了自己，一件小事，竟然耿耿于怀到现在。
蒋律认真回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也没有心情不好，就是王若瑜当时出了点事，有点着急。”
“王若瑜是谁？”
“前女友。”并没有回避。
陈念轻声哦了一下，不想再多问，此情此景下把时间纠结在过去的人身上实属浪费。可蒋律却没就此打住，而是喃喃几句提起这段往事，言语坦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的过去很简单，就这么一段感情经历。当时担心她也不是因为还有感情，只是单纯担心一位普通的朋友。”寥寥几句肺腑之言，瞬间化解陈念心中隐隐醋意。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半靠着椅背，稍一抬眸就能看到繁星。那一夜两人几乎没有入眠，像是想把这辈子都要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到最后，困到意识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悠远绵长。陈念心里祈祷着，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天亮。
第一缕阳光透过车窗刺到两人的脸上。这一整夜下来，和衣而睡还是半倚着座位，身子不免僵硬。陈念坐起身，转头看向睡眼惺忪刚刚醒来的蒋律；“你醒啦？”声音略带沙哑，想到昨晚的那个长吻，有点害羞地对他笑了笑。再活动一下脖颈，还真有点疼。
昨晚哭的太凶，一觉醒来眼睛肿的格外厉害。再加上没有洗漱，多少有点狼狈。
蒋律舒展开眉眼，渐渐清醒，坐起身理了理她略显凌乱的头发。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陈念犹豫着开了口。
“嗯。”
“等我回去，暂时先别联系。我怕忘不掉你。”这些字从嘴里蹦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如刀割般的刺痛感，戳着喉咙和心。
“你就这么想忘了我？”语气依旧很淡，只是瞥来的眼神包含复杂的情绪。
陈念咬紧嘴唇；她想如果，以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在一起的可能，不如大家都趁着分开的时候把感情冷却下来。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只会两败俱伤。她不知道这样是过于清醒还是过于幼稚，只知道哪怕还有残存的一丝联系，她都会困在其中无法脱身。
这样的小心思蒋律怎么会不懂，“我暂且先答应你。但不是因为我想快点忘记你，只是单纯舍不得你难过。”
顿了顿，紧接说道，“还有，别太快恋爱。”
语气并不像是玩笑，而是一种恳求。陈念试图琢磨出背后的含义，无奈缺觉的脑子实在不够用。
“我不会喜欢别人。”这个下意识的回应听起来更像一个承诺。
“所以一直不联系么？”他开着车，悠悠的问。和刚才比，语气略微轻松几分。
“等我们都冷静一点，我找你。”
“好，我等你。”
当他俩顶着一张熬夜脸出现在Tyler面前时，对上的是对方无比玩味的眼神。陈念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借口去洗手间打扮一下。Tyler忙不迭坐到蒋律身边，摸摸他有点凌乱的发型，“如此激烈，可以喊弟妹了？”
蒋律一个冷眼，继续低头喝茶。
“被拒绝了？你小子也有今天。”难掩满脸的兴奋，人生苦短，有好戏要抓紧看。
蒋律依然一声不吭。
“拒绝了还跟你来吃饭？你俩搞什么？”Tyler表示已经彻底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蒋律懒得解释，脑海中不停回放着陈念的那些话，是他爱的姑娘会说的话；止不住的心疼。懊恼自己没能在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之前找到转机，更怕就此别过再无可能。
话语间看陈念走了回来，Tyler迅速挪回座位，假装无事发生。三个人的聊天内容多半是围绕着旅途中的所见所闻；只是那两人满脸写着心事，没动几筷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自嗨，却也无所谓。活跃气氛这事他最在行，开心一天是一天，愁眉苦脸做什么。
情啊爱啊的，越折腾越分不开；小说里都这么写的。至少他看的网络小说都是这个套路。
直到饭局的最后，他终于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郑重其事举起酒杯，若有所指的说“祝陈念一路顺风，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话里话外的意思三个人心知肚明，陈念没有接话，生怕多说几句又要哭出来。而是坚定地嗯了一声，仰头将杯中不多的啤酒一饮而尽；就当是一个美好的心愿吧。
吃完饭，蒋律驱车送她去机场。
如果有什么地方可以当选她本年度最讨厌排行榜，机场当之无愧排第一。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无数个告别，把人们生生的隔出一段距离，平添牵挂和等待。蒋律依旧牵着她的手不肯放，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一路手越握越紧。
一路强忍的情绪在到达安检口的那个瞬间终于爆发，她顾不上周遭的眼神，只是一味地在他怀里哭。这个拥抱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又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会牵着别人的手；但至少这一刻，她认定这个人的心是属于她的。
蒋律从一开始的轻声安抚到最后只是静静地抱着任她在怀里哭泣，“你等等我”这四个字萦绕在嘴边最终还是被咽下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她手里。“Tyler去上海那次，我在杭州出差的时候顺道去灵隐寺给你求了个平安符。”
“还有这个，那次见你在寺庙里求姻缘。我也求了一个。”
“我那是给林依求的。”陈念哽咽着。
蒋律笑笑，“那正好，我给你求了。”说完将姻缘符也放在她的手心。
那天在杭州忙完，他正准备返程回家。脑海中不知怎么的浮现出陈念跪拜在那里嘴里振振有词的场景；当时并不知道她在求什么，只是觉得这幅场景颇有意思，便多看了几眼。后来无意听她提起灵隐寺求姻缘很灵，自然联想到刚分手的她大抵是在给自己求一段好姻缘。
也是一念间，他改了路线，一路开到了灵隐寺。
“你是求我嫁个好人家么？”陈念抬起头，对上那双红了的眼；说不上赌气还是什么，只是想问个明白。
蒋律没回答，只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那天他站在佛前，心里想的是，如果真的可以，那就祈祷能有峰回路转的运气；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能和爱的人走到一起。
陈念哭的泣不成声，她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那些话都被泪水堵在喉咙，一时只顾着哭都没有好好告别。
飞机上的陈念依旧没有入睡，脑海里不停滚动回放着这些日子，耳机里单曲循环那首“HotelCalifornia”。
如果记忆有色彩的话，那么和他有关的日子一定是金灿灿的，闪着耀眼夺目的光霸占她的思绪。陈念这会脑袋有点发懵，是那种缺乏睡眠和伤心叠加带来的麻木感。屏幕上的飞机依旧一点点的挪动，把她和蒋律的距离越来越远。
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无休无止地掉过眼泪，哭的她有点恶心，眼睛又干又涩仿佛再也挤不出泪来，胸口闷闷发疼。想到很久以前总被嘲笑爱的不够热烈，得体会一下心脏疼的感觉。当时的她不可置否，没想到林依一语成谶。
再美的梦都有醒的时候；陈念悲观的想，那么关于蒋律的这个梦，现在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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