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小别怡情
除夕前一天蒋律飞回美国，老规矩，家门钥匙留在了办公室桌上。
登机前给陈念发了个信息。
“我登机了，年后见。”
这一年是暖冬。是一个穿着衬衣大衣都会出汗的冬日。
作为亘古不变的除夕日保留节目，陈念照旧和夏女士起个大早挤在人堆里做着头发，老陈准时给两人送来了午饭，放下午饭依旧不忘唠叨几句。
见镜子里满头卷发棒的造型着实有趣，陈念心情大好，自拍一张发了个朋友圈。
“包租婆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林依电话蹭的就进来，“大姐你这朋友圈屏蔽蒋律了么？”
陈念听到这个名字，瞄了眼夏女士，往后坐了坐，“没啊，屏蔽他干嘛。”
“你怎么能发这种傻兮兮的照片给他看。你要发妩媚的，美丽的，诱人的。”
林依还想说，被陈念打住。
“多真实，这就是真的我。”
陈念听到那头的林依叹口气，宛如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被她这么一提醒，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也许他微信好友太多，根本刷不到这条。
或者人家压根不刷朋友圈。
事实证明蒋律还是刷到了。
国内时间凌晨刚过十二点，陈念收到了一条祝福信息。
“祝包租婆新年快乐。”
不得不说，长大之后年味也淡了许多。
陈念不喝酒，至少不和长辈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酒桌上做一个乖巧的晚辈。看那些一年只见一面的亲戚朋友们杯盏交接，瞅准时机站起身敬上一杯饮料，再说上几句吉祥话，完成差事一般的机械无聊。
每次照看完Minimax，她也还是按老规矩给蒋律发去几张猫猫照。两个人再聊上几句。
他的假期似乎多半用来看海或者爬山，蒋律渐渐习惯性给她随手分享一些风景。
照片里的山不是那种郁郁葱葱的绿，而是鲜绿。他说加州现在正值雨季，夜里下雨，白天放晴。有了雨水的滋润，放眼望去，高速两边尽是满目的清新。
照片里的海也和普吉岛的海不一样。略显深沉。他说北加的海一年四季温度都不会太高，不适宜下水。
陈念还没去过美国，只觉得蒋律镜头下的风景和李焜励分享的略有不同。
加州的景色在阳光这个天然滤镜下显得格外鲜活明亮。
突然很想去加州看看啊。
====
年后上班第一周，刚出电梯就感觉到了楼层里别样的气氛。助理们正围成一片有说有笑。走近一看，里面有张熟悉的面孔。那个曾经一晚上对着蒋律笑了八百回的Rebecca。
年会上也碰过几次，都只停留在点头打招呼。她那会忙着跟上海这边各个合伙人套近乎，怎么会浪费时间在一个小实习生身上。
Cindy远远地向她招手，陈念上前客客气气问了声好，看大家游刃有余地上演着自来熟的热情戏码。
时间不早，Cindy拍拍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去工作了，扭头跟一旁的陈念小声说，“中午定个好的酒店，咱们给Rebecca接风。”
“Cindy姐太客气了；Ines麻烦你了，我不爱吃重油的东西。”
Cindy转身回座位的瞬间翻了个白眼，这一幕差点没让陈念笑出声。
中午这顿饭吃的也颇为心累。
不爱重油，于是定了一家早茶店。
Rebecca贴着Cindy右边坐，一口一个Cindy姐，亲热的不行；陈念则在Cindy左边，声声入耳，鸡皮疙瘩掉了满地，颇影响食欲。
正喝着杏仁黑芝麻糊，Rebecca的声音又传了过来。“George的办公室感觉离Frank还是远了一点。”
Cindy正嚼着虾饺，不急不慌，咽下去后喝了口菊普才说。
“风景好，景色美又够大的就剩那么一间。”
“哎哟，这不是想着我也可以坐着离Cindy姐近一点么。”
“想你了我就去看你。”
Cindy温柔的说着，听上去极为真诚。
陈念知道，之前安排办公室的时候，Frank这一排也有空缺。George在总部资历深，到了上海当然希望坐的离Frank办公室越近越好。
Cindy却不乐意，干嘛把自己天天放人眼皮子底下，平白增添被使唤的风险。再说了，George坐这边，Rebecca也得跟着来。那她不得烦死。
Cindy可不会闲的无聊去另一边楼层看她。她恨不得把这俩人安排到别的楼层去。不对，她恨不得这俩人别来祸害上海办公室。
年前美国那边的助理就把八卦传来，George和Rebecca貌似分了。具体原因不知道。为此Rebecca的上海行差点黄掉，可最后不知她用什么手段还是成功跟了过来。
Cindy想果不其然，就冲她刚到公司五分钟有意无意提了好几次蒋律就觉得这货心术不正。
她微微蹙着眉，侧过身子看了眼正低头专心致志喝芝麻糊的陈念，心想妖孽来抢蒋律了你还有心思吃真是不让人省心。
陈念自然不知道这些，眼下她只是懒得说话，不愿辜负这一桌美食。
等蒋律回来的时候，二月都要过去了。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蒋律没让她把钥匙放办公室，而是下了飞机直接开车去她小区门口。
车子开近，陈念穿着大衣站在小区门口低头玩着手机。感觉到了光亮，抬起头来。
下车的人一脸的风尘仆仆，两只眼还是亮晶晶的。
陈念想到第一次见蒋律的场景，那会他也是刚下飞机。
时间好快，一年过去了。
“喏，钥匙给你。任务圆满完成。”
“你晚饭吃了么？”蒋律问完有点后悔，这都快八点了。
陈念点点头，很自然的接了句，“你饿了？陪你去。”
说的人云淡风轻，听的人满心欢喜。
刚过完年，大排档的商贩多数还没回来，往常热闹的街竟也冷清了不少。
陈念找了一家兰州拉面馆，约莫是整条街为数不多开业的店之一，这个点店里还坐着不少人。
门口不锈钢的煮面锅热气腾腾，拉面师傅时不时把面棍放在铁板上砸几下，伴随有节奏的砰砰砰声，很响。不经意间随意揪下一小块面团，也不知怎么的就把小小的面团变成了细长的面条在指尖舞蹈，越拉越细，最后精准的丢进锅里，翻滚，沸腾，捞起。
舀上两大勺汤汁，牛肉片，葱花，辣椒。一碗面就做好了。
一旁的碳炉前还站着一个XJ小哥认真转着手上的羊肉串。红柳木串，肉块肥瘦相间，油滴到碳上滋啦啦的响，瞬间散发出一股羊油香。本来不饿的蒋律这下突然觉得食欲大开。
点了碗牛肉面，五串羊肉串。
陈念表示晚上过了七点绝对不吃东西，过年莫名胖的两斤让她焦虑了好几天。刚有回落的趋势不容放肆。
蒋律这会真的饿了，迫不及待吃着面。抬起头的时候，气雾缭绕，陈念坐在对面，莫名让他想起在香港吃面的夜晚，场景交错重叠，人也不由得晃了个神。
“Minimax要是知道自己的主人一下飞机第一时间不是回去见他肯定很伤心。”陈念翻着手机里猫猫的视频来了这么一句。
“他懂事，会更希望主人填饱肚子再回家。”
中途有那么几次，陈念想说说George和Rebecca，但都忍住了。人家刚下飞机休假回来，提工作这么扫兴的事情干什么。
没想到蒋律自己提了，他说Cindy安排的座位非常好，不愧是Frank底下干了多年的人。
陈念不懂。
这事说白了，就是总部来了个快退休的人。对Frank来说，把这人当个菩萨好吃好喝供着就行，要求只要不太过分都能满足；但核心业务还是离得越远越好。Frank可不想找个爹坐自己隔壁天天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
虽说人家也没必要临退休还来抢客户，防着点总没错，都是老狐狸，谁又信得过谁。
解释完，蒋律又问她“你毕业之后工作想好了吗？”
相比半年前面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来说，陈念有了进步。
“还有一年半毕业，下半年想试试校园秋招。”
“以后愿意不愿意去别的国家发展？”
“比如哪？”
蒋律愣愣，“比如美国？”
陈念不知道蒋律为何突然冒出这个问题，下意识的说“也想也不想。之前留学申请了南加大，没去成。还是有点遗憾。可一想到离爸妈这么远，又觉得舍不得。”
“为什么没去成？”
“因为那时候恋爱脑，以后不会了。”陈念说者无心。
可蒋律不知道她的那句以后不会了，是不会恋爱了，还是不会再让什么人左右自己的选择了。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送她回到小区门口，蒋律从车后座拿出一个礼品袋。“帮我照看Minimax的“酬劳”。”
陈念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说是自己的玩笑话怎么被当了真。
“Tyler让我给你带的，所以这是两个主人的心意。”蒋律没撒谎，这个小音箱的确是Tyler陪他一起买的。
当时他正为送什么犯难；礼物不能太随意，也不能太贵重怕人为难。
Tyler两眼一转，她不是喜欢听歌么，送便携式音箱啊，享受音乐嘛。
说完便拉着蒋律去了店里，挑了一只。仿皮革纹理，银灰色面网，标志性的手写logo再加上纯白色的木质框架。
陈念听罢不再扭捏，当着蒋律的面拆了包装，目光惊喜的看向蒋律，“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买这款！”
蒋律此刻真想抱着Tyler那小子亲几口。
“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听歌？”一脸得意。
陈念笑得一脸满足，月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到她的脸上，光与影的交错，温柔动人。
开回家的路上蒋律好几次想到那个笑容，愉快地哼起了小曲。
登机前给陈念发了个信息。
“我登机了，年后见。”
这一年是暖冬。是一个穿着衬衣大衣都会出汗的冬日。
作为亘古不变的除夕日保留节目，陈念照旧和夏女士起个大早挤在人堆里做着头发，老陈准时给两人送来了午饭，放下午饭依旧不忘唠叨几句。
见镜子里满头卷发棒的造型着实有趣，陈念心情大好，自拍一张发了个朋友圈。
“包租婆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林依电话蹭的就进来，“大姐你这朋友圈屏蔽蒋律了么？”
陈念听到这个名字，瞄了眼夏女士，往后坐了坐，“没啊，屏蔽他干嘛。”
“你怎么能发这种傻兮兮的照片给他看。你要发妩媚的，美丽的，诱人的。”
林依还想说，被陈念打住。
“多真实，这就是真的我。”
陈念听到那头的林依叹口气，宛如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被她这么一提醒，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也许他微信好友太多，根本刷不到这条。
或者人家压根不刷朋友圈。
事实证明蒋律还是刷到了。
国内时间凌晨刚过十二点，陈念收到了一条祝福信息。
“祝包租婆新年快乐。”
不得不说，长大之后年味也淡了许多。
陈念不喝酒，至少不和长辈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酒桌上做一个乖巧的晚辈。看那些一年只见一面的亲戚朋友们杯盏交接，瞅准时机站起身敬上一杯饮料，再说上几句吉祥话，完成差事一般的机械无聊。
每次照看完Minimax，她也还是按老规矩给蒋律发去几张猫猫照。两个人再聊上几句。
他的假期似乎多半用来看海或者爬山，蒋律渐渐习惯性给她随手分享一些风景。
照片里的山不是那种郁郁葱葱的绿，而是鲜绿。他说加州现在正值雨季，夜里下雨，白天放晴。有了雨水的滋润，放眼望去，高速两边尽是满目的清新。
照片里的海也和普吉岛的海不一样。略显深沉。他说北加的海一年四季温度都不会太高，不适宜下水。
陈念还没去过美国，只觉得蒋律镜头下的风景和李焜励分享的略有不同。
加州的景色在阳光这个天然滤镜下显得格外鲜活明亮。
突然很想去加州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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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上班第一周，刚出电梯就感觉到了楼层里别样的气氛。助理们正围成一片有说有笑。走近一看，里面有张熟悉的面孔。那个曾经一晚上对着蒋律笑了八百回的Rebecca。
年会上也碰过几次，都只停留在点头打招呼。她那会忙着跟上海这边各个合伙人套近乎，怎么会浪费时间在一个小实习生身上。
Cindy远远地向她招手，陈念上前客客气气问了声好，看大家游刃有余地上演着自来熟的热情戏码。
时间不早，Cindy拍拍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去工作了，扭头跟一旁的陈念小声说，“中午定个好的酒店，咱们给Rebecca接风。”
“Cindy姐太客气了；Ines麻烦你了，我不爱吃重油的东西。”
Cindy转身回座位的瞬间翻了个白眼，这一幕差点没让陈念笑出声。
中午这顿饭吃的也颇为心累。
不爱重油，于是定了一家早茶店。
Rebecca贴着Cindy右边坐，一口一个Cindy姐，亲热的不行；陈念则在Cindy左边，声声入耳，鸡皮疙瘩掉了满地，颇影响食欲。
正喝着杏仁黑芝麻糊，Rebecca的声音又传了过来。“George的办公室感觉离Frank还是远了一点。”
Cindy正嚼着虾饺，不急不慌，咽下去后喝了口菊普才说。
“风景好，景色美又够大的就剩那么一间。”
“哎哟，这不是想着我也可以坐着离Cindy姐近一点么。”
“想你了我就去看你。”
Cindy温柔的说着，听上去极为真诚。
陈念知道，之前安排办公室的时候，Frank这一排也有空缺。George在总部资历深，到了上海当然希望坐的离Frank办公室越近越好。
Cindy却不乐意，干嘛把自己天天放人眼皮子底下，平白增添被使唤的风险。再说了，George坐这边，Rebecca也得跟着来。那她不得烦死。
Cindy可不会闲的无聊去另一边楼层看她。她恨不得把这俩人安排到别的楼层去。不对，她恨不得这俩人别来祸害上海办公室。
年前美国那边的助理就把八卦传来，George和Rebecca貌似分了。具体原因不知道。为此Rebecca的上海行差点黄掉，可最后不知她用什么手段还是成功跟了过来。
Cindy想果不其然，就冲她刚到公司五分钟有意无意提了好几次蒋律就觉得这货心术不正。
她微微蹙着眉，侧过身子看了眼正低头专心致志喝芝麻糊的陈念，心想妖孽来抢蒋律了你还有心思吃真是不让人省心。
陈念自然不知道这些，眼下她只是懒得说话，不愿辜负这一桌美食。
等蒋律回来的时候，二月都要过去了。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蒋律没让她把钥匙放办公室，而是下了飞机直接开车去她小区门口。
车子开近，陈念穿着大衣站在小区门口低头玩着手机。感觉到了光亮，抬起头来。
下车的人一脸的风尘仆仆，两只眼还是亮晶晶的。
陈念想到第一次见蒋律的场景，那会他也是刚下飞机。
时间好快，一年过去了。
“喏，钥匙给你。任务圆满完成。”
“你晚饭吃了么？”蒋律问完有点后悔，这都快八点了。
陈念点点头，很自然的接了句，“你饿了？陪你去。”
说的人云淡风轻，听的人满心欢喜。
刚过完年，大排档的商贩多数还没回来，往常热闹的街竟也冷清了不少。
陈念找了一家兰州拉面馆，约莫是整条街为数不多开业的店之一，这个点店里还坐着不少人。
门口不锈钢的煮面锅热气腾腾，拉面师傅时不时把面棍放在铁板上砸几下，伴随有节奏的砰砰砰声，很响。不经意间随意揪下一小块面团，也不知怎么的就把小小的面团变成了细长的面条在指尖舞蹈，越拉越细，最后精准的丢进锅里，翻滚，沸腾，捞起。
舀上两大勺汤汁，牛肉片，葱花，辣椒。一碗面就做好了。
一旁的碳炉前还站着一个XJ小哥认真转着手上的羊肉串。红柳木串，肉块肥瘦相间，油滴到碳上滋啦啦的响，瞬间散发出一股羊油香。本来不饿的蒋律这下突然觉得食欲大开。
点了碗牛肉面，五串羊肉串。
陈念表示晚上过了七点绝对不吃东西，过年莫名胖的两斤让她焦虑了好几天。刚有回落的趋势不容放肆。
蒋律这会真的饿了，迫不及待吃着面。抬起头的时候，气雾缭绕，陈念坐在对面，莫名让他想起在香港吃面的夜晚，场景交错重叠，人也不由得晃了个神。
“Minimax要是知道自己的主人一下飞机第一时间不是回去见他肯定很伤心。”陈念翻着手机里猫猫的视频来了这么一句。
“他懂事，会更希望主人填饱肚子再回家。”
中途有那么几次，陈念想说说George和Rebecca，但都忍住了。人家刚下飞机休假回来，提工作这么扫兴的事情干什么。
没想到蒋律自己提了，他说Cindy安排的座位非常好，不愧是Frank底下干了多年的人。
陈念不懂。
这事说白了，就是总部来了个快退休的人。对Frank来说，把这人当个菩萨好吃好喝供着就行，要求只要不太过分都能满足；但核心业务还是离得越远越好。Frank可不想找个爹坐自己隔壁天天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
虽说人家也没必要临退休还来抢客户，防着点总没错，都是老狐狸，谁又信得过谁。
解释完，蒋律又问她“你毕业之后工作想好了吗？”
相比半年前面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来说，陈念有了进步。
“还有一年半毕业，下半年想试试校园秋招。”
“以后愿意不愿意去别的国家发展？”
“比如哪？”
蒋律愣愣，“比如美国？”
陈念不知道蒋律为何突然冒出这个问题，下意识的说“也想也不想。之前留学申请了南加大，没去成。还是有点遗憾。可一想到离爸妈这么远，又觉得舍不得。”
“为什么没去成？”
“因为那时候恋爱脑，以后不会了。”陈念说者无心。
可蒋律不知道她的那句以后不会了，是不会恋爱了，还是不会再让什么人左右自己的选择了。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送她回到小区门口，蒋律从车后座拿出一个礼品袋。“帮我照看Minimax的“酬劳”。”
陈念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说是自己的玩笑话怎么被当了真。
“Tyler让我给你带的，所以这是两个主人的心意。”蒋律没撒谎，这个小音箱的确是Tyler陪他一起买的。
当时他正为送什么犯难；礼物不能太随意，也不能太贵重怕人为难。
Tyler两眼一转，她不是喜欢听歌么，送便携式音箱啊，享受音乐嘛。
说完便拉着蒋律去了店里，挑了一只。仿皮革纹理，银灰色面网，标志性的手写logo再加上纯白色的木质框架。
陈念听罢不再扭捏，当着蒋律的面拆了包装，目光惊喜的看向蒋律，“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买这款！”
蒋律此刻真想抱着Tyler那小子亲几口。
“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听歌？”一脸得意。
陈念笑得一脸满足，月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到她的脸上，光与影的交错，温柔动人。
开回家的路上蒋律好几次想到那个笑容，愉快地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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