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理暗示
市区范围内真正意义上的大排档不多；陈念稍稍思考了一下，带蒋律去了家附近的海鲜烧烤店。
生蚝带子扇贝皆不可少，有阵子没吃，馋得很。蒋律插着口袋站在一旁，时不时垂下眼眸跟着看一眼菜单。算起来也一起吃了好几顿饭了，这姑娘对吃似乎颇有研究。每次点单时纠结自己吃不吃的完的样子又真实又可爱。
“眼大肚皮小。”蒋律丢了一句。
老陈也经常这么说她，陈念撇撇嘴，没有反驳。最后还是忍不住去隔壁买了二两锅贴和臭豆腐。
蒋律很喜欢真实的事物和真实的人。眼前的陈念就给他一种亲切的真实感，不矫情做作。
她可以穿着高档小礼服高跟鞋穿梭于公司的商务宴会抑或那些高档餐厅；也乐意穿街走巷坐在狭小拥挤的小店里品尝一些街边美食；哪怕周围是人挤人的嘈杂，哪怕有的店甚至连空调都没有，一顿饭下来，汗如雨下。
蒋律之前和女生出来吃饭，鲜少会主动提出去这些小店，一来显得不够郑重，二来担心对方会觉得被怠慢。可那天在香港，他内心笃定陈念会喜欢那个小小的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牛腩面馆，不会嫌店面稍显拥挤抑或装修上了些年头；最后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就像今天，他兴致一来随意提了嘴大排档，对方还真的一口答应。只是两人此刻穿着衬衫西裤坐在这样油腻嘈杂的烧烤店里撸串，莫名有种反差萌。
吃饭间，陈念不经意提到了对George的顾虑，完全没意识到内心对蒋律的那份信任感正日渐加深。蒋律放下筷子，很认真的听，甚至能从她的言语里听出一丝丝无助。
其实在Rebecca跟他透露George要外派去上海的那一天，他就有了相同的顾虑。这段日子他也在想，如何防范于未然。
George工作能力没话说，在公司也算是资历最深的几个老人之一；最大的槽点就是男女关系上混乱。这些你情我愿的男女狗屁倒灶之事，只要不是他霸王硬上弓强买强卖，公司多半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便插手。
可蒋律也清楚，这是个老狼，得防着。工作外怎么乱搞关系都行，可如果要动他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陈念说到底也和他没有任何直接汇报关系，工作层面上完全断绝接触也不是不可能。
社会很复杂，人心险恶，乌七八糟的事情很多；蒋律想把陈念推的离这个旋涡越远越好。
“工作上你可以放心，汇报结构上只有Cindy是你的老板，而Cindy的直属老板只有我和Frank。按道理，Rebecca应该不会上赶着把你往George身边引。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在任何时候，你收到来自他那边的工作安排，请务必先知会我和Cindy。”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略带迟疑说着那些顾虑，眼神里时不时闪烁着无助的那一刻；蒋律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很想好好保护她。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严肃，在周遭的热闹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陈念吐了吐舌头，给蒋律碗里夹了个他吃不惯的臭豆腐，问起了Minimax的近况。
蒋律皱着眉头咀嚼了半天，听到Minimax的名字，一脸得意的拿起手机秀了起来，完全忘了他只是个临时铲屎官。
照片里的他捏着Minimax的大胖脸，猫猫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陈念没忍住用手指戳着屏幕上的小脸，嘴上念叨着“哟哟哟，干嘛一脸嫌弃你爸爸。”
蒋律的心似乎也被她挠了一下。
甚至想好好感谢Tyler那小子把Minimax放在他这寄养，制造了一个美好的契机让他有机会认识工作之外的陈念。
“Tyler还会来接他么？”
“计划明年夏天来，希望他不要放我鸽子。”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真放鸽子也不错。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只听有人喊了一声“下雨咯”，老板和服务员闻声往外跑，动作麻利地撑起了雨伞；客人们也没闲着，一遍护着吃食一边把桌子往伞下挪，顿时引来一阵喧哗。
雨一时半会没有要停的意思，甚至恶作剧般的越下越大。大家最后只能回到店里坐着干等，祈祷着什么时候雨能小一点不至于变成落汤鸡。
老陈的电话恰到好处的打来，“念念啊，你下班了么，家附近下起了大雨。”
“爸，你给我来送伞吧。”
“行，你在公司等我，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那个，我不在公司。”
“那你在哪？”
“嘿嘿，我在咱们家附近那个海鲜烧烤店。”等等，感觉心里有点发虚是怎么回事。
好在老陈没有多问，正要挂电话，陈念又加了句，“多带一把”。
十分钟不到，老陈到了。打量了一下陈念身边站着的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正眯着眼睛回想，蒋律已经率先伸出手去，“叔叔好，我是蒋律，是陈念的同事。”
“老板，是老板。”陈念忙不迭补充了一句。
老陈笑着迎上去，打了个招呼。脸上堆着一堆问号，大晚上一个老板怎么会和实习生吃大排档。
陈念赶紧把老陈手里的伞拿过来放到蒋律手里，一把挽住老陈的胳膊，边推着他往外走边回头说“那老板我先回家啦，你路上当心。”不给老陈留丁点八卦的机会。
老陈这下总算想起这个青年就是很久之前在饭店遇到过的；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之前让陈念帮忙喂猫的，还帮忙搞定女儿论文的，那个她嘴里频繁出现的老板。联系在一起，再加上晚上送伞时陈念那扭捏劲，老陈断定这事不简单。
只是秉承一贯的作风，女儿不说，他不多问。
可最终还是没忍住旁敲侧击的问了句“你老板看着不错，单身么？”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容有失。
陈念听出了背后的意思，想着这都哪到哪啊，怎么就打听起人家感情状态来了。老陈的想象力真实一如既往的丰富。内心嘀咕着，嘴上倒也不敢多放肆，“单身，但我们是朋友，我发誓。”
老陈故作深沉的上下打量她，心里想着还想骗过我，没门。摇头晃脑地泡茶去了。
陈念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觉得显然不适合加入今日的茶话会，嚷嚷着要改论文，逃进了房间。
按耐不住给林依拨了个视频，对方接的很快，难得的没有陪Neo加班，说也正想找她聊天。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题自然的跳到了蒋律身上。
“你俩这么快就见家长了啊！”林依依然口无遮拦。
“你又乱说。”
等等，陈念这女人的语气今天有点撒娇是怎么回事。
林依想起上次在香港挂完视频，坐在一旁的Neo罕见对她们的聊天加了一些自己的评语。简而言之就是，他觉得这俩人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林依不服气。念叨着”蒋律优秀可我们家陈念长得好看学习又好也不差啊，再说了，老板怎么了，你不也是我老板么“。丢出一句话试图堵着Neo的嘴。
Neo摇摇头表示不赞同，还加了句情况不一样。
哟，还来劲了，林依便不依不饶让他说个明白。
Neo悠悠的说他和林依的问题顶多局限在上下级，哪怕被有心之人造势，名声上不太好听。可解决起来无非就是换个工作而已，俩人光明正大不惧人言。
可蒋律和陈念不一样，他俩的生活在短短的重合之后便再也没有交集。
“不怕陈念受伤？”暗暗丢来一把刀。
林依本能的回复当然怕，可又纳闷为什么这么笃定会有伤害呢。
Neo摸摸她的头，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跟她说。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会只有爱情。蒋律和他年岁差不多；而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考虑的东西很多。事业，爱好，朋友，家庭。如果现在有一段还没开始的感情放在他面前，不用多加思考就能预见到其中的艰难，舍弃，抉择；他会宁愿不要开始来避免给自己和对方造成无谓的伤害。
或许，局外人总是看的更清。只是不知道如果身在局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Neo说人总是趋利避害的，让蒋律放弃美国的一切来国内现实么？让陈念放弃家人为爱奔赴美国又现实么？
这样的问题林依没有想过，或者是她觉得压根还没有到想的时候。她不大赞成Neo的看法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考量都是不可避免的。
为什么一段感情还没开始就要想着需要放弃什么，选择什么？她的感情观似乎还停留在学生时代那般单纯，不愿意情感沾染太多世俗的考量。在对待感情上，她显然有点过于理想主义了。
陈念口里的感情观听上去比她成熟不少，可爱情这玩意真的是能躲就躲的么？前阵子在香港信誓旦旦说着不会发展的那个人不还是没忍住和他吃了晚饭？
果然感情这事，谁也想不明白。
林依看着视频里的陈念，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陈念没有察觉出对方的异样，今天开心的事情很多，论文得以发表，和蒋律吃了一顿开心的饭。到现在人都还在兴奋着，自顾自的叨叨。
“得了，去他妈的现实，陈念你给我好好生活大胆爱”。林依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把对方说的莫名其妙。却又迅速懂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我只准备和他做朋友。”
像是给自己心理暗示一般，又强调了一遍。
“只做朋友就很好了。”
说这话时，陈念是真心的。她决定把这份喜欢好好收在心底，不是每一份喜欢都需要修成正果。
而且，朋友不会分手啊。
只是这样的心理暗示多半是没有底气的自我欺骗，林依看着视频那头神神叨叨的女人，忍不住吐个槽。
“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奇奇怪怪。”
“说你自己呢？”陈念反应敏捷。
“咱俩就彼此彼此吧。”
生蚝带子扇贝皆不可少，有阵子没吃，馋得很。蒋律插着口袋站在一旁，时不时垂下眼眸跟着看一眼菜单。算起来也一起吃了好几顿饭了，这姑娘对吃似乎颇有研究。每次点单时纠结自己吃不吃的完的样子又真实又可爱。
“眼大肚皮小。”蒋律丢了一句。
老陈也经常这么说她，陈念撇撇嘴，没有反驳。最后还是忍不住去隔壁买了二两锅贴和臭豆腐。
蒋律很喜欢真实的事物和真实的人。眼前的陈念就给他一种亲切的真实感，不矫情做作。
她可以穿着高档小礼服高跟鞋穿梭于公司的商务宴会抑或那些高档餐厅；也乐意穿街走巷坐在狭小拥挤的小店里品尝一些街边美食；哪怕周围是人挤人的嘈杂，哪怕有的店甚至连空调都没有，一顿饭下来，汗如雨下。
蒋律之前和女生出来吃饭，鲜少会主动提出去这些小店，一来显得不够郑重，二来担心对方会觉得被怠慢。可那天在香港，他内心笃定陈念会喜欢那个小小的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牛腩面馆，不会嫌店面稍显拥挤抑或装修上了些年头；最后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就像今天，他兴致一来随意提了嘴大排档，对方还真的一口答应。只是两人此刻穿着衬衫西裤坐在这样油腻嘈杂的烧烤店里撸串，莫名有种反差萌。
吃饭间，陈念不经意提到了对George的顾虑，完全没意识到内心对蒋律的那份信任感正日渐加深。蒋律放下筷子，很认真的听，甚至能从她的言语里听出一丝丝无助。
其实在Rebecca跟他透露George要外派去上海的那一天，他就有了相同的顾虑。这段日子他也在想，如何防范于未然。
George工作能力没话说，在公司也算是资历最深的几个老人之一；最大的槽点就是男女关系上混乱。这些你情我愿的男女狗屁倒灶之事，只要不是他霸王硬上弓强买强卖，公司多半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便插手。
可蒋律也清楚，这是个老狼，得防着。工作外怎么乱搞关系都行，可如果要动他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陈念说到底也和他没有任何直接汇报关系，工作层面上完全断绝接触也不是不可能。
社会很复杂，人心险恶，乌七八糟的事情很多；蒋律想把陈念推的离这个旋涡越远越好。
“工作上你可以放心，汇报结构上只有Cindy是你的老板，而Cindy的直属老板只有我和Frank。按道理，Rebecca应该不会上赶着把你往George身边引。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在任何时候，你收到来自他那边的工作安排，请务必先知会我和Cindy。”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略带迟疑说着那些顾虑，眼神里时不时闪烁着无助的那一刻；蒋律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很想好好保护她。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严肃，在周遭的热闹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陈念吐了吐舌头，给蒋律碗里夹了个他吃不惯的臭豆腐，问起了Minimax的近况。
蒋律皱着眉头咀嚼了半天，听到Minimax的名字，一脸得意的拿起手机秀了起来，完全忘了他只是个临时铲屎官。
照片里的他捏着Minimax的大胖脸，猫猫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陈念没忍住用手指戳着屏幕上的小脸，嘴上念叨着“哟哟哟，干嘛一脸嫌弃你爸爸。”
蒋律的心似乎也被她挠了一下。
甚至想好好感谢Tyler那小子把Minimax放在他这寄养，制造了一个美好的契机让他有机会认识工作之外的陈念。
“Tyler还会来接他么？”
“计划明年夏天来，希望他不要放我鸽子。”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真放鸽子也不错。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只听有人喊了一声“下雨咯”，老板和服务员闻声往外跑，动作麻利地撑起了雨伞；客人们也没闲着，一遍护着吃食一边把桌子往伞下挪，顿时引来一阵喧哗。
雨一时半会没有要停的意思，甚至恶作剧般的越下越大。大家最后只能回到店里坐着干等，祈祷着什么时候雨能小一点不至于变成落汤鸡。
老陈的电话恰到好处的打来，“念念啊，你下班了么，家附近下起了大雨。”
“爸，你给我来送伞吧。”
“行，你在公司等我，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那个，我不在公司。”
“那你在哪？”
“嘿嘿，我在咱们家附近那个海鲜烧烤店。”等等，感觉心里有点发虚是怎么回事。
好在老陈没有多问，正要挂电话，陈念又加了句，“多带一把”。
十分钟不到，老陈到了。打量了一下陈念身边站着的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正眯着眼睛回想，蒋律已经率先伸出手去，“叔叔好，我是蒋律，是陈念的同事。”
“老板，是老板。”陈念忙不迭补充了一句。
老陈笑着迎上去，打了个招呼。脸上堆着一堆问号，大晚上一个老板怎么会和实习生吃大排档。
陈念赶紧把老陈手里的伞拿过来放到蒋律手里，一把挽住老陈的胳膊，边推着他往外走边回头说“那老板我先回家啦，你路上当心。”不给老陈留丁点八卦的机会。
老陈这下总算想起这个青年就是很久之前在饭店遇到过的；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之前让陈念帮忙喂猫的，还帮忙搞定女儿论文的，那个她嘴里频繁出现的老板。联系在一起，再加上晚上送伞时陈念那扭捏劲，老陈断定这事不简单。
只是秉承一贯的作风，女儿不说，他不多问。
可最终还是没忍住旁敲侧击的问了句“你老板看着不错，单身么？”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容有失。
陈念听出了背后的意思，想着这都哪到哪啊，怎么就打听起人家感情状态来了。老陈的想象力真实一如既往的丰富。内心嘀咕着，嘴上倒也不敢多放肆，“单身，但我们是朋友，我发誓。”
老陈故作深沉的上下打量她，心里想着还想骗过我，没门。摇头晃脑地泡茶去了。
陈念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觉得显然不适合加入今日的茶话会，嚷嚷着要改论文，逃进了房间。
按耐不住给林依拨了个视频，对方接的很快，难得的没有陪Neo加班，说也正想找她聊天。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题自然的跳到了蒋律身上。
“你俩这么快就见家长了啊！”林依依然口无遮拦。
“你又乱说。”
等等，陈念这女人的语气今天有点撒娇是怎么回事。
林依想起上次在香港挂完视频，坐在一旁的Neo罕见对她们的聊天加了一些自己的评语。简而言之就是，他觉得这俩人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林依不服气。念叨着”蒋律优秀可我们家陈念长得好看学习又好也不差啊，再说了，老板怎么了，你不也是我老板么“。丢出一句话试图堵着Neo的嘴。
Neo摇摇头表示不赞同，还加了句情况不一样。
哟，还来劲了，林依便不依不饶让他说个明白。
Neo悠悠的说他和林依的问题顶多局限在上下级，哪怕被有心之人造势，名声上不太好听。可解决起来无非就是换个工作而已，俩人光明正大不惧人言。
可蒋律和陈念不一样，他俩的生活在短短的重合之后便再也没有交集。
“不怕陈念受伤？”暗暗丢来一把刀。
林依本能的回复当然怕，可又纳闷为什么这么笃定会有伤害呢。
Neo摸摸她的头，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跟她说。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会只有爱情。蒋律和他年岁差不多；而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考虑的东西很多。事业，爱好，朋友，家庭。如果现在有一段还没开始的感情放在他面前，不用多加思考就能预见到其中的艰难，舍弃，抉择；他会宁愿不要开始来避免给自己和对方造成无谓的伤害。
或许，局外人总是看的更清。只是不知道如果身在局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Neo说人总是趋利避害的，让蒋律放弃美国的一切来国内现实么？让陈念放弃家人为爱奔赴美国又现实么？
这样的问题林依没有想过，或者是她觉得压根还没有到想的时候。她不大赞成Neo的看法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考量都是不可避免的。
为什么一段感情还没开始就要想着需要放弃什么，选择什么？她的感情观似乎还停留在学生时代那般单纯，不愿意情感沾染太多世俗的考量。在对待感情上，她显然有点过于理想主义了。
陈念口里的感情观听上去比她成熟不少，可爱情这玩意真的是能躲就躲的么？前阵子在香港信誓旦旦说着不会发展的那个人不还是没忍住和他吃了晚饭？
果然感情这事，谁也想不明白。
林依看着视频里的陈念，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陈念没有察觉出对方的异样，今天开心的事情很多，论文得以发表，和蒋律吃了一顿开心的饭。到现在人都还在兴奋着，自顾自的叨叨。
“得了，去他妈的现实，陈念你给我好好生活大胆爱”。林依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把对方说的莫名其妙。却又迅速懂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我只准备和他做朋友。”
像是给自己心理暗示一般，又强调了一遍。
“只做朋友就很好了。”
说这话时，陈念是真心的。她决定把这份喜欢好好收在心底，不是每一份喜欢都需要修成正果。
而且，朋友不会分手啊。
只是这样的心理暗示多半是没有底气的自我欺骗，林依看着视频那头神神叨叨的女人，忍不住吐个槽。
“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奇奇怪怪。”
“说你自己呢？”陈念反应敏捷。
“咱俩就彼此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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