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疏离感
可人间清醒陈念更愿意把这份情感解释成一种崇拜和欣赏。似乎这样想才能让自己释怀一点。
毕竟这个人和自己远的宛如在两个世界。
既然是两个世界，就不要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既然是两个世界，那些粉红色的幻想泡泡就得一一掐灭。
哪怕不是信徒，寺庙里的神圣感总会让人举手投足间透着小心翼翼，不能拍照不要大声喧哗不要踩门槛这些门门道道陈念不经意的也耳濡目染一些。
她当然没忘了给林依求保佑姻缘。却没给自己求。
骨子里那点小迷信作祟，总觉得一次性求两个有点过于贪心。何况自己刚分手，也不想那么快再开始一段恋情，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着林依。
走到佛像前，一本正经的跪下，双手合十，内心默默许愿，再低头跪拜。重复三次。等站起身才看到门外的蒋律正所有所思的看着她。想着自己这样略显笨拙的模样大抵全然落在了他的眼里，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赶忙转身去了别处。
下午的雷峰塔，陈念灵机一动给老板们说了一嘴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
用英语讲白蛇传还是第一次，约摸是她说的过于投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全聚了过来，聚精会神的听。看老板们的神情，多半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甚至认真地问起了问题。
“故事说的不错”。Cindy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夸奖。
“毕竟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白娘子。”调皮的眨眨眼回应。
“那许仙有点难找，毕竟现在的男人都怕蛇。”Cindy一贯嘴快且偶尔毒舌。
“。。。”
从塔出来，时间尚早。天气晴好，大家心里眷念着湖景，索性各自散开自由活动；Cindy被Frank拖着开小会去了，美景当下还要工作很是凄凄惨惨戚戚。陈念便一个人在湖边踱步，没有目的，想哪走哪，只是时有情侣泛舟西湖，还不忘远远地和岸上的她招手。
喂狗粮呢不是。
脚步停在了一个茶坊门口，讲解了一天，口干舌燥。进去坐下，点了一壶老陈最爱的龙井。
游客们熙熙攘攘，多数都是年轻的小情侣，开心幸福地牵着或抱在一起。
突然记起上次就是坐在这里等韩志去给她找手链。物是人非，讽刺得很。
果然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突然被往事戳中的感觉还是有点扎人。
手里玩弄着茶杯愣着神，桌子被人敲了一下。
定睛一看，是蒋律。脸上全无昨日的忧愁，反倒一脸轻松。
“这么巧，这儿没人？”
还没等陈念回答就径直坐了下来。额外点了点瓜子和花生。
之前也不是没有单独相处过，只是此情此景加上内心的小悸动。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论文咋样了”。最终还是蒋律打破了僵局。
“摘要写的差不多了，希望导师高抬贵手。”
“这次活动办的不错，Eric，Jordan他们都对你和Cindy夸赞有佳。下周和Cindy找个时间去外面吃饭庆祝一下，公司报销。”
“好嘞，谢谢老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工作，不知道怎么，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昨天没来吃晚饭。又觉得不太合适。就这么在心里纠结别扭着半晌没出声。
“您昨天的事情解决了么？”还是没忍住脱口未出。话语刚落，陈念心里立马开始懊悔。
“嗯，解决了。”寥寥几个字，回话时连头都没抬，摆明了不想多说。
陈念知道自己越了界，也立马扭头看着窗外掩饰尴尬。
也是从这个对话里，陈念明确感知到了和蒋律之间的距离感。这段时间偶有犯抽觉得蒋律对她会不会真如林依所说有点不一样的粉色幻想也瞬间烟消云散。
这个对她关照有加的老板仅限于工作上的照顾，以及学业上的指导。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终究是自己多想了。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还好蒋律没有察觉到异样。陈念暗自松了一口气。
====
从杭州回来的她直接回家好好睡了一觉。感觉自己打了一个礼拜的仗。
老陈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儿不禁有点心疼，默默做了一桌子菜等着女儿起床。
有阵子没吃到老陈做的饭了，第一口竟然有点感动得想哭。
陈念觉得自己最近的泪点有点过低了。
可说不上来的，心里隐隐有点不痛快。在杭州埋下的。
会议结束之后的日子又变得清闲起来。
论文摘要写出来了，老邵难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学期转眼又要结束，一切都有了慢慢好起来的迹象，就连初春的那个分手也在陈念的心里越来越淡。
蒋律一如既往的忙，一周在公司的时间不过两三天。其余时间都在跟客户周旋。两人每次碰面也只是匆匆的点个头打招呼，没有时间做过多的交流。
午休时间Cindy说蒋律和Frank下周要去日本出差半个月，语气里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毕竟老板们不在，活会少很多。山高皇帝远的，管不到她们身上。
两人开心着交头接耳，完全没留意蒋律什么时候站在了桌边。
有种说坏话被抓包的窘迫感。陈念很少干坏事，不由得红了脸。
蒋律笑了一下，低声说“Ines麻烦进我办公室一趟，有事找你。”
糟糕，该不会是听到她和Cindy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要进行批评教育吧。
等进了办公室，眼前的那人半晌没出声，眉头微蹙，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怎么说。陈念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站那等着。
“是这样，你应该听说了，我下周要和Frank去日本待半个月。有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告诉我。这件事和工作关系不大，是我的私人请求。”
“您说。”听到私人二字，觉得有点新奇。蒋律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界限感不强的老板，下班休假时间从不会发信息骚扰，聚餐时也不会随意打探员工的私人生活。
“能不能隔几天去一趟我家帮忙照顾一下猫？”说的人感觉有点难以启齿，听的人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可对方的语气和神情并不像是开玩笑。
等等，蒋律，你外派来上海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养了一只猫？
满脸疑惑，对面那人已经开始解释起来。
“Tyler你记得吗，上次饭店门口碰见的和我一起吃饭的美国小哥，他本来是要把Minimax带回美国。嗯，Minimax就是那只猫。可是临时出了点状况没带走，只能暂时寄养在我这。“
顿了一下，继续补充着。
“Minimax胆子很小，不喜欢陌生环境，肠胃也不大好。刚适应了我家一段时间，附近没找到靠谱的宠物店，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亲人和熟悉的朋友。所以想问问你对猫过敏么？怕猫么？有时间方便帮忙照顾一下么？”
好家伙，来自老板的三连问。
“我不过敏的，也不怕猫，方便的，需要每天都去么”。陈念也给了个三连答。
内心窃喜，之前欠下的人情债，这下找到机会还了。
对面的人听到这个答案明显松了一口气。
咧着嘴笑着说“倒也不用那么频繁，家里有自动铲屎机和喂食器，三四天去一次就行。你可以工作时间去，不用占用私人时间。我会和Cindy打个招呼。”
“没问题”。
“那你看这周有时间来我家一趟？我给你讲解一下。”
“随便哪天都行，您不忙的时候跟我说。”
回到座位，陈念都没从这个“私人”任务里缓过神。于是拽了拽Cindy的衣角，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去了厕所。
“Aidan让你去他家喂猫？”故作夸张的语气，甚至投来一种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八卦眼神。
“别乱说，只是帮个忙。”忙着摆手拒绝这一无端指控，可内心又止不住猜想，是啊，为什么找我呢。
“我是听Frank说啊，Aidan是单身，你看他这么优质，不如收了？”越说越离谱。
忙挥挥手，“怕了怕了，暂时不想恋爱了。”
听她这么说，Cindy就没继续逗下去，前阵子她刚分手的事多少也听说了点。Cindy爱开玩笑但也是个有分寸的人。
回到座位，Skype弹窗一条未读信息。
蒋律：这周什么时候方便跟我去一趟我家？尽量不想占用你的私人时间。
陈念：午休或者周五下班后都可以，周一到周四我晚上有课。
蒋律：那就周五的午休？刚看了一下，只有周五没有会。
陈念：O了个K。
回复完，内心竟然开始有点小期待。连晚上上课时都有点走神，下课回寝室的路上还是没忍住给林依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哪怕压着声音说话都能想象出那张八卦的脸。
林依还在加班，或者准确的说，在和她的Neo一起加班。
陈念不想过多打扰，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去一个单身男人的家，听起来多少都有点暧昧不是。
刚挂，信息就来了。
“我还是觉得不大对劲，他也许对你有意思。”
毕竟这个人和自己远的宛如在两个世界。
既然是两个世界，就不要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既然是两个世界，那些粉红色的幻想泡泡就得一一掐灭。
哪怕不是信徒，寺庙里的神圣感总会让人举手投足间透着小心翼翼，不能拍照不要大声喧哗不要踩门槛这些门门道道陈念不经意的也耳濡目染一些。
她当然没忘了给林依求保佑姻缘。却没给自己求。
骨子里那点小迷信作祟，总觉得一次性求两个有点过于贪心。何况自己刚分手，也不想那么快再开始一段恋情，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着林依。
走到佛像前，一本正经的跪下，双手合十，内心默默许愿，再低头跪拜。重复三次。等站起身才看到门外的蒋律正所有所思的看着她。想着自己这样略显笨拙的模样大抵全然落在了他的眼里，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赶忙转身去了别处。
下午的雷峰塔，陈念灵机一动给老板们说了一嘴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
用英语讲白蛇传还是第一次，约摸是她说的过于投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全聚了过来，聚精会神的听。看老板们的神情，多半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甚至认真地问起了问题。
“故事说的不错”。Cindy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夸奖。
“毕竟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白娘子。”调皮的眨眨眼回应。
“那许仙有点难找，毕竟现在的男人都怕蛇。”Cindy一贯嘴快且偶尔毒舌。
“。。。”
从塔出来，时间尚早。天气晴好，大家心里眷念着湖景，索性各自散开自由活动；Cindy被Frank拖着开小会去了，美景当下还要工作很是凄凄惨惨戚戚。陈念便一个人在湖边踱步，没有目的，想哪走哪，只是时有情侣泛舟西湖，还不忘远远地和岸上的她招手。
喂狗粮呢不是。
脚步停在了一个茶坊门口，讲解了一天，口干舌燥。进去坐下，点了一壶老陈最爱的龙井。
游客们熙熙攘攘，多数都是年轻的小情侣，开心幸福地牵着或抱在一起。
突然记起上次就是坐在这里等韩志去给她找手链。物是人非，讽刺得很。
果然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突然被往事戳中的感觉还是有点扎人。
手里玩弄着茶杯愣着神，桌子被人敲了一下。
定睛一看，是蒋律。脸上全无昨日的忧愁，反倒一脸轻松。
“这么巧，这儿没人？”
还没等陈念回答就径直坐了下来。额外点了点瓜子和花生。
之前也不是没有单独相处过，只是此情此景加上内心的小悸动。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论文咋样了”。最终还是蒋律打破了僵局。
“摘要写的差不多了，希望导师高抬贵手。”
“这次活动办的不错，Eric，Jordan他们都对你和Cindy夸赞有佳。下周和Cindy找个时间去外面吃饭庆祝一下，公司报销。”
“好嘞，谢谢老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工作，不知道怎么，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昨天没来吃晚饭。又觉得不太合适。就这么在心里纠结别扭着半晌没出声。
“您昨天的事情解决了么？”还是没忍住脱口未出。话语刚落，陈念心里立马开始懊悔。
“嗯，解决了。”寥寥几个字，回话时连头都没抬，摆明了不想多说。
陈念知道自己越了界，也立马扭头看着窗外掩饰尴尬。
也是从这个对话里，陈念明确感知到了和蒋律之间的距离感。这段时间偶有犯抽觉得蒋律对她会不会真如林依所说有点不一样的粉色幻想也瞬间烟消云散。
这个对她关照有加的老板仅限于工作上的照顾，以及学业上的指导。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终究是自己多想了。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还好蒋律没有察觉到异样。陈念暗自松了一口气。
====
从杭州回来的她直接回家好好睡了一觉。感觉自己打了一个礼拜的仗。
老陈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儿不禁有点心疼，默默做了一桌子菜等着女儿起床。
有阵子没吃到老陈做的饭了，第一口竟然有点感动得想哭。
陈念觉得自己最近的泪点有点过低了。
可说不上来的，心里隐隐有点不痛快。在杭州埋下的。
会议结束之后的日子又变得清闲起来。
论文摘要写出来了，老邵难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学期转眼又要结束，一切都有了慢慢好起来的迹象，就连初春的那个分手也在陈念的心里越来越淡。
蒋律一如既往的忙，一周在公司的时间不过两三天。其余时间都在跟客户周旋。两人每次碰面也只是匆匆的点个头打招呼，没有时间做过多的交流。
午休时间Cindy说蒋律和Frank下周要去日本出差半个月，语气里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毕竟老板们不在，活会少很多。山高皇帝远的，管不到她们身上。
两人开心着交头接耳，完全没留意蒋律什么时候站在了桌边。
有种说坏话被抓包的窘迫感。陈念很少干坏事，不由得红了脸。
蒋律笑了一下，低声说“Ines麻烦进我办公室一趟，有事找你。”
糟糕，该不会是听到她和Cindy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要进行批评教育吧。
等进了办公室，眼前的那人半晌没出声，眉头微蹙，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怎么说。陈念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站那等着。
“是这样，你应该听说了，我下周要和Frank去日本待半个月。有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告诉我。这件事和工作关系不大，是我的私人请求。”
“您说。”听到私人二字，觉得有点新奇。蒋律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界限感不强的老板，下班休假时间从不会发信息骚扰，聚餐时也不会随意打探员工的私人生活。
“能不能隔几天去一趟我家帮忙照顾一下猫？”说的人感觉有点难以启齿，听的人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可对方的语气和神情并不像是开玩笑。
等等，蒋律，你外派来上海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养了一只猫？
满脸疑惑，对面那人已经开始解释起来。
“Tyler你记得吗，上次饭店门口碰见的和我一起吃饭的美国小哥，他本来是要把Minimax带回美国。嗯，Minimax就是那只猫。可是临时出了点状况没带走，只能暂时寄养在我这。“
顿了一下，继续补充着。
“Minimax胆子很小，不喜欢陌生环境，肠胃也不大好。刚适应了我家一段时间，附近没找到靠谱的宠物店，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亲人和熟悉的朋友。所以想问问你对猫过敏么？怕猫么？有时间方便帮忙照顾一下么？”
好家伙，来自老板的三连问。
“我不过敏的，也不怕猫，方便的，需要每天都去么”。陈念也给了个三连答。
内心窃喜，之前欠下的人情债，这下找到机会还了。
对面的人听到这个答案明显松了一口气。
咧着嘴笑着说“倒也不用那么频繁，家里有自动铲屎机和喂食器，三四天去一次就行。你可以工作时间去，不用占用私人时间。我会和Cindy打个招呼。”
“没问题”。
“那你看这周有时间来我家一趟？我给你讲解一下。”
“随便哪天都行，您不忙的时候跟我说。”
回到座位，陈念都没从这个“私人”任务里缓过神。于是拽了拽Cindy的衣角，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去了厕所。
“Aidan让你去他家喂猫？”故作夸张的语气，甚至投来一种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八卦眼神。
“别乱说，只是帮个忙。”忙着摆手拒绝这一无端指控，可内心又止不住猜想，是啊，为什么找我呢。
“我是听Frank说啊，Aidan是单身，你看他这么优质，不如收了？”越说越离谱。
忙挥挥手，“怕了怕了，暂时不想恋爱了。”
听她这么说，Cindy就没继续逗下去，前阵子她刚分手的事多少也听说了点。Cindy爱开玩笑但也是个有分寸的人。
回到座位，Skype弹窗一条未读信息。
蒋律：这周什么时候方便跟我去一趟我家？尽量不想占用你的私人时间。
陈念：午休或者周五下班后都可以，周一到周四我晚上有课。
蒋律：那就周五的午休？刚看了一下，只有周五没有会。
陈念：O了个K。
回复完，内心竟然开始有点小期待。连晚上上课时都有点走神，下课回寝室的路上还是没忍住给林依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哪怕压着声音说话都能想象出那张八卦的脸。
林依还在加班，或者准确的说，在和她的Neo一起加班。
陈念不想过多打扰，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去一个单身男人的家，听起来多少都有点暧昧不是。
刚挂，信息就来了。
“我还是觉得不大对劲，他也许对你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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