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板来了
入职第一天，无非就是取电脑，拿门禁卡，照相，再找人事部门提交自己的银行卡信息以及认识新同事。
陈念所在的十七楼是所有负责公司并购业务合伙人们的所在地。各个助理的工位都尽量安排在老板的办公室外面，方便工作对接。
Frank是公司最资深的合伙人之一，Cindy除去Frank助理一职外还兼办公室行政经理。
“你就坐我边上，咱俩方便沟通，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立即问我。”
“这位子之前是Sunny的，不过她刚休产假去了，再加上她老板马上要搬楼层了，等她回来也不会继续坐在这里。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好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是你的直属老板，Frank是我的老板，还有月底从美国来的蒋律。”
陈念边走边听着一边拿小本本做着笔记；把汇报关系，楼层里的办公室分布都记了下来，就差画个地图了。
Cindy瞄了一眼笑着说“记这干啥，待会把楼层分布图发给你，上面标注了老板们的办公室。”
校园里的好学生当久了，都不知道社会这节课原来不用靠笔记的。
实习第一周过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手忙脚乱。Cindy不是个爱欺负小朋友的领导，不忙的时候下午三点多就会让她提前回学校上课。
陈念过意不去，就会早半小时来公司。熟悉熟悉环境，也适应一下工作节奏。
可再怎么说边上课边工作都算是一件挑战系数不低的事情。这不今天下了课院长就单独留话说刚申请的科研项目审批下来了，准备带着她一起做。
机会是好的，任务是艰巨的。
“知道你这学期有实习；问卷设计，数据收集和调研方妍负责；你主要负责文献综述和论文这块能行吗？不行我找别人。”
呵，看似有得商量，眼神却说着你敢拒绝我立马打电话找老陈告状。
“没问题，方妍那边调查问卷和数据收集如果需要帮忙，我也可以。”
心里想着给韩志发个诉苦的短信，一看聊天记录，最后一次聊天停留在三天前的晚安，不禁有点委屈；正对着手机堵着气，对方电话恰到时机的进来，他这周也是忙的连三餐都并作一餐吃，睡在实验室等结果出来定生死，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听完，心里的那小小委屈消散了。
“周末吧，这周末我不去图书馆了，咱们去看最近很火的西游降魔篇吧，看完了再去吃火锅。”
淡淡的一声嗯里有听得出的疲惫，陈念有点心疼。
掐指一算新老板还有半个月就要来上海了。现在一个Frank还能让Cindy游刃有余，没给陈念派太多活。可等新老板来了不知道会什么样。
蒋律的住处最后定在了新天地一个高档小区，三居室，Cindy选的。
“听说是个玩咖，住这里想喝酒下楼就是，走文艺风的话周边玩的也多。”想的很周到了，Cindy边说边对陈念眨了眨眼。
短短两周相处下来，陈念越来越喜欢Cindy了，她的身上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外加少女的可爱，这两点结合在一起并不违和。
用陈念的话来说就是，Cindy你让我不那么害怕衰老了，原来每个年龄段的女人都可以很美丽。
啪就是一巴掌拍在背上，“哪老了。姐风光鼎盛呢。”
林依最近也开始频繁冒泡，前两天还打电话嚷嚷下个客户和陈念公司在一个写字楼，强烈要求未来一个月要每天一起食堂吃早饭坐地铁上班。好好腻歪腻歪。
都说各式小炒看四食堂的，早饭还是要看二食堂的。只是二食堂靠近东门，离宿舍楼和外语楼都比较远，平时上课懒得起早。上班之后要从东门抄近路坐地铁，正好去吃个早饭。
小笼包生煎锅贴，热气腾腾的新鲜出锅，咬一口，吹几下，吸口汤，再一口包下去。一口一个满足。陈念爱配一碗甜豆花，林依则爱咸豆浆。初春的早上被一顿丰盛的早餐弄的人从胃到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我妈说你新老板快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要准备啥。。。。”
“听我妈说这人能力很强，对周边人的要求自然也不会低。年纪轻轻能做到副合伙人还外派来上海，这一听就知道等着回去给他升合伙人呢。你好好表现，万一抱到了大腿，以后带着我一起飞黄腾达。”
就知道没啥正经话。
”抱大腿？怎么抱？”
“当然是用你的美貌，哦，不，学识啦。“
”呵，姐没兴趣，姐有韩志了。“
说到韩志，陈念总感觉年后回来和他有了一点疏离感。说不清是什么，只是不知不觉中他在自己生活里的占比越来越小了。
白天工作的时候也就间歇发个短信，说的无非都是午饭吃啥，待会回学校上什么课这样的报备话语。下了课则忙着回寝室洗漱，写作业，还得和方妍讨论讨论老邵那项目的进展。
距离上次两人一起看电影也过去小半个月，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见面。可眼下事情真的太杂太多，实习刚上手，学业压力还很重，连老陈和夏女士最近都时不时打电话来确认她一切安好，毕竟一向粘家的女儿突然忙的半个月不着家也真的是太不寻常了。
正发着呆，听到林依说“到站了想啥呢”。匆匆忙忙下了地铁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实习生活。
感情的事先放一边吧，学业和事业更重要。陈念从来不是为了情啊爱啊会耽误自己吃饭睡觉的女生。
林依总说她有时候冷静的可怕，太过于冷静的关系就不是真的爱情。这样的恋爱关系在林依的爱情观里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林依觉得爱情就是折腾，掏空心思，不顾一切。
可陈念不这么想，她觉得人要先把自己安排好了，取悦好了，才可以去爱别人。毕竟不是演电视剧，现实中不需要那么多的戏剧冲突。折腾来折腾去折腾的还是自己。
而只有志趣相投一起成长的同路人，才有以后面对漫漫岁月朝夕相处的底气和勇气。
新老板这周五的飞机，Cindy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接机，提前认识一下老板。陈念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这一天的早饭，林依破天荒的一言不发，连碟子里的小笼包都诱惑不了她张嘴。
陈念懒得问，知道问了也不会说；索性去领英搜新老板的履历。
蒋律，AssociatePartner，斯坦福金融数学本科，辅修地理。完全不搭嘎的两个专业。工作第二年还在职读了个MBA。
工作不到五年就升到了副合伙人，不出意外等从上海回去升到合伙人，算是开了挂一般的晋升之路了。照片里那人有着标准的ABC笑容，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
“哟，皮肤倒挺白。还以为所有的ABC都会把自己晒成小麦色。“林依凑过来瞄了一眼。
“陈念，我昨天晚上加班看到Neo也在，没忍住吻了他的脸。”快速说完，继续埋着头沉默不语。
“等等，什么叫，你加班看到他也在然后你没忍住亲了人的脸？”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大的让陈念一时半会完全无法消化。
“就是我看到台灯下他认真工作的脸觉得非常的迷人，于是给他汇报完当天的工作要离开的时候...就那啥了”
“大姐我问的不是这个啊。”
“我知道，哎，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只是从那次数猪事件之后，我对他有所改观。再后来我们一起KTV团建，大家熬夜赶报告有了革命友谊，我胃疼他还给我带药。哎呀，不知道就是最近接触太频繁发生了很多事情，然后我就有点乱。”
“乱就能直接上嘴？？？”这个世界怎么了。
揶揄间，陈念不忘夹了个生煎到林依的醋碟，“先吃饱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理清楚。”
想起什么便转手给韩志发“今天晚上要去接老板飞机，不能见面了，周末再约。”
“这周末不行，我们实验室要去莫干山团建。”
“哦，好的。”
“其实可以带家属，但想着你忙就没问你。”
“嗯，是挺忙的，要给老邵搞科研，还想回家一趟，俩礼拜没回家了。你好好玩。”
说不上是赌气还是任性，看似正常的对话，却总感觉能咂摸出别的的味道来。陈念没多想，准确来说，是没时间再费心思琢磨。
人们常说闲则生事，可忙起来连真有事都顾不上了。
旧金山飞上海的航班，UA858，陈念举着公司的标识牌站在出口，Cindy则左顾右盼怕错过目标，张望间拍了拍陈念的肩膀，指着出口那人，“你看是他吗？”
“是吧，但比证件照看着年轻很多啊。”
眼前的人，一米八几的个子，没有夸张的肌肉线条却也一眼能看出是个自律爱运动的人。
穿着白色的短袖配个宽松式的运动裤，推着箱子的手臂上随意的搭着一件灰色卫衣外套，休闲又慵懒，脖子上还挂着耳机。
脸上有着飞行十几个小时带来的疲惫，但那双眼睛仍然亮晶晶的，一抬眼看到了人群中陈念举得牌就迈着阔步走来了。
“您好，Aidan，蒋律。”毫无口音的流利汉语。
陈念准备的英语介绍也用不上了，收了标识牌，也伸出手去，“您好，陈念，也可以叫我Ines，是您的实习生。”
“Aidan您好，我是Cindy，之前邮件沟通过。”
“没想到你们还特意来接机。其实把钥匙直接放门口，我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就行。谢谢你们把我的住宿安排妥当。”，顿了顿，接着说“谁出的馊主意，周五的晚上还让你们来加班，这不是给我拉仇恨么。“
陈念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连拉仇恨都会说，看来她的英语技能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蒋律随着笑声看过来，大概猜到她在笑什么，解释道“你们不用和我说英文，我爸妈从小就给我灌输学习中文的重要性，暑假寒假都把我送回国参加各种夏令营。”
说完挑了挑眉，很是得意。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陈念悬着的心放下去了一半。似乎不是个难搞的老板。
Cindy这会也颇为满意，毕竟Frank已经把她磨得头秃，再来个Frank二代她估计得当场去世。
“Aidan，这是我和陈念的联系方式，你刚来人生地不熟，周末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边说边递过自己的名片，名片最下面还补充写了陈念的电话号码。
蒋律笑着接过去，“麻烦了，其实也不算人生地不熟，我妈就是上海人。”
寒暄几句，等将房子钥匙交给蒋律，看他上了公司定好的专车，再跟司机核对了一下目的地信息。Cindy和陈念不约而同对着奔驰而去的车屁股大呼一口气。
周末终于来了。
陈念所在的十七楼是所有负责公司并购业务合伙人们的所在地。各个助理的工位都尽量安排在老板的办公室外面，方便工作对接。
Frank是公司最资深的合伙人之一，Cindy除去Frank助理一职外还兼办公室行政经理。
“你就坐我边上，咱俩方便沟通，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立即问我。”
“这位子之前是Sunny的，不过她刚休产假去了，再加上她老板马上要搬楼层了，等她回来也不会继续坐在这里。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好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是你的直属老板，Frank是我的老板，还有月底从美国来的蒋律。”
陈念边走边听着一边拿小本本做着笔记；把汇报关系，楼层里的办公室分布都记了下来，就差画个地图了。
Cindy瞄了一眼笑着说“记这干啥，待会把楼层分布图发给你，上面标注了老板们的办公室。”
校园里的好学生当久了，都不知道社会这节课原来不用靠笔记的。
实习第一周过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手忙脚乱。Cindy不是个爱欺负小朋友的领导，不忙的时候下午三点多就会让她提前回学校上课。
陈念过意不去，就会早半小时来公司。熟悉熟悉环境，也适应一下工作节奏。
可再怎么说边上课边工作都算是一件挑战系数不低的事情。这不今天下了课院长就单独留话说刚申请的科研项目审批下来了，准备带着她一起做。
机会是好的，任务是艰巨的。
“知道你这学期有实习；问卷设计，数据收集和调研方妍负责；你主要负责文献综述和论文这块能行吗？不行我找别人。”
呵，看似有得商量，眼神却说着你敢拒绝我立马打电话找老陈告状。
“没问题，方妍那边调查问卷和数据收集如果需要帮忙，我也可以。”
心里想着给韩志发个诉苦的短信，一看聊天记录，最后一次聊天停留在三天前的晚安，不禁有点委屈；正对着手机堵着气，对方电话恰到时机的进来，他这周也是忙的连三餐都并作一餐吃，睡在实验室等结果出来定生死，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听完，心里的那小小委屈消散了。
“周末吧，这周末我不去图书馆了，咱们去看最近很火的西游降魔篇吧，看完了再去吃火锅。”
淡淡的一声嗯里有听得出的疲惫，陈念有点心疼。
掐指一算新老板还有半个月就要来上海了。现在一个Frank还能让Cindy游刃有余，没给陈念派太多活。可等新老板来了不知道会什么样。
蒋律的住处最后定在了新天地一个高档小区，三居室，Cindy选的。
“听说是个玩咖，住这里想喝酒下楼就是，走文艺风的话周边玩的也多。”想的很周到了，Cindy边说边对陈念眨了眨眼。
短短两周相处下来，陈念越来越喜欢Cindy了，她的身上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外加少女的可爱，这两点结合在一起并不违和。
用陈念的话来说就是，Cindy你让我不那么害怕衰老了，原来每个年龄段的女人都可以很美丽。
啪就是一巴掌拍在背上，“哪老了。姐风光鼎盛呢。”
林依最近也开始频繁冒泡，前两天还打电话嚷嚷下个客户和陈念公司在一个写字楼，强烈要求未来一个月要每天一起食堂吃早饭坐地铁上班。好好腻歪腻歪。
都说各式小炒看四食堂的，早饭还是要看二食堂的。只是二食堂靠近东门，离宿舍楼和外语楼都比较远，平时上课懒得起早。上班之后要从东门抄近路坐地铁，正好去吃个早饭。
小笼包生煎锅贴，热气腾腾的新鲜出锅，咬一口，吹几下，吸口汤，再一口包下去。一口一个满足。陈念爱配一碗甜豆花，林依则爱咸豆浆。初春的早上被一顿丰盛的早餐弄的人从胃到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我妈说你新老板快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要准备啥。。。。”
“听我妈说这人能力很强，对周边人的要求自然也不会低。年纪轻轻能做到副合伙人还外派来上海，这一听就知道等着回去给他升合伙人呢。你好好表现，万一抱到了大腿，以后带着我一起飞黄腾达。”
就知道没啥正经话。
”抱大腿？怎么抱？”
“当然是用你的美貌，哦，不，学识啦。“
”呵，姐没兴趣，姐有韩志了。“
说到韩志，陈念总感觉年后回来和他有了一点疏离感。说不清是什么，只是不知不觉中他在自己生活里的占比越来越小了。
白天工作的时候也就间歇发个短信，说的无非都是午饭吃啥，待会回学校上什么课这样的报备话语。下了课则忙着回寝室洗漱，写作业，还得和方妍讨论讨论老邵那项目的进展。
距离上次两人一起看电影也过去小半个月，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见面。可眼下事情真的太杂太多，实习刚上手，学业压力还很重，连老陈和夏女士最近都时不时打电话来确认她一切安好，毕竟一向粘家的女儿突然忙的半个月不着家也真的是太不寻常了。
正发着呆，听到林依说“到站了想啥呢”。匆匆忙忙下了地铁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实习生活。
感情的事先放一边吧，学业和事业更重要。陈念从来不是为了情啊爱啊会耽误自己吃饭睡觉的女生。
林依总说她有时候冷静的可怕，太过于冷静的关系就不是真的爱情。这样的恋爱关系在林依的爱情观里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林依觉得爱情就是折腾，掏空心思，不顾一切。
可陈念不这么想，她觉得人要先把自己安排好了，取悦好了，才可以去爱别人。毕竟不是演电视剧，现实中不需要那么多的戏剧冲突。折腾来折腾去折腾的还是自己。
而只有志趣相投一起成长的同路人，才有以后面对漫漫岁月朝夕相处的底气和勇气。
新老板这周五的飞机，Cindy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接机，提前认识一下老板。陈念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这一天的早饭，林依破天荒的一言不发，连碟子里的小笼包都诱惑不了她张嘴。
陈念懒得问，知道问了也不会说；索性去领英搜新老板的履历。
蒋律，AssociatePartner，斯坦福金融数学本科，辅修地理。完全不搭嘎的两个专业。工作第二年还在职读了个MBA。
工作不到五年就升到了副合伙人，不出意外等从上海回去升到合伙人，算是开了挂一般的晋升之路了。照片里那人有着标准的ABC笑容，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
“哟，皮肤倒挺白。还以为所有的ABC都会把自己晒成小麦色。“林依凑过来瞄了一眼。
“陈念，我昨天晚上加班看到Neo也在，没忍住吻了他的脸。”快速说完，继续埋着头沉默不语。
“等等，什么叫，你加班看到他也在然后你没忍住亲了人的脸？”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大的让陈念一时半会完全无法消化。
“就是我看到台灯下他认真工作的脸觉得非常的迷人，于是给他汇报完当天的工作要离开的时候...就那啥了”
“大姐我问的不是这个啊。”
“我知道，哎，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只是从那次数猪事件之后，我对他有所改观。再后来我们一起KTV团建，大家熬夜赶报告有了革命友谊，我胃疼他还给我带药。哎呀，不知道就是最近接触太频繁发生了很多事情，然后我就有点乱。”
“乱就能直接上嘴？？？”这个世界怎么了。
揶揄间，陈念不忘夹了个生煎到林依的醋碟，“先吃饱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理清楚。”
想起什么便转手给韩志发“今天晚上要去接老板飞机，不能见面了，周末再约。”
“这周末不行，我们实验室要去莫干山团建。”
“哦，好的。”
“其实可以带家属，但想着你忙就没问你。”
“嗯，是挺忙的，要给老邵搞科研，还想回家一趟，俩礼拜没回家了。你好好玩。”
说不上是赌气还是任性，看似正常的对话，却总感觉能咂摸出别的的味道来。陈念没多想，准确来说，是没时间再费心思琢磨。
人们常说闲则生事，可忙起来连真有事都顾不上了。
旧金山飞上海的航班，UA858，陈念举着公司的标识牌站在出口，Cindy则左顾右盼怕错过目标，张望间拍了拍陈念的肩膀，指着出口那人，“你看是他吗？”
“是吧，但比证件照看着年轻很多啊。”
眼前的人，一米八几的个子，没有夸张的肌肉线条却也一眼能看出是个自律爱运动的人。
穿着白色的短袖配个宽松式的运动裤，推着箱子的手臂上随意的搭着一件灰色卫衣外套，休闲又慵懒，脖子上还挂着耳机。
脸上有着飞行十几个小时带来的疲惫，但那双眼睛仍然亮晶晶的，一抬眼看到了人群中陈念举得牌就迈着阔步走来了。
“您好，Aidan，蒋律。”毫无口音的流利汉语。
陈念准备的英语介绍也用不上了，收了标识牌，也伸出手去，“您好，陈念，也可以叫我Ines，是您的实习生。”
“Aidan您好，我是Cindy，之前邮件沟通过。”
“没想到你们还特意来接机。其实把钥匙直接放门口，我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就行。谢谢你们把我的住宿安排妥当。”，顿了顿，接着说“谁出的馊主意，周五的晚上还让你们来加班，这不是给我拉仇恨么。“
陈念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连拉仇恨都会说，看来她的英语技能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蒋律随着笑声看过来，大概猜到她在笑什么，解释道“你们不用和我说英文，我爸妈从小就给我灌输学习中文的重要性，暑假寒假都把我送回国参加各种夏令营。”
说完挑了挑眉，很是得意。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陈念悬着的心放下去了一半。似乎不是个难搞的老板。
Cindy这会也颇为满意，毕竟Frank已经把她磨得头秃，再来个Frank二代她估计得当场去世。
“Aidan，这是我和陈念的联系方式，你刚来人生地不熟，周末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边说边递过自己的名片，名片最下面还补充写了陈念的电话号码。
蒋律笑着接过去，“麻烦了，其实也不算人生地不熟，我妈就是上海人。”
寒暄几句，等将房子钥匙交给蒋律，看他上了公司定好的专车，再跟司机核对了一下目的地信息。Cindy和陈念不约而同对着奔驰而去的车屁股大呼一口气。
周末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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