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命运的馈赠

    霖霜不断的躲避着一波又一波的敌人，蛇人族靠着蛇尾在地上穿行的速度是要比正常人类快不少的，而且现在的城市中到处都是废墟，更加利于躲避。即便如此，她还是受了不轻的伤，敌人的数量太多了，不过好在她已经能感觉到『根源』的力量慢慢消散，再撑一两分钟，就可以摆脱当前的局面了。

    霖霜找了片巨石当做掩体，这看起来像是火星城正中心曾经的那块雕像，他们一行人初到火星的时候，达拉克曾经对着这座宏伟的雕像感叹其美丽的纹理与打造方式，但是这座雕像的损毁却正是他随意的一拳，达拉克与赤卒化两人作了身躯庞大的怪物，只是战斗的余波便轻易地摧毁了周围的一切，如果不是祂们对这个星球并不在意，只想着倾尽一切的力量去摧毁彼此，火星早就化成了宇宙中的残骸，即便如此，这次灾难过后的重建也远不是这颗星球上的人所能负担的起的，迁徙恐怕会变成之后必定发生的事情。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自己一行人呢，就算是陷入了伊斯塔-罗根的阴谋，但那也是并未实现的事情，反而是达拉克和赤卒的失控造成了最大的破坏，霖霜自己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她一想到达拉克清醒后愧疚的样子就很担忧。船长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不知道到那时候自己和赤卒劝不劝得动他。

    随着外面的声音逐渐减小，霖霜探出了头，达拉克和赤卒化作的巨大怪物已经停歇下来，霖霜看到围绕在他们身体上的能量慢慢开始消散，向一个方向汇聚而去。

    顺着能量的源流看去，霖霜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光球。

    那是什么？霖霜不得而知，但直觉告诉她不能继续再看下去了，那光球虽然没有剧烈的能量波动，但给她一种抓摸不透变幻莫测的感觉。

    大街上被『杀戮』感染的人们此刻也都躺在了地上，刚才的疯狂早就耗尽了他们的体力，被『根源』侵蚀过的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恐怕都没法抑制内心隐藏的杀戮。霖霜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人，这样能减少自己的愧疚。她快步的向前走去，她在途中还看到了紫熙-罗根，那位少女正蹲在地上试图拉起被压在废墟下的路人，愧疚的心理在霖霜的内心愈加严重，但达拉克和赤卒已然褪去了巨大的身躯，她看到了他们两人从高空坠落，她必须立马上前确认他们的情况。霖霜低下头，加速移动起来。

    然而金色的光芒挡在了霖霜面前，她下意识地警戒，从光芒中走出了一位黑袍男子。

    他穿着很复古的服装，腰间别着一柄长刀，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古典小说中的侠客。

    面前的不速之客笑了笑，对着霖霜道：“我想你一定是那两位『根源』载体的同伴，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霖霜警惕地观察眼前的男子，这个人比之前的零还要恐怖，之前的零只是让她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而眼前的男子却让她感到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低位格的生命对高位生命的恐惧，刻在dna中的本源恐惧。

    霖霜感觉自己并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本。

    “放轻松。”黑袍男子轻笑道。“我是一个遵循等价交换的人，不会让你吃亏。”

    黑袍男子的身边出现金色的旋涡，旋涡一瞬间变大，将两人吞噬进去，然后下一瞬，霖霜就发现达拉克和赤卒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命运的一种嫁接，我觉得你应该熟悉这个小技巧，我曾经给过那个傀儡相关的权能。”黑袍男子道。

    傀儡？他是指零？傀儡又是在代指什么？霖霜脑海中闪过很多种可能。

    男子指了指地上的达拉克和赤卒，对霖霜解释道：“他们两个被『根源』侵蚀的很厉害，你应该能看出来他们已经是奄奄一息，马上死去的状态。”

    霖霜默然点头，在她的视线中，达拉克和赤卒的生命能量如同风中残烛，微乎其微，仿佛下一瞬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我可以救下他们，甚至给予他们一点赐福，作为代价，我会在未来取走你的眼睛，怎么样？这是很公平的交易。”黑袍男子提出了交易的内容。他的神情轻松，似乎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而他也并不在意霖霜是否同意。

    霖霜一如既往的沉默，金色的光芒再次绽放在此处。

    黑袍男子心情很好，金色的旋涡再次出现，他步入旋涡之中，霖霜能隐隐感觉到他传送的地方是辉煌炎塔的最顶层。

    这场戏剧即将落幕，演员一一谢幕，而现在正是幕后之人收获之刻。

    所谓交易，无论公平与否，代价都会是沉重且无法逃避的事物。